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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我们彼此享用各自的肩膀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30日18:17 中国青年杂志

  他人在我们心中还有多重的分量

  这是一个极度张扬自我的年代。经历了自我泯灭的过去,现在,“自我”几乎成为一切价值的尺度,“以我为中心”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以人为中心”替代品。 “他人”即使不是地狱,但也渐渐从“自我”的范围内销声匿迹。“我”的视野里,还能有多少目光在他人身上停留?我的关心里,还能有多少余温在他人身上残留?

  一个人的角度只是一个人的角度,他人就是我的镜子,又是我的老师和朋友。

  阳光下我们彼此享用各自的肩膀

  文-昝爱宗

  阳光是上天的礼物,无论春夏秋冬,阳光的品格就是普照大地万物,不会给你多照一点,给他少照一点。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何尝不是这样?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在享受阳光,可谁又会在意阳光?无论人们是否在意,阳光总是一种最朴实最可贵的存在。再说,我们什么时候会想起来感谢阳光?生活中,除自己之外,都是他人。他人即阳光。我需要他人,他人也需要我,我们相互都应该是各自的阳光。

  卢梭说过,人都是生而平等的,但无时不在枷锁之中。从我个人对这段话的理解看,人无时不独立于人群之外,但时刻又被锁定在人群之中。自我的精神可以独立,但个人行动必须符合一定的社会规范。生而平等只是一种存在,但这种存在又必须融合在社会环境范围内。他人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他人是阳光,是朋友,是相互提高的依托,攀登事业高峰的台阶。既然马克思说他之所以取得伟大的成就,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站在他人的肩膀上成就自己呢?同时,我自己的肩膀上不也曾经站着他人,为他人提供成就一番事业的台阶吗?

  我和我的朋友老宋,多年长期交往,从来就喜欢彼此拿对方当作镜子和台阶,无论生活,还是学习,他人都是为自己提供动力的“发电机”。甚至他人身上的一丝改变,他人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就可以影响自己的一生。我的这个朋友老宋,喜欢时事评论,才气少说也有半斤八两,每天写2000字不在话下,而且文章见报后都有不少读者叫好。可是,他老兄就是喜欢憋足一股子劲,劲用完了,气就泄了。他在报纸上开的专栏最长一个月,两个月就坚持不下来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激励。而我呢,有时候对世界上某天发生的某桩事情,我的分析总是跳不出固定的"传统思维",有时候我是连"抬头见山"都觉得困难,而他偏就喜欢"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在他的引导下,我可以达到"看山是山"的境界,但他又在我"看山是山"的基础上"看山不是山"。思想永远是无止境的台阶,这个时候我不能不承认一个人的角度只是一个人角度,他人就是我的镜子,又是我的老师和朋友。

  我们通过在一起分析社会,进行思想交流,最后取得的效果就是我们相互的境界都得到了提高。在他的影响下,我也有了新角度,新角度带来新思路,每年研究一点东西,实现每年写一本书,应该不难。如果总结一下,应该是:我站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让出自己的肩膀给予他一个台阶,在阳光下我们彼此共享各自的肩膀。 我们在细微的生活当中可以发现,能够影响我们的不是别人,恰恰是自己身边的人。我当面听过某位知名企业家这样说“我太太如何如何说”,其实他的很多决策都是听“贤内助”的,所谓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就是这个道理——但也容易犯视野狭隘的错误。自己有时候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每天能够接触的他人毕竟有限,多数都是自己身边的人,是自己身边的人在影响着自己的发展。不光企业家这样,就是一政坛上的权力人物,也会受身边人的影响。比如古代有个皇帝,在国内人民陷入极端饥饿的情况下,他居然问身边人“何不食肉糜”,他以为老百姓也像他一样每天吃香喝辣。通过这个例子可以看出他人可以给自己好的影响,也有可能封闭自己的视线,挡住自己的视野,给自己带来厄运。我想人与人交往,要想起这么一句古话:“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一个身边人或许这样说,但另一个身边人会那样说,我们不能自以为是,也不能轻信盲从,可以洗耳恭听他人的真实看法,通过相互比较、分析,得出自己的结论,才不至于上错台阶,走错道路。

