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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三峡建设者:每粒沙子都含着我们的汗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21日07:12 工人日报天讯在线

  “每粒沙子都含着我们的汗水”

  本报记者岳艳实习生杨鹏

  【人物小传】费江平男46岁葛洲坝集团公司厂坝部副总经理

  籍贯:安徽合肥

  在三峡工作时间:10年“我的三峡10年,是三峡管理水平逐渐提高的10年,是我和三峡共同成长的10年。”费江平从前线回来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左手持一部对讲机,右手是手机,手机铃声基本没有断过。电话太多,他满是歉意地说:“工程马上就要完工了,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注意。”

  我们的对话只能在他的工作间歇进行。“您不在现场怎么能指挥得这么熟练?”面对记者的疑惑,费江平自信地说:“我在工地10年了,对自己负责的施工区熟悉得就像家里的厨房。”

  三峡工程是举国关注、全民关心的重大工程,三峡工程的建设也是置于全国人民的监督和管理之下。这对像费江平这样的一线管理人员来说,既是鼓舞也是压力。费江平整整10年来都有一种感觉:“如履薄冰!”

  “说真的,我以前在其他单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严格的管理。”费江平感慨地说:“我们的口号是:三峡工程管理实现‘三化’———制度化、精细化、人性化。这些口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科学知识和实践经验缺一不可。”

  在三峡工程的建设中,三峡总公司和各施工单位不断总结质量和安全管理的经验教训,在大型工程建设管理中,创造性地提出并推行“双零”目标管理理念,即以零质量缺陷实现零质量事故,以零安全违章保证零

安全事故。随着工程的进展,安全管理要求由减少事故到杜绝事故再到减少违章最后到杜绝违章,一步步循序渐进,逐渐实现高要求的管理水平。

  最让费江平津津乐道的是“三化”中的“人性化”,这方面最显著的一个要求就是保证职工的安全。他说:“三峡工程的‘人性化’不是空喊的,我们在安全方面的投入是按需分配,虽然每一个阶段都有安全方面的资金预算,但是如果超出预算,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加大投入。资金的投入保证了职工的安全,真正地实现了‘人性化’。把‘人性化’作为另外两化的基础,工作自然而然就进入了良性循环。”

  定期的学习和日常的实践让他在一线的人事安排方面很有一套。“按事找人、看人分工”,这既是费江平的工作原则,也是他的长项所在。他说:“我平时一直和一线的工人们在一起,每位同事的特长和特点,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磨合,基本上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

  就在这时,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三峡最后浇筑的直播现场,军乐齐鸣,彩旗招展,看着大坝上手摇彩旗大声呐喊的工人们,费江平的眼里闪烁着一个建设者的眷恋和自信:“三峡的每一粒沙子中都含着我们的汗水。作为一名普通的三峡建设者,我坚信我们的大坝是安全的,是能够发挥巨大作用的!”(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在女儿眼里,我们是她的骄傲”

  本报实习生周拉弟

  【人物小传】马萍女36岁水利水电四局青云公司金属结构厂女子焊接班班长,她丈夫也在大坝工作

  籍贯:吉林省永吉

  在三峡工作时间:7年“女人干这样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眼前的这位浓眉大眼的女焊工,看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实在。

  “习惯了,就是太热。夏天的时候,室外温度有40摄氏度,我们还必须戴着手套,穿着长袖,戴上面罩工作,焊接的钢板上面温度有60摄氏度,脚烫得站不住。记得在焊接引水钢管的时候,引水钢管的直径12米多,有四层楼高,要8个人同时进行焊接。当时正是夏天,穿这么多衣服,不带东西上去都出一身汗。可我们还必须得背着装焊条的保温桶在三四十米高的梯子上爬上爬下,来回取焊条。”

  “在焊接栈桥立柱的时候,人必须钻到直径约1米、内壁四周还有很多金属结构的柱子里面去工作,最长的柱子有13米长,弓着腰才能工作,两个人在里面不能转身。这样的柱子只有一面透风,再加上焊接产生的烟雾,呼吸非常困难,人在里面只能呆一会,时间久了就得晕倒。”

  但是让人惊奇的是,这样辛苦的水电工作,却在马萍的家庭里“生了根”。

  “我们家是水电世家,我父母1976年以前在刘家峡,之后参加了龙羊峡的建设。我和我爱人都是水电工人,我从小就在水电工地长大,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他们也都是水电工人,这大概就是水电情结吧。”

  “2003年我的母亲去世时,我在工地上工作很忙,家里打来电话,说母亲病重,等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回到家里,她已经走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么辛苦,小孩子怎么办?”

