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郭德纲:相声要教育人是犯罪(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5日16:54 外滩画报
独家专访郭德纲:相声要教育人是犯罪(图)
郭德纲

  文/ 刘牧洋 图/ 张洪兵

  去年12 月27 日,郭德纲在上海作演讲,主题是“传统文化是我们的‘根据地’”。短短15 分钟,满座的观众笑了23 次。郭德纲本来计划在去年12 月30日和31 日办两场演出,但因为票太好卖,只得1 月1 日又加演一场。12 月30 日,卢湾体育馆门口的售票处一早贴出“30、31 和1 日的郭德纲相声专场票已售完”的牌子,白纸黑字,分外醒目。门口到处都是不死心询问票的人。

  郭德纲,1973 年生于天津。8 岁投身艺坛,先拜评书前辈高庆海学习评书,后曾跟随相声名家常宝丰学相声。其间又潜心学习了京剧、评剧、河北梆子等剧种,辗转于梨园,工文丑、工铜锤。2004 年,郭德纲拜师相声艺术家侯耀文。现居北京的他,近年来带领北京相声团体德云社发掘了一些已不多见的传统相声,上演节目达六百余段。

  2006 年前,郭德纲还是个默默无闻的角儿,德云社的每一场演出挣不到钱,一旦不赔钱就已经谢天谢地。2006 年,“郭德纲”这个名字家喻户晓,德云社商演的出场费价格开到40 万一场,成为

相声界最高的纪录,这些,都是两年前他未曾想到的。

  郭德纲的经历其实符合相声界最典型的常态,从小受到熏陶,拜师学艺,一心想混入北京曲艺界;台前苦练,天桥卖艺,玩的形式似乎还是老段子,只是耍了一些郭德纲特有的“花招”。郭德纲又是相声界的异形者,不按理出牌,独创游戏规则,并自我定义为“一个著名的非著名相声演员”,一句话,就把自己从早已面目模糊的相声界独立出来。

  “我不感谢领导,这10 年我没有花过国家一分钱,没有接受过任何单位的资助; 也不感谢专家学者,中国相声的鼎盛时期本来没有专家学者的出现,相反后来忽然涌现出一大批专家学者,相声反而没落了,我更不感谢同行,没有他们,10 年前我就红了。”

  除了台上高超的技艺,台下鲜明的个性也是郭德纲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并成为他出位的重要原因之一。他的论调把他武装成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的同时,带来名气也惹来很多麻烦,连同行都相继抵触他,他更不客气:“不是我太好,是我的同行把我衬托得这么好。”12 月30 日的演出前,这个矮矮的胖男人在后台随意地穿着一件大花汗衫,腆着肚子,走起路来脚步很稳扎。“但是内在的东西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说相声的。”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是郭德纲的座右铭。刚出名那回,数不清的赞誉和麻烦结伴而来,很多人认为他的走红不过是场偶然,更多人把他的出现看成是沉寂多年的相声界的福音,“都听别人怎么说,这事就没法干了”,一年下来,他收敛许多,说话时也显得谨慎:“我说累了,我这么苦口婆心想教育他们总教育不好,我就干脆不说了。”

  12月30日演出前,一个叫翁以明的观众混进后台来找他签名,这是他最死忠的观众,坐着飞机跑来跑去看了德云社今年在全国各地所有的演出,随身还带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满是报纸上所有相关郭德纲的报道。

  “这是我出名之后最支持的一个观众,在北京,还有很多人,他们从我没有红起就一直看我们的演出,说句肉麻的话,没有他们,我支持不到现在。”他在签名的节目单上提笔写下“翁兄,再接再厉”,套上一件长衫,上台去了。

  B= 外滩画报 G= 郭德纲

  “我们储存的东西,已经可以够2016 年的演出了”

  B: 这段时间一直在全国演出,你觉得来看你演出的,是冲着你的名气来的,还是真的爱听你的相声?

  G: 相声虽然是一种传统的形式,但是它有个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快乐。通过相声来减压,这是最单纯的目的。而且现在全国推广普通话,由南到北,这些都不是障碍了。当然,也有因为我们不经常过来,来看新鲜的。我相信今天也有很多,我们本来就是抱着一种汇报的心态,看看大家能不能接受。

  B: 你一直强调相声的快乐作用,很排斥“寓教于乐”的观点?

