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难者家属称已开始协商赔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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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23日02:51 新京报 | ||
赔偿 遇难者家属称已开始协商赔偿 北京市劳动保障局有关人员表示,按照有关规定,可获赔20万至30万 本报讯昨日,多名遇难矿工家属称,事故处理小组已就赔偿标准和他们协商。另据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咨询热线人员解答的标准计算,赔偿数额应在20万至30万之间。 遇难者代广臣的内弟任坤称,昨日上午,事故处理组人员找他们协商赔偿问题,并提出了每户一次性赔偿23万元的标准,但目前还在协商当中。 遇难者徐承立的父亲徐仓等家属也都证实了此说法。 对此,安监部门有关人员表示,目前对于遇难矿工的赔偿还没有统一的标准,一般而言,都会按照《工伤保险条例》的有关规定来定。 昨日下午,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咨询热线值班人员解答说,遇难矿工既然生前在北京的企业工作,就要按照北京的标准来赔付。如果劳动部门认定了这些矿工属因工死亡,按规定可获得丧葬补助金、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供养亲属抚恤金3项赔偿,并给出了计算公式(附后)。通过相关标准计算,这些遇难矿工家属每户可获赔偿约在20至30万元之间。 对于莲花庵第六煤矿是否为矿工上保险之事,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咨询热线人员表示,如果上保险了,赔偿可由基金支付,如果没上保险,赔偿可由所在企业支付。 计算公式 (基本参数:北京市上一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2734元) 1、丧葬补助金:为6个月的北京市上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即2734×6=16404元 2、一次性工亡补助金:标准则为48个月的北京市上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即2734×48=131232元 3、供养亲属抚恤金:可根据情况选择按月领取或者一次性领取,如果选择一次性领取,其配偶的获赔标准为8万元,其他供养亲属获赔标准为5万元,此项最多不超过15万元
18日下午7时40分,营救队开始向井下送风送氧 19日20时40分救援人员将第一名被困矿工遗体抬出 前日下午至昨日凌晨,另外4名遇难者尸体相继被找到 《新京报》制图/丁华勇 ■“被困矿工家属良乡被殴”追踪 史家营乡领导向被殴者道歉 本报讯20日,从老家赶来的50多名被困矿工家属,欲上矿山时在良乡被莲花庵第六煤矿的相关人员阻拦,其中一名家属遭到四五名男子殴打。(本报21日报道)昨日上午,史家营乡党委副书记、纪检委书记周有成表示,接到矿工家属被打的消息后,乡领导对家属们表示了歉意,并马上责成当地公安部门调查此事,但几天来忙于抢险,一直没接到史家营派出所关于此事的报告。 “我们问过,但家属所在的福源宾馆的李辉坚持说是宾馆客人因为太吵闹影响休息才跟家属起冲突。”周有成说,“但我可以保证,打人的一不是乡干部、二不是村干部。”他表示,当时对家属的道歉带有安抚意味。“毕竟矿难发生在我们乡,家属情绪都很悲痛,即使人不是我们打的,我们也得承担一定责任。”他说。 昨天,史家营派出所值班民警在查找记录后表示,他们并没有调查此事。“我们的规定是案发当地公安部门调查,应该问阎村派出所。”该民警说。 而记者从阎村派出所得到的答复是要请示分局领导才能做出回应。 