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五马（八）

　　西安解放以后，西北战场大决战的时机成熟了，尤其是原华北野战军的十八、十九两兵团已加入第一野战军（西北野战军改称）建制，大大加强了西北人民解放军的力量，使西北战场上的敌我兵力对比第一次处于大体相等的局面。

　　时国民党反动集团，把希望寄托在退缩到西南的白崇禧和尚未受到重大损失的青、宁二马身上，妄图将西南和西北地区连成一片，作为最后的反革命基地，取得帝国主义的支持

，争取时间，收罗残兵败将，重振旗鼓，待机卷土重来。于是，在中央军无力西顾的情况下，白崇禧即以西北军政长官和甘肃省主席为诱饵，拉拢宁青“二马”配合胡宗南向西安进攻，以牵引我第二、四野战军南下。

　　马步芳、马鸿逵看到胡宗南败退后，陇东和陕甘公路完全暴露，西北大门洞开，甘青宁失去屏障，二马的封建领地受到直接威胁。当时马家的军事力量不仅没有太大的损失，而且乘打内战之际，队伍迅速扩充。为了保护各自的势力范围，阻止人民解放军西进，二马孤注一掷，作困兽之斗。同时，二马还存在着侥幸心理，妄想打败解放军，取胡宗南而代之，实现马家几代人梦寐以求的“西北王”理想。

　　胡马联合反扑西安的军事行动由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马步芳任代长官）统一指挥，而宁、青二马又组成联合兵团，由马继援（马步芳之子）任总指挥，下辖青海兵团（马继援兼兵团司令长官），宁夏兵团（马鸿逵子马敦静任司令长官）。总兵力135000人。但是不仅胡马各怀鬼胎，宁青二马也是同床异梦。经过7月的扶眉战役，解放军打断了胡马的联合阵线，再经平凉会战又分割了宁青二马的联系，迫使马鸿逵首先命令宁夏兵团撤出战斗向固原退去。我军解放了平凉、天水，标志着陇东战役的结束。宁青二马只能分头逃向各自的老巢。

　　这时，退逃到广州的国民党政府正式任命马步芳为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马鸿逵为甘肃省政府主席，宁夏省政府主席由马敦静代理，希望以此促成二马再次联合守卫兰州，巩固甘宁青的地盘，阻止人民解放军的胜利进军。但是我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指挥第一、二、十九3个兵团，乘胜追击，于8月20日，就把西北重镇兰州包围起来。马步芳亦作垂死顽抗，狂叫要“拼命保命，破产保产”。并严令宁夏的马鸿逵部火速援兰，妄图内外夹击人民解放军，把我军消灭在兰州城下。但是，宁马的援军虽然出动，却只在甘宁交界处徘徊观望。8月26日，兰州解放。

　　兰州解放后，彭总命令一野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兵分三路：左路向青海、中路向河西走廊和新疆方向、右路向宁夏方向展开追击前进。

　　解放青海的任务，由王震司令员率领的一兵团担任。王震命一军长贺炳炎、政委廖汉生率部于8月30日从永靖北岸渡过黄河，取道民和、乐都，沿湟水以南的山区小道攻击前进，直捣西宁。二军军长郭鹏、政委王恩茂则在王震的直接指挥下，率部于9月2日，由临夏西取循化，夺取古什郡峡桥，过黄河，取道甘都、化隆，协同一军攻占西安。解放军如两把铁钳伸向青马的老巢西宁。

　　马步芳在8月24日气急败坏地窜回西宁，深恐后方民心发生动摇而影响到军心和他的大后方根基，立即向青海省各界表明决心，马家三世在青海为官，青海就是自己的故乡，即使战局不利，自己宁可不当长官，也要保卫自己的家乡，不使青海沦陷在“共匪”手中。他一面给部下又是封官许愿，又是发放金银钱财，并大造谎言，诱使下级军官和广大士兵充当马氏家族的殉葬品。一面做着紧张的逃跑准备。同时，他又密示亲信，要他们把“战马当耕马，武器埋地下，分散隐蔽，待机而动”。还恶毒地妄想挑起民族和宗教的事端，造谣说共产党来了要“共产灭教”，“反共就是保教”，“保卫青海就是保卫教门”，同时散布“回民要造反，要杀汉人”，“汉人勾结共产党，即将暴动”等谣言。企图挑起回汉纠纷，趁乱溜掉。而回汉人民早已看穿马步芳的反动本质。

　　人民早就盼望着解放军赶快到来，马步芳早日完蛋。当时青海社会上很快就广泛流传着两句儿歌：“一双袜子一双鞋，马步芳去了再不来。”充分表明了全省人民的心愿。所以当解放军在循化、永靖要渡黄河时，桥梁、渡船被马家军破坏，当地人民群众积极帮助解放军抢架浮桥，修补船只，甚至采用民间皮筏子等各种办法把大军送上解放西宁的征程。

　　马步芳的老家临夏，还组织了以他的表兄马丕烈为首，有他叔父马良参加的回汉“劝降团”，到西宁向青马残部做晓谕开导工作。西宁市的实业界人士和地方士绅们，也主动组织了维持会，极力保证社会秩序的安定。

　　8月27日，马步芳飞逃。30日，马继援等飞逃。

　　9月5日，西宁解放，宣告青海省回到人民的怀抱。

　　马步芳的长兄马步青，与其弟历来矛盾较深，多受排挤。马步青也在父亲马麒的宁海军中供职，历任营、团长，改编后任冯玉祥部旅长。退出冯部后，被蒋介石任命为骑兵师师长。1936年，在河西走廊阻击西路军，残杀红军“有功”，被蒋介石提升为骑五军军长，盘踞甘肃省河西走廊地区长达10年之久。1942年改任“柴达木屯垦督办”，遂以马步芳的82军和马步青的骑五军合编为第40集团军，马步芳任总司令、马步青任副总司令，马步芳以子马继援接任82军军长，马步青也不得已让女婿马呈祥接任骑五军军长。而马呈祥早已暗中投靠了马步芳，马步青的军权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他一气之下，到重庆状告马步芳，无果。最终以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虚名返回河州老家。临夏解放之夕，逃往西宁，二马难兄难弟一起飞逃，默默终老异国他乡。马步芳于1952年曾一度出任台湾驻沙特王国的所谓“大使”。1975年7月31日，病故沙特，终年73岁。（作者系宁夏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吴忠礼）新闻来源：新消息报　责任编辑：马江　田丽　实习生：马彦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