  “在我们这里流传着这样的话:‘小孩就是给爹娘生的’,可我不愿意让父母亲再为我操劳了,直到去年才因为孩子上中学送到了老家。在工地拉扯孩子可真不容易,我和爱人必须轮班倒照顾小孩,我们俩只能趁交接班的机会说上几句话。今天坝顶水泥浇筑虽然完成了,但是还有很多后续工作,我们忙得连饭都没有空吃,幸好孩子不在身边,要不然孩子可要受罪了。”

  她接着说:“不过孩子很懂事,从来不让我们操心。焊接产生的弧光刺得眼睛受不了,女儿拿来热毛巾给我敷。还想办法给我做饭。记得一次她拿写好的作文给我看。她这么写道:‘我爸爸妈妈都是三峡的建设者,他们建设的是中国最伟大的工程,’在女儿眼里,我们是她的骄傲!”(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建设三峡是终生难忘的事情”

  本报实习生王兰敏

  【人物小传】尹俊宏男30岁三峡右岸地下电站主厂总工程师

  籍贯:云南大理

  在三峡工作时间:1年“老天不负有心人呐,真是踏踏实实付出,才会有收获呀。”三峡右岸地下电站主厂房内,尹俊宏总工程师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大声地喊道。

  “在开挖岩锚梁之前,我们做了4次工艺试验,我们几个负责人都吃喝在现场,寸步不离。”

  “第一次、第二次岩锚梁开挖的试验,效果并不理想,业主不满意,我们的压力非常大。职工们甚至都不敢爆破了,我当时压力也很大,着急得睡不着觉,走路的时候都在琢磨这事情。”

  想起这件事情,尹总工程师神色凝重。

  “能不有压力吗?想想看,我们建设的是三峡工程,全国人民都盯着看呢。开挖效果不好,我们不只是没法向业主交代,更没法向全国人民交代。我当时所承受的压力是没办法形容的,特别是看到职工们都不敢爆破的时候,我的心都揪了起来。”

  “后来我和有关负责人经过仔细检查发现,施工程序,施工过程,爆破参数分析不具体,这就是爆破质量难以受控。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又在今年3月16日进行了最后一次试验。”

  “那天从早上8点到晚上6点,我和项目部负责人一直在爆破现场盯着,当看到爆破效果优良时,全体负责人和职工的情绪激动极了,这是我们集体奋斗的结晶啊。我们的岩锚梁开挖半孔率100%,平均超挖值仅为5.94厘米,目前这是世界领先的水平,这是我们三峡三期工程经验的精髓部分。两院院士潘家铮评价说‘地下厂房开挖质量之好,堪称楷模’。还有我们的厂房一层跨度32.6米,是国内同类在建工程之最,这是我们的骄傲。”

  顺着尹总工程师手指的方向,笔者看到整个施工现场宏伟壮观,坡度为61度的岩锚梁就像刀削的一样,整齐有序,简直就像在岩石上绣的花一样,令人惊叹不已。

  “我们奋斗的动力是三峡精神,以后不管到哪里去做项目,都会把三峡精神带到哪里。今天下午两点的浇筑封顶仪式我要到场,能建设三峡、见证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是我们终生难忘的事情。”

  站在厂房的出口,听到风机传来的巨大声响。尹总工程师介绍说:“这是我负责安装的通风设备的声音。职工在地下厂房工作,那里空气不流通,粉尘多。安装了通风设备,就能使厂房内的空气充分流通。职工的生命安全是我的责任,在搞好工程质量的同时,我们一定要确保职工的安全。这次施工,我们对质量与安全的要求都苛刻到了极点,只有这样才问心无愧。”

