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他不再屈居亚军

　　【编者按】2006年初冬，中国体操队不断为我们带来好消息。杨威夺得中国体操史上第三个男子全能世界冠军， 中国女子体操队也首次获得世界锦标赛团体冠军，圆了53年的一个梦。

　　在本次世锦赛上，中国体操队获得八枚金牌，战绩辉煌。成功背后，隐藏了多少动人的故事？让我们走进中国体操队 ——

　　杨威：：

　　文-李丽

　　他曾拥有无数枚银牌，独独缺一个世界冠军。当“千年老二”的魔咒将他定位成体操赛场上一个带有悲情色彩的人物 时，他想过放弃，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他同命运抗争了七年。最终，魔咒被打破，命运向他低头。2006年10月，在丹麦的阿胡斯，他不仅实现多年夙 愿，成为中国体操史上继李小双和冯敬之后第三个男子全能世界冠军，而且一人独揽三枚世锦赛金牌，在这个童话的故乡留下 了一则东方

　　爆发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句话也许有些矫情，但的确是杨威体操之路的最好写照。

　　5岁就走上体操场的杨威从来不是一个幸运儿。至少在2006年10月19日之前，命运女神一直吝啬于给他一个 笑容。作为一名不可多得的全能型人才，他从1999年首次踏上国际赛场开始，就有了问鼎全能桂冠的实力，却一次次受到 命运的捉弄，落了个“千年老二”的宿命。

　　2000年，悉尼奥运会。尚属新人的杨威同俄罗斯名将涅莫夫的全能大战惊心动魄，最终杨威因名气不足而以微弱 差距屈居亚军。

　　2003年，美国阿纳海姆世锦赛。杨威一路领先，但裁判却“选择”了东道主选手哈姆，令杨威以0.063分的 毫厘之差饮恨银牌。

　　2004年，雅典奥运会。受到中国队整体低迷的影响，处于巅峰状态的杨威在男子个人全能决赛领先的情况下，在 最后一项单杠上失手落杠，从第一摔到第七。

　　他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仿佛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让他总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地与金牌擦肩而过。

　　事实上，杨威微笑的照片，早已和中国体操史上其他40多位世界冠军一起，闪亮在中国体操队训练场的冠军榜上： 1999年他首次代表中国队出现在天津体操世锦赛上，就和队友一起夺得了男团冠军；2000年悉尼奥运会上，他又作为 主力帮助中国男队首次夺得奥运会团体冠军；2003年世锦赛，他为中国队再夺男团桂冠立下汗马功劳。

　　但体操界流传这样一种说法：只有个人项目夺冠才是真正的世界冠军，团体金牌只能算是“混”来的。这种说法对杨 威最不公平。作为一个各项实力平均的全能选手，他在团体金牌中的贡献无疑是最大的。因为团体六个项目中，单项选手可能 只需要比两项，甚至一项，但杨威至少要上四项。为了集体，他个人付出的汗水最多，但荣誉，是大家的。

　　可杨威并不委屈。为了成为一个无可争辩的世界冠军，他沉默了七年。雅典奥运会杨威随中国体操队铩羽而归后，对 于他的前途，界内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以他24岁的“高龄”，已经无法再坚持四年征战北京奥运会；另一种则认为，杨 威有实力，虽然压抑了很久，总有一天要爆发。杨威应验了后一种，但谁也没有想到，爆发会以如此灿烂夺目的方式来临。

　　在2006年阿胡斯世锦赛上，从18日到21日，短短四天内，杨威完成了从“千年老二”到“三冠王”的迅速蜕 变，连夺男团、个人全能和男子双杠三枚金牌。

　　19日那个夜晚杨威最难忘。他以六项堪称完美的表现，征服了观众和裁判，终于堂堂正正、无可争议地加冕“全能 王”这个他梦寐以求的桂冠。他的胜利干净利落，完全不像2003年哈姆击败他那样勉强。在全部六个项目中，杨威有一半 项目拿到了16分以上的高分，而他最大的对手、日本的卫冕冠军富田洋之，没有一项得分超过16分。

　　赛后，

　　“他不再是千年老二，而是千年老大。千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体操全能还是杨威老大。”——杨威夺冠后，留守 北京的国家体育总局体操中心主任高健特意发来这样一封短信，为他“正名”。

　　在这之前，杨威已经以队长身份率领中国男队夺得了分量最重的男团冠军；在这之后，杨威在双杠决赛中再接再厉， 再次击败了富田洋之夺冠，从而成为本届世锦赛上唯一上演“帽子戏法”的男选手。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等国外媒体在盘 点此次世锦赛时，不约而同地把杨威誉为本届世锦赛最耀眼的明星。距离他首次登上国际赛场七年之后，命运，终于以自己的 方式补偿了杨威。

