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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艺术品大盗的忏悔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16日16:55 环球人物

  8年内偷遍欧洲知名博物馆,据传所窃艺术品价值20亿美元。近日,他出书自暴其行窃内幕——

  斯特凡·布雷特维泽(法)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将永远不再踏入博物馆半步!我曾用了8年时间,在欧洲各大博
物馆里,偷窃了数百件艺术品。今天,我的生活“一片混乱”……我就是这些年被欧洲媒体热炒的“著名艺术品大盗”。2001年11月20日,我在瑞士被捕,2005年10月22日恢复自由。今年10月18日,我的《一个艺术品窃贼的自白》一书出版了。我只想说:“请求艺术爱好者们原谅我,我非常后悔!”

  女朋友是我偷盗的动力

  我叫斯特凡·布雷特维泽,今年35岁。从外貌看,有人说我像个大公司的总裁,也有人说我的谈吐举止很有品位。总之,在我入狱前,几乎没人会把我和“小偷”联系起来。然而,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我,却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品大盗!我8年的罪恶全都始于博物馆。

  1971年10月,我出生在法国东部的莱茵省。母亲是药剂师兼护士,父亲在瑞士一家大企业做高级销售员。他们拿着比法国普通职员高两三倍的薪水。我是他们的独生子,因此备受宠爱。

  我父母都迷恋艺术品,而且很有鉴赏力。所以,我们家收藏了很多精致的古玩。在父母的熏陶下,我从小就对文物和艺术品有种特殊的感情。别的小伙伴一拿到零钱就去买零食和玩具,而我却会去换些收藏类的期刊。

  我一直很爱这个家庭。然而,在我19岁那年,父母开始吵架直至

离婚。我决定留下来陪妈妈;而父亲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所有“好玩”的艺术品——我从此永远失去了那些“心肝宝贝”。

  幸好我还有安娜·卡特琳娜。她是我的女朋友,比我大3个月。她家境一般,胃口却很大,喜欢漂亮的汽车,更喜欢经常出去旅游。后来我才意识到,安娜才是我走上偷盗之路的最大动力。

  罪恶始于十年前

  我的罪恶始于1994年夏。那时候,在我家附近的塔恩博物馆,我看上了一把银饰手枪。巧的是,放置这把枪的展示柜居然有个缺口。就在我还在犹豫是否该把它据为己有时,安娜不耐烦地催促:“傻瓜,快出手!”我笨手笨脚地把这把制造于1720年的手枪塞进了包中。初战告捷,使我的“贼胆”一下子大了起来。

  我劝诫年轻的朋友们,“勿以恶小而为之”,我一步步滑向罪恶深渊、直至走向“毁灭”的过程,就是最好的例证。

  1995年2月底,我带着安娜在瑞士边境游玩。在位于巴勒和伯尔尼之间的苏略尔博物馆,我相中了一幅名为《16世纪维尼提娜学校》的名画。我告诉自己:“如果这次能成功,以后就没什么能难倒我了。”事前,我和安娜花了不少时间“踩点”,并制定出非常精确的“时间表”——计算好保安离开工作室、端盘子和吃饭,到我拿到画、离开博物馆、钻进汽车所需要的时间……没过几天,《16世纪维尼提娜学校》就是我的了。

  这次得手以后,我的“工作效率”果然大幅提高:1995年8月,在1个月内就席卷了瑞士湖畔的好几个博物馆。连我自己也对此感到很惊讶——并非因为到手的艺术品有多珍贵,而是惊奇于这些博物馆管理之松懈。

  1995年夏,我和安娜正式“走出国门,偷向世界”。我们逍遥地满世界游山玩水,走到哪里就偷到哪里。这种“惬意”的生活,一过就是7年。

  偷窃最多的一次

  朋友们,尽管我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但如果这时仍能及时醒悟、忏悔,向警察局自首,事情的结局也许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糟糕。可惜我没有。7年间,我的偷盗野心迅速膨胀起来。

