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先锋:“大熊猫之父”张和民 | |||||||||
---|---|---|---|---|---|---|---|---|---|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4日21:40 新华网 | |||||||||
新华网成都8月24日电题:“大熊猫之父”张和民 新华社记者李雯、冯昌勇、郭根深 眼前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文质彬彬的,一时无法让人把他和“大熊猫之父”联系起来。但他确实被国内外同行尊称为“大熊猫之父”,在大熊猫科研领域,提到“张和民”三
在同事的眼里,卧龙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张和民是一个十分腼腆的人,谈起自己总是没有什么话说,但对于大熊猫,张和民总是有说不完的故事。从早期的“五一棚”到现在的“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中国大熊猫研究事业的每一步都留下了张和民的足迹。 自1983年大学毕业到偏僻的卧龙自然保护区工作以来,他潜心于野生动物保护科学研究工作,先后完成和组织完成了近20项大熊猫繁育的科研课题。 中国大熊猫保护中心运用这些科研成果,从1991年至2004年共繁殖大熊猫48胎72仔,成活59仔。从2000年至2004年,中国大熊猫保护中心大熊猫幼仔成活率连续5年达到100%。卧龙保护区大熊猫圈养种群数量由10只发展到81只(包括野外抢救的大熊猫),占全国大熊猫圈养总数的一半。 他组织科研攻关,成功地攻克了大熊猫发情难、配种难、成活难三大繁育难题,在大熊猫人工繁育的研究中取得了突出成就。 熬过难关只为事业 为了大熊猫毅然回国 1983年,张和民从四川大学生物系毕业,来到卧龙开始大熊猫观测工作。上世纪80年代和张和民同去卧龙的110个大学生,走掉了104个,只留下了6个。20世纪80年代,张和民(右二)与外国专家在野外工作时的情况(资料照片)。 在“五一棚”观测大熊猫时,张和民熬过了“饥饿关”“寒冷关”“行走关”和“英语关”等一道又一道的难关。 当时在“五一棚”进行大熊猫野外观测工作的除了国内知名动物学家外,还有包括乔治·夏勒在内的一些外国动物学家。为了能和外国专家交流,张和民不停地在自己左臂上写下外国专家提到的每个单词发音。一天下来,张和民的左臂上写满了,晚上他又回去继续翻字典,学习这些新词语。 1985年5月,全国进行第二次大熊猫普查工作,国家急需一位又懂专业、外语又好的翻译。“只有我一个人符合条件。”张和民说,“那时我白天上山,跟着做记录,晚上再把这些记录翻译成中文。一个人做了2份工作。” 1987年,张和民被公派到美国爱达荷大学,攻读野生动物与自然保护区管理硕士学位。 在美国的日子里,给张和民印象最深的就是美国科学家对他们国家大多数野生动物已经“了如指掌”,特别是对很多物种的种群情况、疾病流行情况、栖息地变化情况都非常清楚。而我国在对最珍贵的大熊猫的研究方面却还存在很多空白。1989年,张和民在美国爱达荷大学经过两年的学习,获得野生动物与自然保护区管理硕士学位。同年10月,张和民拒绝了绿卡和优越的生活环境,回到了中国四川大山深处的卧龙(资料照片)。 1989年,张和民毕业了。当时留在美国很容易,填张表格就能领“绿卡”,但工作就会变成简单的重复。“我还是想把学到的东西和自己的想法结合起来,我想回来实践,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用爱心饲养大熊猫 熊猫养好了又养老百姓 回国后,张和民及其同事承担了林业部下达的“大熊猫繁殖攻关”计划。而张和民解决大熊猫“发情难、配种受孕难和育幼成活难”三大难题的秘诀竟然是--爱心饲养。 “以前我们以为大熊猫是孤独型的,但后来我们意识到大熊猫也是社会化的动物。”于是,张和民及其同事把过去单独关在笼中的大熊猫聚在了一起,这样大熊猫就不会因心情郁闷而不发情,交配时更不会打架了。现在,大熊猫们每天上午一起玩耍已经成为了它们生活中的乐趣。8月22日,大熊猫专家张和民(右二)与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在一起工作。 从“8小时熊猫”到“24小时熊猫”则又是一大突破。以前由于工作人员一天只上8小时班,大熊猫下班后就没人管了,这并不符合大熊猫的习性。