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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主城边缘区黑车现象的调查(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10日05:23 重庆晚报
对主城边缘区黑车现象的调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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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南桥寺至石子山沿途2.5公里的崎岖道路沿线,居住着近万居民。但是,仅有15辆面的承载这方居民的出行,其中包括5辆黑车。本应承担起载客任务的公交公司,却由于道路狭窄等种种原因,使该线路成为“被公交遗忘的角落”。5辆黑车,从另一角度来说,正是在当地居民的需要下应运而生。

  主城边缘区交通的边缘化,并不是个别现象。在九龙坡中梁山、渝北一碗水、巴南李家沱等主城边缘区,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因运力不济、路况欠佳而滋生的黑车载客现象,严重威胁着当地人的出行安全。

  黑车应当整顿,违法者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没了黑车后,人们出行该怎么办?运政部门在这方面有无应对措施?重庆主城怎样构架一个中心与边缘区对等的交通框架?这正是本报所关注的。黑车用板凳砸开车门

  9月8日下午6时,江北石马河南桥寺正街。

  记者坐上一辆黑车前往2.5公里远的石子山村。这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副驾已没有背椅。司机赵洪(化名)称,此车是花三四千元从二手市场买来的。

  穿过仅两米多宽的厂区路,黑车颠簸着驶上开往石子山的公路。一路上,拉土石方的卡车进进出出,硬化的水泥路面支离破碎,车上乘客不停前俯后仰。

  车行至石子山,记者付过一元车费准备下车时,却始终拉不开车门。赵洪跳离驾驶室,从车椅下拿起木凳,熟练地朝车门猛砸十几下,车门吱地一声开了。乘客下车后,车门却关不上了。赵洪又取出凳子,对着车门一边骂一边用力敲打。

  车门刚修好,一位少妇牵着小女孩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沿线黑车与“正规军”抢客

  另一名记者乘坐的是正规运营的陆联公司长安面包车。虽然同时到达南桥寺有三辆空车,但下班高峰期的大量客流还是将车内挤得水泄不通。记者看到,最后上车的一位妇女夹在一对年轻夫妇中间,脸向里,屁股露在车门外。司机看了一眼没说话,轰起油门往山上开去。

  石马河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廖承鞠告诉记者,整个街道人口5万多人,下属石子山村有7个合作社,是主城边缘典型的城乡结合区。目前,石子山有2000余名村民,2500多名外来务工者,南桥寺社区有10000多人。“经常在这条线上跑的人不下8000人。现在只有10辆‘陆联’面包车和5辆黑车载客,交通压力非常大。”石子山村村长说。公交无法增设线路

  据了解,南桥寺至石子山的道路修建于大跃进时期。80年代,重庆压缩器配件厂迁至石子山后,路面首次被硬化。廖承鞠告诉记者,前几年,曾在石子山至大石坝间开通了公交230线路,但由于当时乘客少,公交亏损大,仅开了一年便停运了。

  能否将公交车线路重新延伸至石子山村?公交集团一工作人员称:“我们曾做过调查,发现那里路面太窄,路基不好,不适合增开公交线路。”据记者目击,该线路路面最宽处不超过4米,且有很长一段烂泥路,公交车对开行驶非常困难。

  那么有关部门为何不进行路面整理?石马河街道办事处邢副主任称,石子山村在“十一五”期间将全部开发。如果现在投入大笔资金修路,“不太科学,也容易造成浪费。”调查主城交通:漏掉石子山

  在离石子山仅2.5公里的石马河城区,记者看到另一番景象:道路宽敞平整、四通八达,路旁还植了行道树。

  据了解,现有松(松树桥)、石(石马河)大道、玉(玉带山)、石(石马河)路和武江路三条主干道贯穿整个石马河城区,604、861等12条公交线路在此经过。“不知道是因为规划还是资金原因,武江路没修到江北农场,玉石路没修到石子山村。两条路呈L型经过南桥寺,恰好漏过了石子山。”廖承鞠称。