  下午两点,坝顶浇筑按时完成。在庆祝的军乐声中,尹俊宏平静地说:“虽然今天大坝主体工程完成了,但是对于我们地下电站的职工来说,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因为到明年9月份主厂房全部的开挖与支护工作才能结束。”

  (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请让我们记住……

  成露

  伫立千年的山崖见证着一条长虹的诞生,奔腾不息的江水记录下一个时代的身影。在三峡大坝全线建成的日子里,请让我们记住那些日日夜夜坚守并奋战在三峡工地上的建设者。没有他们的勤劳和智慧,牺牲和奉献,就没有这条巨龙的横空出世。

  40年论证、13年建设———这个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水利枢纽工程,承载着一个民族的百年梦想和期待。三峡大坝全线到顶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标志着三峡建设最核心的工程基本完工。

  因此,请让我们记住建设者庆祝胜利的欢呼。没有华丽盛大的庆典,只有锣鼓、鞭炮和彩旗的合奏;没有曼妙缤纷的舞姿,只有普通建设者的笑脸和激情拥抱。在庞大的三峡工地上,建设者的身影显得似乎渺小,但就是他们,从1994年三峡工程正式开工以来,创造了100多项“世界第一”:是他们夺取了大江截流和二期深水围堰填筑的胜利,是他们连续3年打破混凝土浇筑的世界纪录,是他们将全长2309米的三峡大坝提前全线浇筑到185米的高度……

  请让我们记住建设者的劳动热情和智慧。马克思说:“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劳动使科学发展,文化繁荣;劳动使财富增加,社会进步。劳动还使人生丰富,命运改变。隆隆发电的三峡水利,正如喧嚣奔腾的钢水,四通八达的交通,直入云霄的高楼,遨游太空的飞船,无不凝聚着建设者的汗水和智慧。

  请让我们记住建设者的无私奉献和任劳任怨。气势恢弘的三峡大坝,是建设者用丹心浇筑出来的华美长虹。他们来自四面八方,操着不同的方言,长着不同的面孔,却有着同一样的赤子情怀,焕发着同一样的劳动风采。他们承受着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忍受着长年累月的艰辛和枯燥,任韶华飞逝,任岁月更替,一刀一斧地精心建设着三峡重点工程,一米一米地浇筑起大坝的高度。他们说:“这样的日子很充实……”

  请让我们记住这些充实的三峡建设者。有一种平凡,令人肃然起敬。让我们以简单的文字、滚烫的心来表达对他们的热爱和感激。一位诗人曾这样写道,“密密匝匝林立的钢筋,都是大坝的骨头。这些扎钢筋的男子汉,我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但从他们汗水淋淋的额头,和身上开满盐花的工装,可以想象他们一天的辛劳。在他们的誓言里,大坝一天一天高了起来。当最后一斗混凝土落进仓里,站在刚刚浇平的仓体上,他们自己也突然高大起来,站在长江之上。”

  是的。185米———这是一座大坝的物质高度,也是一个时代的精神高度。三峡建设者不仅用钢筋水泥和汗水筑起一座举世瞩目的水利工程大坝,更筑起一道新的精神大坝。185米———这个高度,将嵌入一个民族的记忆,渗入一个民族的骨骼,然后慢慢涵养成一种深邃的民族气质,激励着一个民族继续推进新的梦想。

  “今天,是我最舒心的日子”

  本报记者岳艳实习生周拉弟

  【人物小传】王雄武男30岁水利水电四局青云公司金属结构厂总工程师,曾荣获国家重点工程突出贡献优秀个人

  籍贯:湖南张家界

  在三峡工作时间:8年

  “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好采访的,”王雄武这样推脱,“现在三峡大坝竣工,我们除了高兴,更多的其实是一种轻松,因为今天,是我最舒心的日子。”

