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民族工商文化传统 推进无锡更快更好发展

　　为了庆祝工商实业家荣德生先生诞辰130周年和锡金商会成立100周年，纪念民族工商业先驱“实业救国”和“实业兴国”的光辉业绩，研究并总结近现代无锡工商文化的历史地位和历史贡献，挖掘和提炼开放务实、开拓创新的无锡工商精神，推动“两个率先”和建设和谐宜人新无锡奋斗目标的实现，再铸中国民族工商业发祥地的新辉煌，由江苏省委宣传部、省委统战部、省发改委、省社科联、省工商联、新华日报社和无锡市委、市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无锡工商文化研讨会”，于8月7日在太湖饭店举行。

　　研讨会共收到论文30余篇，来自北京、上海、浙江和江苏省内的领导、专家学者和本地工商业者代表150余人参加了研讨会。现将有关发言者的主要观点摘编刊登。

　　·编者按·

　　把工商文化精神发扬光大江苏省政协副主席、省工商联会长李仁

　　江苏是中国近代民族工商业的摇篮，在中国近代工商业发展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19世纪末至20世纪中叶，江苏的长江沿江地区，包括无锡、南通、常州、苏州、扬州、镇江、南京等在内，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集聚地，形成了棉纺织、面粉、缫丝三大工业产业。在江苏的这些城市当中，又以无锡的民族工业最为集中。当时无锡县境内“机声隆隆，百业繁昌”。当时的无锡就是苏南近代工业的中心城市，是与上海、天津、武汉、广州、青岛齐名的中国六大工业都市之一。因此，无锡被誉为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祥地之一。

　　随着近代工商业的发展，江苏这块富庶的土地上涌现出了一批闻名全国的德才兼备、敢于开拓、善于经营的企业家。其中影响特别大的，有南通的张謇先生，有无锡的荣宗敬、荣德生先生。

　　特别是荣氏家族，其创造的业绩可谓炳彪青史。以荣氏家族为代表的一批工商实业家，以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奋力拼搏，开拓进取，励精图治，克服了外国资本和封建势力对中国民族经济发展设置的重重障碍，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取得了骄人的业绩，为当时和后来江苏乃至中国民族经济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这种工商文化，与江苏其他地区的历史文化一起，成为激励江苏人民不断创业创优创新的思想基础。

　　在无锡民族工商业巨子荣德生先生诞辰130周年暨锡金商会成立100周年之机，我们与无锡市委、市政府一起召开无锡工商文化研讨会，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我们江苏经济社会发展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正在朝着“两个率先”、构建和谐社会的目标奋力前进。这是一个令人憧憬、也是一个很高的目标定位。特别是今年，按照省委确定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四大类18项25个具体指标，苏南部分地区率先建成全面小康将要初步达标。可谓工作繁重，任务艰巨。

　　无锡工商文化作为江苏历史文化的重要内容，凝聚了民族工商业先驱们实业报国的思想，集中展现了他们勇于创业、善于创业的精神力量，是以“三创”为核心的新时期江苏精神的重要历史渊源之一。希望我们今天的无锡工商文化研讨会，能够很好地总结无锡近代以来工商业兴旺发达的独特形象，很好地挖掘和提炼锡商精神，为无锡新一轮发展提供精神动力和文化条件，也为我们江苏“三创”精神注入更丰富的思想内涵。同时，也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把工商文化中创业创造的精神发扬光大，以此来激发广大干部群众创业勇气、创新锐气、创优志气和创造胆气，为我省实现“两个率先”提供强大的思想动力。

　　无锡工商文化是个“大富矿”中国民营经济研究会会长保育钧

　　无锡不仅是中国近代工业的发祥地，而且无锡近代工商文化是一个“大富矿”。多年来，这个“大富矿”没有被挖掘出来。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谈的大多是温州企业家精神，无锡企业家的精神哪里去了，对此没有很好的总结。

　　这次会议很有意义，总结概括无锡的工商文化不仅对振兴苏商，对中国企业家队伍的建设，而且对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落实科学发展观都很有现实意义。现在，人们老是埋怨没有文化，埋怨指责没有用，关键在于建设，建设就要有继承。无锡近百年来在发展民族工商业过程中创造了自己灿烂的文化。1978年以来重新振兴工商文化，乡镇企业起家就包含了工商文化的精髓、“三创”的精神。目前，江苏省提出“三创”，把无锡工商文化最核心的东西概括了出来。

