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年度报告系列：最高检常务副检察长张耕受访

　　白岩松：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决策者说》。今天我们将请出的决策者虽然是正部级，但并不是政府的官员，他是中国的一级大检察官，最高人民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张耕，我们先通过屏幕认识一下他。

　　(张耕简历)

　　张耕，男，汉族，1944年9月生，陕西省蓝田县人。北京政法学院法律系法学基础理论专业毕业。法学硕士，一级大检察官。1964年9月至1968年7月，陕西师范大学政治教育系学习，1968年7月至1979年10月，山西省商洛地区政法组、公安处干部，1979年10月至1982年7月北京政法学院法律系法学基础理论专业研究生，1982年7月至1983年9月，北京政法学院学报编辑，1983年9月至1993奶6月，历任司法部办公厅副处长、处长、副主任兼司法行政研究所所长(正局级)。1993年6叶至1998年4月，司法部副部长、党组成员，1998年4月至2003年10月，中央政法委副秘书长，2003年3月至10月，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委员，2003奶0 月至今， 最高人民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党组副书记。

　　白岩松：有请检察长。电视机前的观众有耳福，因为往常要想听检察系统一年的工作报告要等到两会，今年提前了，去年两会的时候采访过您，但是时间过得特快，一年又过去了，您觉得这一年心里最大的感受是什么？要是从工作的角度打多少分？

　　张 耕：我感觉2005年，我们国家是非常不平凡的一年，检察系统按照中央的要求，我们紧紧围绕强化法律监督，维护公平正义主题开展工作，应该说经过一年的努力，我们的各项检察工作都有了新的推进。我们为国家的改革和发展，为构建

　　白岩松：当您回头看2005的时候，从检察的工作来说，我们做了哪些事儿是可以记录在2005年的年份上？

　　张 耕：我感觉你今天跟我谈这个机会非常好，我们刚刚开完了全国检察长会，在这个会上贾春旺检察长做了一个很好的报告，这个报告的中心内容就是对我们2005年的工作进行全面的总结，对2006年的工作进行全面的部署，所以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我可以给大家介绍介绍，2005年的工作大概有这么几个方面，一个就是我们按中央的部署，开展了共产党员的先进性的教育活动，这个活动非常重要，提高了全体检察干警的政治素质，坚定了理想信念，树立了正确的执法观，应该说这是为我们工作的开展奠定了一个坚实的思想基础。第二项工作，我们的法律监督工作全面展开。第三项工作，我们按照中央的部署开展了规范执法行为，促进公正执法的专项整改活动，这个活动是突出解决在检察机关执法环节上出现的突出问题。再一项工作就是我们的改革，改革我们的中心是要贯彻中央的关于司法体制和工作机制改革的意见，要贯彻落实高检院制定的三年改革规划，这个工作现在正在推进。去年我们做规划，把任务进行分解，做了一系列的调查研究，现在逐项在落实。再一项就是我们的队伍建设，队伍建设就是领导班子建设，还有我们基层的检察院建设，这些现在都有了新的进展。还有一项工作就是基础建设，基础建设主要是抓基层的基本的一些设施的建设，比如说业务用房、技术用房，在现在全国80%的基层单位，基本完成原来的要求。另外是向国家争取经费，据我们的计财部门统计，去年我们的经费增长了百分之十八点多，这个也是不少的。应该说我们的办案经费，我们的装备，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改进。总的来讲，去年应该说我们的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但是有差距，要打分也就打70多分就可以了。

　　白岩松：那30分是怎么被扣下去的？

　　张 耕：那30分我看就是问题，还有很多问题，刚才我讲了突出的，就是我们的能力和需求不适应，这个不适应可能是我们将长期面临的问题，不是今年面临的，是长期面临的。再加上我们队伍还有一个执法不严的问题，执法不公的问题，还有我们的机制还不健全，我们的法律监督虽然明确是我们的职能，但是有关职能法律也不健全，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白岩松：在谈完去年的工作的时候，在展开我们今年这期节目更多架构的时候，我觉得先向您提一个请求，因为通过去年对您的采访我就说，您能把这个事儿，用特别简单的语言说明白，很多老百姓一提检察院，熟悉，但是仔细再问两句，又发现它不熟悉，您能不能今天用一个很简短的语言告诉大家，到底检察院检察系统是干什么的？