  如果以为只要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10公里内太平无事,我们就可以"任他洪水滔天",那我们注定将遭遇滔天洪水灭顶--或者死于自然惩罚,或者死于精神蛮荒。

  如果身边一片废墟,谁能独享生之快乐

  文-陈如琢

  叶庄是我为数不多还在保持联络的中学哥们儿。他现在供职京城一家新创媒体,工作内容被我们讥笑为“文化民工”:排版录入。

  如果你知道叶曾是当年我们圈子里的老大,大学时代曾是应者云集的学生领袖,七年前曾是青年刊物追踪报道的热点人物,你一定和绝大多数刚认识叶的人一样,对他现在30好几仍一无定所、二无美眷、更无自傲他的身份职位的"三无"状态百思不解。好在叶庄对此从不挂怀。偶尔又听说他昔日辉煌的美眉对颇是英俊的叶娇语惊诧,叶也仅仅回应些宽容的笑容。

  不过在我们五六个“死党”中,叶仍是无可替代的核心人物。我们中的胖子是一家新上市公司的总裁助理;小阳自己开着一家期货经纪公司;最没出息的我也在出版社混了个部门主任;但每次聚在一起,叶仍是话语中心。叶在贵州和陕西的小学,叶的“自然之子基金会”碰到的任何问题、需要的任何帮助,仍是我们暂时放下手头一切的号令。

  叶庄大学毕业后本来在某国家机关有一份颇有前景的工作,因为聪颖和勤奋,很得上司赏识。如果不是八年前辞职,论“成就”,肯定是我们中最出众的一个。当时叶是响应机关号召,参加为期一年的“支教”活动,到贵州山区小学任教的。一年后,他向惋惜不已的上司递上辞呈,从此开始了“另一种”生活。这些年,叶的行踪遍及全国大部分贫困县乡,开始主要是调研贫困地区教育状况,救助失学儿童,后来因为同时积累了大量一手资料,又参与到生态保护活动中来。现在他是两所由他募资成立的希望小学的兼职校长,一个致力于水资源保护的NGO组织总干事。

  七年前叶从贵州归来,曾在母校作过一次轰动的讲座,题目就叫“如果身边一片废墟,谁能独享生之快乐”。叶带去的大量图片——摇摇欲倒的教室,伏身石板写字的孩子,大片被砍伐的森林,和他的经历感悟——曾在那晚的灯光下触动许多心灵,并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成为多家青年刊物的封面故事。我们也是那晚千余听众之几。至今记忆犹新的,是叶在他的一个个故事后的那段思索:如果以为只要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10公里内太平无事,我们就可以"任他洪水滔天",那我们注定将遭遇滔天洪水灭顶--或者死于自然惩罚,或者死于精神蛮荒;前者威胁的是一片森林、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星球,后者毁掉的却可能是我们作为人的尊严;自然生态危机可以靠外力拯救,精神生态危机却只能每个人自我救赎。

  叶也从不抱怨、指责、抨击。对他的生活方式乃至思想观念的不解、议论甚至冷嘲热讽,他从不辩解争论。七年来,他为解决资金困难大量接触各种量级富翁,从身家几百万的土财主到几百亿的跨国公司总裁——他们的一次晚宴或一次娱乐花费可能就是几十个贫困孩子一年的学费,但叶从不排斥他们——奇妙的是,这些自命高贵的家伙对一身行头从不超过百元的叶总是恭敬有加,并且热衷于帮助叶解决难题——“每个人具体生活状态的选择都无可指责,只要他对一些基本的人类精神保持尊敬。”叶说。

  不熟识叶的人多数觉得他是个“堂·吉诃德”,了解他的人就知道叶做的事其实实实在在。叶身边有很多追随者,并且七年来越来越多。他的基金会里几乎全是义工,他和数以百计的各地扶贫志愿者保持联络,他们中的大多数选择做志愿者都是受叶的感召。

