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医疗

　　　　解决看病难的问题，不能只依靠民间力量，最关键要看有关部门拿出改革的魄力与决心。

　　“真正的惠民济困医院应该是政府举办的公益医院。”卫生部新闻发言人、办公厅副主任毛群安说。

　　让我们走进北京市海淀区的两家“惠民”医院——上地医院与羊坊店医院，看看“惠民”为百姓和医院带来了什么……

　　上地医院：惠民医疗之一年先行

　　上地医院：成立于2005年12月

　　等级：二级医院

　　运行一年来的业绩：2006年，医院共接生新生儿4200多个，居全市医院第三位。一年运行，为患者节省资金2000万元，靠辛勤劳动的微薄利润，进账2300万元，目前医院收支基本平衡。

　　采访-本刊实习记者 赵涛

　　“如果医院每一个人都像一位家庭主妇在为自己的厨房挑选油盐酱醋那样行医看病，惠民就不难做到。”

　　腊月初六早晨9点，上地医院一楼大厅人潮涌动，跟大门外城乡结合部的略显萧条不同，熙攘的大厅简直就是一个江湖，在这里，几乎能听得到全国各地的声音。老家四川

南充的小岩岩已经是第三次来上地医院了，三个月前她就在这里出生，“这里生孩子在北京算很便宜的，顺产就是1300块钱的样子喽！”尽管抱孩子来看流感，年轻妈妈的四川话仍然让人觉得轻松。

　　安全帽没来得及摘的老万来北京六年了，一张口就是纯朴的河南腔：“北京的这场流感忒厉害，俺这兄弟高烧好几天了，幸亏还有这家医院，花钱跟俺庄上的卫生所差不多，要不然，俺们砸墙根(干建筑活)的哪能看得起？”

　　在中关村做电脑促销的内蒙古小伙陈夏领着妻子来作孕期常规检查，他们选择的黑白B超总共花了40块钱，“比我们老家的也不算贵。”

　　京城居，大不易，更何况是到医院看病？

　　“不贵，是因为我们的价格低、治疗成本低，”院长王玲说，“有些高价位的检查效果相对好些，但这样的价格不是贫困人群能承受的，实际诊治中，我们会针对不同人群的不同病情，合理检查，合理用药，争取让每个人花最少的钱达到治病的目的。”

　　“能举个例子吗？”

　　“比如，根据

卫生部的规定，医院进药后可以加价15%零售，而上地医院只加价5%，对于一般疾病，医生只开三天的药量，避免患者吃不完造成浪费；比如不该查的项目一定不查，高耗材的消费基本没有；再比如产妇生孩子，预防性的抗生素我们用普通青霉素就能管事，一天才几块钱，换成先锋、左克一天得五六十块，实际上，青霉素的效果就很好。”

　　从医院的筹建开始就一直全盘负责的王院长从医已经40年，两年前，她放弃舒适的岗位来到上地重新创业。“老百姓看病太难了，号贩子、高价药、项目繁多的检查、医疗信息的不对称，一走进医院他们简直就是一个弱势群体。”微山湖畔长大的她一说话就有股山东人的直爽，“现在，中国还有50%以上的人没有任何医疗保险，这些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总得有实惠点的医院看病！”

　　2005年12月上地医院成立时，面对海淀六家区属医院支援来的医疗队伍，还有使用的其他医院闲置的器材，各界都在猜测：它能支撑多久？

　　一年过去了，上地医院的一周年院庆总结中有这样的一串数字：一年中，接诊病人15万，收治住院病人7500多名，接生新生儿4200个，上地医院门急诊人均每次的费用一直保持在73元左右，住院人均费用在1500元左右，而同属二级的其他医院，人均门诊费用则为215元……

　　“去上地医院怎么走？”一年多来，在城铁上地站出口,在393公交车上，工作人员每天都要回答同样的问题,而且越来越频繁。《无医保的外地来京流动人口如何看病就医》是一篇网上广泛流传的帖子，推荐医院中，第一位就是上地医院。

