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溥仪自传《我的前半生》将推出全本(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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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23日10:25 国际在线 | |||||||||
“全本”还恢复了婉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填进锅炉里烧化的内容,这段文字当年被删去的原因是怕太过残忍,引起外国读者不愉快的感受。同样在“定本”中被删除的还有溥仪的卦辞,理由是不能够宣扬封建迷信。当时居天津伺机而动的溥仪怀着深刻的忧虑,为蒋介石的政府和自己的命运,一次一次地卜过卦,卦辞显示国民政府将“化冲而散”。 总之,一切涉及国际关系和党的改造战犯政策的有关部分,“定本”都十分慎重,
可信的“自传” 不过,与政治审查相比,“定本”更多的删改则完全是从技术层面进行的。当时专家意见强调不要玩弄文艺笔调,要加强科学性,逻辑性。为此要求文字不宜华丽,要与作者身份相适应,换言之,就是要增加该本自传的可信度。 “全本”责编孟向荣在《我的前半生出版始末》一文中记载,楼适夷到老舍家做客,看见老舍像是在爬格子。一问情况,老舍正在审阅和修改《我的前半生》二稿。老舍在书上作了文字修改(平均每页均有所批改),凡错、别、漏字及有问题的句子大部分作了改正或批上记号,如“这位花白头的老上校,我刚来这里时很怕他”,应当是“我刚来这里时,很怕这位花白头的老上校”。老舍认为,“在末后两三章里,似乎是要解决一切问题,便有表明大觉大悟的意思,使人未必相信。不如少说一些道理,而由小见大地说出具体的觉悟来。如:原来体弱,劳动后却能吃30个饺子。” 经过专家审读甚至亲自修订过的《我的前半生》“定本”行文流畅,言简意赅。原中国公安文化研究所所长杜元明认为,“‘定本’凝聚了溥仪及李文达和各方面专家的心血,殊为难得。”事实上,正是诸多参与人员集体地精心打造和琢磨,才使得《我的前半生》一书最终发挥了很好的宣传效果,虽然文革结束前只有17级以上干部凭介绍信才能购买,但《我的前半生》还是在国内外引发了很大的轰动。外国进步人士曾报道:“看到溥仪,才能深刻地感受到什么是中国的社会主义改造。” 而若将于2007年出版的《我的前半生》(全本)与1964年出版的“定本”对照,仍然能够发现传主过度的忏悔与专家审查时为塑造“信史”,反而适度松绑的有趣关联。甚至在那个年代,过头的认罪和自嘲自骂也被认为是不实事求是的,反而有悖宣传效果的。从小标题的拟定和称呼的迥异里就可以略见一二,比如原稿中“在羊的面前是狼”,在定本中就改为“家门以内”;原稿称“我们这些拔尖的汉奸”,定本改为“我和伪大臣们”;“原稿里作者大胆的心理揣摩和大段的文字描述,在定本中则大多被删除,而含糊不清有可能妨碍理解的地方,在“定本”中则往往加以注解,并且特别注重环境及人物的合理合法性。比如在一个最关键的细节,描述向溥仪宣读特赦书的场景,原稿为“最高人民法院的人走到讲台当中。”定本里则为“最高人民法院的代表走到讲台当中。” 现在,从“全本”中,一个更鲜活的溥仪呼之欲出。“全本更具有文学性,整体风格和行文都完全不一样。”群众出版社编辑孟向荣告诉记者,《我的前半生》全本和定本,作为同源的两本书,今后将同时发行,“并行不废”。而传主溥仪,则在“全本”中留存了一个末日战犯的“完全体验”:“我想现在反正是一切全完了。我的一切所作所为,愿意说的和不愿说的,我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我的凶暴和怯弱,我的表面和内里,全亮出来了。我像一个赤条条、一丝不挂地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任人展览,听候最后审判。”(《中国新闻周刊》罗雪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