  2006年5月20日下午,随着大坝最后浇筑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前方要求处理的问题也变得更加紧迫。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王雄武更加沉默。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空闲的时间,记者聊起他的家人时,他终于开始说话了:“我欠他们的太多了,妻子在湖南老家,是名小学老师。小孩4岁,跟着她妈妈。寒暑假的时候,她们会过来看我,一年最多见两次。”

  长期两地分居,妻子难免有些怨言。

  王雄武说:“小孩生病的时候要她一个人照顾,她也会发牢骚。不过,从她嫁给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奉献的准备。其实,我参加三峡就是家里人让我来的,这是全家人的骄傲。”

  大学毕业那年,听说水电四局在三峡投中了标,他义无返顾地投送了简历,很顺利地就被局里录取了。3天后,王雄武就到了三峡工地。“三峡是我参加的第一个建设项目。”

  采访中,他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

  “吸烟是在工地上学会的,太辛苦,经常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压力也大。尤其是刚工作的时候。记得第一节压力钢管出厂的时候,要把这种直径12米的钢管从右岸大坝运送到左岸。我参与设计了钢管运输拖架。前一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全程跟踪,三公里路徒步走了1个多小时,亲眼看着运到目的地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现在我们负责的项目马上就完成了,每天早上7点一直要忙到晚上12点以后,吸烟也就更多了,不过今天坝顶最后一块水泥马上就浇筑完成了,再狠狠忙一下,明天就可以放松了。”

  “有时候很想家。去年年底,妻子带着女儿来工地过年,女儿突然问我,家里也有男孩子可以做的工作,你为什么不回去?那么小的脑袋里居然会冒出这样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采访结束的时候,王雄武说,今年8月,他们就要跟随单位去云南小湾了,日子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进行着。(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让他们吃得香一点”

  本报记者岳艳实习生王兰敏

  【人物小传】石付琴女27岁中国水电十四局三峡右岸地下电站项目部小食堂杂工

  籍贯:云南昆明

  在三峡工作时间:7年

  小食堂里飘溢着蔬菜清新的香味,石付琴低着头坐在一堆新鲜的蔬菜旁择菜。她眉清目秀,面带微笑。“今天大坝就要完工了,既高兴又有点舍不得。”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把一个个豆角抽掉丝,掰成几段。

  石付琴指着周围的蔬菜说:“我在这里就是每天把这些菜洗干净,再就是搞搞卫生,挺舒心的。来小食堂吃饭的职工每天工作都特别累,有的因为加班不能按时吃饭,所以我要尽力把饭菜弄得可口一点,让他们吃得香一点,也算是我为三峡建设出力了。”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微笑着,心里的喜悦流露在她的脸上。

  “我知道建成之后的三峡大坝是世界第一坝,这可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这两天精神状态特别的好,干什么都特别带劲儿,也不觉得累,就是打心眼里开心,干活的时候都想笑。看着从三峡工地下来的职工们,觉得他们很亲切。”

  “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我跟爸爸妈妈说三峡大坝主体快完工了,他们都乐得合不拢嘴。他们叫我不要牵挂家里,在这里好好干。特别是我爸爸,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搞水利的,很关心三峡建设。”

  “你爱人在哪里工作?经常见他吗?”

  这时,石付琴的一个同事走过来说:“他爱人也在三峡工作,是今天下午两点的浇筑封顶仪式现场的工作人员,是这个历史时刻的见证人啊。”

  石付琴不好意思地笑了,微红着脸说:“今天他能到现场,他高兴,我更兴奋。发自内心地为他骄傲。不管是他,还是我自己,能为三峡出力我打心眼里高兴。”

  (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看大坝封顶,真的有成就感”

  本报记者岳艳实习生刘超

  【人物小传】广胜霞女41岁葛洲坝集团公司三峡指挥部综合二队电气焊工,1999年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

  籍贯:安徽霍山

  在三峡工作时间:11年“其实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真的。”广胜霞是记者在三峡采访遇到的最不喜欢说话的一位,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很平常。

  “我最大的感觉就是有些累,毕竟年龄有些大了。”40岁刚出头的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许多。“主要是因为工作比较特殊吧。我们经常要保持一个姿势蹲上一天,腰就特别疼。前几天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不能再干这样的工作了。其实和我一样的焊工好多也都有这个病。除了腰,还有眼睛。虽然戴着保护镜,可时间长了还是受影响,现在我晚上就看不清东西。和腰疼一样,这都是我们的职业病。”

  因为穿着短袖的便服,记者注意到她的胳膊上有许多小伤疤。她笑着说:“烫的。”

  “上班时不穿工作服吗?”

