台湾军购案黑幕：搜刮百姓钱财养肥神秘官商

11月8日，台北数十名大学教授在“立法院”门口绝食抗议巨额军购案。（法新社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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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当局6108亿元新台币的军购案风波远未结束。一方面，这项军购案在“立法院”第四度闯关失败，正面临搁浅的困境；另一方面，民众反军购的游行示威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台“国防部”的最新民调显示，在30岁到50岁的青壮年中，一半以上反对军购案，支持军购的多是30岁以下与50岁以上的非主流阶层的人。由国民党“立院”党团公布的最新民调则显示，1/4以上的受访民众建议将军购预算全部撤销。

　　6108亿元的军购案究竟是如何制定的，美台军火商又是怎样勾结在一起的呢？《中国时报》等台湾媒体最近纷纷披露其中的内幕。

　　4个神秘的美国人

　　在美台军火交易中，很大一部分是通过美国武器制造商在岛内设的分公司做成的。其中有4个神秘的美国人，他们都有中文名字：洛克希德·马丁台湾分公司经理苏仁声；商来福台湾分公司经理石明楷；波音台湾分公司经理何青山；诺斯罗普·格鲁曼的台湾经理雷利伯。这4人都有很深的美国军方背景。苏仁声曾任职“美在台协会”军事技术组组长；石明楷曾在美国五角大楼任职，长期负责处理台海事务；何青山与雷利伯也都曾在“美在台协会”军事联络组供职，一个是组长，一个是副组长。

　　在这些公司中，洛克希德·马丁(简称洛·马)公司的规模最大，它生产的武器包括EP—3侦察机以及台当局最渴望买到的“宙斯盾”驱逐舰等。2003年9月，台湾军方对三军联合作战指挥系统“博胜案”进行招标，洛·马一举吃下这块总价值达1000亿元新台币的肥肉。其他几家公司也向台湾出售了大量军火，比如波音公司的“鱼叉”反舰导弹、“复仇者”防空导弹和阿帕奇直升机，而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生产的E—2C鹰眼预警机，单价就高达2亿美元。

　　这些军火商在竞争的同时相互勾结，组成了“美台商业协会”，专门为美国军火企业在台湾寻找商机，历任主席都是美国卸任国防部长，一年一度的“美台国防工业论坛”就是由该组织承办的。在今年美国凤凰城会议上，国防部副部长助理劳理斯曾威胁说，台湾如不通过6108亿元的军购案，就将成为美国的负担，而不是伙伴。

　　家世显赫的代理商

　　由于台湾的“军购大饼”实在太大，美国军火分公司根本吃不下，于是就交给台湾的代理商，仅洛·马在岛内就有8家代理。台湾《时报周刊》最近有文章披露：“台北有批生意人，既富有，又低调，除非是圈内人，没几个人识得，也不是八卦杂志跟拍的对象。这批神秘客，专做军方生意，通称‘军火商’。”这里说的正是那些本土的代理商。

　　代理商获得的利润相当可观。不少人为取得代理权，甚至让自己的漂亮太太亲自接待美方高级主管。据熟知美台军购内幕的台湾记者林先生透露，由于“国防部武器获得管理室”对军事采购有建议权，因此美国军火公司基本上都是从台军内部或其亲属中寻找合适的人选，安排他们退休后成为自己的代理。这些人对台军的建军计划以及人事了如指掌，很多甚至是军中采购人员的老上级，办起事来特别容易。

　　比如代理特种枪买卖的辛先生，其父是前“国安局副局长”辛尚志；在军火圈内属于大哥级的马宾农，其岳父是国民党大佬杨森；洛·马公司的代理商侯天利，其兄曾任台“空军与联勤副总司令”；代理潜艇买卖的张家宝是台湾陆军第36期学员，是“国防部副部长”霍守业的同学；连国民党元老陈立夫的儿子陈泽宠，也是军火圈中的人。

　　《时报周刊》评论说，陈水扁在第一任期内，军购方面只有基德舰与“博胜案”两项，总共不过1000多亿元；这次“连任”后马上推出6000多亿元的军购大案，可以预料军火界又将有一批“新贵”冒头。