8人宿舍空了四张床 逝者:代广臣、徐承立、刘敏、吴子祥、王永贵 性别:男 籍贯:河北承德 生前职业:矿工 死亡原因:煤矿塌冒 2006年5月18日凌晨,北京市房山区史家营乡莲花痷第六煤矿突然塌冒,在井下维修巷道的5名矿工被困。 这5人都来自河北承德,他们背井离乡钻进深深的巷道,是为了全家人的生计,为了他们的父母儿女。 昨日凌晨,最后一名被困矿工被救援队员从井下抬出来,和之前4人一样,他也被装进白色的袋子里运走,还没来得及让家属见上一面。 在这次矿难中,他们5人永远的离去了。 5名遇难工友中,除了王永贵,其余4人都住在同一8人间的宿舍。几个死者家属说,那些逝去的亲人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不是老实人,谁来这里干活?”“姐夫睡这儿。”21日上午,代广臣的内弟任增指着一张紧挨着门的下铺说,代广臣又高又胖,一米八的大个,一百八十多斤,就得睡下铺。 在任增眼里,自己的三姐夫是再好不过的人。平常在村里谁家有活,代广臣一定去帮忙。他力气大,马车陷在泥里,一只手就能推出来,帮人盖个房、扛个东西,都是好手。 谁要是管他借钱,他就算没有,也会去问别人借钱帮人救急,还说别急着还。 代广臣来矿上干了两个月,以前在家养牛务农。去年家里盖了五间瓦房,欠下两万多元外债,本想今年努力养牛赚钱还债,但正在上初中的二女儿凤敏突然得了胃病,这使得代家债务剧增。女儿因为家里交不起学费被迫休学,养牛的收入已经不足以支撑巨大的开销,于是代广臣跟其他老乡从河北一起来到了莲花庵。 煤矿的工作,能使他每月收入2000多块钱,但他刚刚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走了。 “徐仓爷俩睡对面。”一起来矿上做工的老乡指着小屋最里面的两个下铺说。现在,徐仓只能看着儿子的照片发呆。“你看那鼻子眼睛,多周正。”照片里的徐承立穿着白色的外套,眼睛很小,鼻梁很直,显得很憨厚。 徐仓爷俩是因为徐承立结婚欠下了一万多外债才来到莲花庵的,现今徐承立的媳妇即将生产。“这孩子平常一声不吭,可老成稳当了,眼瞅他要养孩子了。”“两个连襟是上下铺,”工友指着门右侧的两张床,它们曾经的使用者是吴子祥和刘敏。 五个人中刘敏话不多但很聪明,他在矿上两年,工龄最长,所有的老乡都是投奔他而来,他的连襟吴子祥就是其中之一。工友说,刘敏跟矿上领导关系很好,要不亲戚也不会来投奔他。 二人的大舅哥徐仓说,吴子祥是个瘦高个,刘敏是个胖高个,吴子祥还带了个十五岁的儿子一起来矿上干,爷俩都老实得跟木头一样,有点木讷,“我们有个病,有个事的,都是他照顾我们。”王永贵在村里租了房子,没有跟大家住在一起,留给大家的印象很简单———“老实”。 ■记者手记 就是为了井下的兄弟 因为条件有限,这几天在房山莲花庵采访,我和大部分媒体同行一样,晚上只能挤在车厢内睡觉,这让我确实感觉很累。 让我钦佩的是那些抢险队员们,他们每天只是在车上稍做休息,然后轮番下井救人。 从井下上来,抢险队员的手上、衣服上、脸上,都是黑黑的,他们在水龙头前清洗一下,站在院子里,拿起筐子里的包子,狼吞虎咽一番,拖着双腿走上面包车。 “我没事,就是人还没救出来。”抢险第二天清晨,一名年轻的抢险队员刚从井下上来,坐到车上后,掏出手机跟家人通话。 他没有在意自己的疲惫,心里惦记的是井下被困的弟兄。放下电话,这位队员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们偶尔说几句话,默默地休息,然后继续下井。是啊,都是矿上的工人,他们最理解井下的兄弟。他们最希望的,是被困的兄弟们活着出来。 第一个兄弟被抬出后,抢险队员们说可能情况不妙,他们的动作还得加紧些。 昨天凌晨,最后的被困人员救出来,抢险队员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到白色的运尸袋时,现场所有的队员都沉默了。 好一会儿,一名中年抢险队员抽了一大口烟,叹了口气,“又少了5个弟兄啊。” 本报记者 刘英才 A16—A17版统筹:本报记者 张剑锋 采写:本报记者 崔木杨 姜斯轶 张剑锋 刘英才 摄影:本报记者 陈杰 张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