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另一端就是这一端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07日13:03 青年参考

  文杨浪

  

  逝者是我们的明天。但是在今天,他们正在这个空间里把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让渡给我们。

  

  在所有对人生的关注中,我们似乎对每个人最后的归宿地缺少必要的注意。

  衮衮人生,浩浩声名,沉沦起落,兴衰续绝,终于,人们走向同一个归宿。

  《红楼梦》里说“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曹雪芹说出了一个定理。

  曹雪芹晚年生活在北京西山。在留下了那篇伟大著作以后,迄无所终。不过在他的履痕所及之处,后世的闻人和非闻 人们却聚到了一起。这就是位于北京西山的万安公墓。

  这里是人生的彼岸。

  站在彼岸观察此岸的事情,或者站在此岸思索彼岸的故事,都是一场思想的盛宴。

  逝者是我们的明天。但是在今天,他们正在这个空间里把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让渡给我们。

  那一端就是这一端。每一座墓碑仿佛一个生命的支点,脚下是泥土,头顶是高天。

  雨巷的尽头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喜欢现代诗歌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这首《雨巷》的。

  写这首诗的时候,戴望舒(1905~1950)22岁。因为这22岁的诗句,他可以在中国的诗坛上不朽了!

  22岁的时候,诗人朦胧中逢着的那个姑娘叫做施绛年,她是施蛰存的妹妹。诗人对她一往情深,可她却若即若离。

  原来,我们的天才诗人幼年得过天花——这就是说,戴望舒实际上是个麻子。

  面上的瘢痕决不妨碍诗歌的绚丽,却妨碍绚丽的爱情,这恐怕是诗人45岁人生中失败的初恋以及两次殉情自戕两次 婚姻破裂的深层原因,也是诗人抑郁绵绵的心理动因。因此戴望舒的诗歌,很可以当作一部隐秘灵魂的自叙传来解读。

  建国后,戴在新闻总署从事编译工作。不久在北京病逝,时年45岁。在北京西山附近万安公墓的一个小角落里,便 是“雨巷”的尽头......

  

  诗道的力量

  尹荃(1897~1970)老师,平民也。据碑记,其为湖北恩施人,1914年毕业于北平女师,后在母校附小 国立北京师范大学第一附属小学(即今北京第二实验小学)任教,1955年退休。

  老师退休15年后病故,再19年,有学生36人具名为其治衣冠冢于此。其碑言:“四十年来,循循善诱,陶铸群 伦,悉心教职,始终如一……无辜蒙难,备受凌辱。老师一生,坦荡清白,了无点污,待人诚恳,处世方正,默默献身教育事 业,终生热爱教师生涯,其情操其志趣足堪今人楷范。”

  岁月人海,尹老师之师道楷范,我等是无由领教了。算起来,1989年为老师立碑的弟子们当已是耄耋之人。

  是什么力量,使学生们对半个世纪前的老师念念不忘,并做立碑之举?!为师者又能有几人会使弟子以如此善举表达 永志之思?!

  在为老师立碑之后,学生尹以璋、尹以琦、屠蒂生将自己的坟茔永远地置于先生墓前。

  (选自《读库0701》新星出版社2007年2月定价:3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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