张和民解释说:“大熊猫是边走边吃边睡的动物,一天16小时它都在活动。”大熊猫改为24小时都有人照管后,最突出的变化就是大熊猫生病少了,兽医也不累了。 现在,张和民对工作人员要求最多的就是“爱心饲养”。大熊猫和人一样,心里一紧张,激素分泌出现问题,就会生病。“现在,我要他们每天喂熊猫的时候,都要和熊猫说话。” 2002年,张和民由于突出的成绩,正式从技术人员的岗位走到了领导岗位上。自1983年建立四川省汶川卧龙特别行政区以来,卧龙自然保护区是全国唯一的“政事功能合一”的保护区,张和民除了担任管理局局长以外,还要担任特区主任,负责安排卧龙老百姓的生产生活。 记者在去卧龙采访的路上,不断看到装满蔬菜的卡车从山里往外开。原来,这都是保护区为扶持当地群众发展的绿色反季节蔬菜--莲白,仅这一个品种当地农民平均每户每年就能增收150元。 然而,张和民上任之初,卧龙老百姓的贫穷曾让他感到震惊。在耿达乡一户贫困的农家,低矮的石砌房子摇摇欲坠,几块简易的木板搭成了唯一的一张床,2个大背篓里胡乱地装着些又脏又破,没法分辨颜色的衣服。2个大人3个孩子、一家5口就挤在被烟熏得漆黑的房子里,没有家具、没有电器。 为了帮助百姓摆脱贫困,张和民想了几个办法:除了上述的种植绿色反季节蔬菜以外,他还积极帮助老百姓开办农家乐,并优价收购退耕还林的竹子等。 2004年,卧龙农村人均纯收入达到了2074元,明显高于临近民族县的平均水平。100%的农户用上了电灯,75%以上的农户用上了电饭煲、洗衣机等家用电器。 解决家庭矛盾的秘诀 高兴事、头疼事和伤心事 这个连熊猫都能沟通的人,又是怎么处理事业和家庭的矛盾呢? 卧龙保护区的科研人员在大熊猫繁殖期,也就是春寒时节,常常一整天顾不上吃饭和休息,更别提回家了。大熊猫产仔了,更是整夜整夜守候在幼崽旁边。遇上病重的熊猫幼崽,往往是连续72小时不离开半步:为幼崽翻身、排便、盖被子。 可是对家庭来说,他们确实又是那么的不负责任。有的家属指责说:“你们老婆怀孕了也没有这么扶持过,娃娃的尿布你们没有洗过,娃娃生病你们没有管过!” 对这个问题,张和民笑了起来。“我不怕大家笑话,我愿意在家里做个趴耳朵(方言:意思是凡事听老婆的)!”不过玩笑归玩笑,张和民还是道出了秘诀--“经常与家属沟通,取得他们的支持和理解。” 谈笑间,张和民的妻子正好走进办公室,拿出了刚刚从家里翻出的老照片,全都是张和民早年在“五一棚”工作和留学时的照片。看得出来,妻子对张和民的工作还是十分支持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张和民也有七情六欲。 他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每年大熊猫生崽的时候。“有好几次,我听说要生了,就从成都坐上车往回赶。”张和民说起来简直是眉飞色舞,“有时候那么巧,大熊猫六七个小时都没生下来,我一回来它就生下来了。连工作人员都和我开玩笑。”今年,卧龙大熊猫已经生育了15只幼崽,还有3胎没有生。“数量上算全国第3大大熊猫部落了,”张和民对此戏称道。 “职工子女就业、当地百姓就业就是我的头疼事。”张和民解释说,“按照规定,就业时我们应该优先照顾百姓子女,但我们的职工子女受条件所限,往往教育程度不够,不好找工作。” 有的职工不理解,说别的工作做不了,喂喂大熊猫总可以吧?殊不知,喂养大熊猫也算科研工作,一般人做不来。“一般情况下,我都尽力帮助安排。”张和民还是坚定的表示。 而张和民的伤心事发生在13年前,确实让他念念不忘。“1992年,第一只人工哺育的熊猫幼崽活了180天突然死了,是我一生中最伤心的事。”当时的大熊猫育幼技术还不成熟,大熊猫幼崽一般只能活几天。“本来我们以为幼崽活了180天就成功了,可谁想到……”8月22日,张和民在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育幼室观察刚出生不久的大熊猫宝宝的生长情况。 在采访即将结束的时候,张和民似乎还没聊够大熊猫,于是又向我们吐露了一件他的关心事--大熊猫放归前期研究课题。“我们已经为大熊猫‘祥祥’做了2年多的训练,让它在放归前学会一些野外生存的能力。” 由于出色的工作,张和民先后获得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大熊猫保护特别贡献奖”、全国保护野生动物“大熊猫”奖、“首届林业科技贡献奖”和四川省委、省政府授予的“创新人才奖”“优秀专家”及省林业厅授予的“优秀共产党员”等荣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