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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俐手记:帕米尔高原上的平静生活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5日11:33 央视国际

  徐俐感言

  这是一次渴望已久的行走,在行走中感受生命的精彩与不同

  9月4日 晴

  去帕米尔高原之前,只听说过塔吉克民族这个概念,其余的就一无所知。我们三号早晨从喀什出发,赶往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在那里做一场直播。喀什已经在新疆的西面,而塔什库尔干在喀什的西偏南,正在帕米尔高原之上。帕米尔高原号称“万山之祖、万水之源”,而世界第二大高峰乔格里峰、“冰山之父”慕士塔峰都在塔什库尔干境内。

  路并不远,只有三百多公里,但听说路很不好走,要做八小时的路上准备。开出喀什城,经过疏附县不远,车队就开始依山而行。

  看来,这就是帕米尔高原了。

  生长在内地,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山体,山上没有土,只有连绵的岩石,偶尔有一点卵石裹着黄沙的层积。岩石极富力量感,造型上象被刀刻过,体积巨大又善于变化,彼此连绵,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地横亘在眼前。“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山体,是一生的遗憾。”我象在自言自语。

  两岸的岩石山体之间,是时宽时窄的漫滩,河水并不清澈,象含有极多的矿物质。而漫滩和山体之间,有连片的黄沙土,路就修在这样的沙土上,汽车一过,沙土剧烈地扬起,眼前瞬间就昏黄了。路两边极少有绿,而生命应该在绿洲之上,所以偶尔一点的绿地,再有几棵杨树,是这样的景致就一定有人了。有时,人也会把自己孤立在一片沙土之间,没有任何理由,只是一个长方形盒子一样的土坯房,就那样直直地戳在那里,让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那到底是为什么。

  帕米尔高原就是塔吉克人的故乡。

  一个民族是需要合适的生存空间的,生活在如此险峻、如此严酷的高山之间,这会是一个怎样的民族呢?

  道路还在修,除了沙土扬起,更多地时候我们不断地被颠簸的汽车调侃着,靠在椅背的头部完全没法儿固定,不断地被拨来拨去。车速仅有二十迈,人坐不稳,更无法闭目入睡,原指望直播带来的疲劳能在车上得到缓解(我们按北京时间工作,按新疆时间吃饭,在两小时的时差中,唯一压缩的就是我们的睡眠时间),一路走着,就知道完全不可能。

  住在山里的人们怎么出山呢?

  在这样的路上坚持了七小时,突然发现汽车驶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林,紧跟着就是宽阔的柏油路,塔县县城到了。

  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简称塔县,全县只有三万多人,塔吉克族占了百分之八十五,中国全部的塔吉克都在这里。

  到县城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县城在海拔三千多米之上,人多少有点高原反应。因为连日的直播和长途赶路,我的体力有所下降。原以为一月份的西藏都去过,这样的高地该不算什么,可终究还是乏了,尤其头沉,明显的高山症状。在提醒自己不得不休息两小时之后,我打算抓紧时间到县城里去转转。我们一路走来,基本没有这样可以自由转悠的时间。于我,就是奢侈。所以我要赶紧去。塔县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就是唐代的一座古王城,叫石头城。我原想去那看看。出招待所没走百米,就看见路边牙子上坐着两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孩子。孩子高高的鼻子,深凹的大眼,睫毛卷翘着,面庞窄削,完全一副欧洲白种人的样子。孩子大的是女孩,约十来岁,小的看不出性别,约四、五岁。我立刻过去同他们打招呼,问他们:“可以同你们照相吗?”没想到,孩子十分大方,大的用汉语回答我:“可以。”我一听她会说汉语,立刻有了更多的兴趣,开始问她,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她排行老几?对于我拉拉匝匝的提问,小姑娘尽管有些腼腆,但也都一个不落地回答了。不一会儿,又来了一群孩子,大约有七、八个,大的十三、四,小的五、六岁,见我蹲着,同先两个在聊天,后来的也都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等着我发问。一群多可爱的孩子呀!尤其是他们的长相,其中一个叫苏来曼的九岁的男孩,长得堪称精致,有点童话里王子的味道,五官绝对无懈可击。孩子们并不问我从哪里来,也不问我是什么人,只抢着回答我的问题,有时候被我逗得就咯咯直乐。大约聊了有半小时,我问他们:“你们有谁愿意请阿姨到家里去做客呢?”没想到,所有的孩子一拥而上,拽胳膊扯袖子地直嚷嚷:“去我家,去我家。”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只好说:“这样吧,谁家离这近,就去谁家。”这下苏来曼高兴了:“阿姨,去我家吧,就在边上。”我的建议看来有理,其他孩子再没坚持,都跟着我一起去了苏来曼家。