　　不惊

　　许多人在巨大挫折后的巨大成功面前会喜极而泣。但在阿胡斯，当杨威拿到自己职业生涯中首个个人世界冠军时，当 观众席上欢声雷动、五星红旗飞舞时，当旁边的教练都禁不住热泪盈眶时，在全场聚焦下的杨威，却只用一个轻松的鬼脸面对 着电视转播镜头，轻描淡写地抹去了这一刻的沉重。

　　在被无数网站转载的这张“鬼脸照”上，杨威俏皮地吐着舌头，伸出右手手指作胜利状。他一个人品尝了卧薪尝胆的 苦涩，给大家分享的却是这般轻松愉悦的心情。

　　连杨威自己都觉得奇怪，在他从单杠上平稳落地的那一刻，他追求多年的目标终于实现了，但他却感到非常平静。他 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激动。虽然，这枚金牌对我很重要，我等了七年。”

　　关于这七年，杨威的诠释很平淡：“过去，我有很多次机会去触碰这个最高点，但总是差那么一点，今天，我只是走 完了这最后的一段路。”

　　大概正是这种在挫折中磨炼出来的平和心境，才成就了杨威这次夺冠。“经历了这么多次挫折之后，心态平和了许多 。平静地面对比赛，是我这次取胜的最大原因。”杨威说，“要经历一些东西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去做。”

　　在阿胡斯决战进行到最后关头时，杨威处在领先地位，此时还剩最后一项单杠，这是他的弱项——一切如同雅典的翻 版。在雅典，那个像噩梦一样的落杠就发生在最后一项单杠上，让他在领先的情况下断送了触手可及的奥运金牌。

　　杨威后来醒悟，他是太急于求成了。“那次总觉得自己的实力到了，就应该把冠军拿下来，到了最后的时刻总是不能 塌下心来。”这一次呢？“这一次我根本没有想。”在阿胡斯的决赛过程中，杨威甚至没有关注得分和名次的变化，只在最后 一项开始前，他瞄了一眼计分牌，才知道自己已经领先。一颗平常心，让他得以用三枚金灿灿亮闪闪的金牌，彻底抹去了雅典 的灰色记忆。

　　体操队载誉回京的那天，作为队中的老大哥，杨威是男队员中第一个走出机场的。与兴奋不已的小队员不同，面对潮 水般的人群、鲜花、掌声，经历了两届奥运会起伏的杨威刻意压低了头。惜言如金的杨威只给蜂拥而至的记者留下三句话：

　　“胜利了，挺爽的。”

　　“我觉得，坚持下来是对的。”

　　“下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是2008年。”

　　和队伍一起在机场拍了个“全家福”后，杨威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有人说，他早早上了体操队的班车。 也有人说，他跟家里人提前走了。

　　事实上，杨威是去看病了。他直接赶到体育总局的合同医院北医三院，一查，已经高烧39℃。这让陪着特意来北京 迎接他回国的父母很心疼，但杨威却不以为意，他说：“习惯了。”其实他在丹麦打全能决赛时就感冒了，但一直不敢吃药， 只有硬扛着。很少有人知道，因为生病，他甚至在全能决赛刚做完第一个项目时，已经出现了体力透支的现象。

　　体操队回国后要立即移师天津进行封闭休整，但杨威还有两天的吊针没打，父母想让他请病假留在北京，杨威却坚持 “不能搞特殊化”，最终在父母又欣慰又心疼的目光中匆匆离去。走的时候，他手中拎着一大袋药，棉衣里塞着一大卷卫生纸 。

　　有泪

　　在病痛面前，在挫折面前，杨威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他多年来唯一一次掉眼泪，是在2003年美国阿纳海姆的世锦 赛上，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天他本来笑得很开心，在男子全能决赛中率先完成最后一项自由操后还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前五项领先的他自 由操也拿到了9.662分的高分，这个分数让现场绝大多数人认为，金牌已经到了杨威手中。

　　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在主场观众的狂呼声中，一直和杨威咬得很紧的东道主选手保罗·哈姆在自己的最后一项单 杠上，居然得到了9.775分这个全场从未出现过的超高分数，最终以0.064分反超杨威。

　　在美国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杨威难以置信地望着记分牌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分明看见，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从大喜到大悲的巨大落差，让杨威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再度哽咽。尽管他很有风度地对哈姆夺冠表示了祝贺，但他 的话泄露了内心的委屈：“我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我克服了很多困难，出色地完成了所有单项的比赛，但结果却并不是我 所期望的，我感到非常非常遗憾。但比赛结果已经出来，我毫无办法。”他的发言让所有在场记者都为之黯然。

