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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政协委员弥松颐谈北京古城墙保护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9日15:39 人民政协报-民意周刊

  本报记者毛立军

  今年二月底的一天,北京,还是一片冬天的景象。

  这一天,一位特殊的市民专程来到东便门———崇文门的明城墙遗址处。他不是普通的游客,也不是来此散步的居民,他是全国政协委员弥松颐。原来,弥松颐委员为了在即将
召开的全国政协全会上,使自己提交的有关古城墙保护的提案更有说服力,又一次来现场进行实地调研。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弥委员和陪同来的老伴一道,拿着照相机和笔记本,围着这段残存的城墙遗迹,边看边拍照边记录。弥委员说,中午走累了,他和老伴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顿饺子,休息了一下,然后再接着去观察。最后,他们还登上东便门角楼,和在那里办公的“崇文区明城墙遗址公园”的负责同志进行了座谈。

  实地考察后,弥松颐委员撰写了《关于整体保存、保护整治、修缮南北两侧明代北京城城墙遗址的提案》,提交到今年全国“两会”上。提案同时附上他们那天拍摄的大量照片。

  弥委员在提案的最后一段这样写道:地球上只有一个北京,北京只有这一段城墙,为了对得起先人,也为了后世子孙,我们这一代人,理应把她保存好,保护好。

  弥松颐委员的城墙情

  日前,记者在弥松颐委员家中采访了他。说起北京古城墙,弥委员如数家珍。“北京的古城墙可不是随便建成的。”说着,他拿出了一本线装古书《周礼》翻给记者看。其中,《周礼·考工记》是一部成稿于西周时期的著作,讲述了用礼制思想营建都城的设想,制定了“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的基本法则。“北京古都几乎就是按照这个规划思想营造的。”为了讲得更清楚些,弥委员又拿出了两件宝贝。1928年和1950年的北京市地图,在这两幅地图上,明城墙的整个轮廓以及老北京城环环相扣、层次分明的整体建筑格局仍清晰可见。

  北京曾经是元朝的大都。元朝的城墙是夯实的粘土,外边没有包砌城砖,经不起雨水的冲刷。明朝开始修建城墙时,就以元城墙为墙心,在内外两侧加砌城砖,并从元大都的北城墙向南移动了五里,在沿着现今北京二号地铁的位置上,修建了北京的内城。内城开了九个城门:正阳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崇文门、宣武门。明永乐皇帝原计划在内城之外,再修一个外城。让外城围住内城,形成一个“回”字形。后来,由于财力不足,只修了南边的部分就停下来了。从此,北京城的外形,成了一个“凸”字。外城开设了七个城门:广渠门、广安门、左安门、右安门、东便门、西便门、永定门。加上皇城四门:天安门、地安门、东安门、西安门,扩建后的北京城墙,自此有二十个城门,按北京人的老话儿讲就是“里九外七皇城四”。巍峨的城墙环绕整个北京,内城周长45里,外城周长28里,蔚为壮观。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城墙是北京历史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也是古都的象征。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弥松颐委员对城墙的感情可谓浓厚。“我的母校汇文中学就坐落在东便门的城墙边,也就是现在北京火车站那个地方。汇文中学的后面是汇文小学。不光是我,我的母亲、舅舅、哥哥都是在汇文小学读的书。可以说,我的少儿时光和整个青春岁月都是倚着城墙度过的。”弥松颐委员不无自豪地说。那个时候,城墙显得异常高大,上面长满酸枣、野蒺藜等各种植物,经常可见苍鹰在城墙上空盘旋。“我经常攀上城墙边的酸枣树摘酸枣吃。”提起那段开心充实的生活,弥委员话语中透着无限情思。后来弥委员在外地上大学,只要回到北京,他都会回母校汇文看看,然后沿着城墙走走,用手轻轻抚摸一下历经百年风霜的城砖……

  失去的已追悔莫及现存的应该保护好

  由于历史原因,北京原有城墙在整体上已不存在。昔日的门楼仅存留四座:天安门、正阳门(前门)城楼、德胜门箭楼和东便门角楼。绵延几十里的城墙如今只剩下以东便门角楼为起点,东西向、南北向的两段不到1800米的残城(南北向还有缺断),弥松颐委员说:“即便如此,对于珍贵的中华民族文化遗产来说,有这点残存,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已经拆去的城墙无法夺回,更无力修复,但现存的遗迹却可以抢救。”

