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帮帮这18岁无助少女(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4日10:34 海峡都市报

说到伤心处，陈晓霞以泪洗面。

　　Ｎ张家灼/郑燕华/李松英

　　周宁县泗桥村桥兴街67号，陈晓霞的家。砖木结构的小房，没有任何粉刷，黑沉沉的。

　　“每次心脏病发作时，我都痛苦得撞墙，甚至想割腕一死了之，可我还不到18岁啊，我想活下去！”7月28日，陈晓霞见到笔者，泪流满面地说，“我要卖肾治心脏！”

　　晓霞，原名叫小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遭父母嫌弃。14岁时，她将不尽抚养义务的父亲告上了法庭……

　　三年被“卖”三次

　　1987年6月，小小出生在周宁县泗桥乡泗桥村一户农民家庭。1991年父母离异，小小和姐姐判由父亲抚养。一年后，体弱多病的小小被父亲“卖”给了竹岭自然村的一户人家，换回100公斤大米和一个猪脚。

　　在竹岭村，年幼的小小每日得打草喂猪喂兔。虽然泗桥的家并不温暖，父亲的所为也常令她感觉伤心，但小小总想摆脱寄人篱下的生活，多次尝试逃回泗桥。每次，都被父亲无情地送了回去。

　　8岁时，养父母看到小小频频发病，将她“退还”给泗桥老家。半年后，父亲物色到一对莆田夫妇，在不知对方姓名的情况下，又一次将她“卖”掉了。

　　一到莆田，这对夫妇又将小小转卖给一张姓人家。在这个“家”中，小小是第4个孩子，除了干所有的家务活，还要挑着二三十公斤重的酱油走村串户叫卖，要到海边捡海带。小小经常生病，可张家人从来不管，甚至还经常打骂她。

　　于是，小小数次想偷跑，但都没能逃脱。13岁时，她到莆田涵江帮人摆地摊，暗中把工资积攒下来，当年6月逃回周宁泗桥的家。

　　她将父亲告上法庭

　　小小向父亲讲述了这些年苦难的经历，父亲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恶语相向。小小没有计较，想通过努力唤起父亲的骨肉亲情。摆地摊挣了2000元，她全拿出来买了彩电和影碟机。开始，父亲还挺高兴，以为女儿这些年在外面赚了不少钱，终于可以不再拖累家里了。当得知小小除此就再无分文时，父亲又撵她走，还说：“我的粮食喂兔猪还能吃到肉，喂你有什么用？”

　　走投无路的小小求助母亲和奶奶，均遭拒绝。她们说，怕小小父亲闹事，也怕莆田人来索要抚养费。他们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怕小小的心脏病拖累了他们。

　　“我要回家！”2001年9月，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在周宁县人民法院和当地派出所的帮助下，年仅14岁的小小拿起了法律武器，将父亲告上法庭。经调解，父亲表示将善待女儿，并送她上学。当年10月，小小成为泗桥中心小学二年级学生。

　　小小状告父亲的经历，令同学、邻里乡亲经常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加之她的健康状况不断恶化，时常发烧、头疼、感冒，二年级没读完，小小便辍学了。

　　爱情梦一次次破灭

　　由于从小被转卖多处，小小没有户口。在公安户籍部门的关心帮助下，2003年，小小终于起了一个名字“陈晓霞”。多年流落异乡，风吹日晒，令晓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内心也特别敏感、丰富。

　　近一两年，晓霞的病情越发严重，几乎每天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时，手脚僵硬，嘴唇紫黑，呼吸困难，口吐白沫，每次发作都要持续两三个小时。好几次，她想跳河一死了之，也数次举起家里的柴刀，割向自己的脖子、手腕，但每到关键时刻，心底总有声音在呼号，“你还年轻！你要活下去！”

　　住在晓霞家附近的黄少鹅阿姨说，她多次见到晓霞病情发作时以头撞墙，并在额头上留下了一个个巨大的“包”。她看在眼里，痛在心头。

　　晓霞说，想到坎坷的命运，心就非常痛。对亲情，她已不存奢望。但对爱情，她有着美丽的幻想。她想找一个男友，能患难与共、相知相依，让孤苦寂寞的心灵不再漂泊。

　　但现实是残酷的。晓霞的爱情梦与她的童年经历一样，满是伤痛的回忆。附近村子一个男子离她而去了，邻近的政和县一青年也与她分道扬镳。如果仅此，也就罢了，可到头来，街头巷尾竟有了不少议论，人们甚至说她不洁身自好。

　　想卖肾治心脏病

　　今年5月29日，晓霞由于病情加重，被送入周宁县医院抢救。6月初，她怀揣借来的6000元在朋友的陪同下，去上海检查。车到上海已是午夜，因为没地方可去，晓霞只得忍着疼痛在车站待着。凌晨4时多，痛到无法忍受了，朋友才叫来急救车。晓霞被送到离车站最近的医院抢救，两天后转往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进行检查。

　　6月17日，医院通知晓霞做未闭动脉血管封堵手术，并明确说，整个手术总费用3万元，如果不尽快做，一旦病情严重发作，就有可能死亡。

　　可这3万元对晓霞来说，犹如天文数字。在用光了6000元后，晓霞无奈地回到泗桥。

　　在上海中山医院住院治疗期间，晓霞打听到有人卖肾的事，“听说一个肾能卖一至两万元，如果能卖掉一个肾，然后再去筹些钱，或许能治好我的心脏病。我想与中山医院的医生联系，希望能卖掉我的一个肾。”晓霞还说，只要治好心脏病，我就是一个健康的姑娘，可以挣钱还钱。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