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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泪洒“九一八”(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7日09:28 沈阳今报
  今报记者高晓红单长英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泪洒“九一八”(组图)
学生给遇难者献花。张哲摄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泪洒“九一八”(组图)
赵斌给记者讲解“史料”。汪兴宇摄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泪洒“九一八”(组图)
说起“南京大屠杀”,伍记者不禁泪流满面。汪兴宇摄

  “12·13-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史实展”第一次走出南京,在全国巡展,回顾了北京卢沟桥的炮火,又来到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见证北大营的硝烟。此次展览将于12日结束。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还有400多人,年龄最大的90岁,最小的68岁,他们是日军侵华历史的活见证。但如今其中多数人已近风烛残年,时间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他们要用最后的气力去奔走呼号,为了30万死难同胞的冤魂,为了唤起人们不该忘却的记忆。

  “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了解南京大屠杀的历史可以净化人的灵魂,可以唤醒中国人民的爱国热情!”两位幸存者,带着哀痛、回忆和使命来到了沈阳。揭起旧日的伤疤是残忍的,但从他们哀痛的泪水中,我们可以读到更强大的民族自尊和历史责任。

  “南京保卫战中父亲阵亡”

  专访人物:南京大屠杀中年龄最小的幸存者赵斌 “我每天到纪念馆来工作,每天都能看到我的父亲……”

  60年前,他的父亲是孙中山的护卫,在南京保卫战中阵亡;60年后,他成了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义工。68岁的赵斌老人,南京大屠杀中年龄最小的幸存者,他的讲述让那段惨痛历史清晰起来。

  父亲上了战场

  “父亲戎马一生,39岁才结婚,40岁才生了我这个独子。我出生当天,父亲只搂着我睡了一宿就上前线了,我没有享受过父爱。但是现在我离他很近……”

  赵老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他母亲说是1937年12月的一天,阴历是十月二十五,所以赵老的身份证上写着1937年10月25日出生。

  后来他的外婆回忆大概在12月8日,也就是南京大屠杀前5天。

  “父亲叫赵致广,是留守中山陵的26名卫士之一。上前线前,他把我、母亲和我外婆送到乡下避难,日军扫荡时,我们同乡亲躲避在山里。我的哭声太大,乡亲怕我引来日军,责怪母亲。母亲一边哭,一边用被子使劲捂住我的嘴,想把我闷死。

  外婆说:‘赵致广临走时把孩子交给了我们,你这么做对得起致广吗?致广回来我们没法交代呀!’母亲停手了,我从此后却再也没哭,我们躲过了这场劫难。”

  阵亡表上找到父亲

  南京沦陷后,母亲带着他逃难到了山东。1949年,母亲因病去世后,12岁的他一个人从山东回到了南京。

  因为是孤儿,当地政府供赵斌读书到初中。1957年,赵斌响应国家号召到农村插队,后来由于有文化,在乡里广播站当了广播员。

  1990年,赵斌在中山陵的藏经楼里得知了父亲的下落。一份国父陵园警卫大队抗日阵亡官兵姓名表上,赫然写着“赵致广”。“我找父亲找了几十年啊,没想到1937年南京沦陷时,父亲就在二条巷被日军杀害了。”看到这些记录,赵斌当时整整哭了一晚。

  1998年,赵斌来到山东,在母亲坟前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母亲,并采了母亲坟头的一捧土带回南京,撒在了院落中的花圃里。

  甘做活教材

  2003年,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招聘义工,赵斌第一个应征。“我一直想为纪念馆做些事情,纪念和父亲一样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中被杀害的同胞。我不要任何报酬,精神的充实比挣钱更带劲,我要一直做到走不动为止……”

  这次到全国巡展,赵老一直跟着队伍走,连日劳顿不得休息。“知道这段历史的人不多了,我们是活教材,我必须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尽量多地工作。”

