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 武
“有商业的地方，便有美德”这句法律谚语来源于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孟德斯鸠认为：有商业的地方，便有
美德；有商业的地方，便有法治。
在商业凋零的地方，取得他人财产只能靠暴力。商业精神则是一种公道观念，它是与
暴力势不两立的。商业交易信奉
和崇尚的是公平、等价、有偿，尤其现代商事活动是建立在高度信用的基础之上，它必须以诚信为本。“贸易的法律使风俗纯
良，贸易的自然结果是和平”(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这是商业精神的灵魂，也是商道的本质所在。
但是，中国传统社会是重农抑商的。小农经济只能导致信息闭塞，导致愚昧保守，导致一盘散沙。这是专制魔王所乐
见的。“重农抑商”思想出自韩非，在他看来，商业与商人对封建皇权的威胁至少有三：其一，商业经营易于使人精于计算，
从而民智开启，愚民之策难以实施；二是商业发展易于使农民脱离土地束缚，游走之民不利于封建统治；三是商业经营易于使
人产生逐利和投机心理，韩非称其为“猾民”。
而处于奴隶社会时期的古罗马由于商业的繁荣，产生了许多交易规则，民商法便开始发达起来。商业的发展还促进了
技术的进步，进而产生了最早的商业秘密保护制度。由于对外贸易的增加，越来越多的外国人进入罗马，为了调整不同国家的
人在法律上的冲突，便产生了万民法(国际法)。而且自由贸易必须以人的自由权利为前提，所以古罗马产生了最早的审理行
政案件的官员：保民官。商业的繁荣还促进了民主制度的出现。由于商业随时可以产生新富翁，个人在城邦中的经济地位是不
确定的。经济地位的不确定性要求一种与之相适应的政治结构，人们不再能接受城邦政治仅由少数人来把持，而少数统治者也
没有足够多的资源来维持其统治，能够表达多数人意愿的民主或半民主制度就成了必然选择。
商业的繁荣使得社会的分工越来越细，人们之间更广泛的信息交流成为生活必须，社会的组织化程度越来越高，面对
公众的强有力监督，面对更多的“猾民”，政府不得不从一人之治过度到众人之治。所以说，商业是民主法治的火车头，是美
德之源。
(作者系江苏钟山明镜律师事务所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