　　我认为，工商文化最根本的体现：

　　一是企业家队伍，二是劳动者大军。中国现在如果有一批现代工商文化的企业家，有一支现代工商文化熏陶的劳动大军，那么中国的现代化指日可待。

　　工商文化发展是历史进步江苏省政协原副主席胡福明

　　工商文化极其重要。实业家是创造财富的，是致力于发展先进生产力的。

　　对实业家要给予科学评价，给予合理的应有的历史地位。

　　无锡工商文化要比历史上的农耕文化高一个层次，是吴文化发展的新阶段。工商文化在中国民族工业发展中经历了几个阶段：第一代是官办，是张治同等人搞的；第二代是官商合办；第三代是官督商办；第四代是商办，真正的民族工商业就是从这时开始的。所谓商办就是中国人自己办的，而且是私人办的，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工商业。而当时办的就是现代工业，不是手工作坊，是机器大生产，荣氏家族包括无锡其他一些工商业者他们走出了创办民族工商业的道路。他们跟买办资本是有区别的，所以他们是有巨大历史贡献的。

　　我们常说，中国人穷，主要是工业落后。由于工业落后，科、教、文、卫这些事业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举办民族工商业是进步的。民族工商业破坏的第一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第二是外国资本以及依附于它的买办资本。民族工商业发展既要同封建的自然经济作斗争，又要同外国资本以及依附于它的买办资本作斗争，所以是很不容易的。

　　无锡工商文化的特征是什么呢？我补充几点：第一点是发展工业，这些民族工商业者把发展工业作为发财的一种手段，这种理念是反传统的。自从有了民族工业，无锡就有了一种新的发展思路。第二点，无锡民族工商业是一种私人的自主创业，以自己家族的力量来创业，有不屈不挠的精神，经得起曲折失败。我认为这个就是无锡工商文化的一个重要特点，自强自立、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第三点是走市场经济道路。

　　市场竞争是非常残酷的，优胜劣汰。在同外国资本、买办资本残酷斗争当中，在经受军阀、官僚严酷的盘剥之中，民族资本成长起来了，可以说用尽了智慧。他们在市场竞争中，掌握了企业致胜之道，包括经营技巧，用人之道等。这些都是工商文化非常好的传统。

　　重视非政府组织的推动力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武力

　　进入21世纪，中国的现代化进入了关键的时期。现代化实质上是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交往方式全面的进步，是工业化、市场化、民主化的全面推进。中国因为特别的国情走了一条独特的道路。早期发展的资本主义国家，其现代化过程是建立在市民社会基础上的，通过资产阶级革命、市场化推动工业化的全面发展。由于非政府组织的作用，政府在初期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而中国现代化的推进是在鸦片战争以后，是在帝国主义侵略的外部条件下，在高度农业文明的条件下推进的。一方面，在现代化推进过程中，缺乏比较宽松的国内环境，缺乏市民社会的基础；另一方面，外部巨大的压力，亡国的危险导致中国社会迫切需要强大的政府。

　　中国的现代化走了一条与西方截然不同的道路，实际上是政府的不断加强为中国现代化创造了独立的、内部稳定的环境和条件，最终的成果是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一强大的政府。政府在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主导的作用。

　　1978年改革开放认识到市场化的作用之后，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即经济转型之后，政府怎样转型。随着市场经济发展，政府与人民关系怎样进行新的调整。为什么要讲这个问题？我们探讨工商文化，探讨商会、非政府组织的发展与中国下一步面临改革非常贴题。没有非政府组织的发展，光靠政府推动，这个过程非常缓慢。

　　1905年，无锡商会成立，当时政府非常软弱，商会起到了政府很多没有起到的社会功能。事实证明，在很多领域，非政府组织、自治组织提供了公共产品的成本要低得多。从这个角度上看，无锡不仅在经济总量上要走在全国前列，在政府职能转变上也要走在全国前列。无锡有100多年发展工商业的文化，最核心的是以发展工商业为荣，以民营为主体。有这种文化底蕴，将为下一步发展民间自治组织起到比较大的推动作用。我希望无锡在全国起到示范作用。

　　近代无锡工商文化的崛起及其特色江苏省历史学会副会长许辉

　　无锡属于吴地。吴地商业在六朝、唐宋时期获得进一步发展，表现在商品性农业的出现和发展；城市商业的发展，格局逐渐被打破，夜市的出现等；城市发展而来的大量市镇的出现等。明清时期，吴地商业达到了全面的繁荣。光绪后期，晚清政府在一系列外患的刺激下，在一些爱国人士的疾呼下，被迫实行一些自强新政、振兴工商的政策，因而使中国的民族工业逐渐得以产生和发展。无锡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特别是1908年沪宁铁路的修通，使其与上海有了更紧密的联系。无锡作为近代新兴的工商业城市，正是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崛起的。无锡此时已形成土布、米粮、丝茧三大行业。光绪末年，无锡粮行、米店增至140余户。宣统元年，无锡南北二门就有茧行104个。到民国时期，无锡不仅近代工业发展迅速，还有纺织、缫丝、面粉、机器、水泥、造币、碾米、榨油等工厂，而且城中还起了不少工商建筑，繁华的商业中心已从南门移到北塘等一带，以“小上海”驰名全国。