　　张 耕：在司法过程中，检察院如果说我们概括地讲，第一就是它有独特的法律定位，就是宪法定位，法律监督机关，公诉就是通常讲的，指控犯罪、提起公诉，这是它的一个具体的职能，无论是公诉也好，反贪也好，仅仅是职能的一部分，而且是它履行法律监督，职能的重要手段。除此之外，它还有对诉讼活动监督的职能，这个法律有明确的规定，刑事诉讼法有明确的规定，它对侦察机关的侦察活动，对自身的侦察活动，包括我们自身查办职务，犯罪侦察活动，对法院的审判活动，对刑法执行机关的执行活动都负有监督的职能。

　　白岩松：另外对民事，行政审判活动的监督，其实就是检察院的工作，不仅仅是自身要完成的工作，比如说提起公诉、反贪等等，更重要的是要对我们整个大的司法环境的公平和正义，要行使很好的监督使命。

　　张 耕：你讲得非常对，确实是这样。第二个特点，它和我们国家的基本政治制度相适应。第三个特点就是我们的检察机关，它是我们国家监督系统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党内是党的纪律检查组织，这个系统在行政它是监察系统，行政监察系统在法律上是我们检察系统，这三个体系合起来构成了我们国家一个完整的监督体系，而检察机关这个监督系统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它是最后一道屏障的监督，只有我们从这个意义上看，我们才能认识到这个机关的地位和作用，作为我们来讲，我们才能增强信心。

　　2005年8月7日下午1时30分，广东省兴宁市黄槐镇大兴煤矿发生特大透水事故。123名矿工被困井下。经过23天日夜抢救，抢险救援指挥部8月29日正式宣布放弃救援工作，123名矿工全部遇难。

　　白岩松：接下来我们要关注的一个主题，大家一提到检察院就会提到的反贪、反腐，是紧密相连的。

　　张 耕：其实在2005年也有一些新的变化，因为在2005年的时候，大家对矿难的关注特别多，比如说我们在屏幕上将要看到的这样一个矿难，我们从刚才处理的名单开始说起，矿难的确在这两年已经成为老百姓非常关注的事件，我们注意到检察系统在处理这样事件的时候，引入了同步介入的机制，这是怎么考虑的？因为矿难，包括其它重大的

　　白岩松：去年发生的一些重大矿难，是否你们也都同步介入了？

　　王伦轩：去年我们选择了十个特大案件进行了介入，比如像广东兴宁这个案子，现在已经立案侦查，包括广东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副局长胡建昌在内的23人渎职，包括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还有一些人的受贿问题，立案侦查，22人已经侦查终结，其中四人已经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白岩松：透过我们同步介入和了解的一些官商结合等等情况，最集中地围绕矿难反映出来的问题是什么？

　　王伦轩：反映出来最大的问题还是依法行政问题，就是矿难事故的发生大部分跟不依法行政有关系，比方说广东兴宁这个案件，不该发的证发了，允许它违章生产，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第二个问题，还有一些官商勾结的问题，咱们通过查办背后的渎职犯罪，也发现一些人受贿，这样的问题也是很严重的，有自己的利益在里边。

　　白岩松：检察长，您觉得它对我们将来老百姓极希望解决矿难越少越好，您觉得它对解决这些重大型矿难的背后，有一些官商结合的类型的矿难起到的作用是什么？

　　张 耕：我感觉这个问题可能涉及到，一个预防职务犯罪的问题，预防职务犯罪应该说也是检察机关一个很重要的职能，比如说我们的预防部门，因为最高检察院专门有一个预防厅，预防职务犯罪厅，它在具体研究这个问题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一个就是它对那些重大的案件、典型案件进行剖析，从里边找出规律性的问题，跟那些生产部门或者企业研究，然后搞出一套找出共同的规律，制定出一套预防的措施。还有一个就是在一个系统开展这样的工作，比如这个系统，如果我们这一段时间发现它的问题比较集中，我们的预防部门同志就深入那个部门，跟它一块来研究这个问题。还有一个就是特别关注重大项目，比如说现在三峡工程，还有一些大的建设项目，事前都进去了，一起跟他们研究预防措施，所以这个对解决重大项目这些问题背后的职务犯罪问题起到很大的作用。