　　赛后，中国队总教练黄玉斌说，如果在美国以外的任何一个国家进行比赛，杨威都肯定是冠军。连不少国外的教练都 认为，哈姆的金牌得益于裁判打出的“合理高分”——即在上下浮动0.1分的合理范围内，东道主选手的得分普遍上浮。杨 威，吃了个货真价实的“哑巴亏”。

　　他没有拿到冠军，但他的眼泪滴在了所有人心中。以至于今年他在阿胡斯夺冠后，美联社也这样写道：“杨威获得了 迟到三年的金牌。”

　　阿纳海姆之后，雅典本是杨威成就梦想的最佳时机，因为当时他无论身体状况还是竞技水平，都达到了巅峰状态。杨 威自己在赛前也很有信心，决赛中发挥得也很出色，并在五项过后处于领先地位，但在最后一项单杠上他却掉了下来。

　　这次被杨威称为“鬼使神差”的失误来得莫名其妙。因为导致他失手的那个动作并不算难，在后场活动的时候，杨威 还完成得很好，很稳定。但作为一个不确定性极强的项目，体操就是如此残酷。“失误下来，我都觉得是一个玩笑，一个最大 的玩笑。”

　　这一回，杨威没有流泪，但他的内心在流血。以至于雅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走不出阴影，甚至萌生了退役的念头 。杨威形容那种感觉是“毁灭性的打击”，不是绝望，但他觉得自己失去了自信。

　　坚守还是离去？杨威徘徊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体操选手运动寿命短，中国选手尤其如此。在身体 和心理达到顶峰的时候错过了机会，随着年龄的增大，伤病的增多，夺金的希望只会越来越渺茫。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 杨威就是奥运三朝元老了。一个体操选手横跨三届奥运会，这在中国体操史上罕有先例。

　　这个时候，总教练黄玉斌对他说了一段有决定意义的话：“你状态好时拿不到，你状态不好的时候，反而可能会拿到 。”师傅黄玉斌是杨威最敬佩的人，他的语重心长，让杨威坚定了继续奋斗的决心：要在不完美的状态下创造完美。

　　雅典之后，除了参加十运会，杨威一直“闭关修炼”，甚至连2005年的单项世锦赛都没有参加。他把两年的时间 全部花在训练场上，为了适应新奥运周期里的新规则，他和教练一起重新设计动作，提高难度。因为他明白，作为老队员，他 的技术动作已经定型，相较于可塑性更强的年轻选手，新规则的改变对他来说意味着更大的困难，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但杨威没有觉得辛苦，“其实最艰难的时候，是选择不练和练当中的那个过程。一旦决定下来，就没有什么好犹豫了 。有些时候，坚持下来就是胜利。”

　　明星？

　　身高1.63米，小眼睛配上一张算不上英俊的脸——杨威身上实在没有太多明星气质。

　　在男队有过悉尼和雅典两届奥运经历的“四大天王”中，他是最不显眼的一个。杨威不是李小鹏那样的阳光少年，也 不是邢傲伟那样的帅哥，甚至黄旭也比他多了几分潇洒。他笑起来总是那样憨厚，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这的确不是一个天生的明星人物。甚至于，他在1990年被选入湖北体操队集训不久，就因体形欠佳被退回家乡的 仙桃市业余体校。1995年，湖北体操队教练曹庆敏把他重新选入省队，总算没有浪费一块璞玉。

　　体操界某种程度上有些“以貌取人”。由于项目本身涵盖了肢体的表现艺术，运动员的“好皮相”在赛场上很占便宜 ，至少印象分会有所倾斜。这从俄罗斯体坛盛产以涅莫夫和霍尔金娜为代表的俊男美女中可以得到例证。而杨威在这一点上毫 无优势，这也许是他屡屡不受裁判青睐的原因之一。

　　杨威不是偶像型的，而是实力派的。当然这同时意味着，他会比别人承受更多艰辛。但是他踏实、稳重、勤奋的性格 ，也决定了他能够比别人承受更多艰辛。

　　和被公认为天才的队友李小鹏不同，杨威从来不认为自己天赋秉异。李小鹏可以在训练场上晚到早退而依然拿冠军， 而杨威的汗水几乎是别人的六倍。

　　因为同单项比赛不同，男子个人全能比赛需要选手在全部六个项目上完成动作。这意味着，每项都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这还意味着，练全能的运动员不仅要付出六倍于他人的努力，还要有六倍于他人的耐心和毅力。

　　并不好胜的杨威认为自己的性格没有挑战性，只是环境改变了他。“确切说是黄导(黄玉斌)改变了我。刚进国家队 ，黄导把我们召集在一起说，进这个组，就是进世界冠军组，没这个信心的，现在就走人。”这段话从此成为杨威的座右铭。

