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家庭历经佰易事件的情感体验:幸福变成愤怒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5日02:08 新京报
普通家庭历经佰易事件的情感体验:幸福变成愤怒
  1月4日下午,确定不是癌症的格格重新展露久违的笑容。很快,这个家庭再次面临“佰易”事件带来的恐慌

  短短两个月里,因为只有16个月大的孩子两度踏在生死边缘,整个家庭也两度陷入恐慌。

  起初,孩子被怀疑是恶性淋巴癌晚期;之后又迎面遭遇了佰易事件带来的恐慌———治疗过程中她被注射了5支佰易丙球蛋白。

  父亲说,如果孩子真的患了淋巴癌,那是天灾只能认命,但佰易事件则是人祸,让人更加难以接受。

  尽管癌症事后被证明是虚惊一场,针对佰易“后患”的化验结果也显示,孩子目前没有患上丙肝。但家人仍然为孩子担忧。

  这一刻,这个家庭是祥和的:2月1日,父亲母亲与外公外婆围着餐桌吃晚饭,喂饱了的小女孩格格则蹒跚着遛到了沙发边。

  几乎所有的人都曾以为,这个家庭不可能重新焕发祥和之光。短短两个月里,因为只有16个月大的格格两度踏在生死边缘,整个家庭也两度陷入恐慌。

  起初,孩子被怀疑是恶性淋巴癌晚期;之后又迎面遭遇了佰易事件带来的恐慌———治疗过程中她被注射了5支佰易丙球蛋白。

  父亲张玉升说,如果孩子真的患了淋巴癌,那是天灾只能认命,但佰易事件则是人祸,让人更加难以接受。

  癌症事后被证明是虚惊一场,针对佰易“后患”的化验结果也显示,孩子目前没有患上丙肝。但这一次,兴奋显得相当克制,咨询过的专家们都说,即便如此,短期内仍不能确定佰易是否已伤到孩子。

  24斤的孩子,25克佰易

  去年12月2日,夫妻俩在女儿脖子右边触摸到了中指指头尖那么大的小肿块,第二天孩子就被送到了

医院

  中山三院一度寄托了他们的相当大的希望,接诊时儿科一位老教授承诺说,“肯定治好”。

  即便每天输液近10个小时,额头、双手、双脚满是输液留下的针孔,但肿块还在孩子的脖子上缓慢增长,喉咙受到压迫的孩子,哭闹声随之变得沙哑,体温也经常烧到39度以上。

  治疗进展并未如料想般顺利。起初的抗炎治疗用了两种抗生素,排查了淋巴结炎等多种病因仍未确诊。张玉升回忆,12月16日前后,这位老教授动员家长,孩子需要注射丙球蛋白(即“佰易”),以提高免疫力。

  一个半月后,张玉升还念念不忘当时的一些细节,比如,老教授承诺这种药肯定能让孩子恢复健康;比如,三天之后仍不见效,老教授把剂量用到了最大。事后张玉升一直为此后悔,如果当时的频繁动员之下,他坚持不使用这种血液制品,如果当时医生把血液制品的潜在危险当面讲清楚,就不会有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接近400元一瓶的药品共打了5瓶,每瓶5克,这让母亲邹艳觉得心安,她愿意相信这名老教授的话。她记得,24斤的孩子注射佰易之后,老教授查房时抚摸着孩子的肿块喃喃对它说“你怎么还不下去呢?”

  被绝望击中

  这种在输液后瓶子里会留下白色泡沫的药品,并未能如那位老教授所言那般奏效。

  孩子的父亲坚持要转院。

  从中山三院打车到儿科实力更强的中山二院之后,格格的病情引起了数位教授级医生的关注。母亲邹艳回忆,他们大都看看摸摸后,摇摇头叹息着走了。家长急切的追问之下,一位医生说了句“这不是个好东西”。

  去年12月31日19时迎着医院下班的人流,孩子再次被推入磁共振检查室,揪心的母亲选择远离诊断室。此前孩子曾做过4次检查,每次都半途而废,尽管娇小的身体被注射了强力催眠药,但磁共振机器那像掘地机样的“咣咣”响动,还是让孩子痛哭着醒来。

  这次检查成功了,但噩耗也由此带来,磁共振的操作医生对张玉升说,“我在腹腔看到肿块了。”此前医生曾告诉过孩子的父亲,如果在腹腔发现肿块,那就意味着是肿瘤三期或四期。就在检查室前,夫妻俩放声痛哭。回到病房,泪光中的电视节目正播放着“元旦快乐”这样的祝福话语。

  张玉升随后把磁共振的操作医生的口头结果告诉了儿科医生,还有相熟的口腔科教授等,他们都一致判断基本是肿瘤晚期,但最终的确诊,还要等待活检的结果。

  被绝望击中的父亲,第一次感觉下楼腿软、下楼就忘记了要买什么,视线里不同年龄的女性,都会让他想象那是女儿可能失去的人生。

  格格重生

  元旦假期,孩子父母亲的同事朋友到医院看望孩子,纷纷捐款安慰。这时孩子在支原体发炎药物作用下的肿块,却出现了细小的红肿化脓迹象。

  元旦假期前,中山二院黄花容医生曾对家长说,“你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假期做不了活检,就用三天的抗支原体感染的药看看效果。”事后来看,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成为格格“起死回生”的关键。因为在12月31日,格格的支原体检测显示受到感染,黄花容便就此开出药方。

  活检手术前一天晚上,父亲决定给格格拍些照片留念,此举遭到了母亲的反对。最终照片还是拍了,但其中没有母亲。母亲邹艳哭着按下了快门,她的双眼已经太过红肿,她拒绝跟孩子合影。

  1月4日凌晨1点多签了手术通知书后,在中山二院的儿科病房里,整整一个晚上,张玉升抱着孩子坐在昏暗的走廊里。

  他感觉时间既太漫长又太过短暂,“最后一次孩子安详地睡在怀抱里,竟感觉到她的生命像一个小船,越来越远,无法控制。”早晨,医生给格格换上了比她大几号的手术服后,把她推进了手术室。10分钟之后,医生兴冲冲地从手术室里出来说,“不是癌症。手术不用做了。”和初闻噩耗时一样,夫妻两人在手术室门口抱头痛哭。

  没想到回到9楼儿科病房里时,心又悬了起来,医生说不要高兴得太早,需要看最后的磁共振腹腔检验结果。

  下午,拿到核磁共振报告的张玉升才彻底放心,没有癌细胞,更没有扩散。

  怕老头儿出事儿,喜讯一开始没敢告诉格格的外公,直到外婆看他又一次坐在沙发上痛哭才不得不说了出来。听闻格格没事儿了之后,电话那端31岁的同事宋慕新反而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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