　　白岩松：矿难是大家的热门话题，但是其实如何反腐、如何反贪，如何使我们的官员变得更廉洁，更少出事，是我们检察院很重要的工作。我们来看一个成绩单，2005年检察机关反腐的成绩单，1到11月立案侦查贪污贿赂、渎职侵权等职务犯罪案件33821件，起诉了22503件，有罪判决21735人，同比增长9.6%，也就是略高于中国GDP的增长。从检察系统来说，我们看到了力度，看到了工作的成绩，但是从社会当中的一个人的角度看到这个单子，您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张 耕：我感觉是两种心情，一个就是看到了党对惩治腐败的决心和力度，另一种心情，我也感觉到很不平静，从法律角度来讲，必须严惩，不严惩就很难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老百姓也不满意。我刚才讲了，也可以使我们的社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另一个方面，你说这些犯罪越多越好吗？我看不好，所以我现在非常拥护中央的一个决策，就是要建立和健全教育、预防、监督并重的腐败的惩治和预防体系，这个体系如果真的能建立起来，真的能够不断完善，我想这是一个长效的东西。

　　白岩松：我们也注意到在2005年的时候，在检察的工作当中，格外谈到了对国家机关人员的渎职和侵权案件的处理，为什么会把它摆在非常显要的位置上，当成了一个重点来做？

　　张 耕：因为反渎职侵权犯罪，从这个工作上来讲，它是检察机关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而这项工作现在从总体上来看是一个比较薄弱的环节。因为我们每年查处的渎职犯罪方面的案件和人数，比贪污贿赂要少得多，但是这种犯罪发生以后，如果我们不去依法处理，那它会发生严重的后果。一个就是刚才我们讲的，它可能产生重大的事故，给社会的财产，给国家人民的利益造成严重的损失，甚至可能剥夺很多人的生命。

　　白岩松：是否从某种角度来说，贪污、腐败其实相对来说清晰，因为你出了问题，数额在那儿，我该判多少年就判多少年，造成的危害大家也清楚，但是一个错误的决策，可能一下子就死一百多人、二百多人？

　　张 耕：是这样的，确实是这样。这就涉及到一个渎职犯罪跟贪污贿赂犯罪还是有区别的，按照法律来规定，两个犯罪的主体也不一样，贪污贿赂是国家工作人员，渎职犯罪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这个是不一样的。另外你刚才讲的，犯罪的过程不一样，渎职犯罪往往是在履行职责的过程中，往往人们看不清楚，这样就会造成犯罪。在查处中有三难，一个就是这类犯罪定罪难，就是它够不够，是不是犯罪，可能往往造成认识上不一致，有的说这是工作责任，怎么能够上犯罪。第二，查证难，说情风、什么风，干扰很大，说这个人工作不错，干了那么多好事儿，成绩那么大，就出了这么一件事儿，你就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第三，追究难，追究难就是算了吧，给他一个党纪处分，给他行政处分就拉倒了，不要再追究刑事责任了，这三难就造成了我们这项工作的难度，所以高检院经过认真研究现在社会上的现实问题之后，认真研究了渎职犯罪的危害之后，我们认为要加大这项工作力度，比如说我们搞专项严肃查办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利用职权侵犯人权的行为，严肃查处，破坏市场经济的渎职行为，我们现在查处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4600多人，但是 我们也毫不隐瞒地说，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也不是我们搞一两次专项活动就能完全解决的问题。但是有一条，我们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绝对不会手软。

　　白岩松：检察长，我们要回到一些具体的，跟2005年、2006年有关的内容当中，其实当我们宪法修改了之后，把保护人权明确写进去之后，检察的工作也为此发生了调整，要把保护人权，纳入到工作很重要的范畴内，其实谈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就要回到一个，具体的案例当中，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蒋汉生：检察维护正义

