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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日诉讼:被累累白骨震憾的日本律师(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9日11:09 央视《纪事》
对日诉讼:被累累白骨震憾的日本律师(组图)

福冈奴役劳工诉讼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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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日诉讼:被累累白骨震憾的日本律师(组图)

日本律师小野寺利孝


对日诉讼:被累累白骨震憾的日本律师(组图)

张文彬遗像


对日诉讼:被累累白骨震憾的日本律师(组图)

在对日诉讼中坚持11年义务打官司的中国律师康健


   央视《纪事》8月28日播出《对日诉讼(二)》,以下为节目内容:

    小野寺利孝,日本知名律师,中国战争受害者索赔事件日本律师团团长,我们的拍摄也是由他和他所发起的诉讼开始的。

  2004年3月,小野寺利孝和另一位日本律师南典男一起来黑龙江齐齐哈尔,他们将要在
这里做一次特殊的调查。小野寺说:“这个徽章是在取得律师资格的时候,日本律师联合会发给每个律师的证件,以证明这个人有律师资格,在这个徽章的后面有一个号码,我的号码是10600,这个号码只有一个,也就是说,这证明了我是日本战后第10600个律师。平常我不戴这个徽章,今天我戴了这个徽章,不仅仅是想证明我是一个律师,而是还想说明,我是带着这个徽章所承担的责任感在说话做事的。律师具有保护人权和主张社会正义的使命。”

  在齐齐哈尔市北疆小区,两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挖出了5个铁桶,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五个铁桶,给40多名无辜的百姓带来了一场巨大的伤害,因为铁桶里装的,是被称为毒气之王的芥子气,这,就是两年前发生的8•4事件。

  2003年8月4日,齐齐哈尔发生了侵华日军遗弃化学毒剂伤人事件。导致我国44名公民受害,43人受伤,其中伤势最重的河南农民、30岁的李贵珍死亡。

  2004年3月6日,40多名芥子气受害者自发组织了“齐齐哈尔‘8·4’事件原告团”,要求日本政府正视历史责任,向中国受害者谢罪和赔偿。

  这一次,两位日本律师就是接受了40多名原告的委托,专程赶到齐齐哈尔,为下一步的索赔诉讼作准备。

  小野寺利孝:“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了解和收集大家的要求,然后,为了实现大家的这些要求,我们要同日本政府进行战斗。

  “组成了原告团,组成了律师团,大家不要认为,这个官司就会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因为,我们整个的诉讼过程都会是非常艰难的,大家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我们将要提起的这场诉讼,不仅仅是诉讼,更是一场战斗,我们起诉的对象是日本政府,代表国家最高权力机构的日本政府,这个巨大的国家权力机构,日本政府,是我们的对手。

  “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我明确地跟大家说,提起诉讼的话,是需要很多钱的,一笔数目很大的钱。

  “这么跟你们说也许不合适,即使我们向你们提出,支付这笔庞大的诉讼费用,你们也是付不出的。所以到今天为止,我们律师团从战争后害者的你们手中,一块钱的代理费、诉讼费都没有收过,所有的费用都是由我们律师团自己负担的。请大家想一想,中国的律师,如果你不出钱,还愿不愿意为你出庭辩护?不仅仅不要钱,还用自己的钱,为你出庭,为你辩护?这样的律师有多少呢?

  “现在的世界是一个追求金钱的世界。但我们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正义而战,这点我们非常确信,但是也请大家理解,这是非常困难的工作。”

  他们是日本律师,同时也是日本人,到底为什么,他们要无偿地付出自己的时间、金钱,替中国人打官司?

  小野寺先生告诉我们,为中国战争受害者做代理人在日本打官司,是从他来中国访问开始的。

  1994年,小野寺先生和日本法律家协会访华团一起访问中国,在这次访问中,先后到了沈阳、南京、平顶山等当年深受日军蹂躏的地方参观,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在中国的大地上,亲眼看到自己的父辈所犯下的罪行,用小野寺自己的话来说,他所受到的冲击,是做律师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小野寺:“对我来说,冲击最大的是参观平顶山惨案和

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的时候,当我在那里面对着累累的白骨,看着人们各种各样临死时的姿势,我强烈地感觉到,他们虽然都是白骨,但是都发出了愤怒的呐喊,在无言地控诉着,这种无言的控诉我不是用耳朵听见的,而是用我的灵魂、我的心感受到了这一点。而这些残忍的行为是离我们并不很远的祖先做的,这种野蛮的行径,这段历史,离我们是如此的靠近,也许就是我们的爷爷,也许就是我们的父亲做的,在战后,这段历史被忽略了、否定了,他们既也不反省,也不谢罪,更没有赔偿。而我们觉得不把这些事情讲出来,并使它有一个合理公正的判决,有愧于良心。”

  就是这种良心,促使小野寺先生下定决心,勇敢地面对这段历史,回国后,他发动了100多名日本律师,组成了中国战争受害者索赔事件日本律师团。

  1995年,律师团宣告成立,这个团体的口号是:“战后50年,日本的良心被追问。”

  从1995年8月开始,中国战争受害者索赔诉讼事件日本律师团,一直为中国受害者无偿代理20多十起案件,其中包括花冈事件诉讼案、刘连仁劳工案、日军性暴力受害者诉讼案、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者案、平顶山惨案案、日军遗弃化学武器案等。

  在和这些日本律师所接触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一直有这样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些日本人把自己的政府推上被告席,他们,到底爱不爱日本呢?