  1995年,在伯尔尼医药博物馆,我们看上了一幅很大、没有署名的油画。进去“闲逛”一番后,我发现这里既没有保安,也没有其他报警设备,只有摄像头。于是,我们接近目标,用身体挡住摄像头,然后把画贴在墙上慢慢平移,直到移出摄像头的扫描范围……第二天,伯尔尼的报纸报道了这幅画失窃的消息。我此时才知道,这竟是一幅价值42万法郎的名画!渐渐地,我们只对“最美、最贵、盗窃危险度最高”的东西感兴趣。我们不再盲目行动,而是开始把视线转向各大博物馆的拍卖场。

  1997年,我们来到比利时皇家历史艺术博物馆——人称比利时的“卢浮宫”。在这里的“中古和巴罗克风格”厅,我们发现了16世纪国王和王子们用的镶宝石的金银螺壳壶茶具。它们被严严实实地罩在展示橱里。这家博物馆有150名保安,到处都是监视器,看起来根本无法得手。我们混进去后,安娜像往常一样在外放风,并用只有我们两个才懂的手语告诉我“当前的安全系数”。我发现,监视器在橱柜上方,根据经验判断,它可以监视游客,但“看”不到橱柜。我熟练地把玻璃抽出来,将里面的十二三件器物洗劫一空。之后,趁着博物馆大门还没关,我们大摇大摆地再次回到博物馆,把该偷的又偷了一遍。

  这是我偷窃史上收获最多的一站——我“拿”走的10余件珍品,每件价值都在200万法郎以上。据说其中一件的拍卖价接近4000万法朗。

  监狱里的忏悔

  1997年6月。在瑞士卢塞恩的一次拍卖会上,我们在“卷”一幅画时,被警察逮个正着。这可是我第一次被抓。警察见我和安娜彬彬有礼,以为我们只是好奇心重的孩子。加上我母亲请了律师,最后,我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只是被告知3年内不得进入瑞士。

  这对我和安娜丝毫没有影响。去不了瑞士,我们就继续在法国国内游走。现在想起来,此时,我在罪恶的泥潭中已经无法自拔了。我们的生活和所思所想,完全以“盗窃”为中心。这意味着我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2001年11月,“不得入境”的禁令解除后,我们又回到瑞士寻找目标。11月20日,我和安娜刚到卢塞恩的一座博物馆门前,就有一批警察围了过来——看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面对这种阵势,我很平静,因为这一天比我估计的晚来了两年。瑞士警察开始审问我,但我矢口否认自己有罪。大约4周后,一位参与审讯的警察告诉我 :“我们在你女朋友家找到了一些东西。”因为我偷东西只为收藏,从不为卖钱,所以他挺尊敬我。后来,我陆续交代了以往的作案情况,而他们则不断找到我的盗窃所得。审判那天,法庭宣布我总共偷了240件物品。而实际上,还有大约60件我没有供出来——我还想自己留着。

  自从被关进监狱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安娜。我不想连累她,所以在法庭上一再为她辩解。我的努力没有白废,安娜后来被释放了,一直自由地活着。

  2002年5月15日,我在监狱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读《法兰西晚报》。报纸上的头条新闻跟我有关,说我“偷了价值20亿美元的艺术品,却没卖掉一件……”20亿美元!我不认为有这么多。就在这时,电视上传来一条消息:“他的母亲把东西全部毁掉了,她现在也被捕入狱。”刹那间,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后来,我听说,在我被捕后,妈妈怕警察找到证据,就把油画全部扔进河里毁掉;也有人说,她恨我不争气,一怒之下砸了那些“害人的东西”。

  再后来,媒体又说我是“精神病”、心理不正常,偷盗艺术品只是为了满足占有欲。因为我交代过,我偷窃时,时常在心里把这些艺术品与父亲当年带走的那些相比。但这些对我来说都已没有任何意义。可是,突然有一天,爸爸千里迢迢来探监。我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很不安地说:“如果爸爸不离开你,就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什么也没说,而是在心里向妈妈忏悔:对不起,妈妈,是我害了您!可是,只有我妈妈是受害者吗?我还得向其他人忏悔,这是我的任务!

  (唐慧颖编译)

  (编辑:刘畅 美编:苑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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