  早在1994年,弥松颐担任北京市政协委员时,他就提出过全面保护这段城墙的提案。同一年,弥松颐委员还在《北京政协》杂志上特别撰文《不要再碰她了》,文中深情地写道:旦夕之间灰飞烟灭的四十里城墙,不知为何独留此孤零零残段?或许是因为她被居民屋宇层层包围?或许是她还不曾在“新建设”的图纸之上?总之,她躲过了厄运,躲过了真正的“灭顶之灾”。今所见的这段城墙,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是老北京城故物,高大的身躯,壮实的墙体,故宫的红墙为之逊色。而城墙马道上的酸枣蒺藜,衰草枯木,又能勾起多少人的故国情思,幽幽忆趣……我只希望,在新的规划中,不要再拆她了,而且,要好好地保护她,医治她的累累伤痕,这比花不少银子钱,屡屡冒出的“仿城”、“新城”要强之多多,这是“真”东西啊。……

  弥松颐委员的不断呼吁在几年后有了收获。2001至2002年间,北京市政府投资近20个亿,使这段城墙南侧的2000多户居民和单位陆续从明城墙遗址范围内搬出,并用市民热情捐出的古城砖,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尽力修缮。最终建成了现在这个融古代与现代园林风格于一体的遗址公园。

  一段城墙竟然“阴阳两重天”

  今年2月26日,当弥松颐委员和老伴行走到这个名为“明城墙遗址公园”时,看到静静冬阳下,是古老的城墙、苍老的枣树,游人们拍照留念,谈恋爱的小青年呢喃私语,老人们悠闲地晒着太阳……喧闹城市中,惟此处尽显老北京的沧桑和宁静。弥松颐委员为之深感欣慰。

  然而,当老两口绕到城墙另一侧(北侧)时,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情形。一开始,他们看到城墙的一部分被大片工棚遮住,贴着城墙,一片狼藉;再往东行,1984年9月在此竖立的“明北京城城墙遗迹”碑石下面,垃圾成山;再东行,被道路中间竖立的“停车处”木牌挡住,里边是沿城墙横竖杂列的数十辆大小汽车,人群围着,簇拥着几个人,争买什么“车票”,不时开出一辆,人们争抢登车;再往东,一面坡道,直抵城墙,左侧,则是北京火车站了。城墙这一侧尘土飞扬,残破肮脏,杂乱不堪,叫人不忍目睹。与城墙南侧的优美、庄严、和谐、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弥松颐委员了解到,原来,这段城墙的南侧归崇文区管理;北侧归东城区管理。两侧各管各的,互不相干。“难道说,还要像‘界河’一样,从老城墙中心划出一道线吗?”弥松颐委员对这种现状颇为不解。为此,他提出建议:为了保护好这一段600年来仅存的明代城墙,应统一领导、统一规划、统一管理,全面、完整地进行保护管理。宜归北京市文物局,甚至是国家文物局,着力、切实地管理起来。绕建“明城墙遗址公园”,而不是崇文、东城两个“遗址公园”。弥委员说:“明城墙不是某个区的,而是全中国的,是全世界的,是全人类的!”

  此外,弥松颐委员还建议,东便门角楼一带的违章废弃建筑,应坚决予以拆除,从而使墙体与角楼连接,复归为一个整体。最后,为了让老百姓对与城墙相关的这段历史有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可以在东便门角楼建一个“明清北京城墙博物馆”,展览一些珍贵的资料、实物、照片,以体现对历史的尊重和对古城的凭吊。

  北京市政府对弥松颐委员的提案高度重视,针对明城墙由两区共管,不利于

文物保护的现状,目前,市文物主管部门正在研究解决统一管理的问题。同时市政府表示,进一步加强此区域的综合治理,尽快解决拆迁工作的遗留问题。答复还特别说明,按照明城墙遗址保护规划的要求,明城墙遗址北侧至现状道路均为规划绿地,实施后为平均20米宽的明城遗址公园绿化带。

  对于弥松颐委员关于在东便门角楼建立“明清北京城墙博物馆”的建议,北京市认为有利于文物保护及宣传北京城市的历史发展。经协调,有关部门同意在东便门角楼建立“明清北京城墙博物馆”。有关建馆工作将开始筹备。

  弥松颐委员对北京市政府的答复基本满意。他进一步强调说:“北京只有这一段城墙,我们应该尽快把她保护好,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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