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城市治安是政府禁摩重要理由之一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16日11:23 南方人物周刊

  “禁摩”将改善广州治安?

  事实上,加强城市治安正是政府“禁摩”的重要理由之一,其他的理由包括摩托车可能导致交通堵塞以及环境污染。

  广州要在2010年召开亚运会,这是这座城市这几年内最重要的任务。

  亚运会将会吸引外国游客蜂拥而至,媒体也会重点关注这座南中国最发达的城市。广州的重要目标是要建设良好的社会环境,但是与独特的岭南风情不相称的是,这里的治安较差。前些年,广州火车站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抢劫和偷窃的代名词。

  在广州,摩托车往往是犯罪作案工具的代名词。“飞车党”和“砍手党”开着速度飞快的摩托车从街边飞驰而过,一伸手就将路人的包抢走或者掳去女士们的项链和耳环。如果稍有反抗,甚至会遭到砍手的悲剧命运。

南方都市报曾引用统计数字说,2003年1至10月份,广州市共发生驾驶摩托车抢夺案9320宗,日均30多宗。

  一千多年前,伟大的军事天才岳飞为了破解金国骑兵的“拐子马”,发明了用钩枪绊倒马匹的战法。他可能没有想到的是后人们为了应对同样快速移动的敌人,复兴了他伟大的创举——广州的一大“奇观”是治安员用装有钩子的铁棍绊倒骑摩托车抢劫的“飞车党”。

  2006年8月13日,23岁的湖南打工妹邓哲玉,在广州黄埔大道遭遇飞车抢夺。因为死死抓住手提包,头部遭受重击,终不治身亡,包中只有23元钱。

  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张桂芳就治安工作曾做出指示:“面对砍手党时,干警要敢于开枪,否则是民警的悲哀。”“广州新组建的便衣队伍要加强装备,配枪、装扮可灵活处理,比如可染发以更容易接触犯罪分子。”

  上任不久的市委书记朱小丹第一个调研的问题就是广州的治安,在他看来“治安不作为就是最大的失职”。

  李海军也相信,如果没有了摩托车,治安会好很多。和普通市民一样,他也痛恨“飞车党”。和他一起居住的周卿坡和王正方则有不同的看法。年纪最大的周卿坡下了结论:“那些人没了摩托车也一样会做坏事,搞不好有牌照的摩的(司机)没了饭碗还会去抢哩。现在还有好些个开面包车抢的,难道说把汽车也给禁了?”正在上网的王正方插嘴:“电视剧上台湾的摩托车也那么多,怎么人家就不禁,广州还会比台北发达么?我看这就是政府怕麻烦,搞一刀切。”

  因为我们的到来,出租屋里又开始了对禁摩政策的议论。与这个房间仅隔广州大道的是珠江新城,

房价已经超过两万元一平方米。这里有很多很好的汽车,没有摩托车。

  周卿坡担心的事情不是没有道理。机动车抢劫更可怕——他们可以把事主绑到车上,抢走他所有的东西甚至是衣服,还会威胁人说出银行卡的密码,甚至是绑架索要赎金……与之相比,飞车党显得太没有技术含量。

  公安部门已经开始行动:越秀区警方成立了反新型汽车犯罪的便衣队。天河区公安局成立打击汽车犯罪的专案组。广州市公安局长吴沙表示“针对日渐增多的面包车抢劫,警方已加大路面查车强度,一个分局会配置十多辆车专门执行伏击任务。”

  李海军可能还不知道的是广州环境监测中心站的环境评估结果:全面“禁摩”后,全市每年将至少减少排放一氧化碳2.4万吨。同时,夜间的噪音污染也将大幅降低,摩托车噪音扰民问题将彻底解决。

  但没有污染的电动自行车在这座城市也不受欢迎。2007年1月8日上午9时,位于广州郊区的番禺法院将会受理广州“禁电”后首起行政诉讼案。原告是广州市民叶存环女士,被告是番禺区公安分局。原告的律师说:“广州市禁止电动自行车上路行驶的政策,作为一项关系到弱势群体切身利益的重大公共决策,不仅剥夺了该市数十万现有用户的财产权和自主选择出行方式的权利,而且置数以百计的生产商和经销商的利益于不顾。”

  摩的司机出路何在?

  可能并不为很多人知道的是,摩的司机同样是被抢劫的高危人群。李海军有过这样的遭遇:“刚开上摩的时,一天晚上有人让我去南方医院。到了一个高架桥,他拿出刀子威胁我,旁边另外一辆摩托车的人是他的同伙。我下了车就跑,把车子扔给了他们,好在人没事。”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深夜拉过客,宁肯少挣钱。

  拉晚上客人的摩的师傅们习惯了身上只带一些零钱,方便找钱更害怕被打劫。夜色来临时,每去一个偏远的地方,他们也会心惊肉跳。

  同屋的王正方曾经干过两年“黑摩的”,就是那种没有牌照没有驾驶执照的“黑户”。白天他不敢上路,只能在晚上出来拉活,从晚八点到早八点。他经常晚上把车开到极速,狂飚在广州的大道上,后面有专门围剿他们的警察。他们有更快的摩托和足够的人手,好几次王都被扣住,他很难承受罚款——没牌照罚500元、赎车要500元、拖车费100元。

  李海军并不害怕警察,他有正规的驾驶执照和相关证件。年票、养路费、保险费每年要交800元。派出所的民警还给了他名片,让他遇到问题时有一个可以咨询的地方。购买这辆“珠江”摩托车,花了他一万多,车并不是很值钱,昂贵的是那个牌照。

  和其他摩的师傅一样,李海军进入这个行业是因为家里的三亩地实在产生不了太大的收入,仅仅是种小麦和玉米,一年仅有一千多元的净收入。20岁的时候他花了54元钱坐硬座来到了深圳,当时还有边防证,自此开始了他打工的日子。在开摩的之前,他在广东中山的一个工地上做架子工,包吃住后每天的收入是15元。

  禁摩之后这些摩的司机的去向已经成为一个颇受关注的话题。广州市政府提出了一些举措努力为这些人提供工作岗位。在李海军看来和他基本没有关系:他没有广州户口、没有这些工作要求的专业技术、他的年龄超过了招工标准……在广州首场援助“禁摩”涉及人员专场招聘会上,只有一位“摩的”司机前来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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