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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两位女大学生调查湖北艾滋村纪实(2)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9日12:39 都市天地报·城市周刊

  偶见第一个艾滋病人

  “没想到第一个艾滋病人就这样接触到了,回想起来心里可还真有些害怕。”

  2005年7月21日,和往常一样,丁玲一行从随州市租车来到了均川镇。因为早上起得太早了,没有顾上吃早饭。在温馨家园的门口有家餐馆,丁玲她们想都没有想就走了进去吃早
餐。

  吃完早餐付钱的时候,老板悄悄地问丁玲:“同学,你不是要采访艾滋病人吗?刚才你吃饭的时候旁边的那个人就是的!”丁玲下意识地怔了一下,老板似乎看出了什么。随后,赶紧解释:“碗筷我都煮过了,不会传染的。吃饭、呼吸都不传染。“谢过老板后,我开始拼命地想我旁边的人是谁,只能隐隐约约地记得是个中年人,喝汤的声音很响,其他的一概没有印象了,甚至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丁玲的第一次接触艾滋患者就从这时开始。

  丁玲自己也没有想到:“在均川镇第一个艾滋病人就是这样轻易地接触到了,没有任何的心理防备。当时,心里可还真有点害怕。”就在给我们讲述的时候,她也显出很恐惧的样子。

  事实上,在均川镇,艾滋病的检查已很普及,当地人也很容易接受。在大中城市做艾滋病检查也很难,但在这里,大部分人都愿意接受检查。如果一旦检查出来,国家会给药,会提供帮助。村民明白这个理。

  艾滋在均川镇不再是隐私

  “忽然感到了一些轻松和欣慰,毕竟感染的人群在减小。”

  其实,让均川镇的每个村民都接受艾滋病这个事实,并且不被歧视,是很难做到的。

  均川镇的第一批艾滋病检查是以乙肝检查为名进行的,那时,当地的人们对艾滋病患者十分歧视。从1992年卖血到2003年发现第一例艾滋病

病毒携带者,10年间,已经死了很多人,但当时并不知道死亡的原因。时间最短的是从确诊到死亡只有两天。这个人名叫周定军,在广州打工,边打工边治疗。2004年周定军和妻子发病后在农历三月十三回到家中,三月十四送到均川镇中心医院,检查、抢救无效,送回家里,第二天就死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一般来说,卖血时,夫妻中只有一个人(大部分是男性)去卖,但当时,他们是两人一起去卖血的,所以导致两人都感染了。

  一段时间,随着艾滋病人的确诊和死亡,均川镇的气氛非常紧张。有人说艾滋病人把血注射进猪肉和西瓜里,其实当时当地人并不知道艾滋病这个概念,传说是发人瘟了。

  丁玲介绍,在得到了“温馨家园”夏医生的帮助后,调查采访进行得顺利了。即使这样,丁玲也要小心翼翼地说着湖北话才容易与那些艾滋病人接触。“在一个村子里,哪家有艾滋病人哪家没有,当地人心里很清楚。时间长了,大家习以为常,在生活中都把艾滋病人当成正常人看待了。在他们看来,艾滋再也不是什么隐私了。正如丁玲在均川镇的村落上的看到的一样,好多墙上都有宣传标语。比如“共同努力、共抗艾滋”、“相互关爱、共享生命”、“蚊虫叮咬不传染艾滋”、“保护艾滋病人隐私”等减少歧视、人文关怀方面的标语。

  在均川镇,每年登记在册的艾滋病毒携带者和患者的数字从04年开始递减。03年开始普查,一年普查两次。一般在地级市以上的防疫站才可以检测,但在均川镇,这里的镇中心医院就可以做相关检测。做病毒检测,检查血液中艾滋病病毒的数量,免费检测,这在全国很少。因为通过性接触传染的比例很少,所以艾滋病扩散的几率现在很小了。在得知这些情况后,丁玲忽然感到了一些轻松。

  据说,那两个最初去均川镇收血的河南人也因为感染艾滋,早早地就死掉了。

  三、 解冻 和艾滋患者“亲密接触”

