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本斋母亲与日本人的斗争(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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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1日09:48 宁夏日报 | |||||||||
我今年73岁,我的家乡在河北省河间县的果子洼村,抗日英雄马本斋的二姨就住在我们村。在日本侵略中国冀中平原、实行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时,我十一二岁;马本斋组织回民抗日武装的时候,我才10岁。1941年7月16日(农历),马本斋的母亲死在河间,全村的人为她举行了悼念活动,那年我9岁。 一、乡亲冒死救马母
东辛庄和果子洼相距40里,都是回民聚居的村庄。东辛庄在献县,果子洼在河间县,这两个乡80%的家庭都有亲戚关系。河间和献县是邻县,相距60里,抗日战争期间,这里的村民受尽了日寇的欺凌。马本斋的家乡在东辛庄乡,马本斋的母亲是河间城内七街人;马本斋的二姨家住辛庄乡果子洼。当年,马本斋组织回民抗日武装队,就是从辛庄乡开始的,果子洼村也有几十个热血回民青年参加了这支队伍。回民支队后来会见了孟庆山,接受了共产党的领导。部队发展很快,成立了河北游击军回民教导队。以后又与吕正操组织的冀中人民自卫军回民教导队合编为第八路军冀中军区回民教导总队。马本斋任总队长,1939年夏改成回民支队,马本斋任司令员。以后为了纪念马本斋,东辛庄乡改名为本斋乡。 因为马本斋作战勇敢,敌人对他闻风丧胆。于是,敌人就想采取“曹操收徐庶”的方法,决定让马本斋的母亲劝儿子投降日寇。马母对日寇的阴谋诡计有所预料,当她听说敌人要包围辛庄乡的消息时,她叫媳妇、孙子、孙女出门躲避,自己坚持留在家中。辛庄村的回汉同胞不顾自身安危,掩护了马本斋的母亲。 1941年8月27日(农历七月初五)初五清晨,200余名敌人从河间、献县、淮镇三路包围了辛庄乡。一个骑枣红马、外号叫猪股的宪兵队队长和一个骑白马的外号叫崔阎王的汉奸翻译,带着50多个鬼子和汉奸围住了村回民抗日建国会主任李治庭(共产党员)和工会主任王兆喜等十余人,把他们赶到村东北角一处破房子下拷问。猪股揪住李治庭的衣领问:马本斋的母亲住在哪里?李治庭一声不吭。猪股气急,命令两个鬼子把他拉倒。猪股用脚踩住他的头,用战刀刺他的肩膀,鲜血直流。但不管敌人怎么问,李治庭都回答“不知道”。猪股又问王兆喜,王兆喜回答:“她一家都跟部队走了。”猪股打了王兆喜一个嘴巴。又问大伙:“你们谁知道?”没有一个人吭声。 见问不出什么,猪股和崔阎王带一部分人直奔马宅。见房子里空无一人,便把衣物扔了满地,把水缸推倒,水洒满地。敌人出了马宅向西去,闯进马七保阿訇的房子,问马阿訇的妻子和几个老太太:“哪个知道马老太太在哪?”大家都说不知道。 敌人在清真寺的高台上,拉出马维良,让他说出马母的去向。马维良斩钉截铁地说:“不知道!”崔阎王又问马维安,他同样回答不知道。敌人凶狠地打他们。再问,还是回答不知道。这时,崔阎王命令皇协军搬来梯子,靠在墙上,让马维良的头朝下,从清真寺提来两桶水,用汤瓶壶往马维良的嘴里灌凉水。马维良紧闭嘴唇,敌人恶毒地用刀拨开,撬掉了几颗牙齿,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乡亲们看到这情形,没有一个不流泪的,有的老人号哭着:怎么日寇这样没人性,这样欺负无辜的中国人?眼见马维良的肚子鼓起来,人昏了过去。