  在一排土坯房下,苏来曼打开了其中的一扇门,迎面是一个十来平米的小院,再进一道门,就是屋里的正厅了。我第一眼的感觉,是屋里收拾得异常的洁净。任何家什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我问苏来曼:“今天是星期六,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吗?”“都不在。”“那你能带阿姨看看你家的房间吗?”“可——以。”苏来曼似乎很高兴我有这样的提议。他拉着我的手,我的身后又跟着一串小人儿。他先指着一间大一点的卧室:“这是爸爸妈妈睡的。”我说:“你睡哪呀?”他指着隔壁的一间,说:“我和姐姐睡这儿。”还有一间正儿八经的

客厅,客厅里有一圈紧挨着的沙发,数量比城里人的要多出一倍,像一种开圆桌会议的布置。几间房子都是一样的洁净,陈设也算舒适。“苏来曼,你们家
卫生间
在哪儿呀?”不曾想,他突然窜到一张略小的门前,紧紧地把门扣住,对我说:“不要看,不要看。”我说:“那有什么紧呀,如果是担心不干净,以后帮妈妈一起打扫就行啦。让阿姨看看嘛。”经不住我的劝,苏来曼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我一看,砌有白
瓷砖
的卫生间干干净净。我问苏来曼:“这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不可以给阿姨看呢?”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我也就没再细问。苏来曼的家有两个电视,一部电话,炕上的铺盖殷实而整齐,加上那一圈沙发,在当地应该也算个不错的人家。我问孩子们:“ 都在上学吗?都学一些什么科目?”适龄的孩子都上学了,他们不仅要学汉语,还要学维语。塔吉克族自身有语言,但是没有文字。这样一来,孩子们至少可以说三种语言。一个上中学的女孩,说她的英语不错。我说:“你了不起,居然会说四种语言,人才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把头撇了过去。孩子们对我仿佛有种天然的信赖,我问什么,他们都如实做答。最后我问:“孩子们,你们长大后,最想去什么地方?”大多数回答:“去乌鲁木齐。”还有一两个说,去北京或者上海。有一个说要去美国的,就是那个说自己英语好的女孩子。苏来曼想去北京,我问他:“怎么才能去呢?”他说:“好好读书呗!”我说:“你会吗?”他说一定会的。“那就跟阿姨拉钩吧。”他说他们这里叫做吹胡子,就是两人彼此钩住小拇指,再用嘴吹着各自的大拇指,吹了胡子,就算一言为定了。我把地址留给了苏来曼,跟他说:“你要真到北京去,就来找阿姨。”看他的眼神,他是信的。

  塔吉克的孩子们给我的印象,虽然处在边陲小城,却是那样的开朗、健谈,尤其是他们的友善,那种完全不设防的友善,让我这个久居大都市的人,心怀感激!

  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同当地更多的成年人交往,有一个场景印象深刻。塔吉克的妇女总穿着极鲜亮的裙子,那鲜亮,在沙土中闪过的时候,会给人意外的惊喜,甚至是希望。原以为在帕米尔高原那样的生命禁区里,是不可能有那样的鲜亮的。但那鲜亮,却时常从我的眼前掠过。当我以为漫漫黄尘中,不可能有生命出现的时候,那鲜亮就及时地在我眼前一闪,告诉我:塔吉克人就在这里。塔吉克人自称是鹰的传人,生活在高原之上,鹰,就是他们最终的图腾。

  写于9月4号喀什东海渔村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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