　　恩师黄玉斌也成为对杨威影响最大的人。雅典失利后，杨威坦白道：“如果单从我自己的性格来说，我没拿到金牌可 能只是稍微有点遗憾。但看到黄导，我真的很难过。那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对不起。”杨威之所以坚持下来，除了要完成 世界冠军的梦想，也是得益于黄玉斌给予他的信任和开导。

　　在赛场上，杨威学会了好胜。但在场下，他依然觉得：“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一直这样认为。”诚如杨威所说，体操 队里，他是个最没有架子的世界冠军，一般人找他签名、合影，甚至握握手，只要可以他都不会推脱。但他不喜欢别人把运动 员当成娱乐明星。“像田亮，每天被舆论左右着，太难受了。说真的，签名签多了我也怕。”

　　在杨威的想像中，如果不是练体操，他可能和他的表兄弟一样，在家乡仙桃找个工作上班，结婚，没事儿时候玩儿“ 斗地主”……“不过这样太空虚了，经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最珍贵，我还是喜欢有实实在在的目标。”

　　拥抱

　　体操队从阿胡斯凯旋那天，一向内敛的杨威在机场留下了一个经典镜头：

　　穿过迎接的人群中找到等待已久的女友杨云时，杨威站住了。在不断闪烁的闪光灯下，两人毫不忸怩地紧紧拥抱。这 是一个恋人的抚慰，也是一个战友的祝贺。杨云曾是中国体操队的优秀一员，她和杨威一起参加过悉尼奥运会，并夺得了女子 高低杠铜牌。

　　杨威后来听到别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情景时吃了一惊。“没有这么夸张吧，我当时就是特想见她，在机场看见她 就觉得特别亲切……”

　　“双杨恋”早已不是秘密。这段发生在现中国体操男队队长和前中国体操女队队长之间的浪漫，乃天作之合。很小就 进入国家队的两人是一起成长的，算是青梅竹马。

　　“璇美人”刘璇退役之后，杨云被誉为体操队中最漂亮的姑娘。她15岁刚进队时就引起了杨威的注意。杨威一开始 是以大哥哥的身份出现的，生活中关照，困难时开导，技术上指点……时时有些“小恩小惠”。杨云比杨威小5岁，杨威情窦 初开的时候，她还没有开窍，只觉得有人关心自己挺好。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身份就由小妹妹悄悄变成了女朋友。

　　谈到往事，杨威好脾气地笑笑，对于自己的“蓄谋已久”没有否认。虽然队里有队员不准谈恋爱的规定，但看到杨威 和杨云不耽误成绩，教练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过多干涉。这段“地下恋情”成了体操队公开的秘密，直到杨云退役，他 们的故事才浮出水面。

　　退役的杨云现在是中国传媒大学的一名学生。但她一直支持杨威继续在体操赛场上奋斗，尤其是他在雅典奥运会受挫 后的艰难时刻。对杨威的苦，杨云感同身受。杨威在丹麦世锦赛场上拼搏的时候，杨云在中央电视台转播间里担任比赛的解说 顾问。在转播间看到杨威夺得全能桂冠的瞬间，她忍不住哭了。

　　杨威再接再厉夺得双杠冠军后，对着电视镜头甜蜜地说了句：“不拿冠军她不让我进门呢。”这个她是谁，大家心知 肚明。于是，这句两人在相隔万里时发短信的玩笑话一时传为美谈。

　　在温和有礼的杨威面前，急脾气的杨云始终是个小妹妹。但杨云说自己现在脾气越来越好，因为在杨威面前没法发脾 气。“他总会等我冷静下来再慢慢跟我说。”杨威也称赞对方越来越懂事，他经常因为比赛训练繁忙冷落了杨云，“以前她一 句‘不理你’就不理人了，但现在顶多埋怨一句。”杨威的脚有伤，晚上不训练的时候杨云还会帮他按摩。

　　杨云现在学的是播音与主持专业，她以后有意往演艺圈发展。去年在入学前，杨云还前往好莱坞参加电影《stic kit》(《站稳了》)的拍摄，她在其中演回老本行，出演一个体操运动员，是全剧唯一的亚洲面孔。对女友的影星梦，杨 威的态度是支持。他认为杨云其实是个坚强又有主见的女孩，不应该多干涉她的决定。

　　相知多年，两人的感情已经十分稳定，也都见过双方父母多次。今年6月18日，两人在北京悄悄举行了一个小小的 订婚仪式，在场的只有杨云的妈妈和杨威的姐姐。

　　至于结婚，两人都觉得“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了，什么时候都行。”但由于目前杨威还在备战北京奥运会的关键阶段， 杨云也在读书，婚姻大事只能靠后了。

　　杨威也说过，如果现在不能承诺给杨云一个幸福的蜜月，那所有的事就只有再等等。看来这个愿望，在北京奥运会之 前是难以实现了。但既然为冠军梦已经等待了七年，等待爱情，杨威同样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