  “穿,而且是两层。不过没用,时间一长还是会烫到,腿上也是这样。我们的工作服上到处都是眼儿。我们一般情况下一天要用掉一包焊条,也就是150根。有的时候用两包。”

  她往空调边挪了挪,接着说:“衣服厚、气温高,我们自己再抱上一个3000摄氏度的火焰,干上半个小时就受不了。而且我们的工作不像其他的机械化程度那么高,要求纯手工操作。像现在在露天焊接止水片,一片接一片的重复,很累。”

  “工作环境还很差,雨天雪天都要工作,有的时候要悬在半空中,有的时候要在坝顶边缘处……”

  “不害怕吗?”

  “习惯了也没什么,而且有安全措施。有一次我就趴在这么高一个仓里面焊钢架。”广胜霞指着面前不足半米的茶几说,“旁边的人把东西给我递进来,我就在里面焊,得有两三个小时吧,那次真的很难受。”

  “一些年轻的小伙子在复杂一点的工作上没有经验,大家就都找我。因为我做焊工有20多年了,经验比他们多一点。我现在带的好几个徒弟都做队长了。”

  “做焊工这么多年,我自己也都习惯了。但家人不理解、不支持我。儿子现在就在宜昌学电脑,虽然半个小时就能回家,但我们一个月也难得见一次面。这边的生活条件还不错,平常下班后我就回宿舍和同事聊聊天,看看电视。”

  “以前没来三峡时就盼着能来这里工作,呆了这么多年,今天在这里看着大坝封顶,真的觉得挺有成就感的。”(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将来带儿子来看大坝”

  本报实习生刘超

  【人物小传】赵贤安男29岁葛洲坝集团公司三峡指挥部浇筑队书记兼副队长

  籍贯:四川成都

  在三峡工作时间:7年

  “再过一会儿,最后一仓混凝土就要浇筑了!”刚从大坝上下来的赵贤安摘下安全帽,擦了擦脸上的汗。

  赵贤安盼望这个时刻很久了。1999年二期工程开始时,他怀着梦想来到三峡大坝。

  “我刚到工地时也是普通的工人,由于浇筑工作十分辛苦,浇筑队里只剩下一些老工人,队里面青黄不接。为了能留住青年工人,项目部搞了一个‘师徒情’工程,我因为能吃苦,又遇上了一位好师傅,干了3个月之后被破格提拔为浇筑班班长,2003年被评为宜昌市劳动模范。”

  “夏天是最艰苦的。”他指了指头顶的太阳说。“没有任何阴凉的地方,还要穿齐膝的鞋套,非常闷,脚上都泡起了皮,手上也是如此。为了冷却混凝土要不断地喷水雾,水雾打湿衣服之后马上又被晒干,这样反复很是难受。”

  “我们实行三班倒,每一班每天要浇筑2000立方米的混凝土,工期紧张时要完成3000立方米甚至更多。三峡大坝对安全和质量的要求非常高,混凝土里面的气泡要排除干净,确保万无一失,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为了达到更好的工程效果,防止出现裂纹,现在用的是130震荡棒,重达100多斤,是以前的两倍。”赵贤安说,这些工作真的很累,尤其是那些在一线的工人。但是他觉得这不是最主要的,保质保量地完成每一个任务才是关键。

  “2001年我们在浇筑右纵排漂孔时,有一个200多平方米的工程,当时坝上的气温是43摄氏度。因为混凝土在放一段时间后就会凝固,所以我们必须赶在混凝土凝固之前完成所有工序并抹光表面,如果失败就是重大质量事故,重新修补至少需要十几万元,而且会给大坝留下永远的伤疤。”

