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几乎各大网站都转载了这样一条新闻：中国大学教育在世界上非常成功，还是非常不成功？世界著名物理学大师、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杨振宁14日在乌鲁木齐表示“中国大学办得很成功”。意料中地，这条新闻立刻招致了一片叫骂之声。说老实话，刚看到这条新闻，笔者也感到非常吃惊。市场化、功利化、庸俗化……当前大学教育中的种种不良现象众人早已耳熟能详，这些内容也一次又一次地成为了舆论抨击的对象。
7月29日，病榻上的钱学森与前来探望他的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的一番对话，相信很多人还历历在目，在那次谈话中，两人一致认为，我国的大学教育确实还存在着缺陷。但是时隔不久，就传出了“杨振宁说中国大学办得很成功”这样的声音。难道这些内容杨振宁真的一无所知？
带着疑问，笔者查阅了8月15日的《乌鲁木齐晚报》对杨振宁的专访。在谈到中国的大学教育时，杨振宁教授肯定地说：“中国的大学不比美国的差，办得很成功。”同时，他表示，目前的清华、北大、复旦等大学与世界一流的大学相比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看完了这些，笔者恍然大悟，原来两个“很成功”的语境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第一个“很成功”被人为加上了一个限制条件———“中国大学教育在世界上非常成功，还是非常不成功？”不是“很成功”就是“很失败”，非此即彼，别无选择。而第二个“很成功”则没有这些限制条件，即使比起世界一流大学还存在差距，即使自身还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问题，只要瑕不掩瑜就完全有资格宣称“很成功”。
我国的教育改革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这么多年，问题肯定是有的，但成绩也是显而易见的。在不是“很成功”就是“很失败”的命题中，公众很容易抓住当前教育领域存在的问题，而本能地抵触“成功”这样的字眼。于是，当杨振宁原本没有任何限制条件的“很成功”被改换了一种语境之后，立刻就突破了公众的心理承受底线，招来了潮水般的攻击。
如果说钱学森的直言是为我国教育开出了一剂猛药的话，杨振宁的“很成功”则可以视为一剂不温不火的中药。两位学术界的泰山北斗，一个针对教育领域的问题直抒己见，一个则针对已经取得的成绩呵护有加。方法虽然各异，但他们为了教育发展殚精竭虑的良苦用心却是一致的。但也正因为方法上的差异，使得他们两人一个成为了公众大加赞赏的对象，另一个却成为了众人竞相诋毁的目标。此情此景，耐人寻味。（赵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