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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版“辛德勒的名单”(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3日10:23 海峡都市报
福州版“辛德勒的名单”(组图)
当年的塔亭医院:病房里设有暗道,直通院后的小巷

福州版“辛德勒的名单”(组图)
六十多年后,当年捉虫的伙伴:陈兆奋(左)和陈天如重聚

  N本报记者 王小虎

  60多年后,福州塔亭医院身后留下一段传奇。

  医生护士的职责是治病救人,于是沦陷期间,仅有的三个医生成了昼夜连轴转的“永动机”,孩子捉的绿虫成了缝合肌肉的羊肠线,晒衣服的竹夹也成了手术器械,而他们面对的,是一场大流行的鼠疫,以及日军不间断的骚扰……

  沦陷期间,医生护士的职责不仅仅是治病救人。谁都不清楚医院的地下通道,救了多少抗日志士的性命;谁都不清楚陈医生的嘴皮子,从日军屠刀下救了多少无辜百姓,但所有的人都清楚,在战争的汪洋大海上,塔亭医院就是那艘诺亚方舟。

  这一切,都让我们想起那个叫辛德勒的德国老人,那个二战期间,凭一己之力救下1000多个犹太人的老人。

  辛德勒成就了一段传奇,塔亭医院的白衣天使们同样写就了一段传奇。

  福州沦陷·揭秘

  顽童抓绿虫,抽出肠子缝肌肉

  有战争,就会流血,就有急需动手术的病人。抗战期间,塔亭医院仅有的三个医生,组成了一支超强的“手术攻坚组”。

  “陈宗盘主刀,陈颂盘协助,陈为信麻醉”,陈为信之子陈兆奋描述当时的组合。危急时刻,这个三人组曾连续36小时站在手术台边,没睡一分钟,没吃一口饭。

  随便举些例子,就可以看出当时医疗条件的艰难:陈颂盘的儿子陈天如和陈为信的儿子陈兆奋,当时分别是10岁和12岁,玩耍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成了战争中医疗物品的“生产者”,为手术室输送了不计其数的“羊肠线”。

  “当时父亲们就教我们玩一个游戏,到医院门口的老樟树上抓一种肥肥的绿虫子,挤压虫子的肚子,弄出虫肠,然后放在白醋中蒸煮,虫子的肠子就变得直而韧,这时父亲们就会跑来收走我们的游戏战利品,然后让我们接着再玩。”陈兆奋说。

  成年之后,这两个当年的顽童才知道,父亲让他们摘采、加工的,是做手术用的缝合线,这种线用来缝合肌肉层,用以代替急缺的羊肠线。

  医用的镊子和钳子也有“替身”。陈兆奋回忆说,“那时候哪有这么多金属器械,医生们就拿着家里晒衣服用的竹制夹子,消毒后来代替。”

  地下通道,变抗日义士中转站

  由于塔亭医院是当时唯一未被日军占领的医院,日军不敢随便乱动,于是成了许多抗日义士逃生的“地下通道”,陈兆奋提供了一张当时塔亭医院的照片,指着照片,为我们还原出这条通道:

  地下通道首先保护的是医院里的年轻女护士。当时日军每天都拼命搜寻“花姑娘”,塔亭医院门口的两个看门人就格外警惕。他俩分别叫依水和许恩恩,他们看到日军前来,不论是看病的,还是找茬的,他们就喊“大十(合起来就是‘本’字,暗指日本人)来了”,女护士们立即躲进传染病区,接着就有人在传染病区门口,大撒消毒和隔离用的白灰,当时正是肺鼠疫流行之时,日本人当然不敢贸然进入。

  有了这样的“特殊功能”,医院的疫区慢慢就变成了转移抗日义士的中转站。当时,日军在马房巷刑讯游击队员,时不时就传来惨叫声,其中许多人被灌了煤油,许多人进去了就没有出来。里面的人很快就发现了逃生的办法,只要能翻出墙来,就跑进塔亭医院,这是唯一可以躲开宪兵的路线,在医院里,他们可以通过“疫区”,到达一个叫下池的地方(现为二院门诊部地点),到了下池,就是四通八达的小巷了。

  紧急化装,救下重伤游击队员

  塔亭医院的老人们,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从地下通道逃生,但始终记得最大规模的一次营救活动。那是1944年10月8日,福州市救火会组织了一次对日军的反攻,那起战争中,救火会有27人阵亡,23人受伤,这23人都到了塔亭医院。

  “日军追来了,不让他们翻个遍是不行了,医院还在给一些伤员做手术,情况紧急,会讲日语的陈为信带着日军绕了个远道检查医院,用来争取时间。院长陈颂盘则组织伤员化装,混杂在普通的病人中间:头上受伤的,就包个伙夫的头巾,拿个吹火筒,在厨房里生火;截了腿的,就放进被窝里,伪装成一个严重的内科病患者;还有一些轻伤伤员,穿上园丁的服装,在院子里剪草;如果伤特别重的,就转到停尸房……总之,日本人找遍了医院,就是找不出游击队员。”陈兆奋回忆说。

  60多年过去了,在这里工作过的老人们还在为当时的日子而自豪,他们觉得,他们展示了他们的人道主义,传播了他们的爱,无愧于“白衣天使”的称号。

  福州沦陷·讲述

  鼠疫治好了,

  我娶了护士

  柯铭汤(退休工程师):1944年福州沦陷,当时鼠疫病大流行,死了很多人,我们工厂的工人也患了鼠疫病,病人家在马尾,公路不通,如果我不管,这两个工人一定会死,我只好去请医生。但在途中自己也染上了鼠疫,便来到塔亭医院。当时陈(陈为信)先生确诊是鼠疫病,先生认为不治就没命了,就请刘芝英护士帮助,用竹床把我从仓山区送回城内鼓楼区布司埕家里,当时我发烧高达40℃,人已昏迷不醒。后来我的病被治好了,我对刘芝英护士从感恩到相知相爱,陈先生还为我一手操办了婚礼。

  叶耀华(前协和医院小儿科护士长,已退休):1944年日本第二次侵占福州城,我在塔亭医院工作,陈为信先生给我最大的安慰。他说:“你们年轻姑娘,日本兵如果来医院,你们只要听到门房叫‘陈先生有人找’的代号,你们年轻护士就躲避到地下室去,让我和包护士(注:包护士是全院年龄最长的护士,时年50岁)出去应付日本仔,因为我会讲日语,日本兵若需要打针看病,我给他们打针看病。”日本兵走后,他又安慰我们年轻护士说,“有我为你们打先锋,你们可以安心。”

  陈志勇(厦门外贸公司会计师):1944年日寇占领福州市,日本宪兵队驻扎在梅坞汇丰银行里,当时抓了一个游击队员,被绑在树上打,当晚绳断后,他从墙边跳到隔壁马房巷里,居民帮他从塔亭街窑花井地方逃脱。日寇知道后,到处查找,并要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居民懂得陈先生会讲日语,特请先生去和日本宪兵队接洽,好说歹说,终于避免了一次“三光”惨案。

  陈先生不但保住了医院所有财产,同时也保住了所有医务人员,特别是女护士的人身安全,这一点当时塔亭街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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