  “当时我有两次头晕得难受,但歇一会之后又重新返回工地,只想着赶在混凝土凝固之前完工。但最后还是晕倒在工地上,后来被送到坝区的急救中心,除了我,还有好几个同事也晕倒了。后来到宜昌市医院休息了一周,我的身体才恢复过来。”由于尽力抢修,最后,200多平方米的表面只有几处小问题,基本保住了工程。这让赵贤安很欣慰。

  “我到现在都害怕过夏天。”赵贤安笑着说,“但是现在做队长更忙了,每天上班从早6点到晚6点,下了班之后经常要开会、学习。我还自修了经济管理。每天都是11点多睡觉。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同事都叫赵贤安“工作狂”,“你看我的头发,越来越稀了。现在越是节假日我就越不能休息,老婆生孩子时赶上工程最紧张的时候,我没有回家陪老婆,孩子一出生时因为窒息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虽然愧对妻子儿子,但是他觉得现在的付出“值”。“将来带儿子来看大坝时,就可以很自豪地对他说:‘看,多雄伟!爸爸也在这里工作过!’”(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我家三代都在大坝工作”

  本报实习生杨鹏

  【人物小传】吴传林男53岁葛洲坝集团公司机电物资部副部长,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

  籍贯:河南邓州

  在三峡工作时间:11年

  “为了这一天,我们都奋斗了十几年了。”2006年5月20日下午两点,三峡大坝上传来阵阵爆竹声,最后的浇筑工作已经完成了。看着远处腾起的彩花,吴传林感慨地说:“我是老三峡人了,每次在外地的时候人家问起我的工作单位,我都很自豪的告诉他们:我是三峡人。”

  笔者面前的吴传林没有他的同事们形容的一个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的“高大”,一头花白的头发,沧桑的脸上始终洋溢着一个老工人朴实憨厚的笑容。

  采访刚开始的时候,他有些拘谨,一再表明:“不要叫我‘先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三峡建设者。”但当话题谈到他在三峡“战斗”的岁月的时候,话匣子一下打开了:“1995年的时候我就到三峡了,十几年来一直在建设前线工作。那个将要炸掉的RCC围堰(混凝土围堰)就是我们修的。混凝土围堰,高140米,是三峡三期工程临时挡水物。就是在水库建设之前先建起围堰把江水小幅度改道,隔出一个大坝建设用地,顺便提前蓄水,大坝建成后再炸掉。当年我是负责立板,就是把钢筋板立起来以便往里边浇筑混凝土,这是水库建设中强度最大的活儿。”刚才还只是憨笑的他一提起大坝建设,立刻变得侃侃而谈。

  “RCC围堰是在2002年2月26日开始浇筑,原来要求在汛期到来之前建成,但是我们在2003年4月25日的时候已经正式建成了,比原计划提前两个半月。”吴传林说起当年的辉煌显得特别平淡。事实上,这个成绩背后隐藏的是他们日日夜夜的加班,成倍成倍的劳动。

  当年吴传林是一个领导着几十号工人的队长。吴传林说:“其实不是什么领导,就是比其他人多干活,多操心。”在建造围堰里边预设的装火药用的“爆破廊道”的时候,24小时不能停,普通工人换班倒,他为了不让工程出现任何问题,三四个昼夜没有合眼。最后同事把他扶下工地的时候,他已经连路都走不稳了。

  也就是在RCC围堰成功建成之后,他被评为2003年度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谈起荣誉,他淡定的像大坝里的江水:“作为一个普通的三峡建设者,能建设三峡我觉得是种幸福。”

  幸福,被他———一个普通的三峡建设者,一个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的获得者定义成了劳动和奉献的乐趣。

  吴传林说:“我的父亲1971年就建设葛洲坝,我在三峡工作了11年,儿子前年也到了三峡。从开工到今天大坝主体的正式完工,我们家三代都在大坝工作,是真正的‘水电世家’。”

  (本报三峡工地5月20日电)

  相关专题:三峡大坝全面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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