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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喊出的“爸爸妈妈”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2日13:14 北京日报

  这个话题触动了他们心里最深的伤。毕竟六七十年没有开口叫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了,有人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曾经年轻也永远年轻的父亲母亲们,倒在了60多年前的抗日烽火里。

  那张微笑的照片

  在仅存至今的几张照片中,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总是嘴唇紧闭,军容极为严整。只有一张照片例外:左权抱着未满百日的女儿,身边坐着年轻漂亮的妻子刘志兰。浓浓的天伦之乐中,左权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是一张临别前的照片,刘志兰即将带着女儿回到延安。

  这是最后的、也是惟一的“全家福”。1942年5月25日,日军纠集3万多兵力,对太行山之麓的八路军总部和129师首脑机关进行“铁壁合围”,左权牺牲于山西辽县麻田十字岭,那时,女儿左太北还差两天过两岁生日。

  左太北42岁那年,收到了“文革”抄家后被发还的物品,其中有父亲在抗战中近两年间写给母亲的11封信。每一封信,左权都大段大段地提到心爱的女儿。

  左权一个月仅5元津贴,还有抽烟的习惯,但只要有机会,他就把攒下来的钱托人给妻子带去,带去的还有给女儿的战利品:一瓶鱼肝油丸、一包饼干、一袋糖果……

  细腻的父亲给宝贝闺女买花布,让人给女儿做衣服、织毛衣裤,再让回延安的同志艰难地带过封锁线……因为不知道一两岁的孩子长得多快,做出来的衣服有大有歇——左权将军在领导八路军战斗的同时,最大程度地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

  看看这个不爱讲话的人在信中对女儿的爱称吧:小鬼、小家伙、小宝贝、小天使、小东西……对女儿的爱,纵使远隔60多年,依然还在散发着烫人的热量。

  那个离去的背影

  1939年,戴安澜的长子戴复东曾与父亲在军营共同生活了几个月:早晨天不亮,戴安澜就把儿子叫起来,悄悄来到部队宿营地。起床号一停,只要部下还在酣睡,戴安澜立刻“军法从事”———揪住部下的耳朵,拉他们起床。

  当年还不到10岁的儿子还亲眼目睹了年轻军官的晋级考试。在一张长桌旁,应试者黑布蒙眼,把一挺轻机枪全部拆散,再将拆散的零件一一装上。

  共宿一间破庙,父亲一块门板,儿子一块门板。点的是菜油灯,两根灯芯,也是父一根,子一根———父子俩同在灯下做功课。

  “七七事变”以后,日本开始侵缅,中国政府决定派兵远征缅甸,保护中国抗战后方物资供给的大动脉。戴安澜的200师受命率部前往。将军殉国之时,长子刚满13岁,幼儿尚在襁褓之中。事隔63年,长子仍然清楚地记得与父亲的最后一面:爸爸的车子停在哪里,他怎样打开车门,怎样跨入汽车,又怎样回过头来挥手告别。

  从此一别,戴家痛失慈父,中国多了忠魂!

  将军仅仅活了38岁,所遗稚子幼女满门皆成英才。

  那封推迟相见的电报

  张自忠来自孔孟之乡,有廉珍、廉静和廉云二子一女。戎马一生的父亲对儿子要求十分严格,对女儿则疼爱备至。

  张自忠给女儿和侄女买来手镯、戒指,还细心地在这些饰物上分别刻上姑娘们的名字。早晨,他坐在赖床不起的小女儿身边,抚摸着女儿的肩膀:“廉云啊,长成大姑娘了!”

  即使是60年前粗劣的照相技术,也可以看出张自忠英武逼人的军人气质。这个对待亲人和朋友和善重情的汉子,一遇到日本鬼子就变成了钢!

  张自忠赶赴五十九军军部上任。“今日回军,就是要带着大家去找死路,看将来为国家死在什么地方!”

  1937年9月,化装的张自忠出现在天津家里。他交待妻子,有事就与七弟商量,然后留了一点钱———这是给女孩们留下的嫁妆。

  当年只有14岁的张廉云不知道,父亲是在安排后事。1940年4月,弟弟准备带廉云和自己的女儿廉瑜赴湖北前线看望他,忽接张自忠复电:“待一个月后与瑜、云一同来可也。”

  行期只好推迟。这一推,他们永远失去了与张自忠相见的机会!65年后,张廉云已是八旬老人。提到父亲的死,她哽咽着捂住了脸。

  那行擦拭不掉的字

  赵一曼惟一的儿子陈掖贤,已于1982年去世。

  赵一曼生前留下的两张照片里,有一张就是她抱着只有几个月大的陈掖贤的相片。之后,赵一曼把儿子寄养在亲戚家,只身前往东北参加抗日斗争。

  照相的那一天,赵一曼特意精心化了妆,穿上漂亮的衣服皮鞋,早早就来到照相馆等候。

  6年后,被日本人的电刑折磨得全身大部分都已经炭化的赵一曼,只留下了她牺牲前在火车里写下的那封遗书,一生的母爱都凝结在那封不到200字的遗书中。

  遗书没有交到孩子手里,而是存入了日伪档案。

  直到1956年,组织上通知已经26岁的陈掖贤,他的母亲是赵一曼。

  整整20年啊,此时离烈士慨然以身报国已有20年。母亲的呼唤终于唤来了儿子,长大成人的儿子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妈妈面前,终于知道了从小未曾见过的妈妈是为国家而牺牲的!

  母亲的爱不能忘!国恨家仇不能忘!陈掖贤找来蓝墨水,用钢针在自己的左小臂上重重地刻下了“赵一曼”三个字。

  直到陈掖贤去世,这三个字还深深地留在他的肉里。

  那声没叫出的爸爸

  在沾染了硝烟的家书中,左权说:“不要忘记教育小太北学会喊爸爸,慢慢地给她懂得她的爸爸在遥远的华北与敌寇战斗着。”

  太北会叫爸爸了,但是爸爸再也没有了。

  英烈的后代已然老去,英烈自己从来没有老过,他们的生命永恒定格在战死沙尝马革裹尸和怒斥日寇走向刑场的那一瞬间。

  左太北曾想,如果自己能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爸爸外出晒晒太阳,都是很幸福的。

  但是,烈士的孩子们甚至没有机会当面亲口叫出那么普通的几个字:爸爸、妈妈。

  新华社记者朱玉白瑞雪(据新华社北京8月21日电)

  新闻链接

  佐证左权将军阵亡的日军奖章被发现

  8月21日上午,在北京炎黄艺术馆举办的《海峡两岸老军人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书画文物展》上,一枚纯金质日军奖章引起了参观者的关注。

  这枚编号为“五九八六”的奖章正面印着一个铁锚连着两把利剑的图案,两剑交叉处是日本军徽,背面刻着“意左权登禄”五个字。

  据介绍,这是一枚日军金钨勋章,由日本天皇颁诏,专门授予“武功拔群”的各级军人。

  左权是抗战中八路军牺牲的最高将领。他牺牲后,日军发现了左权的遗体,特意拍照,作为战果登在敌伪报纸上。发炮弹致左权阵亡的日军中队获得了这枚奖章。据新华社

  网络编辑 :陈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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