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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驰骋杀敌无数—— 东纵的抗战岁月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4日10:35 南方日报

  纪实文学

  张黎明 著

  文化人的回忆中处处有“向导”,却没有姓名——

  是交通员麦荣吗?麦荣走元朗罗湖线的日期同样是1942年1月11日,麦荣的九龙单线领导人何鼎华,交待他带领一批化装成难民的文化人从九龙到宝安白石龙。接头地点在深水埗青山道口。

  何鼎华的交待符合秘密工作的原则:无需熟识他们每个人,但要他们每个人都认识你,跟你走。路上装着不认识,避开大路走大帽山小路,那里有短枪队接应你。

  “向导”不知道文化人真姓名,文化人只知“向导”其表不知其里。文化人更不知道日军进攻前夕,麦荣接到王作尧的命令,过香港接一批部队的冬装。夜晚偷渡深圳河,被日哨兵发现,一轮扫射,两颗子弹击中头部,带着这样的伤硬是游过深圳河。接受任务的时候,子弹尽管已经取出,麦荣的枪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他只能把颈脖伤口的白绷带换成黑绸布,看上去不过是敷上膏药的疥疮,伪装得实在太好,连观察细微的文化人也没有发现。

  “向导”麦荣就这样带文化人走了两天两夜。有几个麦荣这样的交通员?

  王作尧领导部署沿途的接送工作,元朗罗湖线有难民掩护,相对安全,熟识地形的交通员非常关键。在《东纵一叶》中这样记载:为了保证这条交通线上的工作顺利进行,我把我们部队最能干的交通员沈际、谢照、麦荣、赵林等调来专门负责接送工作。

  文化人不知道还有一个李筱峰,麦荣也不知道。九龙的李筱峰接到党组织交待的一项保卫任务:1月11日凌晨,到上海街某骑楼下,跟一个穿灰白色唐装的人走。混在这一群北方人中间,照顾他们,路上要有盘问和阻挠,他用广州话应付。

  凌晨,他也打扮成难民,果然看到个穿唐装戴破草帽的年轻人在人群中走来走去,默默点数,然后脱下草帽在胸前用力扇了几扇,这个人怕就是麦荣了。队伍一出发,李筱峰也插进队伍。

  天亮了,他细细地看自己的保卫对象,竟然认出韬奋和茅盾,著名记者和作家,常在公开场合露面,他看过报纸登载的照片,无论如何化妆也还是他们。这时候,他明白自己保卫的是什么人了,他也跟了全程。有几个像李筱峰这样的保护人?

  曾生的回忆录记载:每一批文化人动身时,我们的地下工作者还特地组织两倍以上的进步工人,作为同行的“难民”,夹杂在他们的队伍中间,帮助他们肩挑行李。遇到山路崎岖,这些工人还把身体孱弱的文化人背负起来。

  难怪这批文化人原本说是十多人,怎么在回忆中成了几十人的队伍?其中的蹊跷就在这里。

  文化人终于到达此站终点白石龙,尹林平、曾生、王作尧和游击区军民热烈欢迎,自然不在话下,一顿喷香的客家狗肉成了茅盾的深刻记忆。

  在宝安白石龙的欢迎宴会上,文化人题词题诗,茅盾题诗,韬奋则自喻“文化游击队”,还提了“保卫祖国为民先锋”八个大字。

  茅盾、韬奋等是第一批走元朗罗湖线的文化人,接着,一批又一批的文化人,绝大部分文化人都经这青山道到荃湾、元朗、过深圳河的陆路交通线进入东江游击区。那时候,日本人实行宵禁,每天早上六时解除宵禁之后,地下交通员便带着他们从各个集中点出发,绕过敌人设在市区各主要干道的岗哨,先混进难民队伍,然后离开大队难民洪流,上山走小道……

  东江游击区是这次大营救的中转站,根据各人情况,有逗留几天,有十几天或更长时间,然后分送大后方。

  回头说廖承志和连贯等,沿途必须建立的大营救交通联络点已经就绪了吗?

