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基会在慈善捐款中提取10%管理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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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15日01:49 新京报 | |||||||||
谁来监督青基会 捐款人可查捐款去向 新京报:目前是谁来监督中国青基会的活动呢?
涂:每年有专业的会计事务所对我们的账务进行审计,审计报告公布在媒体和网站。另外每个捐款人都可以来查我们的账,搞清楚他捐款的去向。 新京报:但省市一级的青基会能完全做到这一点吗? 涂:我们一直在督促他们朝这方面努力,因为我们只是授权关系,不可能强制。 新京报:这是否意味着你们给他们钱,却不能对其进行监督? 涂:不是,首先这些省一级的青基会受当地团省委领导,也要被监督。其次,他们每年也要请当地的审计部门独立进行财务审计,还有当地民政部门和财政部门的年审。 新京报:但是青基会对它的拨款没有办法监督? 涂:我们每年都会要求他们将拨款凭证上报,所以,截留是不可能的。另外,我们常年有巡视组,到各个青基会巡查,发现问题,按照不同的程度予以处理。 新京报:都有哪些处理方法? 涂:有取消省级授权、全国通报等,严重的当然是由司法机关介入。 新京报:有省级青基会被取消授权的例子吗? 涂:暂时没有,但全国通报的有。譬如,前年一个中学校长擅自更换3名受助学生,我们给予了处理,多名学校领导都被当地教育部门处分。 为何提取管理费 慈善组织不是吃皇粮 新京报:慈善资金的使用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比如很多公众不能理解你们从捐助款中提取10%的管理费用。 涂:我们是自收自支的民间组织,并不是吃皇粮的,这一点要提醒。另外,这既是国家规定的,也是国际惯例,否则,慈善组织无法发展。 新京报:让公众接受这种方式可能还需要一个过程? 涂:对,有一次一个捐助人就指着我办公室空调跟我讲,作为公益组织你们怎么能装空调呢?没过多久,一个国外捐助机构的人来考察,却说,“你这里的空调还不够好,我要帮助你们改善”。 这就是观念的差异,因为他担心你的设施不够好,人员素质不够高,其他捐助人不敢给你捐钱,怕你管理不好。 新京报:但民众尤其是捐助人理解,捐款一分不少直接给受助人是最好的? 涂:这是慈善事业发展程度不一样,一些发达国家的慈善机构,有的只有一部分钱捐助给受助人,另一部分是提供相应的服务。譬如一个敬老院项目,我们就是直接把钱全部给老人家。但他们可能不会给很多钱,但会花比较多的钱请好的护理人员、医生等等,提高老人的生活质量,或者改善敬老院的设施。不仅仅是给钱就完事。 新京报:这就是经常讲的授人以渔,而不是授人以“鱼”? 涂:是的,我们在资助过程中也一直希望推广一个观念:助人自助,帮助需要帮助的,提升其能力,使其把握机遇。但我们还处在“雪中送炭”阶段。 捐款怎么那么难 社会整体不信任造成 新京报:提到“雪中送炭”,很多捐款人却反映献爱心不容易? 涂:这是我们募捐遇到的最大问题,不是中国人没有爱心,而是不方便人捐款,现在很不方便。例如,有一个广东人要给我们捐款,跑了三个银行,款都未汇出来。你说他还有热情吗? 新京报: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涂:社会整体的不信任和捐款环境。譬如找捐款人,发达国家慈善机构用的最多现在仍然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给个人写信。但在中国不可能,因为你根本没有个人的地址。 新京报:你们目前运用最广的是什么手段? 涂:媒体。我们很多捐款人和受助人获得信息的渠道都是狭窄的。像很多边远山区,连电视都刚开始接触,更别提网络了。 新京报:在城市的发展应该会好一点吧? 涂:还有很大差距。譬如在香港,社会机构都可以上街募捐。很多志愿者在大街上,路人给钱后,他们会在你胸前贴一个小旗子,叫“贴旗募捐”,下一个慈善机构见到你就不会再找你了。他们有一整套完善的模式。而在北京,上街募捐我们以前也考量过,几乎是不可能的,需要太多的部门审批,而且是划定很小一个区域。 新京报:民众能否配合也是个问题? 涂:很多人,包括我们自己,第一反应是,这是不是真的?社会整体的不信任。 慈善机构发展 申请求助是民众权利 新京报:目前青基会和国内的慈善机构处于什么样的发展阶段? 涂:目前中国的慈善机构基本都是复合型,或者叫综合性的,发展程度还很低。 但国外一些先进的机构,分工是很细的,譬如有专门的募捐机构,只负责筹款,有别的机构向它申请善款用于某个领域。但国内都是筹款、拨款、跟踪一体的。 新京报:像青基会这样的机构未来的方向是怎样的? 涂:向专业性社会工作机构转变。理性的,有组织和职业化、专业化,还要有明确的目标模式。现在慈善机构的主体还是民政、青、工、妇等,并不是专业化和职业化。 新京报:对民众而言呢? 涂:希望能提升他们的权利意识、平等意识、感恩意识和公益意识等。 新京报:权利意识? 涂:没错,当社会成员遇到困难,申请求助是他的权利,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或羞愧的。这不是乞讨,而是名正言顺的,社会和政府有义务帮助你。 但是,中国人既有乐善好施的传统,也有万事不求人的传统。这些习惯思维是需要改变的。 新京报:你怎样看待这次“刘海兰事件”中媒体的批评? 涂:我一直认为,媒体的报道在这件事情上是积极的,它能防患于未然,这种监督不仅青基会自己要敲响警钟,还要有强有力的外部监督,否则出事就是大事。 新京报: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新的举措? 涂:我们正在筹建一个网站,覆盖全国的33个省级青基会机构,增强信息的披露。建成后,这些机构的信息,如财务报表、审计报告、机构组成等都必须披露。更重要的是,要做到动态的披露,至少一个季度一次,防止马后炮。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李立强 本版摄影:本报记者 薛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