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大志太业余实在不像间谍

    本报主笔　邱永峥

　　麦大志被FBI和检察官描绘成“绝顶聪明的中国间谍”。然而，本报记者采访了一位多年从事情报研究的专家，他认为，FBI和检察官的说法是天大的笑话，或者说是美国反间谍部门有意操纵的冤案。

　　首先，用光盘明目张胆地携带“绝密军事情报”，且目的地又是所谓的情报直接受益国这种做法就犯了间谍行动的大忌。

　　按美检方的说法，麦大志让弟弟携3张加密光盘交中国政府。麦大志辩称，两张光盘要交给他在香港理工学院和无线电专校的前同事C.C.Chen教授及M.F.Chen教授做学术交流；另一张是要弟媳带到广州给照顾她父母的蒲培良，蒲与上海科技界有联系。麦大志说，光盘都是他在研讨会上公开发表的报告，不是机密。麦大志的解释是可信的。因为按正常的间谍传递情报的做法，怎么也得用缩微技术，将情报隐藏在纽扣或鞋底微缩胶片里，再携带出境。若麦大志真是间谍，只能说他太不合格了。而且如要移交如此重要的情报，绝不会让他的弟弟直接飞往情报受益国——中国，怎么也要改在第三地交接，这也是递送重要情报的原则。情报专家坚信，如果麦大志这样做还被称为“聪明绝顶的中国间谍”，那只能说明FBI的海外间谍实在太弱智了。

　　其次，说麦大志在笔记本上记录美国海军船舰及人员姓名番号是间谍行为。麦大志解释说，他原在琼森制衣公司工作，这家公司为美国海军做制服，他做记录是方便下一次查找，1996年他回香港整理旧资料才带来美国。他和太太赵丽华都有收集保留资料的习惯。他还出示了当年从香港到澳门探望未婚妻的船票。另外，麦大志称他晚上和周末经常在家工作，也经常把文件带回家，并数次从公司发电邮给自己。麦大志还说，过去他所在的公司曾有涉及军方的业务，但他并没申请参与，他后来在Powergon公司参与设计潜艇动力无声系统QED，也未把军事机密偷给中国。对于一名间谍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窃密之后立即销毁所有的证据，而麦大志在家中“屯集情报”的做法，只能说他没有任何间谍常识。

　　再次，麦大志所做的一切丝毫没有“间谍素质”。前FBI反间谍中国事务组主管史密斯出庭作证时说，依他的判断，为保密，间谍不会把家人牵进工作，不会与“上级”见面，打电话也不会既报上名字又说暗号，交待工作都是口头告知，不会用书面写下清单。麦大志采取的都不是间谍的做法。

　　加州大学华裔政治学教授汤维强认为，美国对麦大志案有这样的看法，与前议员考克斯1999年5月发表的《考克斯报告》有关。这篇报告竟说，美国境内有6000家中国人开的公司在搜集资料。汤维强说，尽管报告有许多不实之处，却为官方接受，使得情报单位对中国科学家、学者的“监控”特别严格。

　　FBI高官史密斯似乎也同意这一点。他说，中美关系正常化才30年，双方建交初期，来美国的中国人远多于到中国的美国人，而中国特殊的“关系”文化则使一般中国人很难抗拒不替自己的亲友做点事。在史密斯看来，移民美国的华人想要帮助祖国，几乎是第一代移民的普遍心态，但不能因此说“华人总想当间谍”。他表示，当年连邓小平都对美国在协助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友善程度感到意外，没有料到美国的一些信息那么容易就能取得。因此史密斯反过来批评美国说，如果政府认为某些文件有机密性，就应好好保管，不要让人轻易从开放的领域中取得，更不能因自己的保密工作做不好转而怪罪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