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警察卧底600天端掉特大制毒团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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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3日20:37 央视《法制在线》 | ||||||||
生产冰毒的机器 黑龙江省绥芬河市,近年来在素有边境“商都”之称的黑龙江省绥芬河这个边境口岸城市,常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外地人想利用口岸良好地缘优势和宽松投资环境,打着投资的旗号,暗中要在此建立毒品加工厂,妄图打开中国至俄罗斯至日本的制贩毒国际通道。 一个是企图通过口岸打通国际制贩毒通道,来往于多个国家、国内国际有名的,在制毒行业有“不到常青树”之称的大毒枭,绰号老k。根据他们自己讲他们制的冰毒质量,在
一个是冒死与毒贩周旋,要将制毒源头和贩毒网络一同端掉,只身打入制贩毒团伙卧底的缉毒警察,代号“阿举”。 两年来他没吃过一顿完整的饭,一点点失误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尽快把这个情报传出去,传快了不行,传慢了也不行,什么时间是恰当好处,犯罪嫌疑人还在现场,如果有了变化,他们会转移所有的东西,警方的工作就前功尽弃了。 大家最担心就是他的安全问题,因为风险很大,毒贩子也非常狡猾,他们的反侦查能力和意识是非常强的.对卧底的直接保护难度比较大 如果稍微有一点纰漏,他的整个人身安全根本没有一点保证。 卧底600天 近年来随着毒品犯罪从沿海向内地的转移,2003年年初,黑龙江省禁毒总队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黑龙江省禁毒总队发现有这么一个男子,他在绥芬河夜总会吸食毒品和摇头丸,他说有一个南方朋友,要给他投资,在绥芬河建立一个CD加工厂 可以生产摇头丸. 警方立即对这名叫王忠的男子展开了全面的调查,结果发现他早就与多名社会闲散人员接触,近期已与几名社会人员谈妥要和南方人合伙在当地建毒品加工厂,由于他们的行动十分诡秘,接头通话全用外人根本听不懂的暗语,警方调查了很久却始终无法掌握他们的核心内情。 为了获取犯罪嫌疑人的活动规律,掌握他们的活动情况,获取他犯罪的证据,这样禁毒总队必须选调了一名正直可靠,有经验的优秀警察员打进入。 “卧底”人员的选择十分苛刻,既要有与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的经验,又要熟知毒品制造和贩卖的相关流程甚至还要了解制毒团伙的某些行规。经过周密严格的挑选,最后一名优秀的基层侦察员被选中。此人长期从事警察工作虽貌不惊人,但经验丰富反映机敏;最大的特点是记忆力特别好,看数字记公式甚至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为了卧底方便指挥部给他的取的代号是“阿举”。从此他便开始了近两年600多天的卧底生活。 黑龙江省禁毒总队住外机构负责人于占禄:当时就是借调用一个月,会上非常机密交代,只有我一个人,卧底侦察员和我直接联系. 为了保护侦察员得绝对安全,黑龙江省禁毒总队总队长崔存德特地赶到现场给阿举面授机宜,布置外围保护。 在电力宾馆就是把卧底侦察员和王中接上头了,当天晚上,侦察员和王中谈得非常好,我们在这儿建服装厂,最后谈到CD厂. 经过周密的计划与设计侦察员顺利的与王忠接上了头,但要获得对方的信任却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阿举几乎每天都要面临着测试和考验。 阿举回忆当时的场景:有的时候把自己打扮的和土匪完全一样,但是有的时候又不敢太做得过火,有的时候,连续36个小时不眨眼,眨眼就是意味着我死亡,我耳朵要听着,眼睛要看着,我睡觉的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次不同形式的审查和考验,阿举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聪明的智慧,渐渐的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阿举获知王忠明天要去牡丹江接一名丛南方来的老板,阿举立即将这一情报及时的通知了指挥部。 