  对于丁玲而言,2005年7月26日的那顿午饭必将长久地存留在她的记忆中。

  那天一大早,温馨家园的夏治华医生就通知丁玲,说要带他们去体验艾滋病人的生活——去一个感染者家中吃午饭。这注定是一顿不寻常的午餐。“终于到了最后的一关了。”丁玲小声地和队员们说着。所有的队员都有点紧张。对于这些年轻的大学生来说,这真是一个从未有过的特殊经历。“虽然紧张,但很兴奋。”丁玲说。

  这几天,丁玲经常牙龈出血,所以去艾滋病人家之前,她反复对着镜子把嘴检查了好几遍,还好,没有出血。不过可能是因为紧张过度,在前往艾滋病人家中的路上,丁玲的牙龈终于还是出血了。她的脸一下变得通红,张大了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根据物理学的观点,风可以加快蒸发,这样血可以快点凝固。

  快到中午的时候,丁玲一行终于来到了这个艾滋病人家里。这是个特殊的家庭。女主人是个艾滋病患者,她的前夫因为艾滋病去世了,而女主人现在的丈夫却是一个健康人,这个小伙子知道女方是艾滋病人,但还是和她结婚了。他们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并且没有使用安全套,令人惊奇的是,男主人暂时还没有被感染。

  虽然有病魔缠身,但在丁玲的眼里,这是个幸福的家庭。院子很宽敞,地是水泥地,打扫得很干净。房门上贴着个大大的“喜”字,依然是红红的——夫妻俩结婚不久。夫妻俩坐在调查队员的对面,丈夫显得有些拘束,他不大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笑。妻子倒是不怕生人:“他对我蛮好的,地里的活不要我碰,我就是洗洗衣服,做做饭,有时候还打打牌,输了他也不说我。”听了妻子的表扬,丈夫显得更加不好意思,头更低了,不过笑得也更灿烂了。

  午饭开始了。饭菜很丰盛,男主人去市场上买了很多卤菜,还有牛肉和花生米,女主人亲自做了好几道菜。丁玲又开始担心了:“要是她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给弄破了,我们又不小心吃下去,会不会感染呢?”吃饭前,丁玲去厨房看了看,并没有在菜刀上发现血的痕迹。回来后,心里虽然在胡思乱想,但丁玲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镇定。

  不知道是看出了丁玲的顾虑还是心里本来就有芥蒂,女主人坚决不肯和调查队员们坐到一起吃饭。最后还是夏医生硬把她拉到了饭桌旁。她才慢慢地坐了下来。“你们这也不容易啊!不容易走到一起来。来,坐一起!”夏医生说。夫妻俩不好意思地笑了。

  午饭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席间荡漾着夏医生、调查队员和夫妻俩的欢声笑语。刚开始,丁玲只吃从外面买来的花生米和牛肉,但看着夏医生吃着菜,谈笑风声,看着夫妻俩互相夹着菜,看着他们幸福的笑容,丁玲心中的顾虑慢慢地消失了。

  在当天的日记,丁玲问了自己很多问题:这是真正的爱情吗?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有明知道对方是感染者还与她结婚的吗?在走访的这些天里,丁玲发现,在他们采访的所有艾滋病家庭里,没有一对夫妻因为艾滋病而

离婚

  丁玲想起了自己班上一个女生的择偶标准:身高一米七五以上,体重在60—70公斤之间,物理或者化工专业(兰州大学最好的两个专业),家最好是北京上海的,西北的一概不考虑,还要长得帅,能带她吃饭,送她礼物。然而,在这里,在这个艾滋病区,爱情却要不得那些要求,这里的爱情虽然不浪漫,但却很实在;虽然不富有,但却充满爱。丁玲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这里的人没有几个会说情话,在他们的理解中,结婚就是找个伴儿,一个能陪伴到老的伴儿。所以我们在采访中才能见到那一个个依旧幸福的家庭,那一个个依旧快乐的人!”

  在艾滋病人家中吃午饭,这是一次特殊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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