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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海洛因瞄准京沪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9日07:10 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

  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讯

  阿富汗的毒品“丰收”了。2006年9月,来自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的报告称,阿富汗今年的鸦片产量将达到创纪录的6100吨,较去年增加49%,占全世界供应量的92%。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那片与中国新疆接壤、严重缺少粮食和日常生活必需品的土地正在成为全球“最危险的地方”。

  “金新月”毗邻中国新疆边境,位于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三国的交界地带,因盛产利润极高的毒品鸦片,故得此名。

  记者深入新疆采访,从有关部门得到的信息是,进入2006年以来,境内外的毒贩正急于打开新疆和全国的“阿富汗烟”市场。

  吸毒者把来自金新月地区的海洛因称为“阿富汗烟”、“黄粉”。“阿富汗烟”通常沿着巴基斯坦伊斯兰堡-白沙瓦-苏斯特-中国喀什-乌市-香港-印尼雅加达固定路线运送。绝大部分中亚毒品通过借道新疆,转而销售到了上海、广州、深圳、北京等地的地下市场。

  “加卡尔国际贩毒集团”直接从阿富汗大宗购买毒品,雇佣“骡子”通过“体内藏毒”方式以1000克为单位运输,“骡子”成功一次可以获得4500美元的劳务费。“以前‘骡子’多是非洲人、巴基斯坦人,现在我们发现有中国人参与。”

  乌鲁木齐的吸毒者

  “2004年夏天,有人在山西巷子里给了我一些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海洛因”。“那条巷子里,有可能蹲在墙角晒太阳的人就是毒品贩子”

  六道湾,一个因毒品而闻名于乌鲁木齐市的地方。38岁的阿买提江是六道湾社区一个公开的吸毒者。他径直拐入一个低矮的门面,冲一位说着河南话的中年女人寒暄了几句。“我的小商店是疾控中心下设的针具交换点,”中年女人拿出了两瓶啤酒递给阿买提江,“他必须喝酒,用酒精压住毒瘾”。

  阿买提江接过啤酒,指指胳膊:“昨天,我扎了一针,没办法,受不了啊!”中年女人说,他曾经努力戒毒,但是总不能最后成功。“最多时能戒两三个月,不过,比以前吸毒少多了,现在是实在受不了时才会扎一次。”

  乌鲁木齐市疾病控制中心(简称乌市CDC)的项目官员说,每一次注射的美沙酮量为10元钱,比起海洛因,价格低廉得多。“按照有关规定,应该是免费的,但是在这里太特殊。”他说的特殊是指吸毒的人数太多,如果完全免费,可能会使项目难以承受并一定程度上纵容了吸毒。这位官员说:“仅在六道湾这一带,至少有两百多人在吸毒。”

  阿买提江喝完了第二瓶啤酒,他缓了一口气,像是把18年的毒瘾驱逐干净了,顿时有了精神:“2004年夏天,有人在山西巷子里给了我一些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海洛因。”

  山西巷子是乌鲁木齐著名的二道桥市场附近的一条老街道。“那条巷子里,有可能蹲在墙角晒太阳的人就是毒品贩子。”乌市CDC的项目官员说。

  阿富汗来的海洛因

  从阿富汗等中亚地区进入到中国的毒品正呈上升趋势。“2000年,公安部门估计乌市每年消耗的海洛因数量为1吨,而现在估计是7吨”

  关永生做了多年的乌鲁木齐吸毒者和毒品市场调查,作为乌市CDC中美合作项目的执行官员,他需要及时掌握市场动向,为此,他调查了全市1600多名吸毒人员,并和其中的多数建立了长期联系。“我曾经很多次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因工作关系,关永生和警方多次沟通后了解到的情况是,从阿富汗、巴基斯坦等中亚地区进入到中国的毒品正呈上升趋势。“新疆有十几个陆路口岸,几千公里边境线,想堵是没那么容易的。”他估计查获的毒品数量不及走私入境的10%,绝大部分中亚毒品通过取道新疆,转而销售到了上海、广州、深圳、北京等地的地下市场。

  当然,也有一部分中亚毒品在新疆境内消化了。“2000年,公安部门估计乌市每年消耗的海洛因数量为1吨,而现在的估计是7吨。”

  “黄粉”来袭

  吸毒者把来自金新月地区的海洛因称为“阿富汗烟”、“黄粉”。进入2006年以来,毒贩正急于打开新疆甚至全国的“阿富汗烟”市场

  阿买提江从山西巷子里得到的是一种黄色、颜色发暗的海洛因。“我从来没有见过,感觉很脏。”已经吸毒贩毒16年的他接货后不敢注射,但有了第一次的尝试之后,他就对来自金三角地区的白粉嗤之以鼻了:“一包阿富汗烟抵四包金三角的,太舒服了。”几乎新疆所有的吸毒者都把来自金新月地区的海洛因称为“阿富汗烟”、“黄粉”。

  另一位吸毒16年的35岁女人艾依拜丽提供的信息,使关永生意识到自进入2006年以来,境内外的毒贩正急于打开新疆甚至全国的“阿富汗烟”市场。

  “两个月前,我去了深圳,那里的朋友给过我‘阿富汗烟’”,艾依拜丽第一次品尝“阿富汗烟”竟然是在万里之外的深圳,来自金新月的毒品在中国的波及范围之广已渐露端倪。

  金新月危害

  “从2005年以来,金新月毒品在中国呈迅速上升势头”。“乌市是一个中转站,广州、上海、香港、北京等大城市才是最后的市场”

  乌鲁木齐市公安局禁毒大队一位副队长微微抬了下头:“公开的我可以给你说,没公开的我不能说”,他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请不要透露我的名字,因为对金新月毒品的打击方案还在制定中。”这是10月的一天,阿买提江又一次注射了毒品之后的第三天。

  “从2005年以来,金新月毒品在中国呈迅速上升的势头,大都是通过货运渠道从中亚国家进来的,”这位副队长说,“可以说,金新月毒品对中国已经从威胁变成了危害。”他透露了一个数字:今年前9个月,乌市已经破获十五六起金新月毒品案,缴获毒品20多公斤。而在去年,新疆查获的同类案件为10起。

  2006年6月22日,中国国家禁毒委员会副秘书长陈存仪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金新月”地区特别是阿富汗已成为全球最大的罂粟种植和鸦片产地,其生产的海洛因向我国渗透的情形不断加剧。

  巴基斯坦禁毒部队官员舒卡特曾向中国媒体透露说,从巴方掌握的情况来看,“加卡尔国际贩毒集团”控制着走私到中国来的“阿富汗烟”。他们直接从阿富汗大宗购买毒品,雇佣“骡子”通过“体内藏毒”方式以1000克为单位运输,“骡子”成功一次可以获得4500美元的劳务费。“以前‘骡子’多是非洲人、巴基斯坦人,现在我们发现有中国人参与。”

  除了通过新疆上千公里与8个国家接壤的边境线上17个口岸向中国渗透毒品之外,乌市机场的国际航班正在成为一条毒品“空中走廊”。仅在2005年5月14日、6月4日、6月8日、6月29日,乌市机场公安局竟先后四次在机场截获毒品,共计5941克,抓获8名犯罪嫌疑人。

  “乌市是一个中转站,广州、上海、香港、北京等大城市才是最后的市场,”那位副队长说,“当然,也有一部分毒品继续往北走,进入俄罗斯、东欧等国家和地区。”(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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