　　概括总结近代无锡商业发展的特色，大概有如下几个方面：

　　1、善于经营本地的特色产品。近代以来，无锡形成土布、米粮、丝茧三大行业，形成布码头、米码头、丝码头。随着无锡民族工业的发展，无锡的一些轻工产品，如面粉、机制币、肥皂、卷烟等也成为经营的特色产品。

　　2、工商结合，走亦商亦工的道路。如荣氏兄弟从搞钱庄，在无锡荣巷开设鼎昌茧行入手，积累资金和经验，最终走上了开设众多面粉厂和纱厂，摘取了全国面粉大王和棉纱大王两项桂冠，荣氏兄弟成为我国首屈一指的爱国实业家。

　　3、商业与金融业的结合，金融业中有钱庄和银行。正如上述，作为锡商出生的爱国实业家荣氏兄弟也是先投身上海源豫通顺钱庄当学徒，再转入森泰蓉钱庄做跑街，熟悉了金融市场的资金调拨和运行规则。1896年3月在上海与人合股开设广生钱庄，荣宗敬任经理，后又在无锡设分庄，荣德生任经理。在钱庄积累资金的基础上，进而创设近代工业。

　　4、在企业的创立和发展上，敢于开拓创新，敢创名牌，敢创一流。荣氏兄弟扩展企业的主要方式是在企业有了盈余，大多用于积累和扩大再生产，甚至租地、租屋、欠机也要扩大生产规模，并敢于租办收买旧厂，兼并扩充企业。在生产上，他们重视产品质量，敢于创立名牌，茂新面粉厂在建厂之初就创出了“兵船”名牌，享誉海内外，产品不仅畅销全国，而且远销西欧、东南亚。申新纱厂的“人钟牌”棉纱曾多年被列为上海纱布交易所的标准纱。在经营上，他们致力于开拓市场，注重市场调查，灵活购销等。

　　5、在经营管理方面呈现出进步性。

　　他们把西方和日本的资本主义制度，同中国传统文化中“仁爱”、“德治”的儒家思想结合起来，主张“恩惠并用，以德服人”，进行管理改革。他们聘用一批有较高科学文化素质的科技人员和管理人员，在财务、行政、人事、设备、技术等方面仿照外资企业实行较为科学而严格的管理制度，同时采取许多“惠工”措施，如创办“劳工自治区”，改善职工福利，举办公益事业，缓解劳资间的对立和矛盾，使劳动生产率明显提高。

　　总结提炼文化财富复旦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张晖明

　　工商文化是财富积累的最高境界，因为文化是最有生命力的财富。把无锡的近代工商文化连接起来，文化的概念就成立了。

　　第一，挖掘文化的过程可以发现无锡经济发展的轨迹，创业的历程。挖掘文化，把它总结出来，这是呼唤全社会的一种人文精神。这也是整合资源的抓手。

　　其次，从这种文化中可发现市场经济的创造力和生命力，最突出的一个标志是贴近市场，找到经济创新发展的路径。任何文化的底蕴，顺应社会现代化发展规律，就有生命力，反之就没有生命力。

　　第三，锡商文化是华商文化的重要代表。现代企业制度崇尚的是西方企业制度。家族企业是在东南亚及华人企业中的一种成功模式，与现代企业制度并不矛盾。

　　第四，呼唤全社会的一种新的创业精神，代表中国走向现代化的重要转折。因为全社会都有一种对创业的认知，以往的依赖政府发展的模式要被新的发展模式所取代。这是一个值得颂扬的东西。

　　文化也是一种社会资本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方民生

　　我国经济学界对荣氏家族在中国近代经济史上的地位给予高度的评价，而荣氏家族的精髓形成了“无锡工商文化”。

　　文化是种财富，它不仅是精神财富，而且作为一种生产要素凝结在物质财富之中，这是人们已经形成的共识。

　　从经济发展史中可以看到，造成所有差别的正是文化。因为“文化因素”的信念渗透到发展的思想和实践的每一个领域，每一个领域的制度变革的产生不是由政策而是由文化所决定的。文化具有强烈的种族和遗传色彩，这种色彩经久不褪。文化向好的方向变迁会促进经济社会的发展，是值得赞赏的；文化变迁也会带来不好的结果，加深社会矛盾甚至会引发社会冲突。

