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国家大剧院设计师：每个月都会到工地看一次

保罗·安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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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剧院效果图

　　4月5日，北京市规划设计展览馆，法国建筑师保罗·安德鲁作为嘉宾出席了“法国视觉·当代城市与建筑艺术展”开幕式。他此次的参展作品不仅有国家大剧院，还有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广州白云机场、成都行政中心等建筑作品。记者眼里的安德鲁，不仅是位蜚声世界的建筑大师，更是一位随和中带点顽皮的老头儿。

　　爱扮鬼脸的调皮老头儿

　　4月5日上午10时，位于前门老火车站东侧的北京市规划设计展览馆门前人头攒动，肩扛“长枪大炮”的摄影记者们更是严阵以待，因为再过半个小时，筹备了一年多的“法国视觉·当代城市与建筑艺术展”就要在这里拉开帷幕，作为嘉宾的多名中法两国顶级建筑师将陆续到场。

　　“安德鲁来了！就是系围巾的那个！”不知哪个记者喊了这么一句。刹那间，记者们立即聚了过去。当天的保罗·安德鲁，身着黑色休闲服装，一条褐色围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前额微秃，头发向后卷曲着，始终面带微笑。面对几十名记者的重重包围，安德鲁非常配合地微笑致意，甚至还非常调皮地用手中的一本杂志遮住半个脸扮鬼脸，在场的记者们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我每月看一次国家大剧院”

　　简短而隆重的开幕式后，安德鲁和其他嘉宾进入现场参观，记者急忙跟着他来到展厅左侧的国家大剧院展示图旁。“如果只能介绍大剧院的一点，您会介绍哪一部分？”面对记者的提问，安德鲁指着展示图回答说，“我会选择这片水，这片水域让大剧院成了一个美丽的小岛。这片水域的设计借鉴了北京的护城河，这片水把北海等水域向南延伸，让北京城的中心更加有生气。水域周围的草地和绿树，则出于建筑和背景的和谐相处的考虑。”

　　安德鲁告诉记者，从大剧院开始建设起，他每个月都要从法国飞到北京，到施工现场看一次。现在剧院的进展非常顺利。安德鲁充满憧憬地说：“在成为一个看得见、进得去的建筑之前，你很难想像它有多么漂亮。”

　　“这些建筑都是我的孩子”

　　作为法国乃至享誉世界的建筑设计师，安德鲁因为设计了国家大剧院而为中国人熟悉。记者粗略统计，此次展出的他的中国建筑项目至少有国家大剧院、上海浦东机场、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广州白云机场、广州多功能体育场、成都行政中心等6项。

　　据悉，上海浦东机场1号候机厅是已建项目。作为未来能每年接待7000万乘客的浦东机场的一期工程，1号候机厅的房顶好似展开的翅膀，内拉横梁式的大拱顶使得柔和的光线穿透蓝色的屋顶。同为建成项目的广州多功能体育场，其体育中心的玻璃顶棚就像三只珠光贝壳，尽管建筑体积庞大，但却温柔和谐地融入白云山优美的自然风景之中。

　　“你在中国设计了这么多优秀建筑，如果让你选择一个最喜欢的，你会选择哪一个？”安德鲁听后耸耸肩膀，一脸为难地说：“你的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大部分中国人可能因为国家大剧院而知道我，但其实在上海、广州、成都等中国很多城市都有我的设计，它们也都参加了这次建筑艺术展。它们都像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最爱。”说着，安德鲁瞟了一眼面前大剧院和白云机场等展示图，眼中充满怜爱。

　　“我们不能重复父辈”

　　安德鲁告诉记者，他曾看过老舍的一些小说，对北京文化早就有所了解。说到中国的发展，他用了“日新月异”这样的词语来表示自己的惊诧，“和50年前相比，它的变化是惊人的。这中间可能会产生某些矛盾，比如传统和创新，但我认为这个矛盾是可以解决的。”“历史是发展的，父辈的事业是辉煌的，我们尊重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重复。曾有记者问我在建筑中如何体现历史感，事实上，我们现在做的也会成为历史，因此我们不能做与父辈同样的事情。”

　　“新中国成立后，很多理工科出身的建筑师没有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这是不是对中国的当代建筑发展不利？”记者问。“坦率地说，我不是很赞同你的说法。”安德鲁非常直接地表示了他的不同见解。他说，“中国历史上有很多杰出的建筑师，包括现在很多的年轻建筑设计师，他们的艺术感觉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有欠缺，他们有很好的创造力，也有很好的作品。如果让我提出一些建议，我会说，他们可以做得更好，他们可以释放出更多的自由，从一些条框约束中挣脱出来。”

　　他人眼中的安德鲁

　　中国同行：我们的合作很愉快

　　因为在中国设计了很多建筑，安德鲁和国内很多建筑师都有直接的接触。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院长、总建筑师朱小地对记者表示，他们的合作非常愉快，“安德鲁是一个思想活跃同时又非常执着的人。他对建筑整体的控制能力非常强，在细节处理上也很讲求创造性。”北京市永茂建筑设计事务所总建筑师杨洲认为，组织大量人流快速通过建筑的设计能力，现在还没哪个建筑师能超过安德鲁。

　　法国同行：他是建筑界的骄傲

　　在4月1日的“法国视觉·当代城市与建筑艺术展”新闻发布会上，对于安德鲁和他在中国的设计，出席发布会的法国公使、展览策划人、展览协调人不约而同地认为：“他是法国建筑界的骄傲。”此次展览的法方策展人贝尔特朗·勒莫瓦纳表示，“作为法国最知名最杰出的建筑师之一，保罗·安德鲁在中国的设计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我们选择他的作品是非常自然的。”

　　保罗·安德鲁简介

　　1938年出生于法国波尔多市附近的冈戴昂，毕业于法国高等工科学校、法国道桥学院和巴黎美术学院。1967年在他29岁的时候，设计了圆形的巴黎查尔斯·戴高乐机场候机楼。从此，作为巴黎机场公司的首席建筑师，他设计了尼斯、雅加达、开罗、上海等国际机场，在世界上有50余座机场的设计经验。

　　他参与过许多大型项目的建设，像巴黎德方斯地区的大拱门、英法跨海隧道的法方终点站等。在他的影响下，巴黎机场公司的活动逐渐向大型标志性建筑设计的方向发展。1999年，安德鲁领导的巴黎机场公司与清华大学合作，经多轮角逐，又在中国国家大剧院国际竞赛中一举夺标。

　　信报记者 张守刚／文 李方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