　　1991年春天，河南省周口地区接连发生了10多起入室抢劫、盗窃案。周口市鹿邑县杨湖口乡农民胥敬祥被认定有作案嫌疑并被刑事拘留。几天后，胥敬祥“招认”了“犯罪事实”， 历经三级法院五次审理，1997年，胥敬祥被判处有期徒刑16年。

　　1998年，蒋汉生在审查案卷时，发现这是一起典型的错案。经过7年的努力，2005年3月，河南省检察院责令鹿邑县检察院做出不起诉决定，胥敬祥被无罪释放。

　　1990年7月，睢县长岗镇派出所原副所长张冠军，在派出所非法拘禁、吊打57岁的被害人孟继青致伤。1991年3月，县检察院对张冠军立案侦查。2004年6月，省高级法院作出终审判决：以非法拘禁罪，判处张冠军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赔偿孟继青经济损失15000多元。为这个一天，蒋汉生坚持了13年。

　　白岩松：今天我们现场就请来了河南省检察院主诉检察官蒋汉生，咱们先说第一个案件，当你看到卷宗，当你开始产生怀疑的时候，你是怎么决定要用很长的时间去把它翻过来？

　　蒋汉生：当时没有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我是在审查一个徇私舞弊案的时候发现了胥敬祥案件，这个案子所谓的八起入室抢劫，没有犯罪同伙，没有凶器，赃物一件也不能确认，所谓的口供还不是本人签名，只有一个所谓的毛背心，说是被害人家被蒙面入室人抢了毛背心，可是这个毛背心的来源，胥敬祥在被逮捕以后多次说明，说清楚来源，他在集市上花了几十块钱买来的，同样的衣服，当时还有证明人，说清了来源也没有查，但是就他把送到监狱里服刑，判刑了，这个时候就发现是一起错案。

　　白岩松：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个是，也许对于有人的来说可能就算了，就过去了，您为什么没算了，没让它过去，职责，一个是职责，再一个，不能看着这种冤枉眼看着毁了他，冤了他一生，毁了他一家。第二个是，您刚才说的一句话其实让我非常感动，您说刚一开始，你也没想到要这么长时间，但是当整个要翻这个案子，要用这么长时间，甚至长达七年过程中，中间有没有不想坚持了，让你坚持下去的劲是哪儿来的？

　　蒋汉生：可能跟性格有关系吧，遇到阻力最大的时候就想到一定要做成，一定要做好，做得更细一点，把这个事情办成，因为人家倒霉了，你能够履行职责，能够帮他，这是应该做的，非亲非故。

　　白岩松：第三个问题，其实你后一个案件，无论是第一个案件，要替人翻案，还是第二个要把打人的派出所的副所长给判了，可能你要面对的都是你的同行，是大司法系统的同行，这一点在我们平常生活环境下，就觉得很为难了，大家其实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你怎么要面对这样的一个矛盾，这是不是你很为难的地方，为难过吗？

　　蒋汉生：这个分量很重，一般的人情世故也有，但是这种分量太重了，人家冤了，坐在监狱里，这是很大的问题，你不能因为私情、私交、工作联系牺牲这些原则的问题，叫人家一生，一个13年 一个14年，颠沛流离，人家一生有几个13年、14年，要尊重这些小人物的人权，他们的人权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面子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面子，你理解就理解，不理解我就是这种人。

　　白岩松：非常感谢您。张检察长，我估计您心里肯定想，如果我们全国的检察系统，要是很多的检察官都跟蒋检察官这样的，您一定会特开心。

　　张 耕：那是肯定的。

　　白岩松：你要为他竖大拇指的，你觉得他身上最好的是什么。

　　张 耕：我感觉刚才你说这两个案子是非常典型的，一个把他从有罪，最后是无罪，无罪释放，一个是把他追究了刑事责任，所以这两个案子对比，我看出了我们检察官身上，一个非常可贵的品质，维护公平正义的工作主题，他忠于法律，忠于事实，他不讲人情，讲关系，他完全是以一个检察官的责任感，职业的责任感来面对所有的案件，他能够做到敢于监督，善于监督，依法监督，刚才我讲了，如果一个检察官能做到这一条，我们就会减少很多的错案，或者有问题的案件，蒋汉生同志这种精神我们应该弘扬，当然我们最高检察院也授予他，模范检察官的荣誉称号，我们也号召全体检察官向他学习。