　　军火交易四大步骤

　　通过分公司和代理商，美国军火商在岛内构筑了四通八达的交易网。据林先生介绍，美台军火交易过程大致包括四个步骤：一是美国提出交易清单。美国军火集团为鼓动台湾购买它所指定的武器，可谓不择手段。通常先由智库炮制《中国军力报告》，详细介绍解放军在增加什么装备，告诉台湾当局应该买什么。例如在2003年，美国就大肆渲染“大陆导弹威胁”，指出台湾至少应该有6套“爱国者3”导弹系统才能确保安全。因此，在今年的6108亿元军购清单中，恰好就有6套这样的导弹系统。接着，与军火集团关系密切的美国议员和国防部官员就开始正式游说台当局。去年9月，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沃尔福威茨向到访的台湾官员表示，反潜机应该是台湾最优先购置的项目。4月底，在台湾“总统府秘书长”邱义仁秘密赴美期间，美国把清单交给了他，其中就包括12架P—3C反潜机。

　　二是台湾讨价还价，但余地极小。林先生告诉记者，由于美国对台军售完全从自身利益出发，因此台湾基本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拿6108亿元军购案来说，台湾最想得到的是“宙斯盾”驱逐舰，但美国出于战略平衡的考虑，明确予以拒绝；对于台当局提出的潜艇要求，美国虽然同意卖给它8艘，但阻挠其实现“潜艇自造”的目标，目的就是要永远把台湾置于买主的地位。而对一些台湾并不想买的武器，美国却千方百计要塞给它。如远程预警雷达，其实是美国建立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需要，等于是要台湾掏腰包为美国守大门。对此，台当局也没敢说一个“不”字，有的台湾官员还露骨地表示：“自己不花钱，如何能指望美国帮助我们？”

　　三是台湾“立法院”进行审议。今年5月21日，“国防部长”李杰在就职后的第二天，把军购预算送到“行政院”；6月2日，“行政院”正式通过了军购案，随即送到“立法院”进行审议。为了使交易顺利完成，美台联手做起了“立法院”的工作。6月中旬，台湾军购考察团先抵达夏威夷美国太平洋司令部，然后跑到华盛顿，最后又参观了得克萨斯州的“爱国者3”导弹基地。在此期间，美国政府安排众多国务院官员、五角大楼高层及智库专家与台湾“立委”座谈，反复游说。洛·马公司副总裁还隆重地设宴款待“立法院长”王金平等。到了10月，“美在台协会”几乎天天与岛内重量级“立委”会面，表达美方“急迫的心情”。

　　四是分期付款，分期交货。林先生告诉记者，往年军购案通过得都很顺利，今年由于金额太大，民怨更大，因此遇到的阻碍很多。一旦这项军购案获得通过，就将进入分期付款和分期交货的阶段了。这次的6108亿元，台湾付款的期限将从2005年一直持续到2019年；美国的武器也不是一步到位，第一艘潜艇要到2013年交货，第一套“爱国者3”导弹2009年才能运抵台湾。

　　每人都要分一杯羹

　　由于台湾军购案一直是暗箱操作，黑幕相当多，佣金问题就是其中突出的一项。据林先生介绍，光是美国方面，需要分钱的就有6大利益集团，即军火商、国会、行政部门、军队、智库和媒体。而在台湾，每个经手人也都会分得一杯羹，包括代理商、军方有关人员和部分“立委”等。这也正是台湾军购价格始终降不下来的主要原因。据统计，世界上军费开支最大的美英两国，其国防预算分别占税收的10%和8%；而台湾一个弹丸之地，仅一般的“国防预算”就占税收的20%，再加上特别预算，一共要占到税收的30%，是美国的3倍。

　　如果这一次军购案过关，这些武器装备的零配件、维修等后续支出更是惊人。台湾军火界有一句话，叫做“卖武器只是喝汤，卖零配件才是吃肉”。因此，这批军火的真正价值，将数倍于6108亿元。这么一大笔钱，养活的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他们住着能停放游艇的豪宅；受苦的却是台湾老百姓，他们竟然被要求“省下喝珍珠奶茶的钱”帮当局还债，无怪乎反军购运动持续不断。

　　分析人士指出，台湾当局以为大把花钱买军火就像买了保险一样，美国就有义务保护台湾的安全。但事实并非如此，无论是美国大选前国务卿鲍威尔向“台独”发出的警告，还是美国总统布什连任后对台湾问题的表态，都反映了美国对“台独”空前的不耐烦。陈水扁“武力拒统”的做法正在失去市场。正如美国前国防部长佩里所说，台湾花这么多钱买军火，最后伤害的还是台湾自己。本报记者 吴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