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国内新闻 > 正文

有多少人喜欢许巍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0日12:30 东北新闻网

  喜欢他的歌的人多数不是流行音乐爱好者,却执着而狂热地追随他的歌声。十年间,他的经历因中国流行音乐的变迁几经浮沉,却始终与大众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许巍自述——十年歌路的3个重要转折及对音乐的独特感受谁说只有穷困潦倒才能写歌?

  1995年,在大陆原创歌坛几乎一夜之间繁华凋落之际,许巍这个名字,像某种暗语,开始在一个小群体里流传。

  那时候听歌的人对他的评价是两个极端:爱他的,恨不能把他的《两天》当圣经一样在床头供起来;厌他的,把他划为不可接触者,多看一眼都嫌晦气。

  那时他的名字绝对与大众无缘。

  2002年冬天,匿迹已久的许巍突然带着一张名为《时光·漫步》的专辑出现在公众面前,经电台和朋友之口,数月间,被它感动的人数成倍增长。在随之而来的各种年终竞奖中,这张专辑大获全胜。很多人从《时光·漫步》往回听,才发现,这个1968年出生的西安人,田震《执着》的作者,早已出过两张个人专辑,且都曾被评为当年的年度最佳。

  8月13日,这个人将站在北京工人体育馆的舞台上,第一次面对1.5万名观众,弹唱自己出道10年来的30首代表作品。

  个唱在即,本刊记者专访许巍。采访在唱片公司的办公室里进行,许巍手腕上缠着佛珠。

  红星音乐生产社是许巍1995年到北京后最初签约和落脚的地方,这个坐落在郊区半山腰的唱片公司,因前卫、文艺的特质,一度被乐迷拥作“新音乐的延安”、“无可复制的理想主义乌托邦”。许巍在那儿呆了五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一年”,在周围朋友的影响下,许巍的思想在红星音乐生产社经历了第一次重大的变化。

  红星是我人生最难忘的经历,红星那批人,现在见了面太亲了。那时候,歌手、工作人员,一帮有理想的文艺青年都住在一块儿,看书听音乐,交流思想和作品,还组队踢球,气氛就像个大学。

  我身边的那些朋友都太棒了:老峦的古典音乐底子极厚;詹华听摇滚,哪个乐队的哪张专辑是哪一年出的,歌词是什么,中文怎么翻译全知道;姜弘、新宇,读书读得巨多,总给我介绍好多好书。这些人注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他们都是特别热爱音乐、尊重文化的人。直到今天,这些人还在不停地读书听音乐,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内心的善良和淳朴到现在还是一样的。

  我的“那一年”是在1998、1999年,30岁左右的一段时间。那时候我开始慢慢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走出来,关注周围的现实。老在自我的世界里转是不靠谱的。从古到今优秀的艺术家,都得有一个非常广阔的视野和开阔的胸怀,有一颗特别善良、愿意为别人付出的心,而对文化的了解和尊重,是最起码的。

  那时候明白了小时候老师说过的一句话:“音乐是人类大同的理想。”以前就是唱自己的,从那儿开始,我愿意为大家唱了。

  就在许巍开始努力走向自我之外的时候,却没有走出生活的困局。受整个唱片业萧条的影响,曾经热闹的“红星宿舍”也人去楼空。1999年,许巍第二张专辑的制作和发行基本是在“无组织”状态下完成的,该唱片的制作过程也成为中国唱片业无比混乱时期的一个缩影。此后许巍一个人迷迷糊糊返回西安,跌入人生低谷。

  2001年,许巍重回北京,签约一家小公司(即后来的“EMI步升”),那儿的制作部门有两个原来红星社的人员。安定的生活,熟悉的环境,让许巍的自省更加沉实。

  十年前许巍唱着“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现在却唱“在这熙熙攘攘繁华鱼群里,有个平凡的小鱼儿”(《小鱼的理想》),他第二次重大的改变,就这样自然发生了。

