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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孟家屯日本侵略者建造的细菌工厂纪实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09日08:23 东北新闻网

  新闻背景

  日本右翼势力新编的历史教科书歪曲、篡改历史,对日军在侵华战争中进行细菌战、化学战等重大战争罪行避而不谈,对这样的历史教科书,日本政府不顾各方有识之士的强烈反对依然审查通过。7月19日,日本东京高等法院宣判中国的日军细菌战受害者二审败诉,拒绝由日本政府道歉、赔偿的合理要求。

  1950年2月14日,《长春新报》(《长春日报》的前身)刊载了记者王亚晖撰写的《孟家屯日寇细菌工厂纪实》一文,以血的事实揭露了日本细菌战的滔天罪行。这是一份难得的、具有历史价值的通讯,其主要内容载入了《东北沦陷十四年史丛书》中的《日军暴行录(吉林分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5年出版)。对于日军“100部队”细菌战罪行,现今的人们知之甚少。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本报重新发表此文,以批驳日本右翼势力和警示后人。

  

  长春西南十公里一带,在伪满时期是日本鬼子关东军驻扎地区,这一带,日本兵营栉比相连,布成周围几十公里的近代建筑网,在这些兵营中央,有一片截然孤立、东西宽约一华里、南北长约两华里的一大厝平房和楼房,在太平洋战争以前,日寇曾对人声言,这是“关东军兽类传染病试验局”,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就换上了这个“100部队”的牌子。冷眼看来,这一大片建筑与其它鬼子兵营没什么不同之处,唯一的特点是那高高耸立的一红一白两座大烟囱,有点惹人注意。如果说红的是暖气烟囱,那么在它旁边并矗个白烟囱又有什么作用?多少年来,不论冬夏,周围老百姓都可以看到这个白烟囱不断吐着黄烟,因为它太高了,人们还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这个谜,被最近苏联伯力军事法庭对日寇细菌战犯的审讯给揭穿了,原来这就是前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供认出来的,制造细菌战争所用的细菌武器工厂之一,白烟囱正是这个“工厂”炼炉的表征。(长春日报)[编辑: 孙鹏]1

  自从伪“康德”五年以后,这个工厂就开始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把周围的住民、无数监狱中的所谓“反抗分子”,还有那些远离家乡受尽凌辱的劳工,弄来为他们做杀人细菌的“试验”。这个工厂烙在人们心中的烙印,到任何时候也不会消蚀分毫。当一部分细菌战犯包括“100部队”的战犯们受到苏联正义审讯的消息传到这里以后,孟家屯、广宁王、大隋窝铺、新立屯等处被害农民,欢喜得到处庆贺,他们之中如大广村几十个曾经身受其害的农民聚在一起,控诉并且讨论了日寇这种滔天罪行,并且进一步揭露出日寇杀人的狰狞面目。从他们的控诉当中还可以知道,日寇的这座杀人工厂规模多么庞大。在伪“康德”八年周围几十里以内的农民土地,就都被以低于市价十倍的价格强掠了去,仅大广村一处就被强行占去良田三百多垧,那里有六十多垧的“实验”农场、二十多垧的大牧场,在它们的“禁区”里有着数垧地的尸体掩埋场。为了研究感染动物的细菌,里面豢养了马、牛、羊、猪、鸡、狗等。另外,为了大量提高细菌生产能力,“100部队”有自己的发电和变电装置、机械和一个大型的细菌和烈性毒药制造设备,这些设施虽在日寇投降时已悉数毁坏,但它留在人们脑海里的印象是永远不会消逝的。