  做义工后,他每天早上6点上班,下午4点半下班,每周至少工作3天。他还把自己上中学的孙女也带到馆里义务服务,爷孙俩一起帮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当年,他被评为南京市“十佳志愿者”。

  “我在尸丛中翻找亲人”

  专访人物: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伍正禧

  “不忘历史,珍惜和平”,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馆长朱成山这样定义此次南京大屠杀史实巡展活动。

  昨天,两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伍正禧和赵斌,用黄色菊花凭吊了抗日战争中的亡灵,看着老人因哭泣而抖动的背影,现场观众无不为之动容……

  82岁的伍正禧老人第一次来到沈阳,当他在九一八博物馆中讲起当年的境遇时,老人的心紧紧地揪起,而这些伤痛就是从1937年12月13日开始。

  家人被“带走”了

  当时,伍正禧一家在南京的一条巷子里做小吃生意,虽然不算富裕,但家中十多口人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

  “那天中午,3个臂章上写着‘中岛’的日本兵,两个扛枪,一个握手枪,腰里挂着大刀闯进了我家……”伍正禧全家十口人正在吃午饭。

  凶恶的日本兵把伍家和邻居们都赶到巷子里。日本兵蘸着一个伤员的血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支那军(中国军人)。没人看懂,没人吱声。紧接着他们从人群中把青壮年和妇女赶出来。当时伍正禧14岁,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伍正禧的一个表叔和四个哥哥被带走了。

  日本兵走后,整条巷子几十个人没了。卖报纸的卖面条的,相互打听谁家少了谁。第二天,巷子里流传消息,说一些地方机关枪响了一夜,长江边上全是死尸。有人亲眼看见,那里死人像咸菜一样垒起来。

  尸丛中寻找亲人

  想到5口人下落不明,伍正禧奔江边去。还没走到江边,一路上就发现无数尸体。听说哪里有人被抓走,他就跟着寻人的队伍走。

  在方家港,塘里的水已经被血染成了深红。塘里的尸体一个压着一个,他用力地把死人一个一个翻过来看,既希望、又担心看见亲人的面孔。搬起尸体才发现死尸的手都反绑着,四五个拴在一起,许多人只剩下手脚,没有了头颅。

  伍正禧找到天黑也没发现亲人尸体,只好回家。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走到家时发现,周围的房子几乎都被烧光了,能拿走的东西都被一扫而光。

  在门口碎石砖头地下,伍正禧看到一条焦黑的人腿,是90多岁的姜爷爷,他没能及时逃走。

  日本兵街上追赶女人

  然而悲剧还没有结束。当年12月的一天,伍正禧与奶奶在院子里晒被子,一个日本兵突然从背后一把抓住奶奶肩膀,嘴里喊着:“花姑娘有没有?”老人吓得说不出话来。日本兵拔出刺刀,对着奶奶的手臂就是一刀。随后又听见里屋传来了惨叫。他冲进屋子,爷爷身上到处是刺刀伤口。

  爷爷去世后,伍正禧和奶奶一起卖些花生米和老酒度日。整条街上的妇女都不敢出门,只能托他们带些米面。隔壁张家的女儿一天托伍正禧带米,被一个日本兵发现。伍正禧带着女孩跑了几条巷子,还是被日本兵追上,日本人将他刺倒在地,受了重伤的伍正禧第二天才醒来,几个月后才能下地走动。而张家的女儿此时已经上吊自杀了。

  “这是不能忘却的历史”82岁的伍老声音已经哽咽,几次用手帕擦拭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他说自己只有3年小学文化,可是他知道这段历史对于他,对于中国意味着什么。看到现在许多孩子已经忘却了这段历史,伍老先生的心很痛。

  这几年,伍正禧两次到日本参加南京大屠杀暴行证言及和平交流活动,听到他的演讲,许多日本人也痛哭流涕,向中国人民道歉。他发现日本有许多年轻人并不了解当年日本帝国主义所犯下的罪行。伍正禧表示,要在有生之年把他的经历说给大家,说给世界,让人们都记住这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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