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俐8月30日手记:走在沙漠公路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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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1日09:20 CCTV-4 | |||||||||
徐俐与石油工人进行交谈 沙漠中的绿洲与房屋 徐俐感言 这是一次渴望已久的行走,在行走中感受生命的精彩与不同 8月30日 晴
走在沙漠公路上 对沙漠的情结,源于少女时代读台湾女作家三毛的散文作品,书名和内容基本忘了,只记得三毛对撒哈拉大沙漠的钟情和在沙漠上曾经发生过的浪漫故事的踪痕。来新疆,一个重要的缘由之一就是要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是世界上最大的流动性沙漠,单就面积而言,仅次于撒哈拉。在各种读物和听闻里,得到过太多关于塔克拉玛干进得去出不来的死亡消息,等到自己亲自要进去,明知危险不再,却还是兴奋异常。 我们不是探险者,探险者是专找没人没路的地方去.此一生纵然有过探险的愿望,也因为各种自认为摆不开的理由而基本终身地错过了。等到我可以进“死亡之海”的时候,沙漠里早已修起了公路。据说,这条沙漠公路的修通,堪称中外筑路史上的创举:沙漠是流动的,它一高兴,就随时可以把路淹掉。外国人惊讶,是因为这事儿他们敢想但未必敢做,中国人首先想了,想了就不得不做——那时已有多支石油勘探队在沙漠里活动,光是每天蔬菜的运费就差不多让人吃不消。修路的技术问题如何解决的,我说不清楚,我只佩服当年下决心的决策者的胆识:万一那路被沙子淹了呢? 幸好,自1994年道路开通,到现在也没听说过路被埋的事儿,不是沙漠不再流动,而是当年在决定沙漠公路走向的时候,对风向和沙丘走向以及沙质的全面评估与研究,集合了当时中国的最高水平。还是那话,中国人真想干的事儿,除了干成,干好的程度也经常吓人。 因为没有危险,进沙漠的时候就只剩下赏景的乐趣。车队向西开到轮台,沙漠公路自轮台开始向南。我印象里的大沙漠,沙漠不是鱼鳞状的,就该是金字塔式的,而眼前的沙漠只是一个个连绵着的沙堆,加上光线角度平平,看起来一点都不神气。“这不就是把两边的戈壁换成沙堆,沙漠公路特别在哪儿啊?” “看前面,胡杨林!”巫博士提醒我。进沙漠前,我就向巫博士表达想看胡杨林的强烈愿望,我们的行程路线已经避开了几个著名的胡杨林区,惟恐这次新疆之行看不到了,他说:看得到的,看得到的。巫博士是个好向导,你说过的他真的都记着,所以有他在,我是不会漏看什么的。不仅是看,他还会讲解,只要你问得出来,他都耐心得很。 眼前的胡杨林是一个连着一个的黑色的树桩,在阳光的暴晒下一律耷拉着,模样很是凄惨,没有想象中那金色胡杨林的豪迈而苍茫的气质。 失望得太多会影响心情,我以为我该多点理性,再仔细一点兴许就不一样了。我想问巫博士,那些看上去区别不大的树桩子,哪些是死的哪些又是活的?猛然间我见到了一棵主干粗大的桩子,桩身已经开裂,大小支干极端干枯,整个树体斜插着,象一个完全没有了生命的弃世者,任意地把自己扔出了世界,然而,又终究地留恋着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死法? 倒下也许就轻松多了。 “到了秋天它们就是金色的了。”巫博士又提醒我。 我其实没有嫌弃,光是胡杨的那种死法已经让我没意思地伤感了小一阵,一路上就不再单调了。没有金色就没有吧。 塔中的百合花 塔中是一个石油作业区,以前没有这个名称,是因为中国石油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勘探开发,建了基地,才有了这个叫法。塔中现在很有些模样了。他们让沙漠长起了绿色,建筑物的水平也不错,不是那种在荒漠孤舟里随意对付的样子,说讲究也不过分。职工们穿着统一的工装——工装还时髦,牛仔蓝上衣,橘红色的裤子,两种对比色搭在一起,既醒目,又漂亮。这工装是花了心思的。塔中在生活方面的心思基本体现在各个细节上,很多细节都有星级宾馆的水平,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职工安心而且尽可能舒适地工作。管理者的用心已经相当人性化了。 昨日早餐,我意外地在餐桌的窗台边,发现了一束插在透明玻璃花器里的盛开的百合花,四枝白色,两枝粉色,新鲜娇柔温暖极了。沙漠里的百合花啊! 所有花里,我独爱百合。连续多日的长途奔袭,加上沙漠极度干燥,觉得自己像一片被风干的树叶,渴望滋养。我问工作人员:“这百合是哪里来的?” 她回答:“在库尔勒买的。” 库尔勒距离塔中有五百公里,鲜花的运输应该是不方便的,何况还是走在沙漠中。 又问她:“为什么想着要买百合?” 她说:“沙漠太没有绿了,太需要活的东西了。” “为什么会挑中百合呢?” “就是觉得它好看,它挺精神的,看见它心情就好。” “你们经常买花吗?” “也不是的,今天特别想要一个气氛。”姑娘好象不习惯被人这么问到鲜花的事。在这样人员单一、工作单调的环境中,怕是很少有人给姑娘送鲜花的,既如此,那一束新鲜欲滴的百合放在那里,才是那样的扎眼。 8月30日写于塔中至于田途中 相关专题:CCTV4《直播新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