  A“100部队”第二处

  前“100部队”兽医福积,在伯力军事法庭中曾对该部队制造细菌武器供认出:“为了确定这些毒药的性能和效果,就以动物和活人进行实验。”这个实验工厂就在第二处,该处是紧接着“100部队”“本部”后边右侧的一座三阶高楼,由这个楼里突出一个高插云霄的大白烟囱。曾在“100部队”当过十多年劳工的大广村农民王庆有说:“我在这儿呆的年头最多了,地方我都溜达过,就是这跟前我没到过,都用刺鬼儿团团拦住,站在旁边往里面看一看也不行,日本鬼子见了,开枪就打。”曾给“100部队”当过劳工的张子斌说:“有一回在日本人跟前挺打腰的陆翻译,一脚走错来到这旁边,还老远呢,就叫日本小子骂得一个劲儿地‘嗨’(按:即‘是、是’意)”。“八一五”当时首先爆破的也是这间大楼,给本部当过杂役的刘万仁说:“炸这座房子那天我看见了,若松(“100部队”的头子军医少将若松次郎———编者)那小子直掉眼泪。”“八一五”后不久,附近农民常来这座长约六十米、宽约二十米的大楼房。大广村农民王延林说:“我进去那时候,楼上满是坏机器和破药瓶子,啥也没有,地下室里也是些大机器,都被破坏啦。现在还能想起来的,记得有一个屋子里设着两个鸭蛋圆形好像锅似的东西,敞着盖儿,当时有明白的人说,这是蒸药器。另外还有个屋子,有两个大黄桶,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屋里满是一股不好闻的气味。”另一位王会老乡也说:“我兄弟从那里捡出来很多药水,有一种指头大小的蓝瓶药水,上头写着‘鼻疽……’底下认不得了,另一种瓶儿稍大的药水,瓶上写着什么‘炭疽’。”此外有位庄歧老乡也说:“我也曾看见有一大堆白面面儿,我用手一摸,当时就有一种迷糊的感觉。”由此可知,“100部队”的第二处,确实不仅生产着大批使人畜感染瘟疫的细菌药品,而且还大量生产着烈性毒药,庄岐老乡摸的恐怕就是这些毒药的一种了。(长春日报)[编辑: 孙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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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们又重新参观了第二处的地下室,除了上述情形之外,又发现了地下室西头南边第一屋,曾经装置过冷气设备,屋里装设机械的铁架子仍然存在,并发现了制造高温的热室,这是地下室西头北面第一、第二两个屋子,里面四壁全是二层的夹壁墙。关于这屋子,庄岐老乡说,他曾在光复当时,看见这个屋里有许多铁柱,有很多箱不知什么血,屋子热得让人难受。现在我们仍然可以看见,墙上还残存着斑斑血迹,这些屋子做什么用,现在还无从得知。此外在地下室里还发现了一连三处的炼炉,骨灰积了很厚,里面炼的甚至有骨头。从这些炼炉口径仅一米而且越往里越窄的情形来看,牲畜绝对放不进去。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专门为了炼马,何不在当初索性修个比较大型的炼炉?因此可以断定,这个炉至少是炼过人。关于这点,曾给“100部队”军官赶马车的庄岐提供了更充实的证明,他说:“从前在这里曾有个姓孙的中国人,他专门给部队买菜,日本人说他赚了钱就把他押到守卫室,正赶上当天晚上我赶马车送‘官儿’回来在门口站着,看见从守卫室抬出一个缠白布的人往二处走,我想一定是那个姓孙的买菜人。第二天,日本‘劳务’头子告诉大家,说这个人从守卫室后窗户跑了,后来我一看守卫室后窗户,小得只能钻出个猫来,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叫他们给炼了。至于炼人干什么用,咱始终也不知道。”