　　鉴于文化的巨大作用，发展经济学家把文化变量纳入发展理论或纳入发展过程的分析之中，在相继强调了有形资本、人力资本、知识资本之后，把“社会资本”添加到经济增长的源泉之中。重视“社会资本”就是重视文化、制度和行为方式。

　　这里所说的“社会资本”是指社会内部的社会与文化的一致，即支配人们互动力的规范和价值观的一致，建立在该社会中的各项制度的一致。当社会资本能够产生外部性并能促进市场之外的互动集体行动的社会互动时，它就具有经济效益。

　　“社会资本”又分为“公民社会资本”和“政府社会资本”。信任、互惠、人际网络、合作以及协调，可以被看作是调节人际互动和产生外部性的“公民社会资本”。“政府社会资本”能够使法律、法规、产权、教育、健康以及“好政府”的益处具体化。在社会资本降低交易成本和信息成本，以及提高有形资本和人力资本生产率的范围内牞它可以解释总和要素生产率的源泉。

　　对“社会资本”的研究，也就是对文化资本的研究，是发展经济学研究的前沿课题。现在我们也已经渐渐的认识到文化在实现现代化和构建和谐社会中的威力，它是区域发展中的“软实力”。

　　“百年繁华”的精神动力浙江工商大学副校长张仁寿

　　无锡工商文化的形成可以追溯到明朝中叶。到清末年间，早期实业思想家薛福成提出以商为先、实业报国的救国思想，鼓励国人学习国外先进实业。此后，杨宗濂、杨宗瀚兄弟创办业勤纱厂，成了无锡近代工业企业的滥觞。1900年荣宗敬、荣德生兄弟与朱仲甫合伙创办保兴面粉厂。1904年周舜卿开办了裕昌丝厂。以棉纺织业、缫丝业、面粉加工业为三大支柱的近代工业在无锡兴起。到二十世纪中叶，无锡与上海、天津、广州、武汉一起被称为“五大工业都市”，无锡是其中惟一一个以民族工商业立市的城市。无锡也由此获得了“小上海”的美称。

　　无锡工商文化为无锡近代以来绵延至今的“百年繁华”提供了重要的精神动力。

　　其主要特点有：

　　1、务本务实，经世致用———兴实业，办实事，求实惠，重实效，脚踏实地将实业做强；2、尚德、灵动、务实、开放；3、以商为先、实业救国、创新创业、崇文重教；4、务实重工、不断创新、精明灵活、实业报国。

　　无锡工商文化对无锡经济发展具有深刻的历史与现实影响。

　　———经济与文化在本质上是一体化的。昨天的文化是今天的经济。

　　———文化是一种社会资本。不同文化背景形成不同的社会价值观、社会网络、社会秩序、社会信任。

　　———由社会价值观、社会网络、社会信任等构成的区域文化决定人们的交往方式，决定企业的组织方式，甚至决定一个地区的经济结构。

　　“爱国爱乡、务实重工”江苏省城市发展研究院院长张锋

　　荣德生等民族工商业先驱充满爱国主义情怀，倡导经世致用，实业报国，重工重商，兴办实业，在官僚资本和外国资本的夹缝中求生存，在与他们的抗争中求发展。他们依托无锡优越的地理环境、深厚的人文历史积淀和基础，发挥当地农副产品资源丰富等优势，发展棉纺织业、缫丝业、面粉加工业三大基本产业，使近代工业由小到大、由弱到强，逐步发展壮大。他们讲究实际，精明务实，敢言经济利益，走经营致富之路，致力于经营实业，选择发展与人民生活关联度高的资金周转快的产业，取得了较大成功。他们热爱家乡，讲究乡情，不仅通过办实业带动家乡农副产品发展，而且都十分关心家乡建设，捐资办学，造桥修路，支持慈善事业，造福桑梓。他们讲求实际，务实、求实、踏实，在创办企业、经营企业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勤奋、刻苦、踏实进取的实干精神令人敬重。

　　弘扬这种“爱国爱乡、务实重工”优良传统，就应当积极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努力发展先进生产力；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不忘我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无锡要围绕富民强市、“两个率先”的目标，加快现代化建设步伐，努力争做在全省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基本实现现代化目标的先导区、示范区，争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先导区、示范区，争做构建和谐社会的先导区、示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