  现在想起来那(些过程)是一个特大的礼物,让你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人在逆境的时候只有两条路,要么怨天尤人,要么检点自己,我选择了后者。2000年和2001年我完全是在自省,发现自己以往对生活、对艺术、对人生的态度,都是有问题的。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以为自己怎么着呢,后来通过看历史,读书,观察周遭的事物,发现自己本来就是个平凡的人。现在我就是要过普通的、正常的生活,跟所有的人一样。老峦说我从做第三张专辑才开始转变了,之前就是个二愣子、混不吝。他说得没错,这个变化太自然了。人真的要感谢生活,你的逆境顺境,欢乐悲伤,一点一滴地,生活全给你了。

  2004年,已经成名的许巍在万众期待之下出了自己的第四张专辑《每一刻都是崭新的》,对这张过于清淡、禅意四起的专辑,很多人失望,却舍不得离去。人们担心,安定的生活是否会成为他创作的负累。

  人应该是幸福的。做音乐是为了让人们的心更纯净更善良。谁说只有穷困潦倒才能写歌?JOHNLENNON写出伟大的《IMAGINE》的时候,手中的钱已经能买一个岛了;包括U2乐队,都快30年了,他们的歌还是那么棒,而他们物质生活的富有、稳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停过写歌和练琴。每天连着弹七八个小时琴的时候多了,就是喜欢。现在日子踏实了,大家视野都越来越开阔,我也越来越知道要写什么。

  生活总是给你新的东西,就看你用不用心。你要是麻木地生活,也就那么回事,可你要真是用心生活,就会发现,真的,每一天都是新的。

  过了很多年晨昏颠倒的所谓摇滚人的生活,现在的许巍日出即起,买了香山的月票,坚持爬山锻炼。

  他把即将举行的演唱会看作“一个节日,要和大伙一块庆祝。”一个买了贵宾票的朋友对记者说:“许巍不会跳舞,也没有所谓的劲歌,和别的演唱会比,他的可能会单调,但是绝不会冷清。相信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是安静地坐在那,泪流满面。”(新浪-中国新闻周刊)[编辑: 刘丽莉]1

  对我来说,许巍不用任何音乐、理论或思想的分析,他是一听我就会喜欢的歌手,对他的亲近就像亲近自己本性中的某个软弱部分

  因为把音乐当成上升、探险、发现的事儿,我永远不会想听许巍,可一旦听了一定又会很着迷。

  许巍是一种瘾。

  他的不思进取和创作中许多跟不思进取一样的坏毛病,多得简直每听一句都会感到,却不会影响我强烈的痴迷。他属于那类老套、没刺激、没新景但令我狂迷的歌手,如果不因为约稿,我永远不会想写他。

  但许巍有几点还是让我没想到:他的歌那么好听,居然没成万人迷;在我的印象里他受欢迎得简直俗滥,居然还一直小众着,一直没得到体育馆的号召力;他这样一个好听得像蜜糖的人居然被人当成另类,还差点养活不了自己;他穷得撑不下去、崩溃得像是就要放弃的时候居然开始红了,他开始红的时候大家开始骂他了,老FANS开始倒戈了,仿佛他是因为投降、变节才开始红的。

  许巍音乐给人的感受,像极了当年听邓丽君

  为了写许巍,上上个星期,从十年前的《两天》开始,我重听他的歌。十年四张专辑,竟再度为许巍深陷。

  那几天的中午我躺在地板上,听着许巍在耳朵里轰鸣,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迷醉。

  这种症状,这种音乐给人的感受,像极了当年听邓丽君。

  和邓丽君一样,他的歌不仅是醉人,而且是麻醉人;不仅是沉醉,而且是沉陷;不只让人着迷,还让人萎靡,甚至被腐蚀、被化骨。它简直是直面了人性的虚弱本身,是天赐的安慰。

  许巍和邓丽君还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所有歌都是一样的,从他们嘴里跑出来全成了一个调子。因为这种同化魔力,许巍的歌曲,我只记住四五首如《两天》、《小鱼的理想》这样极简单又有代表性的歌,其他的,看到歌名想不起歌,听到歌想不起歌名,尽管听过不下十遍。

