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易事件再次打开恐慌之门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5日02:08 新京报

  再次打开的恐慌之门

  伴随着肿块逐渐离开格格的脖子,格格的父母感恩着宴请了好心人,退还了捐款,一家人筹划着去海南旅游庆祝劫后余生的当口,又一次打击不期而至。

  1月24日,张玉升看到报纸上的“佰易”“丙肝”大字,马上抓起手机给妻子邹艳打电话,让爱人查病历核实是否女儿曾经注射过广东产的佰易丙球蛋白。

  外婆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喂格格吃饭,勺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格格正是注射了那些怀疑含有丙肝病毒的药品。

  来自北京的消息说京城已有不少患者“出现不良反应”,这加剧了格格一家的恐慌。邹艳上网查了相关的报道时,顺便搜集了一下丙肝资料,发现这是一种1989年才真正被人类发现的病毒,对比名气更大的乙肝,丙肝更可怕,“相当比例的患者会发展成肝癌。”刚刚学会挥舞着小手,踉跄着追逐楼下流浪小黑猫的女儿,难道要在歧视和病痛中走完一生?年轻的父母不敢多想。

  他们致电中山三院想得到更多的信息,但一个医生对他说,“你女儿出现在我们的名单上,目前没有任何通知。”情急之下,父亲给远在德国的医学博士李玮璟发了封电子邮件。作为格格的接诊医生,李玮璟第一个看到格格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也一直在关注这个孩子的成长。

  他在回信中让他们密切关注报道“,”如果是采血站的问题,要查清是血源的问题,还是采血站本身保存问题;如果是血源有问题,那就是说更大的问题还没发现,如果单是保存和运送等环节出问题,可能不会有大事。“问题恰好出在广东韶关连山采浆站,在报社当编辑的张玉升,曾亲手编辑过这家采浆站的报道,他还记得其中的内容———伪造批号、卖血人长达10年驻守、检测人员操作不规范,等等。

  次日,张玉升起床之后没来得及刷牙,单独告诉了邹艳。他注意到,当时妻子紧紧抱住女儿,没有任何表情。

  佰易事件之后

  25日一大早,格格重新出现在广州的两家大医院里。当天,父母带着她进行包括丙肝在内的4、5种检查。

  德国的医生和广州一位权威医学教授都说,血液可能不只含有一种病毒,更为稳妥的办法是找两家医院,多做几个项目避免误差。

  格格被扎哭了很多次。细心的父母留意到,患病之后格格变化了不少:看到白大褂她就开始哭;人生第一次学会了说“不要”这个词;还学会了作势给家里绿色小鹅玩具量体温;还学会了伸出一只手指往另一个手背上戳,这是打针。

  1月26-30日是等待的煎熬,网上充斥着全国追查药品的新闻。张玉升本想从广州媒体看到些利好消息,但找不到关于佰易事件的报道。

  反倒是外地的媒体为他呈现了可怕的图景:那家药厂伪造批号、使用问题血源制造的丙球蛋白,通过竞标在广州各大医院被使用。

  30日,张玉升拿到了孩子的检验报告,证明所有的指标都是阴性。这跟当天

卫生部公布的初步专家论证结果是一致的:“经对患者随访、检测,以及对问题药品的丙肝风险研究性评价表明,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丙型肝炎病毒的存在和感染。”但在家里,外公外婆还是会不断地端详格格的脸色是否有肝病的黄,连他们都知道,丙肝和一些病毒都有潜伏的“窗口期”,以后每隔3个月仍要去检查一次,孩子仍要被抽血。

  幸福与愤怒

  “为什么问题药选择了我女儿的身体?她是不是绝对安全的?”2月1日,年轻的父亲带着一个家庭的疑惑,出现在医院和相关部门的大楼里。

  上午,张玉升坐在了中山三院那位提出给孩子注射佰易的教授面前,她说,这种药类似营养药,“如何用,各个医生的观点不一样,格格当时的病情用了也没有错,要是不出事的话,对她的身体没有害处。”医院的大夫都说,他们至今并不确知佰易是否带毒。走出中山三院的张玉升上了一辆

出租车,驶向东风路上的广州省药监局。

  见到药监局办公室副主任郭宇华。张玉升自我介绍说,我是佰易受害者的家人,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郭宇华反问了一句:“怎么是受害者呢?不是不会感染吗?”张玉升有点激动:“怎么不是?我们家遭受了那么大的精神损失。而且,你能告诉我佰易不带毒吗?”他还想知道的是,是不是佰易只可能带有一种病毒?孩子到底是不是绝对安全。

  郭宇华给出的回答是:生产佰易的厂子还在立案侦查阶段,究竟是哪个环节除了问题目前不便公开。

  快下班的时候,张玉升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广州市卫生局,电梯口正在扒桔子的值班女士拦住了他。

  张玉升向她解释说,“中山三院的大夫告诉我,广州有成千上万的人注射了佰易,我女儿也是其中一个。我想找医政处问问,佰易是否真的带毒,孩子是不是绝对安全的?”值班女士打了几个电话后说:对不起,星期一来吧,今天已经下班了。

  一天的询问宣告结束,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张玉升在拥堵的东风路旁一直打不到车,但他相当心平气和。

  经历了两次惊魂之旅,这位31岁的父亲常常用同样心平气和的语气感慨人生,“幸福”、“老泪纵横”和“患难夫妻”,他用这三个词总结过去一个多月的心路变迁。

  第二天下午,回顾同样的经历,一直爱哭的邹艳面对书房阳台上的塑料小鹿,沉思了片刻后,补充了另一个词:“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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