敌人解下绳子,用力在他肚子上一踏,水从两头冒出来。几个老太太吓得忙低下头。马维良高声大骂,崔阎王大怒,提起鞭子一阵乱打,马维良又昏过去了。 马维安和马维良一样,受着这非人的刑罚。敌人烧着黄纸,把人薰醒,用绳子把两人捆在一起,把他们推到村南马家老坟地里,敌人脱光马维安的上衣,十几把刺刀对准他的前后心。崔阎王说:“这是最后一次问你,皇军看你年轻,让你多想一会儿,说不说?”马维安仍斩钉截铁地说:“不知道。” 猪股狂叫了一声,用刺刀向马维安刺去,马维安倒了下去。猪股用刺刀剖开了他的胸膛,取出他的心,放在马维良眼前说:“看见了没有,你不说就和他一样。”马维良连说了几个“不知道”,一颗罪恶的子弹打中了他的头颅,马维良也壮烈牺牲了。马母在村外听到了枪声,她自语道:“这些该死的侵略狂,杀人狂,又要杀人了。” 敌人又把哈元庆包在一床倒有煤油的棉被里,投在架起的木柴上。猪股喊道:“这是八路。”哈元庆最后喊了一声:“我是八路!”活活被烧死了。但敌人仍不知道马母的下落。像疯狗一样的猪股,一把揪住马国安妻子的上衣,顿时,上衣被撕成了两半,前胸完全暴露在外。猪股捏她的乳房,她拼命惨叫。崔阎王把她拉到墙根下边的大木头上,让她悄悄说出马母的去向。她说不知道马老太太这个人。崔阎王狠命地把她摔倒在地上,又揪出王兆喜。王兆喜准备用死来接受敌人的拷问。此时,敌人已将东南洼最后一批群众赶到这里来了。王兆喜和乡亲们一眼就看到马母就在里面。大家非常担心。天已近中午,太阳炙烤着大家,人们渴得厉害。 崔阎王问王兆喜姓什么。 “姓王。”王兆喜说。 崔阎王问:“你是回子?” 王兆喜答:“不是!” “哦,那你应该放聪明点。” 王兆喜反问:“你让我干什么?” “你装什么昏?我刚才在村边不是已经说了吗,马本斋的母亲在哪里?” 马母听到这里,震惊了一下,老太太们把她挡住了。 “我不是说了吗?他们一家都跟队伍走了,昨晚走的。”王兆喜答。 马母看着王兆喜为自己受罪,掉下了眼泪。她拨开人群向外走,围住她的老太太都着了慌。 “连成婶子你不能去。”年轻的妇女焦急地轻声喊她。前边的人机警地挡住了她,后面的人们紧紧地拉住了她。 崔阎王又命令皇协军从梯子上解下王兆喜,双脚蹬在王兆喜肚子上,水从王兆喜两头冒出来,一会儿,王兆喜苏醒过来。两个皇协军扶起他。“怎么样,这个滋味好受吧,我看你还是说了好。” “你就是打死我,还是这句话:他家的人跟部队走了。”王兆喜依然这样说。 崔阎王命令皇协军:“给我乱棍打死。”棍子横七竖八打在王兆喜身上,棍子打断了又换新的。马母实在忍不住了,她在人群里高声喊道:“臭鬼子汉奸给我住手!”她边喊边向敌人冲去。“你们要抓马本斋的母亲吗?我就是!”皇协军停下了棍子,崔阎王问:“你是干什么的?” “你们这些臭日本鬼子、汉奸走狗,有能耐去和回民支队打,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你是谁?”崔阎王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你们不是要抓马本斋的母亲吗?我就是!” 鬼子汉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了。在马母的大无畏精神下,他们目瞪口呆。片刻后,他们才高兴地拍起了手掌。 老太太们担心地掉下了眼泪。(金广志 金良 哈宝珍 等口述 哈步青整理)(未完待续) (作者哈步青,河北河间人,教师,1960年来到宁夏。本文的写作得到了马本斋的表弟金广志、金广志之子金良、作者的哥哥哈宝珍等人的大力支持。)新闻来源:新消息报 责任编辑:马江 田丽 实习生:马彦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