　　避免“大处方”，杜绝“滥检查”，这在其他医院几乎不可避免的现象，在上地医院能够绝迹，跟制度有关，更跟人心有关。

　　海淀区财政保证上地医院的固定成本(人员经费、医疗仪器设备购置等)支出，为医院的运行和发展提供了后盾，设立了药品专户、药品收入实行收支两条线管理。这些政策的实行既使医院没有了创收的压力，集中精力提高医院的服务质量和效能，又让医生收入与医院效益、与处方完全脱钩，医院几乎不存在医药代表与医生接触的现象，医生开药之前总会先大体告知一下药品价格，问一问经济是否许可，再落笔填处方单，惠民精神得到很好的贯彻。

　　“您觉得在行医中做到惠民济困容易吗？”

　　“如果每一位医护人员都从假如我是病人、假如我是病人家属的角度考虑，惠民可能就不会太难。”王玲说。

　　或许，急诊科大夫廖敏的话最能表达这种共识：“领导反复重申执行平价惠民的方针，用药从最经济、最有效角度出发；在这里，没有了曾经的经济指标任务，没有了曾经的‘追利逐金’想法，有的只是全心全意为病人解除疾患的殷切之情……”

　　“惠民济困，有一副慈善心肠就够了，体恤百姓的困难，体察患者的苦衷，那都是很自然的了。”

　　“虽然很多人劝我不要来，但我如果不来对不起这些医生护士们，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一次走进上地医院的绣兰笑靥如花，刚刚过去的那段泥泞不堪往事，仿佛已经走远。

　　三个多月前，只身一人漂在京城的她因病住进了医院，没有亲人的探视再加上囊中羞涩，情绪低落的姑娘经常发脾气。除了考虑病人承受能力合理治疗用药，医护人员只要有时间就到床边陪她聊天，还从家里带来时尚杂志给她看。

　　一次深夜，绣兰又不遵守规定偷跑出去，电话也不接，护士在附近的网吧找到她，看着她哭肿的眼睛，又气又心疼。妇科主任张欣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搂着她的肩膀说：“丫头，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不要任性。治疗一定要听医生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在医护人员精心照料下，绣兰很快康复能够出院了。可是结算时欠费2000多元，怎么办？望着可怜兮兮的姑娘，张欣请示院领导同意她先出院，三个月内把钱还上。

　　一个小小的欠条，约束不了什么，可三个月后，绣兰按时来结账了，还带着水果感谢在最困难时拉她一把的这些人。

　　“惠民济困，看起来很大很空，但并不难，你有一副慈善心肠就够了。”说这话的正是张欣，一头短发在隔离衣的映衬下显得很利落。2005年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妇科肿瘤研究生毕业的她坦承，自己最初从海淀妇幼保健院“支援”到上地医院时，就是抱着临时工的想法，可不久，她发现自己已经不想离开这里：

　　“因为这里有那么多低收入流动人口需要医疗技术，想把医疗惠民当成事业的领导在鼓励着我，又有一个团结协作的妇科团队在温暖着我。”

　　像张欣这样思想转变的医护人员在上地医院有很多，医院的271名员工，你接触到的每一位都会有一股温暖的春意在感染着你。来自全国18个省市的年轻人占医院员工的绝大多数，这群年轻人用自己的汗水和智慧服务着前来就医的每一位患者，青春的热情使偏僻的上地成了许多人心中的依靠。

　　2006年6月，妇科收治了海淀苏家砣乡的患者赵琼枝，她在外院被诊断为卵巢癌，要交1万元的押金才能入院，东拼西借只凑了6000元，辗转来到上地医院碰碰运气，医生清楚，手术只是治疗的第一步，后续化疗还需很多经费，而一旦收她入院，就必须负责到底。当张欣将情况向院长汇报后，王玲说：“这种病人咱们若不收她，她更是死路一条。”考虑病人条件极端困难，医院留给她1000元生活费，只收了5000元押金，为她成功做了肿瘤细胞减灭术。

　　手术后，妇科全体医护人员为老人捐款，买来营养品和新衣服，“老人长到这个年纪都没刷过牙，康复出院时收拾利落得像换了一个人。”后来，老人来医院送锦旗，作检查的几十元拿不出，要到门口找人借，又是张欣悄悄给垫上了。