指挥部指示阿举要设法跟王忠一同去接站,以了解对方的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经过几番努力和争取,阿举终于打消了王忠的顾虑,同王中一同把人顺利地接到绥芬河。 在随后的接触中阿举发现此人是道上的老手,他言行谨慎,反侦查的能力很强,时刻对王忠和阿举进行审查和考察,多次用暗语和行话来试探阿举,但都被经验丰富的阿举巧妙的对应过去,对阿举的测试初步过关。 黑龙江省禁毒总队住外机构负责人于占禄:整个唐原来待了四天,和我们侦察员整个接触互相问你是哪儿的?你以前都犯过什么事?对我们侦察员做过一翻新的了解,临走头一天,跟我们侦察员正式摊牌了, 几天后经过反复的观察和考验,来人终于表明他此行是为老板物色可靠的合作伙伴,建厂做冰毒,准备通过俄罗斯输向日本,建立国际制造输出冰毒的通道。要寻找隐蔽的场地,要找能保证工厂安全的可靠关系。来人并不透露自己的真实性名,只说自己的代号是“教授”。费尽了几番艰苦的周折之后,阿举才渐渐的掌握了他的一些信息。 图片配字幕:唐显明,50岁,广西南宁市人,以前在国内国外多次参与制贩毒活动,是毒品行里的老手,专门从事制贩毒的“中介”活动,赚取双方的高额的好处费,在制贩毒的圈子里,人称“教授”。 教授除了对场地设备感兴趣外,还对口岸和通往邻国的道路感兴趣。 教授对场地和人员的考察基本满意,觉得可以投资,便决定离开,临走前留下话来, 2003年9月1日,阿举接到“教授“的电话,让他第二天到牡丹江火车站接人,具体来几个人,是男是女并不告诉阿举。第二天上午阿举准时接站,接到的是“教授”本人和一个叫“阿雄”的人,但接到人后,教授并不着急离开牡丹江,阿举只好陪着他在市内转悠,直到下午三点教授才告诉阿举让他把车开到牡丹江飞机场,这时阿举才知道,他们还要接人。唐就是跟侦查员说了,我们马上到机场,下午3点40接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当时介绍说这是朋友。 他们接到的是这个团伙的另一个重要人物邱海潮。邱海潮,29岁,广东清远人,是主犯老K的表弟,他是众多毒犯高薪聘用的制毒技师,在制毒圈中因技术高超被称为“博士”。 他们在绥芬河待了两天,头一天什么也没有谈,就是逛街,对我们侦察员有一些了解,然后直接就是跟我们侦察员谈了,我们来了就是讲现场的,利润分成,分销,怎么走,这次就是谈齐了。 在绥芬河,博士又对教授提供的地点和人员进行了更为仔细得考察和确认,觉得基本合适。第二天留下教授和阿雄作具体的准备工作,博士一行二人便匆匆返回广东。他们不愧是制贩毒的的老手,在绥芬河没有留下任何证明身份的线索,警方在他们住过的宾馆根本查不到他们的资料。于是决定跟随他们到机场了解情况。 于占禄就秘密带着侦察员潜伏到牡丹江机场,可是那天大大的失望了,整个飞机起飞了我也没有看到这个人就是失踪了.于是就再待了三天,各大酒店,商场我开始转,周四, 他们早上在东方宾馆吃早茶的时候,让他碰到了,体貌特征就是跟我们侦查员反映出来的一样,丢了三天又给找到了。 原来他们当天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进行反侦查、反盯梢,并对阿举进行了暗中考察。指挥部指示阿举好好招待并积极配合先期到达的两个人作好准备工作。这一招果然有效,他们得知阿举干的很卖力,十天后,他们用空车配货的形式分批将制毒的设备和工具运到绥芬河。唐显明、阿雄将这些东西搬进了某小区的一个住宅内开始调试设备,并为试制冰毒做好了各项准备。随后不久,制毒大师邱海潮再次来查验时见地点不够安全,于是又按“博士”的要求在一个隐蔽的山坡上盖了一个简易厂房,并很快进行了试验。 在绥芬河市郊区一个偏僻的山沟,制毒团伙的成员在这里先后进行了四次制毒实验,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警方已经初步地掌握了他们的制毒证据,并想通过这些尽快地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神秘人物,正在这个时候,以教授为首的制毒团伙的成员,却要离开绥芬河市,阿举是否能够将这紧急的情报及时地传递出去?指挥部将要采取怎样的对应措施呢? 