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丰台村干部挪用占地补偿款村民拾荒度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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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2日00:55 东北新闻网 | |||||||||||||||
深度提示 丰台区大灰厂村,村里的土地变成森林公园和绿化带后,对农民的补偿仅有每天“9毛3分1”。 村干部用土地补偿款购买了小轿车。 对于群众反映强烈的村干部大吃大喝、汽油费开支过大等问题,丰台区有关部门的调查结论是“正常开支”。 捡破烂,成了村里一些老人度日的主要途径。 夏天过完了,王信一家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王信今年67岁,是丰台区大灰厂村的村民。夏天里,他和老伴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说“还算过得去”。他每天“捡点儿破烂,换个一块两块的,至少能换三五个烧饼”。和他一样苍老的老伴则是到已经建设得“相当不错”的北宫森林公园门口卖老玉米。“礼拜天人多的时候能卖小十块钱呢……” 可是,秋凉了,冬天就要到了。“玉米老了,没人要了,连喝矿泉水的人也少了……”王信担心的是,以后恐怕难以很容易地在垃圾箱里发现矿泉水瓶子,他的老伴也开始对自己家里的生活充满了担忧。 因为,他们每人的生活费,每天只有9毛3分1。 -占地补偿每天不足一块钱 大灰厂村的人都说,王信是一位本分的农民。 他19岁加入共青团,25岁入党。在村里,他的经历曾经给街坊邻居带来骄傲。1958年,他报名参加密云水库建设突击队,在密云水库建设工地上的“苦干团二营”,他被授予“模范突击队员”称号。“是戴着大红花回的村……”后来,他在村里当生产队长、到村办水泥厂做管理工作,因为事事总是想着群众,大家伙都说他“是个好人”。 “可是,好人也得有好报啊。”王信喜欢这样调侃自己。王信说自己的生活很不幸,3年前,和他一起生活的33岁的小儿子遭车祸遇难;他又从水泥厂“退休”,因为水泥厂停产,已经发到手里的每月50元的“退休费”又被厂里收了回去,给本不富裕的家蒙上了阴影。其余的3个子女都在农村,生活也很窘迫。 王信最大的依赖,是自己家里的8亩地。 从2002年开始,王信家里的6亩多地陆续被征占。村里把土地交给林业部门,用作建设北京周边的绿化隔离带和北宫森林公园。 “要说绿化、建公园,都是好事,谁不愿意生活在公园里呢?”王信对自家土地被占后的用途很是赞同。 “可是,占了地,总得让农民生活吧?占地补偿得给我们呀……”王信对补偿的不满,是因为村里只发给每位村民每年340元的补偿款。 村里有人算了笔账:平摊到每人头上,每天只有9毛3分1。而且,有人能领10年,有人只能领3年。 王信不知道自己到底能领几年,村里一位“比较有本事的人”曾经偷偷帮他查过,他的名字在“领3年的那一堆里”。 -靠捡破烂儿换烧饼 8月5日,又是一个星期六,闷热。 在穿越大灰厂村正中的马路上,王信照常在通往南礼士路的公共汽车站附近转悠。他撩起背心的一角擦擦汗,不甘心地四处踅摸,想再发现有被车上的乘客遗弃的矿泉水瓶子。 对王信来说,生活就是这样的无情。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不能捡破烂了,该怎么办。 “现在,我腿脚还硬朗,趁自家土地还没有全种上树,赶紧种点老玉米,收点粮食。要是全被征光,我们家的日子也就全完了。”王信说自己能干的事情就是拾荒,捡点破烂换口饭吃。“9毛3分1够干吗?买俩烧饼还得跟人家赊1毛……” 夏天里,王信老两口比较忙。老伴一早就步行5里地,到山坡上挖野菜,回来做成野菜馅的窝头,带上王信煮好的老玉米,推上小孙女坐过的那辆破旧的婴儿车,到森林公园门口守候游客。太阳升起来了,王信背上他的几乎散了架的背筐,拎上铁锤,去捡破烂。 “矿泉水瓶子、烂水泥桩子里的铁丝、别人扔了的纸箱子……我都要。但是,越来越不好捡了。”王信说,现在村里捡破烂的老头老太太多了,东西越来越少。“前年我一天怎么也能换四五块钱。现在,转悠一天也扒拉不出两块钱的废品。” 大灰厂的街头,有卖烧饼的小铺,那里的烧饼5毛钱一个。有时候,邻居翟淑琴会炒个有肉的菜,给王信家送去。“别老是惦记买烧饼凑合……”翟淑琴说,有时候她看见王信老两口就想流眼泪,“他走路都和别人不一样,眼睛老盯着马路边的犄角旮旯,离老远看见一个破瓶子,恨不得立马跑过去,好像谁和他抢似的”。(来源:华夏时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