  关于第二处的情况,这次一同来的农民们还谈了很多。在伯力军事法庭上,战犯三友曾供认这里有过“军人禁闭室”。据老乡们说,日本鬼子在明面有个禁闭室,那就是军人禁闭室,可是这里关的人,长年劳工都知道,有时还可以放出来。这一次老乡们对三友的供词产生了兴趣,于是几十人费了一整天工夫,找这个秘密禁闭室,结果发现那也是在二处的地下室里,从东往西数,第三、第四两个小屋,都是四米见方,都有二重的保险门装置,门高不到二尺,宽仅一尺五寸。这两个屋子与所有二处别的屋完全不同,这里什么设备都没有,墙上还有依稀可辨的软木痕迹,是专门设的隔音装置。这两间小屋对着对门的大化验室。同时还发现在“本部”后边也有个类似的小屋。从其宽度来看,每个屋至少可容纳三四十人。“100部队”第二处杀害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不过除炼炉和“牲畜掩埋场”外,从这里又获得了第二处曾杀戮很多人的线索。“牲畜掩埋场”本来是掩埋牲畜的地方,距离“100部队”本部很近,在其西北侧一带东西约半华里,南北一华里的地方,附近老乡们说“这里从‘康德’五年至六年就开始埋牲口。”去年春天农民们以为马骨头能卖钱且能当肥料,想挖出来使用,结果挖出来的有马也有人,后来越挖发现人的尸体越多,弄得大家谁也不敢挖了。据挖出人的尸体的老乡们讲,尸体有男有女,有穿黄衣裳的,也有穿蓝劳工服的。郑洪生老乡说:“掩埋场西边一里来地一长条,完全埋的是人。”张子斌老乡说:“不仅上面有人,挖到六尺至一丈深还有人的尸体。”(长春日报)[编辑: 孙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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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100部队”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凡是这里当过劳工的人都知道,在本部西边几年来老是停放着三台罩黑帘的大汽车,谁也没见它动弹过。马车夫庄岐说:“因为我常在夜间接‘官儿’,有一天晚上我看这三辆车从后门出去了。”大广村老乡张凤鸣也说,他在部队干活时,曾在一天夜里和一个叫“白川”的朝鲜人到“康生院”去办事,在那里他看到了三辆罩黑帘汽车中的一辆,当时从“康生院”里绑出四个人,被送到汽车里,一晃眼间,他还看到车里边有躺床,还有像机器一样的东西,这四个人在外面直哼哼,一到里面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张子斌说,他在伪“康德”十一年夏天,一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到当时的伪“新京第二监狱”送鸡蛋,他曾看见这三辆汽车,还是停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

  大汽车、炼炉、掩埋场都说明,“100部队”第二处为了制造更大批残害人畜的细菌和烈性毒药,不知吞噬了多少生命,到现在炼炉里白骨犹存,地下室阴森得可怕。第二处的罪行还远不止于此,像以给附近老百姓注射为名而抽血,都是司空见惯的事。老乡王曾说:“来这里的每一期劳工,在走之前,一定有几个人被诬以罪名逮捕,而后不知去向。每一次劳工期满在走以前,一定要给这里留下一管血,一些身体弱的劳工被抽一管血后,出去就不会动弹了。”“八一五”解放那年,苏联红军快来了,于是日寇就给每个劳工注射了一针,当时三百多人中,就死了十分之二三,能够出去的,也都染上了严重的“虎列拉”(即霍乱)。这批劳工是双阳县的。

  B有进无出的“洋马圈”

  劳工们在伪满时期,叫“100部队”的红砖马厂为“洋马圈”,现在这些大“洋马圈”除了房盖没有之外,其余墙壁及一部分设备还好好地存在着。马厩的建筑都是一般大小———长五十米,宽三十米,每个马厩装马定额是十五六匹。这样的马厩共三十八处。据当时在这里饲养过马的老乡阎洪生说:“马由‘100部队’第三处管辖。马厩里的马成天满登登的,砖房不足,还盖了些板棚子,平常起码有两千多头马匹。”关于这些马的用途,他说:“一种是一匹匹牵到打马场,那里有现成的机械铁架(现在还有),把马牢牢实实地嵌好,割开脖子上的大动脉开始抽血,每匹马可抽40~50啤酒瓶子血,然后把马杀死,切成片晒成马肉干;另一种方法,是把马牵出来,拉到掩埋场,一大帮穿白衣裳的人,在那儿给马扎针,有时只需一针,马一抹弯就死了。据说用活马试验的数字也相当大,每年都看见进去好多匹马,不见一个出来。”(长春日报)[编辑: 孙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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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乡们说,日寇在临跑以前,给这些马每个扎一针,马都安安稳稳地死在槽头上了。最恨人的是他们曾放出来十几匹活马,叫附近农民捉了去,哪知道这些马到家以后,都闹了鼻疽病,不仅自己死掉,还拐带附近各村的马都染上了鼻疽病,因此害死了无数农民的马。此外,为了试验他们撒在牧场上的各种毒药,或病菌的效果,“100部队”还建了自己的大牧场,这个牧场在距离司令部约二十华里外,八家子一带,这个牧场附近从来不叫中国人通行。