  “我们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些孩子,为了自然生态,其实更是为了自己。”叶说。

  他人不是地狱,但是他人就是我们的命运。在我们的生命中有许多人,他们在冥冥中借命运之口对你发言。

  命运就是你身边的人

  文-陈有为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诉你,郭剑死了,上半年出车祸死了。"朋友打电话给我。郭剑是我们的一个朋友,音乐学院毕业,因为不想回原籍工作,当初还找过我帮忙。没有想到这么生猛的家伙突然就死了。虽然他的死已经相隔半年,却还是让我郁闷了半天。

  很多朋友的突然离去,让我们很惊诧,在悲伤的同时,总是无形中给我们一股继续活下去的力量。但是很快我就会渐渐淡忘郭剑之死,就像月食让我们惊呼,过后便忘。因为你又会被庸常的生活带走,在你的理解里,你会认为这是必然的事件,它们不足以改变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命运。

  我们总是漠视这样的变化,但是其实它们在冥冥中给了我们的命运许多暗示。你不再会去强求那些你所得不到,或者不允许你得到的东西;你不再相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爱情也一样。生活在推动着我们往前走。我们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媚俗,学会了改变。我们的生命不是我们个人的生命,畏惧死亡主要是我们畏惧亲人的痛楚,从懂事的那一天起,我们为自己的家族,为自己的亲人,为自己的爱人,为自己的朋友去奋斗,而不仅仅是自己。别人的一句话,可能就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我真正爱过两个女人,但是最后我们都分开了。一边是女友的热泪,一边是父母的反对。我不愿舍弃自己的爱情,但是我也不愿意去看父母的眼泪。我只有在梦中一遍遍地无声哭泣。我努力去说服父母,直到倾诉无声,我希望他们僵硬的神情能够融化,但是他们最后还是站起来走出了我的梦境。我去寻找另一个女孩,但是我苦苦寻找,结果遇见的还是那个自己原先的爱人。我对爱情很失望,我不敢对自己的爱人承诺。一边是我的爱人,一边是爱我的亲人,我没有办法改变父母的看法,我也不敢去想像爱人离去的景象。父母不能选择,但是爱情也不能选择,很多的人,你一旦失去,就是永远消失。

  女友说,如果只是要结婚我早就结婚了,为了爱情我付出真心,但是两个我最爱的人,却伤害我最深。我的眼泪掉下来了。你能说什么呢,你能告诉她这只是命运?可是命运为什么只让她受到伤害,即使她再善良再纯真都无济于事。

  是不是命运就是要我们对爱情失望?或许我们的命运都在另一个地方存在着,那才是我们的生活。那天几个朋友说到时间隧道、未来时间,原来人类的命运对于宇宙来讲都不是秘密,即使你努力了,但是命运还是会将你导向那里。大家释然,并忧伤起来。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之前,单单在网上告诉我,她结束了相伴六年的爱情,那是一段纯美的回忆。她说:“在六年后我才发现我们并不合适相伴一生。我只是觉得我拥有过最美丽的爱情就足够了,不能让它继续受摧残,我要保护残留的爱情,我到老的时候,可以像打开一本旧日记一样,去回味那段美好的光阴。”我很疑惑,那你为什么不去让这段感情继续呢,而却在记忆的深处为这段一旦告别就永远不能复活的感情留足位置?单单说,“记忆永不能抹去,那么我宁愿记住我们温暖的部分。人生就像一部电影,我剪辑了这六年中美好的片段留存,到老了的时候可以好好地回味。”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真到老的时候,还会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心境去回味年轻时代的爱情片段。我们总是喜欢横跨整个一生的思考,在一辈子的广度里去审视一样东西。其实这样的思考,对现在的生活很不公平。难道这不是宿命吗?

  他人不是地狱,但是他人就是我们的命运。在我们的生命中有许多人,你的父母、你的爱人、你的朋友、你的上司,甚至你的邻居,他们构成了你的命运,他们影响你的出生、你的学习、你的就业、你的爱情、你的态度,甚至改变你行走的路线。他们在冥冥中借命运之口对你发言。

  早晨你起床遇见的第一个人,他或许就是你的命运。

  他人在我们心中的分量有多重,我们体验到的生命负荷就有多沉。对于心系他人、胸怀悲悯的理想主义者来说,沉重是比轻逸更值得经历的东西。如果有泪,绝不为自己流。

  谁能为他人流泪?