  “因为超载等原因,这条路上已经发生了多起交通安全事故。”石子山村民王详告诉记者。有关部门何时能拿出行动解决这片城区边缘地带的交通问题,关系到这方人民的切身利益。

  江北交管所高所长告诉记者,他们将在近期组织人员对该地客运状况进行调研,尽快想法解决当地群众的出行困难。“黑车当然应该无条件取缔。但考虑到南桥寺一带是拆迁居民和农村居民聚集地,我们将尽量权衡多方面利益协调处理。”

  但采访中记者发现,不少人对交管部门的承诺并不相信。“这些话说了很多年了,但从来没有实质性的动作。”王详甚至认为,黑车就是被当地多年不变的交通窘状给“逼”出来的。“如果运管部门在没有采取实质措施解决运力的情况下把问题简单化,取缔黑车,反而会越整治越糟。”交锋面的黑车:存在则合理反对者发誓不坐黑车

  “平时我基本不坐黑车。”石子山小学音乐老师王月告诉记者,尽管黑车已经跑了好多年了,“但我始终觉得不安全!”

  今年9月1日,学校开学。为了赶上学校升旗仪式,她头次坐上黑车,结果出事了。“快到学校时,车子突然右转,把一个贴着路边走的女人撞下坡了,车子也撞上路边的树。”坐在副驾驶座的王月的胳膊被破碎的挡风玻璃割了好几道口子,艰难地从后座爬出来。驾驶员下车后说,是方向盘失灵了。“把我吓惨了!我发誓再不坐黑车了!”支持者没黑车怎么办

  9月7日下午5点半,石子山正街大鼎鼓风机厂。工人黄光福在这里上班四、五年了。每天,他都要从租房子的大石坝经南桥寺到石子山。“存在即合理。不然,黑车怎么会有这么多乘客?”

  黄光福告诉记者,由于这条线路只有面的且数量少,“在南桥寺经常等不到车,迟到扣钱成了家常便饭。为了工资,我是有车就坐,管它是黑车还是白车。打的?想都别想。这路又烂又容易堵车,你给十块司机都不会去。”

  “能开一两条公交线路就好了。”黄光福说,“否则一到上下班高峰期,加上黑车都打挤。不能想象哪天黑车真被取消了,我上班该怎么办?”对话黑车司机:有公车我们就不干了

  《道路运输管理条例》规定,开黑车,重者将被处以3万元以上10万元以下的罚款。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黑车司机为何还要铤而走险?奔走在主城边缘,他们如何在运管部门与“正规军”的两面夹击中生存?9月7日,记者与两位黑车司机赵洪(26岁)、王林(47岁)就此进行了对话。(注:两人均为化名)

  记者: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赵洪、王林:晓得,开黑车。

  记者:知道开黑车的后果吗?

  赵洪:扣车、罚款,取缔。我们5个开黑车的,时间长的开了两三年,短的也有几个月。我们都被罚过款,多的四五千,少的两三千。

  记者:那为何还要冒险?

  赵洪:找点稀饭钱。我们都是石子山的农民。三四年前村里招商办厂,土地租出去了。年终,每家每人只能分红一千多元。我老婆在家带小孩,母亲得了直肠癌,病都看不起。父亲月工资仅七八百。开黑车,一个月挣个六七百,也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记者:这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赵洪:没办法,生活所迫。我们只是在早晚客流高峰期出来跑几趟。除了营运手续,其他手续我们都有,也算是靠双手吃饭。

  王林:乘车难的苦处,我受够了。以前提着菜篮下山买菜,那些面的司机不让上,说太占位置。三年前,我小孩刚到玉带山读中学,可以从家门口坐车直达学校,车费1块。后来路线取消,只得转车,每天两趟车费来回至少4块。如果真开通了中巴或大客车,不用你说,我自己都不会跑这生意了。谁愿意整天提心吊胆?

  记者:你们为什么不向交通部门申请合法营运身份?

  赵洪、王林:一是新的法律法规不允许挂靠;二是指标费太高,一台车跑几年要交十几二十万。我们农民哪来这么多钱?

  记者:如果有天,你们的黑车被取缔了,怎么办?

  赵洪:不晓得。我只有初中文化,学的是B照,开公交车都没人要。石马河一带像我这样学了驾照又找不到工作的,听说有好几百人。不在夹缝中讨生活,你倒说说还能怎样?

  记者 陈国栋 李珩 /文图 记者电话:66890210 13983907550

  网络编辑: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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