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枪案再掀波澜 “疑犯”家属称屈打成招

　　台湾岛内两年前发生的“3·19枪击案”，关键证人日前翻供，使得本就蹊跷的案情再添迷离，“结案”过程更破绽百出，岛内蕴藏已久的疑虑和愤怒再度被点燃，要求重新立案调查的呼声不绝于耳———

　　漫画选自台湾《联合报》

　　“疑犯”家属翻供称屈打成招

　　2004年3月19日下午，台湾“大选”前夕，陈水扁与吕秀莲到台南市金华路“扫街”拉票时遭到枪击。两颗子弹打乱了选情，也留下了无穷悬疑。

　　案发后，警方由现场附近路口的监视录影带锁定一名“黄衣秃头男子”为犯罪嫌疑人。数天后，不知何故“溺毙”在台南市安平港附近的男子陈义雄，被警方指认为涉嫌在枪击案现场的“秃头男子”。专案小组2005年8月宣布结案，认定陈义雄是“凶手”。

　　由于陈义雄已死，其家属就成为关键证人。陈义雄的妻子李淑江后来在认罪书上签字，向社会大众道歉，成为结案的重大依据。但李淑江3月12日在“立法院”召开记者会翻供，表示自己两年前是在检警方面恐吓威胁下做供，顿令本就广遭质疑的结案结论从基座塌方。

　　李淑江表示，当年自己曾向检警表明陈义雄绝没有承认涉及“3·19枪击案”，陈义雄也不是“黄衣秃头男子”，还提供了“3·19”当天中午自己曾和陈义雄吃午餐等细节，但检警方面却不予采信。李淑江说，陈义雄死后第二天，陈的姐夫黄维藩承认曾帮他买枪，又找到陈义雄的遗书，才对陈义雄可能枪击陈水扁的说法半信半疑，但如今回想起来，整起事件似乎有人在暗中设计导引，使她全家陷入错觉。

　　“陈义雄从没说‘3·19枪击案’是他做的，也没在家人面前暗示或默认涉案，我到警察局制作笔录时，为了保护孩子不得已才配合，向社会大众道歉。”李淑江在记者会现场压抑不住哭了起来。

　　遗书烧了枪没了证据何在？

　　“3·19枪击案”勉强结案后公诸于众的案情，蹊跷矛盾之处颇多，情节曾被《纽约时报》等媒体讽刺为“三流犯罪小说”。

　　岛内媒体分析认为，“3·19枪击案”最大的吊诡之处有三点：一是原本认定陈义雄是凶手，但在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死亡，台湾警方说有凶枪，可枪又没找到；二是原本说陈义雄曾留下遗嘱给其家人，但遗嘱却又说烧掉了；第三，更值得推敲之处是，台湾检办单位原本说家属对陈义雄犯案没有异议，但今天陈义雄的家人却开记者会，跪求社会各界提供真相，为陈义雄喊冤。

　　陈义雄家属的翻供，使更多的疑点随之一一凸显。另一位最关键的证人，陈义雄的姐夫黄维藩也对媒体声明，他当初为陈义雄购买的全是白色铅弹，和现场击伤陈水扁和吕秀莲的一铜一铅两颗子弹不符，凶嫌可能另有其人。他曾八度向检警供述这一事实，但检警完全置之不理。人们质疑，黄维藩的这一说法，在项目小组的8次笔录中刻意被遗漏，只挑对陈义雄不利的，是否意在隐瞒真相？

　　曾任“3·19真相调查委员会”委员的律师王清峰指出，将不起诉处分书中“黄衣秃头男子”与陈义雄溺毙后的照片作比对，明显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秃发之处根本不同。警方陈义雄就是“3·19枪击案”主嫌的说法，存在很大破绽。

　　民间“3·19真调会”则质疑陈水扁肚子上的枪伤作假。外科医师奚中兴指出，如果陈水扁遭子弹射击后，捂着肚皮到奇美医院，为何出血量只这么一点点，伤口长度是11厘米，内衣沾染血迹的最大部分只有8厘米，太异乎寻常了。

　　根据专业摄影师考据，检警所谓证明陈义雄曾于案发当天出现“枪击热区”的监视器画面照片，与媒体提供的同角度照片背景差异过大，也可能涉假造。

　　另外，检警公布调查资料的过程，也令外界质疑。李淑江指称受迫录制道歉影带时间是2005年3月6日，检警公布的却是3月11日事后补拍的画面，不仅无法还原当时状况，反而让人对检警为何会补问这段无关案情的“背景”，感到好奇。多名国民党籍“立委”质疑“3·19枪击案”有自导自演之嫌，要求当局公布所有调查资料，而非选择性公布部分片段。

　　谁是幕后的自导自演者？

　　在3月19日举行的“3·19全民呛扁”集会上，国民党主席马英九一改含蓄风格，表示案件形式上的“受害人”却可能是实质上的“授意人”，直指陈水扁可能就是幕后的自导自演者。

　　马英九批评“3·19枪击案”真相不明，让台湾的“民主”、“司法”、警察同时蒙羞。他强调，67%民众认为应重新调查，人民要求重新调查是正当的。马英九说，他从来就没有怀疑检警的能力，但担心他们受压，因为这件案子形式上的“受害人”，却可能是实质上的“授意人”。

　　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则表示，赞同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的提议，要求推动建立“真调机制”，并成立第二届“真相调查委员会”，重新调查“3·19枪击案”，找出真凶。

　　连战说，“3·19”是岛内民众心中的痛，然而陈水扁当局拒绝调查真相。真相不明，民众无法接受。连战说，同是“3·19枪击案”当事人，陈义雄没有挨枪，结果死掉；陈水扁“挨枪”结果却好好的，这样的结果太离奇。

　　耐人寻味的是，“枪击案”中同时受伤的两个当事人对待案件的态度截然相反。吕秀莲13日以“枪击案”受害人身份发表声明称，她愿与陈义雄家属会谈，以了解实情。并且建议新上任的“检察总长”成立专案小组，继续侦查“3·19枪击案”，使真相大白于天下。但另一名“受害者”、腹部“中枪”的陈水扁，至今未作任何表示。

　　吕秀莲一直强调“要破真案不是假案”，要求专案小组锲而不舍追查更多证据。“枪击案”结案报告出炉后，吕秀莲曾特地发表声明，指以陈义雄为凶犯结案仍未去除外界诸多疑虑，希望相关单位“继续侦办”。

　　吕秀莲的动作，也使许多努力“捂盖子”的民进党人感到不安。看样子，事情至此还没完。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