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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30年特刊]一家四口赶考30年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6日12:30 新京报
一家四口赶考30年 龙占明是77届大学生 苟文俊是工农兵大学生 高考还是能够改变人的命运的。念不念大学还是一个非常根本的问题,它也许改变的不是命运,而是文化修养程度。我认为一个人的修养与是否上大学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其实在今天,读大学还是底层人向上流动最最宽阔、最重要的途径。 □点评人 徐友渔(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研究员) 明天,龙占明的小女儿将踏上高考那座独木桥。 30年前,龙占明考上了大学,从此摆脱了种地的命运;他现在的妻子苟文俊则刚刚以工农兵大学生的身份从大学毕业。 30年的时间,龙占明和苟文俊由相识到结婚,并有了两个女儿。 父亲 高考改变种地命运 恢复高考的消息从公社大喇叭里传出,我就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对于高考,龙占明有一种近乎于宗教的虔诚。对于当年参加高考的所有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邓小平去世时,年近50的他,哭得抽抽噎噎。 因为,他一直深信,1977年的那场高考,改变了他的命运。 由于家庭成分的关系,1966年文革开始没多久,才上高一的龙占明就被撵出了学校,回到四川老家奉节县高治乡做了农民。那个山村,大山连绵,海拔800多米,离县城160里。 恢复高考的消息是1977年10月份从公社大喇叭里传出来的,当时,龙占明的正规学习已经中断11年。 “我就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呼啦就起来了。”龙占明后来无数次给女儿们描述过当时的心情和复习时的场景,这种过于频繁的描述,导致女儿们一闭眼就能出现“爹爹应试图”:漆黑的深夜,父亲蜷缩在一个小屋子里,就着昏暗的煤油灯,读着好不容易弄来的教材。外面,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大雪。 1977年12月7、8、9日,高考时间。 考试科目有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和外语,每科100分,外语成绩不记入总分。考试铃响了,第一堂是语文,作文题是《〈一个青年矿工的变化〉读后感》,龙占明后来回忆感觉考的不错。 高考成绩下来,他考了近300分,被万县行政干部学校(三峡学院前身)录取。求学期间,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苟文俊,1980年,龙占明毕业后去了一所中学教书,并与苟文俊结婚。 母亲 忌讳工农兵学生身份 48岁那年,母亲自考了西南师范大学本科,在拿到学历证书时,她吐了一口气。 和丈夫不一样,妻子苟文俊是工农兵大学生出身。 1968年,15岁的苟文俊从重庆市一所中学初中毕业,两年后,她被分到奉节县公平乡的山村里插队。 “我就一心想回去读书,也不敢谈恋爱。”苟文俊每次回忆知青生活时,语速都会变慢。要推荐上大学并不容易,特别是像她这种从别地过来,没有一点背景的知青。“只能靠表现,还得跟村民搞好关系。”她在农村一共呆了4年,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要起来参加劳动。 1974年,苟文俊被村里推荐上了重庆师范学院(现重庆师范大学)。 苟文俊并不赞成所有的工农兵学生都是不学无术这种观点。她说,进了学校,大多数人都在老老实实学东西,但毕竟推荐上来的人没有参加筛选,素质参差不齐,有的连小学都没有毕业。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也全都毕了业。 对于工农兵大学生的身份,在女儿们的记忆里,苟文俊一直有些耿耿于怀。48岁那年,她终于去自考了西南师范大学本科。在拿到学历证书时,吐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了许多。 女儿 高考不能改变命运 “考大学是一件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大女儿说她体会不到改变命运这一说。 在龙氏夫妇任教的学校里,谁家的孩子考上好大学,至今仍是必不可少的攀比内容。 龙家的大女儿2001年考上了上海一所普通本科,对于这个结果,龙占明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有点失望。 对于高考的回忆,大女儿并没有像父亲一样有深刻的记忆,她甚至记不起当年高考作文题是什么,最后一门考的是哪一科。“考大学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大女儿说她体会不到改变命运这一说。 大女儿上大学时,大学扩招已进行2年,工作开始越来越不好找。 大女儿记得,自己大三刚完,父亲就开始操心她工作的事情,每次通电话,父亲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她曾经算过一笔账,她在大学一年包括学费需要1.5万元左右,但从大四实习到找工作的一年间,她就花了两三万,耗了不少人力物力。 “他们现在不比我们当年啊。”老两口有时候会一起感慨,但唏嘘完了,他们依然坚持考大学是多条路中最好的出路。“虽然大学文凭是敲门砖,但手中必须有那块石头。” 明天,龙家的小女儿也要参加高考了。为了能让小女儿考一个好大学,龙家人投入了更多的精力。 小女儿上高一时,得到了去湖北做交换生的机会,因为担心孩子一个人在外地管不住自己,苟文俊提前退休,在女儿上学的高中旁边租了间房子,留下来专心照顾。不过,小女儿的成绩一直不错,龙家人已经开始琢磨起她高考志愿的填报问题,“报什么志愿才能比较好找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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