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私塾”:公司的一项业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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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01日09:39 南方日报 | |||||||||
南方时评 潮白 苏州的一家“现代私塾”10月29日开课了。严格地说,那不叫“私塾”。主办者自己也承认,因为它不是学校也不是培训机构,相当于家教性质,“所以,我们只好先成立一个
从照片上看,色彩“古旧”的孔子像,“私塾先生”身着对襟束带长袍——所谓明朝汉服,学童面前只有1尺高的黑色小条桌,形式都弄得有模有样。而且,连计时都“古代”了,一炷香点完,算是一节课结束。据说,主办者一直想找个古建筑作“私塾”,但没找着,“只好租了这个仿古现代小楼,看上去还算优雅”。形式化的目的,是为了营造气氛,“在这么一个环境里,孩子们比较容易融入、吸收”。百密必有一疏,既如此,孩子们翻的书就不该是“现代”的模样。这种氛围同等重要,比如不讲究其它形式的本人,除非一时找不到“繁体竖排”的版本,否则是不读“简体横排”的古籍的。 毋庸讳言,今天的教育模式从小学(也可能从幼儿园)到大学,都存在一定的问题,需要改进甚至革命。但私塾的死而复生,是否能够担当起这一使命呢?怕不尽然。我们知道,人们其实是想借助“私塾”的平台弘扬国学。说到国学,记起钱穆先生曾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位国学大师”;启功先生逝世后,也被称为“最后一位国学大师”;前一段,在世的季羡林先生被称为“最后一位国学大师”,还引起了不少争议。现在看来,这些称呼都不够准确,昨天《南方都市报》报道,番禺一家伙来了50多名“国学大师、学者”,何谈“最后”?可惜,这些大师的国学,不过是现场“齐声朗诵儒学经典《弟子规》”而已。 晚生如我辈,不知道旧时的私塾生活究竟如何,但不妨碍从前辈的文字中领略一二。比如,鲁迅先生当年就读“三味书屋”,就是很不高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人要将我送进书塾里去了”。他猜测,“也许是因为拔何首乌毁了泥墙罢,也许是因为将砖头抛到间壁的梁家去了罢,也许是因为站在石井栏上跳了下来罢”,百思不得其解。总之在他看来,家里把他送进私塾是一种惩罚,全不如他在百草园中乐趣多多。于是,只有在“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才能尽显被压抑了的儿童本性。“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像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这样的结果是:“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今天照片上端坐“私塾”的孩童,是自己愿意来,还是像小鲁迅那样无可奈何,有心人也不妨探究一下。 现代人越来越喜欢复古,撇着真文物不管,到处建假古董;到处兜售风水,一会儿南京一会儿北京,要钻或已钻进大学讲堂;吵嚷着要把儒学变为儒教……这种现象值得深思。虽然大家都在声称为了弘扬传统文化,但那“皮袍下藏着的小”终究不难“榨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