  惠阳县委接到东江特委大营救的紧急指示后,组织部长卢伟如和惠阳县梁化区委书记陈永一个大变身,成了昌业公司经理,并把惠州东湖酒楼二楼全部包下,作为联络站。两人各自租用民房作为家,也成了秘密接头点。东江游击队为他们从香港运来几十担煤油、棉纱、汽车轮胎等货物,屯放在“东和行”(几位农工党员开办的商行),这些货物一举两得,不但掩护联络站人员的身份还为文化人筹集生活费。

  廖安详也到了惠州,廖承志、连贯等找到他,交给他3万元法币,请他配合卢伟如的秘密联络站工作。于是廖安详开办“源吉行”,卢伟如也兼任老板,商行的货物由李健行在香港采购,沿途由游击队押送转到惠州。

  胡一声、黄药眠、李伯球、郑书详、郑展等也接到廖承志的命令,从香港赶到惠州。

  廖承志和他们在惠州郊外开会,确定了一从惠州到老隆、兴宁、梅县;二从韶关经衡阳至桂林;三从老隆、兴宁、梅县转大埔、闽西南的路线和具体负责人。会后,各人分赴各地,建立各地的秘密联络点,为大营救打通了转移大后方的道路。

  廖承志特向卢伟如等规定两条铁纪律:一不准文化人上街活动,二把文化人的笔和本子收藏保管,以免暴露知识分子身份。

  万事俱备。茅盾夫妇、叶以群、胡仲持、廖沫沙5人自行组合,成为第一批从白石龙出发的文化人。

  从宝安白石龙到惠阳田心村的游击队惠阳大队队部,要穿过广九铁路和许多交通封锁线,经过敌占区、国民党区和“三不管”区,险要和复杂,人数不适宜过多,所以大都四五人一组。

  这一批还是郑伟灵小队护送,60多里的路程分两晚走完,第一天夜行军,从白石龙连夜赶到坪山碧岭,绕村庄走小路,又紧张又累,一晚40多里,走到天亮才到碧岭,简直累到一放下行李就打呼噜的程度,尤其茅盾夫妇,40多岁的人,茅盾双脚红肿,脚底打了几个血泡,有的血泡已磨破流出血水。郑伟灵端来热水,帮助他烫脚,包扎伤口。

  第二天夜晚,穿过杂草丛生的小路,急行军20多里路,上半夜就到了田心村。从田心到茶园的一站,却是马拉松的一站。

  护送文化人的是高健的短枪队。当年护送的游击队员是谁?茅盾的记忆里有一个矮子和他的助手,还有一个从新加坡回来的华侨,睫毛长,眼睛大而有神,皮肤很白,说到自己的事情,脸上会有害羞似的表情。读过小学,当过五金工人,抗战后参加东江游击队。

  廖沫沙的记忆极其深刻,他们夜行了三四十里,刚进村想休息,突然接到敌人扫荡的情报,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悬崖峭壁的山路。刚歇下,又转移到原来村子附近的山上,露宿山林。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有十多名武装战士守卫着他们,才得以一夜平安。

  (史料中,我找不到这些游击队员自己的记录,在2005年的寻访中,也没有他们的痕迹。)

  在这个小村子,茅盾他们往返进出三次,夜晚只能在山上露宿了三晚。

  因为春节前后,侵占华南地区的日军对惠州、从化、清远、北江及三水至西江下游的华南抗日根据地大肆“扫荡”。

  此时,惠州城风云突变,日军第二十一师团到惠州一带疯狂“扫荡”,国民党军队撤离时恐怕日军追赶,拆掉浮木桥,城中百姓无法逃过江岸,困在惠州城。日军滥杀无辜,看到男人或就地枪杀,或用铁丝串上手掌,捆绑在大榕树下,一连几天,一马路的树上都绑着男人。日本人退兵这天,把绑在树上的人拉到西枝江边的沙滩,一排排站在水里,日本兵一个个上好刺刀,对准他们一通刺杀,西枝江顿成血河。惠州城内被集体射杀、刺死、活埋的无辜群众高达5000余人。

  茅盾他们转移到周田,被阻留了半个月,才到达惠阳淡水附近的茶园。途中,茅盾他们和张友渔等相遇,合起的队伍有20多人。

  又一站,从茶园到惠州,经永湖、三栋到惠州,要走90多里路,这一站由当时的惠州区委书记蓝造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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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

  抗日宣传队在向群众宣传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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