  许巍的所有歌曲都混淆不清、界线不明,这与他总是以“永恒”、“遥远”、“今夜”、“简单”、“故乡”、“九月”、“方向”、“温暖”的取名方式有关,更与有这样的歌曲里千篇一律的风景季节、晨昏早晚、理想希望、失望绝望等描写和词汇有关。它像是一个人心绪的不同片断,许巍从来没走出来过;像意识浮想的一条河,流经昨天今天,流经去年前年,却始终是这同一条河。

  从音乐层面看,许巍嗓音的魅力、创作手法,也强化着这种千篇一律。邓丽君的声音是相思,是二人世界的缱绻;许巍的声音是孤寂者的思绪,是时间淌驶神思飘飞,是一个人独对自己时的忧伤冥想。

  我想正因为此,它才令听者深陷和麻醉,产生所有歌都是一样的错觉。

  它是非常有侵蚀力的民谣

  许巍的创作,基本上是一个套,吉他的套,在吉他中一个和弦一个和弦地走。但非常厉害的是,许巍作的套非常套人。他的每一个旋律都入耳难忘,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挑钩,碰你一下,在脑子中萦回不去,盘绕不绝;另外,那旋律又似说话,与语言的韵律完全一致,带一点口音,这口音也是一个挑钩,将熟悉和顺畅挑开一点异样,刺着你,钩着你,绕着你。

  许巍音乐的核心是民谣,十年不易。这是非常有侵蚀力的民谣,余音绕梁。但其器乐上的变革差异很大,四张专辑风格迥异。

  《在别处》(1997年)是一张英式噪音吉他作品。这是当时最吵闹的中国猛乐,又厚又重又脏的噪音流把中国摇滚青年全震住了,而噪音包裹着的民谣,甜美得简直可以把人化掉。如果你能理解它,如果你恰好有与许巍一致的心境,你一点不觉得它吵,而感到那声响恰如其分,感到那声响正应对了你那颗心,应对了激情翻涌、心中渴望呐喊出全世界最大声音的内心轰鸣。它是可以代替人哭泣的,比真正的哭泣更尽兴。迄今为止,它依然是代表许巍最恰当、最强大的专辑。

  《那一年》(2000年)音乐中突出的,是清冷、清亮中回荡的电音吉他,真正有野心的却不是它,而是键盘,键盘是这张专辑创造、自在、无拘无束地作出了先锋性探索的部分。它的操作者张荐,现在已经成为备受欧洲先锋音乐界瞩目的中国艺人。但这样的探索却被许巍的歌声完全盖掉了。除非特别注意才能听到那时的张荐已经开始了即兴、无调、非曲式、非乐句的声响实验。

  《时光·漫步》(2002年)可能是最中规中矩的,它的主要配乐和吉他演奏变成了梁剑峰,思路真正转向民谣,转向基于原声特质的乐器演奏。从音乐上来看,它可能是所有专辑中最没有追求的,就为给你听几首好歌,听几首扎扎实实的伴奏。但它的温暖,它的克制,它的贴切,它的实力,它的动听,都没办法轻视。这一回,许巍的民谣风格再没有人会误认了。这是许巍的标准照,是里里外外的民谣摇滚作品。

  《每一刻都是崭新的》(2004年)似乎在延续上一张,但有一个非常敏感的变化:许巍的心境变大了,乐境也变大了。它在格局上像是要流行音乐化,变得折衷、平庸、圆滑,其实却暗暗包容不少新东西,与以电子、实验为主的中国实验音乐崛起的场景暗暗相应。