  小野寺:“我当然爱我自己的祖国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生我养我的是日本,我的父母不仅生了我,母亲还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的老母亲已经八十三岁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不爱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的家人的呢?都是爱的呀。正因为我发自内心地热爱日本,所以我才希望日本能够很好地认识并改正自己的过去,最终成为中国人能够信赖的国家,我一直在为此而拼命努力。不达到这个目标我是决不罢休的。今年我已经六十三岁了,我希望再过数年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按日本的规定,在日本法庭上进行的诉讼,因此,在法庭上作代理人的必须是日本律师,与此同时,律师团所有的调查取证工作,都需要在中国进行。

  但是,在中国,日本律师寻找当年的受害者,非常困难,而和这些受害者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关系,就更难了。于是,日本律师团开始寻求中国律师的帮助。

  大森典子——日军性暴力受害者索赔诉讼律师团团长,从1995年开始,在山西进行日军性暴力受害者的调查取证。

  大森典子:“我们想更好地解决问题,但是在中国,现在还有很多受害者不愿意、或者说不敢把自己过去的那段痛苦说出来,不敢讲给世人听,也不敢站出来向日本政府提出赔偿,为了改变这种人们的这种意识,让普通的受害者也安心地、大胆地站出来,讲述这些过去的事情,我们就希望能有一个中国的律师一起合作。”

  1995年,世界妇女大会在北京召开,作为日本女律师的代表,大森典子参加了会议。并在会上,向中国律师提出了协助调查的要求,那一天,北京的律师康健也在现场。

  康健回忆说:“会议要结束时,日本律师大森典子提出,她们在中国正在调查

慰安妇的案子,但是非常困难,因为他们没办法进行,没法去那个地方,没法查证,问中国律师是不是能协助。但当时慰安妇这个话题,在中国是一个很陌生的话题,坦率地说,是不谈的话题,事先告诉你这个话题不要谈。”

  康健说:“没想到在会上,日本律师提出来一个我们最不想谈,也是最不能谈的话题,所以当时其他律师没有反应,当时冷了一下。我觉得这个没有反应,太窝囊了,出于我自己的习惯,我说,作为一个法律问题不是不可以的,作为一个法律问题来讨论,作为一个诉讼,不是不可以的,当时日本律师特别高兴。”

  当时,康律师并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的几句话,却引起了日本律师团极大的重视。

  一个月以后,日本律师专程到北京来找康健谈,问她能不能介入这个事。康健一看他们认真了,她也认真要求与日本律师之间签协议,还要看他们写的起诉书,要看一下是真是假。康健心想,他一个日本人,代理中国人跟日本政府打官司,我们中国人那么痛恨否认历史的日本人,而你一个日本人却来介入打官司,会是抱着什么目的呢?是真的假的?

  当时,日本律师要跟康健干杯喝酒,康健既不肯与日本人碰杯喝酒,也不给他倒酒,让日本人自己喝。康健说那次见面特别有意思。可能互相都在揣测,特逗。

  就这样,在互相的猜测中,康健和日本律师一起开始了他们长达10年的合作。

  康健:“开始我的同事都说我,你干吗和日本人合作?你干吗帮他们?我听了还挺生气,我说我不是在帮他们,我在帮受害者呢。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力,谁也不会没事干,拿出这么多钱,这么大的精力,来做这件事情。”

  要把对日诉讼从黑发人打到白发人

  2005年4月,以大森典子为团长的日军性暴力受害者诉讼律师团,专程到山西,就案件的下一步进展,和山西的日军性暴力受害者及子女进行交流。

  从1995年开始,大森律师先后对山西十几位受过日军性暴力侵害的大娘进行过调查。

  大森典子:“我印象最深的是已经去世的侯巧莲大娘,刚开始接触大娘时,我是和一位日本男律师一起去的。对于侯巧莲大娘来说,那次可能是她在战后第一次见到日本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是男的。调查中当我问到被强行抓到据点后发生了什么时,大娘突然放声大哭,看上去全身都僵硬了起来,那次见面就是这个样子的。这可能是她受到伤害后留下了后遗症,而我们的出现又使她回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特别是要在一个日本男性的面前讲述自己受伤害的历史,大娘是非常紧张的。对于我来说,作为日本人感受更加强烈,能深刻感到她们内心的那种恐惧。”

  侯巧莲:“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实在是痛苦,我当时太小,我受的罪,我才是一个14岁的娃娃。我不能受那个罪,我受了那个罪,就痛苦的不行。”

  她,就是侯巧莲大娘,这是她生前接受媒体采访时留下的一段资料。

  1942年,侯巧莲所在的山西盂县进圭村,驻扎了一个中队的日军,大约120人。日军驻扎下来之后,开始抓捕村子里的女人,关在窑洞里,以供他们发泄兽欲。

  侯巧莲被抓到窑洞里的时候,才刚刚14岁。

  当时日本兵对她们的侮辱、摧残,无法用语言表达。不到半个月,这些受害妇女全身都肿了,每天都不能穿衣服。回家的时候连毛驴都不能坐,根本就走不了路,坐也不能坐,有的是背回来的,有的是用箩筐给抬回来的。

  在那个院子里,共有30多个妇女被抓来遭受日军的蹂躏,对于自己这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在战后50年,侯巧莲大娘一直不愿提起,甚至连自己的孩子和老伴也始终不知道细节。孩子都不知道细节,家里人说他是疯子,一说开会就往厕所跑,因为当时抓她的时候就是说去开会,开会是他最害怕的。

  1996年2月23日,侯巧莲和另一位大娘郭喜翠一起,正式向东京地方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日本政府谢罪道歉,并给予经济赔偿。

  从起诉到一审判决,经历了6年的时间,但是,侯巧莲大娘没能等到判决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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