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主编：欣赏韩寒因为他读过欧洲文学史

《萌芽》的主编赵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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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

    “80后”的作家一直都非常具有争议性，总是惹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文学长辈们更是经常把他们拎出来PK自己的观点。但是，最近却有个文学长者不停地为“80后”的作家叫好，甚至对刚刚宣判的郭敬明“抄袭案件”，也表示不公，他就是《萌芽》的主编赵长天，“80后”的青年作家的最初缔造者。

　　日前，正好赶上《萌芽》创办50周年，赵长天来北京与中学生座谈，本报记者第一时

间对他进行了专访，从一个半小时的对话中，记者发现，他对韩寒的赞许成了我们谈话的主要内容。

　　另眼相看，源于韩寒读过《欧洲文学史》

　　韩寒的成名依托于赵长天在1999年创办的“新概念”作文大赛，现在回忆起来，当时他绝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作文大赛会让韩寒火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觉得当时他参赛的作品非常出色而已。赵长天说：“第一届‘新概念’大赛的初试作品参差不齐，评委们的评价也都不一样，但只有韩寒的初赛文章所有的评委都很欣赏。我现在印象都非常深刻。有一篇叫《求医》。很多媒体都写错了，不是足球的《球衣》。他讲的是他看医生的体会。韩寒具有很好的黑色幽默的感觉，文章中写他去看医生，医生态度如何恶劣，不给好脸。前面细致入微地讽刺了看病的经过。最后一段写得很绝。他说他看完病，跑到门口，看见墙上贴着一个宣传标语，上面写的大概是‘要什么不要什么’，类似精神文明的宣传字样，他把这个抄下来，想了想说：‘嗯，这是给病人写的。’明明是给医生写的嘛。”

　　赵长天说，后来他在复赛的时候见到韩寒，那时给他的感觉就是，韩寒很小，不爱讲话。“第一次和他聊天的时候，感觉他很拘谨。韩寒话很少，很紧张，但是我对他已经刮目相看了，因为他看了一本书叫《欧洲文学史》。一个高一的小孩看《欧洲文学史》，我很惊讶。我就问他：“你看得懂吗？”韩寒说：“看得懂。”我问他：“你看过很多这样的书吗？”他说：“对。”

　　退学，虽然欣赏但不敢鼓励

　　说到韩寒出名，就不能不提及他的退学，当时也曾轰轰烈烈地引起了“韩寒现象”的讨论，对于他的退学，赵长天感觉虽然他劝说了很多次，但是他的理由都无法说服韩寒，甚至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很多人不理解他退学，但是我认为他退学是有理由的。韩寒高二要退学，我开始的时候一直劝他不要退学，我说：‘不要退学，你到高三，在新概念得奖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你就有机会免试进大学了。’韩寒跟我说，他实在太讨厌现在这个中学了，感觉就是在浪费时间。其实当时韩寒所在的中学已经对他很照顾了，因为他当时已经很火了，在文学界也有一定的名气，学校允许他不上语文课，又单独给他一个宿舍。”

　　赵长天说，韩寒退学主要是对数理化的厌恶，“韩寒很不喜欢数理化，我就很老套地跟他说：这个基础的东西，你还是该学。他就问我，为什么必须得学，我就开始跟他讲大道理，比如学数学有助于培养你的逻辑思维。他就反问我，逻辑思维为什么不能通过学些逻辑学来培养呢！我为什么不能看推理小说来培养逻辑思维？这话是有道理的。”

　　后来韩寒还是执意退学了，赵长天说：“从心底里，我很欣赏韩寒的这种行为。中学的教育制度确实会磨平孩子的棱角，高中的三年完全是为了上大学。但是我不敢讲啊，我这样一个身份，鼓励他退学肯定是不对的。”

　　变脸 一半媒体塑造 一半自我迎合

　　赵长天曾在以前的采访中说过：“在电视上，包括现在在媒体面前、网络上，韩寒很冲、很叛逆。但在生活中，他很懂礼貌，话少，一点都不张扬。”记者问及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两面情况，赵长天首先解释了一下韩寒叛逆来源。

　　“韩寒和媒体的距离很多来自媒体对他的定位。很多媒体已经把他的社会角色固定好了。他的出现、他的成名就是一个叛逆者。”赵长天老师认为，叛逆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很多人说韩寒叛逆，我认为任何时代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会用各种方式表达叛逆，这是人的天性。”

　　赵长天分析说，韩寒的这种叛逆存在于每个孩子心中，为什么这个时代表现得如此明显，主要是“第一，过于自我。因为是独生子女，家长都非常当宝贝，这是一个综合因素。第二，就是这个社会已经进入竞争年代，这种竞争开始延伸到中学生甚至是小学生了，他们的压力非常大。家长也非常心疼，什么事都不让小孩做，只要求学习好，这个负面影响是很可怕的。所以他会叛逆，而且这种叛逆直接表现在对学习、升级考试的厌恶。‘韩寒现象’的出现是很多孩子的心声，所以他才这么受欢迎。”

　　对于为何韩寒在媒体采访时会表现得过分不羁，赵长天说：“他当时还很小，他也就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角色定位到叛逆这个角色上来。‘我就是一个叛逆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叛逆得到了孩子们轰动性的欢迎。对他来讲会有满足感。所以他现在，只要一到公众场合，一到媒体面前，就立刻变脸成为了叛逆者，包括现在和白烨那种说话的方式，但这并不是他平时的说话方式。”说到这儿，赵长天记起当年和韩寒一起上一个节目的事情，“我们去做电视节目，好像是和晶主持的一个跟《实话实说》类似的谈话节目。在底下我们聊得非常好，一上镜头，他马上就变得很冲，非常明显，但是现场观众有很多是学生，他们就很喜欢韩寒这样，为他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