  C惊人的耗子房

  “100部队”共有三座长约十五米、宽三十米的红砖砌成的耗子房,在“本部”后面,仍残留着不少耗子孵育装置。据说这些耗子种类很多,有的装在笼子里,有的装在类似汉医大药抽屉似的孵育器里。王占老乡说,当初看耗子的李占发老乡和他是朋友,他听李占发说,耗子房每天要供给第二处一大圆草筐(直径约二尺)耗子,李占发必须每天早晨向外运出一煤油桶(重约15公斤)被解剖完的死耗子。李占发说,这些耗子不时要受到注射,因而满身是厉害的病菌,看管耗子的人一定要有预防装备才行。尽管如今,有一次李占发仍因为在睡觉时疏神,被耗子钻进衣服里面咬了一口。为了使他再继续看耗子,(日本人)费了很大力给他治,他几乎因此死去。由于苏联解放东北太迅速了,这些耗子并未得到完全使用,那些未被自爆烧尽的耗子,流散四处给这带人民留下了重大灾难,各种疫病流行直到最近方才止住。

  D毁灭农作物的试验场

  ( 长春日报) [编辑: 孙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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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部队”的农场用地是从附近老百姓的土地中挑选出来的,现已全被附近老乡收回并种上了庄稼。在光复前,这个大农场里种着各式各样的庄稼,他们(日本人)专门采用中国旧式耕种方法,用笨犁疏垅,种的有旱田也有水田,凡是适于中国大陆种植的植物,这里都有。据说,“100部队”第一处管辖这个农场,以便于他们做毁灭庄稼的试验。农场还有自己的贮水池。附近老乡们都知道,这里有的庄稼非常好,有的庄稼却长得非常不好。大广村村长曹文学说:“有一年‘100部队’的一大块苞米,都长了很高,然而却没有结棒儿,日本兵当着大家宣传说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有很多老乡说,他们种的稻子,插秧那时长得都很好,正在灌浆时,日本人忽然灌进去一些污水,稻子便马上都萎死了。”

  E战犯必须惩办,人民的冤仇必须伸雪

  当“100部队”附近农民们控诉完了日本帝国主义者的非人罪行后,都说:“要不是苏联红军把日寇打垮得早,咱们早没有命了。”人们永远不能忘记这杀人魔鬼的阴险嘴脸。给“100部队”当过劳工的每一个人,都能逼真地描绘出“100部队”坏出头的几个人的面貌来,人们说:“若松那小子,跑到哪里、多少年不见也认识他。”说起在伯力军事法庭受审的福积来,大家讲的更是如见其人。这次听到苏联伯力军事法庭审判了一批细菌战犯,每个人都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当我们搜集“100部队”的材料时,附近各村农民,凡是知道一点的,都自动集来,有一次曾有数十人之多,把整个部队废墟走了个遍,他们说:“回想到过去受的这些苦,我们多么愿意多找出一些材料,叫这些杀人魔王,早一天受到审判!”他们不仅坚决拥护苏联伯力军事法庭对细菌战犯的审判,同时还要求那些尚逍遥法外以及一些首要的细菌战犯,早一天受到正义的审判,有位老太太说:“只要是个人的话,没有不同意对他们审判的。”给“100部队”当过好多回劳工,最后一次叫日寇打了一针,得了伤寒病,已被抬到室外,差点被当作试验品,后来侥幸跑掉了的阎洪喜说:“若松那小子,我算恨透他啦,不审他们这口冤气出不来。”大广村老乡张子斌说:“住在这一带的人,谁没受过他的害?要不是苏联红军解放咱们,早就不知怎么地了。冤有头,债有主,审完了福积还不行,咱们要求国际法庭审判日本天皇和若松那小子。”农民们说,这些材料还不够具体,他们准备今后发掘更多的材料,叫大家看看日寇们干的事情。(长春日报)[编辑: 孙鹏]

  6(来源:东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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