　　白岩松：检察长，也有一些问题其实很实际，当谈到宪法，虽然赋予了检察系统这个法律监督的权力，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您要监督的往往是自己的同行，公安系统的，法院系统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包括司法系统管的监狱等等，好抹开这个面子吗？

　　张 耕：这就是对我们检察官的素质考验，对我们法律监督能力的考验，如果你抹不开这个面子，你不去严格坚持法律，按法律办事，你这个检察官是不合格的。

　　白岩松：如果从具体操作的角度来说，刚才谈到对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将来我们实行监督等等，也需要有法律的更明晰的一些解释，在大的法律监督方面，比如说面对公安的，面对法院系统的审判过程的，包括之后的监狱等等，是否也有一些可操作性需要增强？

　　张 耕：是有增强，比如说现在对侦察机关的侦查活动的监督，现在需要将来在法律解决一个问题，检察机关要监督侦查活动，你怎么监督，应该要赋予你怎么去了解它的活动，如果你现在不了解，我怎么监督，我在旁边怎么监督，没法监督。再比如说，对法院的民事、刑事诉讼活动的监督，现在法律上也是一句话，你怎么监督，只是裁定你认为不对，你可以抗诉，抗诉是事后，但是他在执行法律的过程中的问题怎么解决，诸如此类的问题可能都要在法律上将来要具体化。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现在要实行办案的流程化，要在网上办案，就是这个办案要涉及若干个具体的环节，如果这个环节违反了法律的规定，违反了程序，下一个程序就不启动了，启动不了，你这个环节只能是严格地按照法律的规定，按照程序来做，你完成了，下一个程序才能启动，你才能接着做。所以这个对我们的侦查人员也是一个很大的约束。

　　白岩松：我理解这两个动作都是在增加透明度，但是增加透明度的意义都是在反过来对自己实行监督，让它更好符合程序。

　　张 耕：对，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圈，良性的循环。还有一个总的来说，就是我们现在建立人民监督员，人民监督员制度，我们现在要逐步把这个制度变成一个外部监督检察人员的一个刚性的机制，三类案件必须进入监督程序，不服逮捕的，你决定不起诉的，或者撤诉的。因为这三个环节都是你自己能消化的，你能把案件在这个环节上消化掉，所以必须接受监督。另外还有几种情形，该立案你不立案，该赔偿你不赔偿，你在办案中间违法乱纪，刑讯逼供，暴力取证等等这些东西，这个人民监督员也要监督的。

　　白岩松：检察长，其实司法的公平和正义是我们永远的目标，我估计一百年、二百年后大家依然会追求它，但是从检察的角度来说，您今天在这儿，当你坐在2006年的门槛的时候，您觉得我们追求的阶段性的，公平和正义的目标是什么？

　　张 耕：你讲这个是对的，就是公平、正义，这是一个崇高的目标，实际上人类一直在追求这个目标，但是这个目标要真正实现，那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它的过程是什么呢？它要伴随着法制不断地完备，要伴随着全社会法治意识的极大提高，要伴随着全社会都能够严格依法办事，可能这个公平、正义的目标才能实现，但是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现在怎么办？现在我们近期的，最起码的，我们要按现有的法律规定来办，就是我们现在只要把现有的法律的各项规定，每一个条款真正落到实处了，而它能够实施了，作为我们的检察官就尽到责任了，我们也为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做出了自己一份努力。

　　白岩松：春节马上就要到了，透过电视机，您最想给您的所有的全国的同事拜年的话是什么，给电视机前的观众，拜年的话又是什么？

　　张 耕：今天这个机会非常好，春节很快就要到了，借这个机会，我向全国的检察干警拜年，对我们检察干警在过去的一年里面为了我们检察事业的发展，为了实现我们工作的主题和总体的要求，为了促进我们国家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为了促进社会的和谐所做出的努力，付出的劳动，我表示感谢和崇高的敬意。同时，我们也希望我们的检察干警在新的一年里进一步全面履行法律监督的职能，推动检察工作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为实现我们国家的

　　白岩松：也谢谢您，也提前祝您新年快乐，谢谢，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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