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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故人·故事(一)古城墙之殇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3日03:14 燕赵都市报

  本报记者李复生 贾俊秋

  燕山雄峙,渤海风生,公元2005年的盛夏,走进历史名城山海关,一场复古建新的大气象扑面而来:毁殁50余年的城楼———望洋楼,重新崛起于南门城墙之上;同样获得新生的还有城中心的钟鼓楼,晨钟暮鼓的缈缈余音重又回荡在城衢街巷;东西大街上,“维藩首善”、“节制四镇”等五座巨大的石牌坊拔地而起;东罗城及东西南北四条大街的部分民
居,正在进行拆迁改造;迎恩楼、总兵府、兵部分司署、先师庙、太傅庙等历史旧迹的修复重建,也正在紧张的建设或绸缪中……有着600多年历史的古老城池,因为一项前所未有的浩大的保护开发工程而经历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原本泰然静谧的小城也因此喧哗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惊喜、躁动、不安的气息。而世代居住在这里的老山海关人正用复杂的目光关注着保护开发工程的一举一动,过去消逝的、眼前熟悉的、将来未知的,古城的命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牵动着他们的心。有关古城的故事,就像城墙上的砖瓦草木,在历史的风雨剥蚀中渐渐褪色变得模糊,又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割舍,他们努力回忆着、回忆着,以求延续大变迁中历史文化名城易碎的文脉。

  在这样的日子,我们来到了古城,来到了老山海关人和文物保护工作者中间,听他们讲述古城的前世和今生,讲述她沧桑六百年的丝光片羽,讲述那故地、故人、故事……

  “洪武十四年(1381)春正月辛亥,大将军徐达发燕山等卫屯兵万五千一百人,修永平、界岭等三十二关。……九月甲申,置山海卫。”关于山海关城的初创,翻遍历代史志,记载的大抵都是以上寥寥数语。

  然而我们不能不惊叹古人的勤劳和智慧,仅仅数月,就完成了这“高四丈一尺,周千五百二十八丈,凡八里百三十七步(高14米,宽7米,周长4.3公里)”的浩大工程。山海关文物保管所郭泽民所长介绍说,据史料记载和考古发掘可以大致推断出当年筑城的情景:首先开挖护城河,再利用挖出的土方夯筑墙体,墙体两侧及上方用砖包砌,即所谓的“土筑砖包”;地基松软不牢处,往地下楔入碗口粗的柏木,以固根基;筑城所用的大部分砖瓦等建筑材料,都是从外地海运而来,当时南海的潮河等港货船往来频繁,盛极一时。而自山海关筑城建卫起数百年,“石驱到海南城堞,垒筑连云北倚山”(明陈绾诗)、“城上危楼控朔庭,百蛮朝贡往来经”(明肖显诗),如此拱卫京师、抵御外寇,是何等威势!

  令人心痛的是,600多年后的今天,行走在古城墙下,我们看到,除了城东墙“天下第一关”至靖边楼段经多番修葺保存尚好,大部分的城墙,已是满目疮痍、残垣薄壁、雄风难再了。是风雨的剥蚀?是炮火的摧残?抑或是人为的破坏?古城墙损毁十分严重,老山海关人每提及此却总有一份难言的隐痛。

  据考证,古城失去有序的管理修缮,是在民国初年军阀割据的年代。很多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出生的老山海关人讲,过去古城曾有端午节登城墙步行一圈的习俗。他们小时候,每年阴历四月十八要赶姜女庙会,等到了五月初五,家家户户要举家登城墙绕城一周,以图吉利健身。那时候,整个山海关城墙大体完好,上方均可步行通过。1933年1月的榆关抗战,是古城墙遭战争损毁最严重的一次。在东北军何柱国旅的顽强抵抗下,日本鬼子动用了飞机大炮,猛轰山海关城,南城望洋楼摇摇欲坠,东南角魁星阁被毁,角楼湾处城墙被轰开了一个大豁口……此役过后,南城墙留下累累弹痕。

  说起来让人啼笑皆非,古城墙遭到的最大的人为破坏,却来自于建国后很多居民的一场无意识的“集体行动”。据山海关老居民冯国全先生回忆,大约从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一种“无烟煤”作为新能源,逐渐开始替代居民世代用来生火做饭取暖的秸秆山柴等薪火,殊不知古城墙大祸临头。

  由于“无烟煤”是散状的,生起火来很麻烦,居民们便发明用黄土把煤和成煤饼,这样烧起来又充分又经济。那黄土从哪里来呢———可以从走街串巷专卖黄土的农民那里买到;而那些住在离城墙较近的地方又图“便宜”的居民,便把锹把子对准了城墙,要知道,城墙里的夯土都是上好的黄土啊!

  在上个世纪很长一段时间里,关城的儿童中间流行着一个“泥人模子”的游戏,就是用城墙上他们称作“胶泥”的黄土,做成各种泥塑的玩具。由此可知城墙上的黄土有多么细、多么粘,而这正是和煤饼所需要的。

  灾难就这样发生了,而且愈演愈烈。城砖剥落的地方首当其冲被“发掘”,夯土被越采越深,长城被挖出一个个大洞。而本来完好的城砖,因为“碍事”也在劫难逃,一块块、一层层被拆掉,任夯土裸露在外,被无情挖掘,被燃烧成灰……

  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长城的保护重又得到重视,液化气等新能源开始启用,这场劫难才渐渐告一段落,然而古城墙已经面目全非了,城内墙的城砖多已不保,夯土大量流失。破坏最严重的西城墙,一些地段夯土全失,仅剩外墙包砖,岌岌可危。而那些裸露的夯土上草木丛生、寂寥无限,哪里还有当年大明军事城防“五马并骑、壁垒森严”的影子?

  还有,“文革”期间的政治运动也给古城墙带来了劫难,西南段城墙那个现已成为“交通要道”的巨大豁口,便是那个疯狂年代的产物。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山海关古城保护开发工程,又将损毁城墙的修复工作提到了议事日程,久别多年的望洋楼在今夏落成,重振南门雄风,西门迎恩楼正在修复中,这些无疑都昭示着古城建设的又一个“春正月”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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