　　曾经，医院为临产妇张某办过一份10元钱的住院押金手续，当时孕妇产期提前，家属只带几十元钱，夜间值班的聂素坤副院长当即表示：“办，钱明天再说。”这时，临产妇已经在病房待产了。连收费员李艳丽都感慨道：“10元钱哪里是什么押金啊，只是一个手续，一个让病人和家属放下心的手续，使病人有一个完整医疗程序的手续。惠民服务不是一句口号，不是一句空话，不是一个卖点，而是医院仁爱的心！”

　　先行一年，期待无限

　　在内科218病房，记者见到了来自河北保定和四川资阳的两位老太太，他们都是被在京工作的子女安排在这里住院。“这家医院是我儿子上网找到的，价格不贵，服务态度可好了！”河北的田大妈身患糖尿病已有十年，聊起医院的情况，露出笑意。照顾她的田大爷告诉记者，这里的花费比家里还要便宜一些，很多医生开处方时就已经替病人想到了，两人间病房一天24元，还带卫生间，楼道里就是微波炉，随时免费使用。

　　在医院大厅的住院病人费用查询机上，记者输入田大妈的住院号，明细单清楚显示着：葡萄糖注射液每瓶4.329元，输液器每套1.21元……

　　临近下班时，记者也通过收费处查到了患感冒的小岩岩的费用：一盒复方甘草口服液，一盒同欣颗粒，共交款12.52元。

　　低收费加上优质服务，建院一年的时间不算长，上地医院依靠自己的“惠民精神”把这个占地仅9亩的偏僻小院办成了“海淀创新品牌”，办成了老百姓心中的名牌。经一年运行，为患者节省资金2000万元，靠辛勤劳动的微薄利润，进账2300万，目前医院收支基本平衡，最近，医院药品价格准备再优惠5%，“零加价”面对患者。

　　“惠民无所谓地界，请到上地医院来，几块钱也能看好病，低价高质，真正的实惠送到百姓的心田……”建院周年，王玲为医院写了一首《梅花赞》，一如老百姓到上地医院看病得到的那般亲切、实在。

　　对于面向全国2/3没有任何医疗保障的特大人群来说，我们期待着更多的像这样的实在、实诚、实惠……

　　羊坊店医院：惠民的路在何方？

　　羊坊店医院：挂牌于2006年12月

　　等级：二级医院

　　运行业绩：自“惠民”政策实施以来，羊坊店医院的日门诊患者从之前的100多人次，增至目前的300多人次。这几年医院的亏损也在减小，2004年亏764万、2005年亏592万，2006年亏约300多万，从试行改制到现在几个月间，医院已开始赢利。

　　采访-本刊实习记者 杨婉

　　10块钱就做了脓肿切开引流手术，这让王奶奶惊叹不已。

　　而陈大妈正乐呵呵地拿着药出了医院，她感冒，免挂号费，只花13块钱就治好了。

　　她们就诊的是羊坊店的惠民医院，北京市成立的第二家惠民医院，位于距西客站不远的双贝子坟路。镏金的几个大字“羊坊店医院”，人来人往。进门就可以看到医院的三幢大楼，形成一个大大的“凹”字，楼是前些年盖的，整洁而朴素，斜穿过院子便可以直接进入门诊大厅。

　　2006年12月，羊坊店医院改制为“惠民医院”后，医疗费大幅下降，常用药让利在10%以上，普通床位费、手术费均减免30%。

　　看病不贵，患者得实惠

　　对医院的收费问题，怀柔区的马小姐应该最有发言权，就在一个月前，她母亲张健华因糖尿病病情加剧，前往怀柔某医院治疗。进了医院短短几小时，作了数项检查，缴费单累计达1750余元，第二天费用仍然居高不下，1450元。之后又住了六天，每天不低于1100元。

　　看着母亲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马小姐也觉得无奈。母亲只是怀柔的农民，不享受医保，而父亲几年前也成了下岗工人，家里一直没什么积蓄。可自己只是普通工人，孩子还在上学，也没有余钱。

　　屋漏偏逢连阴雨，医生这时宣布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母亲需要截肢。糖尿病引发的病足使得母亲的脚早已经失去了知觉，脚底板发黑，溃烂，只有大拇指还能看见一丝血色。避开截肢昂贵的手术费不谈，单想象截肢后的生活，张健华就不能接受，马小姐询问了很多医院，均被告知需要截肢。