  G: 我觉得人们一直曲解了相声的意义,相声就是一个逗人开心的东西。只要娱乐就行,如果要教育人,太复杂了。如果一个说相声的跑去教育人,那还要学校干什么?这是舞台,一个演员上台哭着喊着要教育人,是犯罪。

  B:“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经历了默默无闻的十年,在2006 年这个节点忽然一下红起来,如果说早有准备的话,那这个东风是什么? 是媒体帮了你的大忙吗?

  G: 一个杯子里面盛满了水,自然就要溢出来,这个东风无非就是水满了,而不是外界的力量,是这个水自身的储存。我们这些演员,在北京做了这么久,厚积薄发。1996 年我们没有红,那是我们开始储蓄的时候,我们现在正在进行2006 年的演出,实际上,我们储存的东西,已经可以够2016 年的演出了。我承认,没有媒体的力量,不足以把一个相声演员推到这个位置上,但凭媒体,也不足以让一个说相声的站这么长的时间。

  “我到现在所做的事,无非是一个相声演员凭良心做的事”

  B: 这么多说相声的演员,为什么你能红?

  G: 我只能说一句话,不是我太好,是我的同行们把我衬托的。他们跑来指责我,生我的气,他们看到我吃饱了饭本身就很生气。虽然过去十年,我们都没赚到钱,但其实相声是一个很暴利的行业,我是没有用暴利的手段来做而已。有的是比我强的,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相声演员,我到现在所做的事,无非是一个普通的相声演员凭良心做的事,如此而已。

  B: 马季去世之后,很多人把中国相声的希望放到了你身上,你觉得这个重担你扛得下来吗?

  G: 谁能扛谁扛,谁爱扛谁扛。马先生一直是我很尊重的人,他也一直很支持我们德云社。有一次马先生在家里摊开了纸准备给我写一个“德云社”的匾,左手写了一个“德”,右手写了一个“云”,还没写完,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相声同行的挑拨离间,说不要管郭德纲之类之类,马先生就说你们不能这样,人家郭德纲是在做对相声好的事。我后来跟

中央电视台戏曲节目的主持人聊天,他有一次和马先生吃饭,人家问马先生,中国相声界是不是没落了?他好半天没说话,人家又继续追问,马先生抬头说,不是还有郭德纲吗?

  B: 相声界沉闷了这么久,如今你的相声火了,在你出来之前人们为什么不爱听相声?

  G: 相声最好的场地是在剧场里面,一个完整的段子可能需要30 分钟的时间来表现,电视不可能给这么多时间。我们这10 年来,为了找一个好的场子费尽周折。有的剧场给你演出,得先交钱,没钱给的话宁愿关门空着也不让你演,我们一直找小剧场,可以分账的那种。今天在这个剧场里演,聚集了几百名观众,过一段时间,剧场不乐意了,不给你演了,你又得换个地方,这样,聚集起来的观众就没了,又要从头再做,这是最难的地方。

  B: 你一直在强调观众是最重要的,走的是群众路线,这些是你的人气居高不下的原因吗?

  G: 我对“炒作”这两个字不感兴趣。全国相声演员很多,为什么我们成了出场费最高的人?就是因为我们的衣食父母是观众,没有观众心甘情愿地拿出钱来买票,也不可能有人拿这么多钱给我们。

  “我没有应酬,台上说相声,台下琢磨相声”

  B: 耍嘴皮子对你来说难不难?

  G: 难,非常难。最好冒充的就是说相声的,但是最难冒充的也是说相声的。冒充只能蒙一时,不能蒙一世,耍嘴皮子很容易,但是说好非常难。

  B: 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刻薄的人?

  G: 骂你的人永远会骂你,捧你的人永远会捧你。让他们去吧。都是别人用刻薄、龌龊、下流的话来攻击我,我只是自我保护地作了一些解释。

  B: 一直在全国各地跑,你觉得哪里最适合自己?

  G: 我最喜欢的城市是上海、天津和北京。上海是一个很洋气的城市,十里洋场,灯红酒绿,有很多海外的东西。北京是天子脚下,讲究大气、风度。而天津是我的家,民风淳朴,适合居住。这三个城市有不一样的味道,我都很喜欢。

  B: 除了相声,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G: 我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相声,我不抽烟不喝酒,不会打扑克,不会打牌,不会跳舞。没有应酬,台上说相声,台下琢磨相声。相声是我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天津的氛围很好,被熏陶起来的。

  B: 现在郭德纲这个名字已经在中国家喻户晓,你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

  G: 一个著名的非著名相声演员。

  更多精彩内容详见2007.01.04第215期《外滩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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