卧底侦察员阿举:第一次他要走,我特别着急向上级发出了紧急信号,后半夜我穿着睡衣溜出来打车转上几圈,与领导见面说了几句马上跑回来,因为你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监视你。 当时的情况紧急万分,于占禄回忆说:当我俩见面的时候,当时就是晚了大约40分钟,见面以后问他们在干什么?他说还正在谈话,就是谈得很僵,因为什么?这些人马上要撤,马上要回广东,这个情况怎么办?阿举直接向我请示,我马上就是跟总队汇报。 黑龙江省禁毒总队总队长 崔存德:我们之所以放掉他们,因为这些人我们感觉到他是一伙马仔,我们要打就要打根,打源头彻底地摧毁这个团伙,同时我们的情报也掌握,他们要来,不仅是要在绥芬河销售东西,而且往国内销售他们目的就是打开俄罗斯和日本的一条通道,我们这样的话既卡源头,又把通道打掉,不仅对我们国家有利,对俄罗斯,对日本也有利。我们这儿放大线,掉大鱼,等大鱼出头,一网打尽。 他们走了以后第二天,直接跟阿举联系了,这样我们的心放下来了,就证明他还会回来的,所以在这次放他走的基础上,才奠定了第二次他又来,整个把这个贩毒团伙彻底铲掉。 三个团伙成员顺利地离开了绥芬河,但阿举的生活却一点也没有轻松,他们虽然人走了,但制毒的设备和场地还在,教授要阿举他们保管好这些东西,这又是另一种考验。 阿举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工作:有的时候人在不紧张,有的时候人不在紧张,你不知道哪一只眼睛在望着你,你根本想象不到一个电话打过来以后,一个陌生的电话,该接还是不接,不接有问题,接里面还有问题所以就是很多东西,尤其是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帮助我,去研究,商量一下,该接还是不接,关键就是靠自己果断的判断,还有自己下意识的,或者是抽象一点,压宝似的,该接还是不接?该说还是不说?那个时候,我真的我自己在的时候,就是更紧张,因为什么?后面是不长眼睛的。 阿举就是在这样焦虑紧张的守候中等待了一年,既不能离开此地有不能原地不动,教授他们多次突然秘密派人回来探听动静,并不时的打来电话询问阿举的行踪。 卧底侦察员 阿举 有时候就是对方跟你电话联系告诉你,我看到你了,你开车,你的车什么颜色?车号是什么?你拉的是谁?这样你的压力就是大了,你不知道对方出了什么位置?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一下,你心里没有把握,你想做任何事情都要提防。我是前天开车出门了,他们对方有车,我跑长途,有一次我到鸡西,我刚到就是问我上哪儿了? 从这个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就是到最后也没有说是百分之百的就是把你当成自己人,对你始终有一种防范心理。 此时,阿举离开家已经快两年了,家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全家上下焦急万分。 阿举的妻子:这两年来,没有一点音讯,打听谁也打听不到,也没有电话来,在外面是不是另外有一个家,有点太绝情了,他不管我可以,但是孩子老人不能不管吧。 一般女人都接受不了的, 哪怕给我个电话也行,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为了老人,就是说他有电话打来,你们放心,工作忙,但是我自己在内心有多苦,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自己命怎么这么枯,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老公,晚上就是偷偷地哭,后来知道这个情况以后,我了解他做警察这份责任,付出这种艰辛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到的, 2005年春节过后,幕后老板经过一年多的考察和了解,觉得各方面的条件都已成熟,便先期派遣绰号教授的唐显明及其弟弟唐显东,返回绥芬河启动和调试设备,准备大规模的生产。直到2005年3月3日,这位隐藏极深的神秘人物才露面,阿举才见到反复考察过他的后台老板老K。老K,真名黄亮儿,44岁,广东清远人,此人18岁偷渡到香港,先后到过美国、加拿大和欧美许多国家,在当地参与组织了制毒贩毒、开设赌场、洗钱、绑架等许多违法犯罪活动,制贩毒多年从未失过手,精通化学原理和化工产品,反侦查能力较强,涉及到制贩毒的事情都使用暗语、代号,采用单线联系,在制毒人员中被称为“不倒的常青树”,是该团伙的一号人物。 