  十年四张专辑,在许巍超强同化力的同一种歌声遮蔽之下,悄悄发生着中国内地音乐实验的碎语。尤其上海音乐家赵光境界宏大的最后一曲(《悠远的天空》),预示着未来很可能会变得不一样的许巍。(新浪-中国新闻周刊)[编辑: 刘丽莉]

  2

  许巍是单人世界的慰藉

  这些年,许巍的音乐,从重,变轻,变得更轻。

  许巍的风格,从硬,变软,变得更软。

  许巍的心境,从黑暗、苦闷,变温暖变明亮,近两年更变得平和、欢喜、达观。

  与此同时,从第三张专辑开始,“倒许”声浪渐起。这些“倒许党”,无一例外都曾经是许巍的狂迷,他们现在不满的是:许巍不摇滚了,变甜了,许巍不愤怒了,不再是那个他们热爱的许巍了,许巍向这个商业、世俗的世界投降了。但我听许巍,从未觉出这个人有真正的变化。反倒是狂迷们一直以来对许巍的通行认定,大多似是而非。

  比如,许巍一直走在路上。

  这是许巍歌里的形象。许巍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人,一个走在路上追求梦想的人,一个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但他唱这些的时候,可并没有真的走在路上。那其实是许巍的梦还遥遥无期的象征。当时他其实躲在北京郊区的小屋里深居简出、不近世事,几乎终日与自己和吉他相伴。他惟一的一次出走,是1994年离开老家西安到北京,仗着琴艺和音乐上的才能,渴望打开一片江山,之后,他几乎没有离开以他的小屋为中心的活动半径。

  再比如,许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许巍是一个一直坚守的人不假,但他的理想除了坚持唱下去,坚持作音乐,坚持奋斗养活自己、乃至有一天能站上万人欢呼的大舞台,并没有其他内容。

  许巍确实有梦,他喜欢做梦,也算得上在追求梦。如果说他有理想,他的理想同所有人一样,是希望用才能证明自己,甚至铸就一段人生辉煌。对这个梦许巍一直坚持,也不算松懈,经历了黑暗/灰暗/徘徊/无望/绝望/山重水复之后,现在他的梦眼见要实现了,而原来同病相怜着的那些歌迷,却厌弃了他的柳暗花明,厌弃了他的转机与开朗。

  其实许巍一直都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还有一个原因,许巍并不是一个崇尚行动的人,而是一个面壁的人。许巍的本质就是那种喜欢面对自己并终日想象的人,是孤独者疏离者白日梦者。正是在这点上,许巍才一直是许巍。

  2000年以后,许巍心境上有很大变化,但在这个核心人格上,他一点儿没变。他现在依然终日面对着自己,玄想,飘飞,感光并显影着光阴中和心境中的阴阳流转。所不同的是,过去他面对这一切时,总感到忧伤彷徨苦闷;现在他却感到了豁然开朗,感到了生命的喜悦;在《每一刻都是崭新的》中,许巍甚至进入到了似乎是宗教的欢喜之境。

  邓丽君是两人世界的慰藉,许巍是单人世界的慰藉。是内向者心里的病,是人性的脆弱本身。

  所以反抗并不是许巍音乐的特征,愤怒更不是。许巍虽然有过狂暴的噪音时期,但那噪音的实质是苦闷而非愤怒,是自我爱怜而非反抗世俗。

  许巍一直都很美,很甜。他骨子里一直是优美的民谣。许巍的音乐,即使在最闹人时,也根本是一种美的东西,是一种软弱的东西。

  他的内心一直充满感动这样的歌手是靠感动写作的。他的作品中没有一首是伪乐,现在依然没有。(作者为资深乐评人)(新浪-中国新闻周刊)[编辑: 刘丽莉]

  3(来源:东北新闻网)


新浪友情提醒:看新闻也有“巧”方法! 

  爱问(iAsk.com)

收藏此页】【 】【打印】【关闭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82612286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 - 2005 SINA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新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