  文-杨考拉

  偶然看到一个电视节目,记者在采访一位从矿难中死里逃生的矿工。那位记者问了一个问题:“你明知道井下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下去呢?”我拿这个问题问过好几位朋友,请他们设想那位矿工是怎么回答的。得到的答案几乎一模一样:“为了生存嘛!”这个回答没有错,一个文人化的标准答案。就像我们在平时工作中曲意逢迎领导、不得不委屈自己、不得不按照一些潜规则行事时,给自己找出的借口一样。是啊,为了生存,为了活着,一切仿佛都天经地义。

  可是人与人终究还是隔膜的。那些经常在地底深处的黑暗里冒险的矿工、那些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最底层的劳动者,他们的真实想法,我们自以为理解,其实还有着相当距离。那位矿工的回答非常朴素也非常真实:“因为工资高啊,一个月干得好可以拿到1000多块!""生存"之类,是知识者或文人式的语言,他们不会说。境遇不同,我们对于"他人"的理解也就常常停留在一些概念上,而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疼痛,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汗、泪和血。他人在我们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常常取决于他人跟我们之间存在多大的亲缘性。鲁迅说:"无穷的远方,无穷的人们,都与我有关。"那是因为他有一种博大的胸怀,他人的痛与苦他都感同身受,他瘦小的身躯承担了太重的分量。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人"是一个抽象名词,除非与自己有着较直接的相关性。

  有位朋友曾感叹:“非典”一来,人人自危,“非典”遂成为一个全民介入的重大事件。可是大大小小的矿难时时在发生,一些底层的生命在沉默中被剥夺,却始终引不起太多的关注。道理很简单,“非典”实实在在地威胁到了自己,而矿难却感觉很遥远,从事那些作业的是另一些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是彻彻底底的“他人”。那位偏激的朋友甚至还对比了空难与矿难在人们心中产生的震撼效果,发现许多人为空难中的死者唏嘘不已,却对死于矿难的人漠然置之。从人们对“空中”与“地下”的态度差异,可以看出不同的“他人”在我们心中的分量轻重。有的“他人”,是“自我”的延伸,于是会生出亲近和关切;有的“他人”,与自己毫不相干,也就不会被放在心上,徒然增加负担。

  “人是为自己而活的!”我们都习惯于这么说,越是年轻的人越是如此理直气壮。看看今天的很多叙事文本,全都是“我、我、我”,弥漫着自我抚摸式的情绪,充斥着摇头摆尾的自怜,里面的那些故事,绝少有广大的“他人意识”。所有的眼泪都为自己流。而真正能体贴他人、深入他人生活和内心世界的作家,才有可能突破小我的边界。在当代中国,写过马桥农民悲剧性生存的韩少功,写过卖血者许三观的余华,写过玉米等几位女性命运的毕飞宇,写过一些小人物苦苦挣扎的鬼子,写过下野地卑微者生态的董立勃,还有写出了进城民工困苦和愤怒的北村等等,尽管其中有的并不很知名,在我眼里却是心念“他人”、有着大悲悯心的作家。

  与他人有关的,当然不仅仅是苦难。可是对他人荣耀的向往,对他人财富的羡慕,对他人风光的嫉妒,或者对他人名声的攀附,那恰恰是缺乏“他人意识”的表现。谁都想把那个“他人”置换成“我”,因此他人其实是梦想中的自己,也就是自我的成功意象而已。还有一类同情也一样,可以对着电视机屏幕涕泗纵横,因为联想到了自己,但是关掉电视机,走上大街,该怎么冷漠还怎么冷漠,该怎么自私还怎么自私。这种同情的泪水是廉价而没有分量的,而它们在这个时代却被刻意地煽动着。这种情形像什么——以为真心实意地爱上了他人,其实真正爱的是自己。

  他人在我们心中的分量有多重,我们体验到的生命负荷就有多沉。可是对于心系他人、胸怀悲悯的理想主义者来说,沉重是比轻逸更值得经历的东西。如果有泪,绝不为自己流。

  中青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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