　　最后辗转打听到了羊坊店医院，张健华便决心转院。起先吸引他们的是低廉的收费。在这里，经过糖尿病的例行检查后，张健华被安顿在了住院部。马小姐这才明白，之前的医院给母亲作了很多项完全没有必要的检查，在羊坊店医院，入院以后每天仅需花费100余元；内科的马主任每天都会来看望母亲一两次，亲自为她换药，告诉她治疗的进展，而之前的医院，大夫从来是开完药就不见了踪影，换药这样的事情都是由小护士来做，而且收费居然是惠民医院的七倍以上。

　　最让马小姐欣慰的是，母亲的脚总算是保住了。一次换药可以看到一点进展，笑容终于又在母亲的脸上绽开，马小姐也如释重负。

　　家住城东的李先生之前一直在某著名医院治疗颈椎病，慕名而来之后就成了这里的常客。其他医院看病的钱对他不足挂齿，挂号难却成了心头之患。在羊坊店医院，他可以轻易看上病，也不会在极短的时间被医生迫不及待地打发走，甚至每次医生还会给他增加10分钟左右推拿按摩的时间，价格低廉却受到更好的服务，李先生选择惠民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赢利减小，医院如何维持？

　　刚踏入医院大厅，“您看什么病？我们免挂号费，免专家门诊费，您有什么问题可以先到这里咨询。”咨询台的宁玉芬热情地招呼，听得出，她嗓音有点哑了，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辛苦一整天了。

　　“以前来看病的主要是铁路系统的职工，现在很多外面的人也会过来看病。刚开始改制的时候，太累人了，门诊的人数增加了太多，我们咨询台可以免费量血压。”宁玉芬顿了顿，一侧身，“你看我耳朵，”耳窝已经被磨得结了痂，她的耳朵成了改革成果的最佳见证者。

　　“在别的地方我买六盒癃必舒240块钱，这里只要180块，当然就要到这边来看病了。其他人也一样啊，图这里便宜呗。”刚拿完药的张爷爷插话。

　　小袁医生是惠民医院新引进的第一个博士，在试用期内每个月也只有不到2000元的工资。“这里吸引我的并不是薪水，首先我看到的是沈明院长和赵锡银书记的人格魅力，他们都是从别的大型医院调过来的。惠民医院并不是以赢利为主要目的，它更接近公益性质，投身其中也是我的渴望。当然，我也得考虑经济问题，毕竟已经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年龄了。”

　　“沈院长当初和我聊天时，就问我愿不愿意赌一把。赌呗，人生就是一场大的赌博，选择了此，就必然放弃彼。就像惠民，既然选择惠民，就和高利润绝缘。现在是医院的过渡期，有些地方还没有走上正轨，相信时间可以让这些改变。你看现在编制外的护士一个月才不到500，甚至不到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工资还能更低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惠民的品牌也可以更深入人心，我们的薪水也会见长，我愿意赌一把！医院还特别为我增设了推拿按摩科室，对我们这些新来的开设了很多培训。”小袁对医院信心十足。

　　“在这里，我们一样可以看到专家的门诊，还免收挂专家号的费用呢，当然选这里了。”小王从朝阳区奔到了这里来看病。羊坊店医院也请到了很多三级医院的专家前来坐诊，让患者在二级医院也可以享受三级医院的服务。

　　“为什么张健华老人从怀柔到这边以后能省很多钱？”记者提出疑问。

　　护士长解释，“这里的常用药约让利在10%以上，除此以外，普通床位费、手术费均减免30%；所有病人均可享受免收普通门诊挂号费、普通门诊诊疗费、门诊注射费等。这些费用加在一起都是不小的开支，住院的优惠其实源于这些优惠条例，在大厅专门有几块牌子写着让利的情况呢！”

　　医院书记赵锡银表示，自改制以来，羊坊店惠民医院看病平均价格已由114元降低到75元左右，而在很多三级医院，这个平均价格超过200元。

　　为什么价格差这么多？赵锡银解释，通常医院都会为了赢利乱开药，报纸上前几天还报道，吃三天可以的药有的医院开了半年的量。人一到，该作的不该作的检查统统都做，这是许多医院的通病。

