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不同炕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9日12:09 南方人物周刊

  杨挺

  单位前面那条街上,新开了一家小酒馆,开张以来食客如过江之鲫。最吸引人的是里边那间有炕的屋子。一张炕桌,一大帮子酒客赤脚上炕,盘腿围坐,非眼花耳热不肯下来。

  时间稍长,我们几个酒友彼此心有灵犀,电话里喊一声“晚上上炕”,就臭味相投聚在一起。张三带酒,李四唤友,王五提前向老板订“炕”。

  都是男人,穿戴也就无拘无束,大家索性把外裤也脱了,穿着花花绿绿的毛裤、保暖裤喊成一团,喝多了还可以一倒,装死狗。如此快活境界我们称之为“炕战”,炕上的酒战是也!

  不过真正的战争通常起于女人。

  这个周末大家又聚在一起炕战。酒刚添上,肉也补了几斤,一个电话打进来,是“老金”的朋友,女的。大家就看老金的嘴,老金大概忘了“行规”,说:“在炕上喝酒。”对方说要过来,老金说了地址。

  大家一听,全体亢奋。准备“张灯摆酒重开宴”。不一会儿那个女客就到了。老金一看满桌子杯盘狼藉,除了骨头就是一群穿着各色内裤的酒鬼,有些尴尬,非要换个地方接着喝。老板和已经没什么兴致的女客都说“下次再来。”我一看这场面,连忙帮腔,“打住打住,来日方长。”满屋的酒肉腥膻和脚汗味道,满炕的男人衣衫不整醉眼惺忪,小资女人哪里吃得消。

  酒这个玩艺,真是害人。老金一看,这不是打老夫的脸吗?横竖不行,要么这里,要么那里。老白生气了,骂:“明天谁也不死,非得今天喝死?”平常温良的老金,痴呆片刻,像疯牛一般,一脚踢飞炕桌,指着大家开骂:“你们真不是东西,我请你们吃饭,叫女人作陪,还他妈的不落好!”顺手就摔了几个杯子。我连忙按住他,幸亏每天举几十下杠铃,老金再没动弹。

  一场炕战就这么偃旗息鼓。女客陪着老金走了,我们几个晃着回家。路上老郭说:“酒色不能够在一起,你看,一有女人,都是重色轻友,男人通病。”我知道老金是个好脸面的人,给他圆场:“今天人家想豪爽一把,你们还不给面子,真不厚道。”

  好人做到底,第二天我安排老金请客,说他昨晚太没有气度。老金酒醒了就是只绵羊,在电话里连连称是。晚上,还是那个炕,还是那帮人,谁都没提昨天的事儿,老板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肉煮得比前一天还地道。就是切完肉把刀给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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