他们先后又秘密的租了两处住房,开始试制冰毒,随着老K的到来阿举的安全又面临着新的考验。据警方掌握,黄亮儿他本身在这个道就很深,中国大约50个通缉毒犯,他在这个制毒圈子里面号称“常青树”,生产了这么多年冰毒,没有掉过脚,他的反侦查能力特别厉害,就比如说手机用完一个就是扔一个,连手机带卡全部扔掉。连阿举都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反侦查的一套手法,不亚于真正的警察,可能某一些警察真的不如他这个,智商不在警察之下。在国外杀人抢劫,贩毒制毒什么事都干,从来也没有失手。 由于技术上遇到了难题,制毒大师,博士邱海潮从广东紧急飞来,3月25日,经过反复试验调试,冰毒终于生产出来,警方守候了两年的大网即将收口。 地形非常复杂,这个楼的右边是一个远大皮草行,院里是一个煤吨,它从这个院里完全可以跳出煤吨到这个院。警方研究了一下地形和敌方的情况,发现第二个楼口就是他们住的地方。晚上都闭灯的时候,中间的窗户开着。中间的窗户开着,左边的,下面的窗户都开着方便进入。而原料可能不够了,且主犯1号人物的手受伤了。 制度团伙在进行着紧张小心的生产,缉毒警察的外围布控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警察B:我估计能不能达到温度,肯定还是达到温度了,它现在就是糊弄。他是不是都做完了正常是15公斤,最后完了,说产量低了,8公斤了,这7公斤他就自己吞了,肯定是自吞了,因为他来了也是有费用的。明天我们碰头,分两组,整个就是牡丹江那块儿监控, 我们就负责外围,盯住黄亮。今天晚上跟那谁见面一定要小心。这个情况,为我们的方案做准备。估计今天晚上就生产出来了。 警察A:现在是这样的,第一道生产工序已经生产完了,剩下的8公斤已经整完了,现在要第二套工序、和第三套工序了。第二套工序到底多长时间,第三道工序到底多长时间,我们掌握的情况来讲,第一次加工那些成品时间的推算,肯定是出来了,无非是纯度是怎么样的? 警察B:估计5公斤没问题了。现在是拿出一部分先试。:就这么定了吧。说得挺狠。 警察A:他是外围这块。于参谋长他们已经对接完了。 警察B:看住那俩人。我现在就担心我们这边往往牡丹江一走,他那边也偷偷打车走了。 正当警方调配人员设下埋伏,准备对制毒人员和贩毒人员一网打尽的时候,老K突然提出,不等买家要立刻返回广东,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冰毒一制成,老K更加提高警惕,让阿举时刻不离左右,并且提出要让阿举驾车亲自把他送到机场,阿举一时无法分身,情报传递出现了困难,这对阿举来讲又是一次重大的考验。 这时阿举拉着老K已经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警方在等待着人脏俱在的最佳时机,几个抓捕小组已奉命进入了制定位置。他们进行了全天候的待命,人员进行了其中第五天抓捕人员进入的阵地,和犯罪嫌疑人同住一个宾馆,同吃同住,进行24小时监控,因为我们工作做得比较的扎实,准备得比较的充分,现场抓捕工作非常迅速,一个是在浴池,一个是在宾馆的房间里进行抓捕。 阿举一看两名犯罪嫌疑人要溜什么时间回来无法确定,连年来第一次用公开电话给指挥员打电话,用暗语通报,借买药之际制定了行动地点,为抓捕方便,他要把他们一个带到大厅一个带到厕所。机场抓捕A接到电话:马上打电话。到位了,拿下了。 就在两名主犯被擒的同时,绥芬河市内和广西的抓捕也同时顺利地展开。 现场共缴获晶体题冰毒3。3公斤,液体冰毒四桶85。2公斤和一批制毒的设备和工具。这个制贩毒品的特大犯罪团伙被成功端掉,所有犯罪嫌疑人除一人先期去国外进货外,其余全部被抓捕归案。至此缉毒警察阿举,近两年600多个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卧底侦察员阿举回忆自己将近两年的卧底生活时说:我的领导把我接回来以后,我是木头人,没有任何感觉, 我好像是木头, 两年的时间,已经把一个人磨的没有任何棱角,完全完全都木了, 睡了几宿觉以后,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那种感觉。 阿举所在的单位以为他向上级请功. 经多一段简短的休整,侦察员阿举又接受了新的任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