　　很多医院以前采取的模式是挣一点算一点，很多人都是大病才上医院，或者看不起病，有病就拖。而羊坊店医院采取的是薄利多销的模式，尽管

药价以及其他费用下降，但是吸引了更多的患者，而且还有“回头客”，不会让人对医院敬而远之。

　　自“惠民”政策实施以来，羊坊店医院的日门诊患者从之前的100多人次，增至目前的300多人次，最多时有450人次。我们可以清楚看到这几年医院的亏损也在减小，2004年亏764万、2005年亏592万，2006年亏约300多万，从试行改制到现在，这几个月，医院已经开始赢利了，数据是最有说服力的。

　　“只要前来就诊的患者再多一些，医院基本上就可以保持赢利了，到时候医院职工的工资待遇也会提高，医院也不用再愁没有资金聘请专家了！”

　　值得庆幸的是，海淀区已开始实行辖区内二级医院的医生晋升中高级职称前，必须到惠民医院进行实际支援工作的政策，这一点对医院的人才缺失算是一种补偿方式。

　　惠民明天将在何方？

　　羊坊店医院有两个门，至今南边那扇门上还挂着“北京铁路局羊坊店医院”的牌子。事实上，羊坊店医院带有铁路系统的影子并不单单表现在那块未摘的牌子上。

　　2005年，羊坊店医院转制前，北京铁路局一次性划拨1700多万给医院，保证医院正常运行三年。医院签订了协议，继续为铁路职工和家属提供优质而优惠的医疗服务。

　　其实羊坊店医院并不是第一家惠民医院，第一家是上地医院。上地医院经历的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而羊坊店医院经历的是改革变迁，由铁路医院转为面向广大市民的惠民医院。

　　医院的改制源于2005年7月，羊坊店医院作为首批区属事业单位进入新成立的海淀区公共委名下，但医院的状况没什么大的改变，直到后来向“惠民”方向改制。

　　目前，羊坊店医院的绝大多数病人还是铁路系统职工和半费家属，他们看病比其他的病人还要相对便宜，优惠的差价，由铁路局补给医院。不过，按照海淀公共委的设想，羊坊店医院的主要服务对象是周边的低保户、贫困人口和老年人，并非单是铁路系统职工。

　　在院长沈明看来，继续为铁路系统服务并非是包袱，而有利于形成医院生存的固定的医疗市场，因为少有外面的自费病人。由此看来，如何吸引病人保住自身的生存还是羊坊店医院的当务之急。

　　“要是惠民医院也能做些大手术就好了，前段时间我丈夫在其他医院做心脏支架手术就花了10多万。”来看病的张太太说。惠民医院是有了，但大家在医疗方面还有更大的需求。

　　“目前开设的两家惠民医院都是二级医院，很多大的专业性强的手术都没办法完成，患者只能到三级医院接受治疗。”书记赵锡银表示，“二级医院迈不了这个坎，只能让惠民范围越来越广，将来把三级医院也纳入，才能更好施惠于民。”

　　“虽然没有全额拨款，但保证惠民医疗的服务质量，政府财政已经给予羊坊店医院很多倾斜和支持。”院长沈明介绍，海淀区政府已拨款150万元，正在为医院添购彩超等检查设备，完善医院的网络建设。

　　在海淀区公共卫生服务框架计划中，预计到2007年年底，位于海淀北部的上庄乡一带，将拥有面向山后农村居民及部分流动人口的海淀第三家惠民医院。至此，海淀区南、中、北部地区都将设有惠民医院，满足普通公众和中低收入人群的基本医疗需求。

　　编者后记 从“平价药房”到“惠民医院”，从“民间力量”到“官方行动”，我们读到了一些令人振奋的信息。“惠民”医疗不仅利国利民，也意味着回报与机遇。2007年1月20日，当选“中国企业社会责任十大杰出企业家”的重庆长龙集团董事长刘群感慨，“我的得奖要感谢去年在重庆发起的惠民行动”。其具体操作模式是，无论有无医保，只要花20元购买一张会员卡即可成为惠民行动的会员。会员在定点医院就诊后，凭相关手续到设在定点医院的惠民医疗服务中心可以获得药费总额13.6%比例的现金报销。而作为经营者的长龙集团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实惠，根据“1122分享法则”，长龙集团作为主配送企业可获取5%～10%利益，利润很薄但效益可观。

　　我们期待全国范围内更全面更深入的变革，也期待更多有识之士的加入，像甘霖滋润久涸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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