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历史升起深藏的爱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18日15:18 新民周刊

  BY 孟 军

  当我从外文书店把原版《瑰宝》和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英美畅销小说抱回家时,只拿它当一般的消遣性读物看待。然而在阅读的过程中,我却被其内容深深吸引和打动。我并没有经历过书中讲述的那个年代,然而,受过教育的中国人有谁不熟悉那段历史呢?正是那个年代决定了我们国家今天的面貌,也决定了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命运。这本书带着我从一个中西混血儿的内心视角重温了那段历史,让我获得了一种独特的体验,这是无法从教科书上得到的东西。

  由于对《瑰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便留心搜集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得知此书成书于1951年夏天,韩素音当时在香港玛丽医院一边工作,一边写作,书稿就在医院急诊室写成。书最早在英国出版,一问世即引起轰动,出版商乔纳森在给韩素音的信里说:“现在,(英国)在公共汽车上的所有妇女,胳膊下几乎都夹着一本您写的书。”

  1955年,好莱坞的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将这部作品搬上了银幕(国内一般译为《生死恋》或《爱情至上》),并获得了两项奥斯卡奖,而韩素音本人也因此驰誉国际文坛。与其他一些红极一时却又很快被人遗忘的畅销书不同,《瑰宝》表现出了恒久的艺术生命力,初版至今已半个多世纪,其间它在西方被不断再版,还被译成德语、芬兰语等语种。这足以说明,这部作品不仅是一本畅销书,更是一本传世经典。

  同时,我也意外地发现此书国内竟然还没有一个中文译本。我们都知道,近30年来,国内出版界对引进域外图书的热情不曾稍减:经典名作一般都有多家译本;一些著名畅销书作家的新作,译本甚至能做到与原版出版时间基本同步;一些三四流作家的作品也被大量译介。但偏偏这样一部以中国为背景,内容又与中国当代历史、命运和生活息息相关的名作,在问世半个多世纪后仍没有一部中文译本,这实在让人费解。当然,我们可以找出种种原因来解释这种不正常现象,但在如今这样一个开放而理性的时代,再没有任何理由将这样的文学精品拒之门外了。我也曾拿此书与一些同行作过交流,不少人与我有同样的看法: 倘若不以作品所使用的语言或作者国籍为畛域,我们不妨把这部以西方语言写成,并首先在西方出版的文学作品看成20世纪中国文学的一部经典之作,中国读者应该会比西方读者对其内涵有更深切的体认。把它放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框架内,也可以更为充分地展示出它的价值和地位;起码就它所揭示的某一类中国知识分子在20世纪中叶的时代剧变中产生的情感纠葛和思想矛盾而言,它也起到了填补空白的作用。况且在当今世界全球化步伐日益加快的大背景下,像《瑰宝》这种跨文化写作的现象,尤其应当引起我们的重视。有鉴于此,译者便不揣浅陋,勉力将其迻译为汉语,庶几可以弥补这种遗珠之憾。

  韩素音从小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成年后又长期浸淫于西方文化之中,贯通中西的扎实文化根底使她有可能广泛吸收多方面的营养,调动多种艺术手法营造她的文学世界。

  她并非土生土长的英语世界的人,但她的英文造诣却在当代英美文坛堪称一流,其精美、清丽、雅洁的文笔早在西方评论界得到公认。本书中时时出现的景物描写、抒情段落都是优美的诗篇,饱含着深情与哲思。有条件阅读原版的读者,当知吾言不虚。

  有人说翻译是一门艺术,我想这是针对翻译的最高境界而言的。但就基本层面而言,翻译恐怕主要还是个技术活儿。我在翻译本书的过程中,时时有履薄临渊之惧,常常为了一段译文的处理朝夕揣摩,半晌沉吟。另外,相关地名的查找也颇费周折。好在如今有了网络,可以利用搜索引擎查找相关材料;实在搜不到还可以到论坛发帖讨教。像第二部第三章中“Tou Yo Kai”这个重庆地名就怎么也搜不到,在所有我能找到的重庆地图上也查不到发音与之相近的中文地名,即使重庆本地的网友也大多表示没听说过这个地方。直到全书译毕,出版社也审完了书稿,才有一位熟知重庆史地、网名为yaoyao的重庆网友给我发来电子邮件,给出了答案:原来这是一条早已消失的老街——都邮街。

  虽然已经尽了力,但在拙译即将面世之际,欣喜之余心中仍不免惴惴。在此恳请专家和广大读者对拙译中可能存在的舛误予以指正,以利今后修改、完善。(本文作者为《瑰宝》中译本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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