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集团掌门人王效金与其他高官落马背后

　　本刊记者/于林才

　　2007年4月13日，古井集团王效金因涉嫌贪污受贿被“双规”；一个月后，贵州茅台乔洪涉嫌受贿被“双规”。中国名酒企业掌舵人的相继落马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类似的规律与轨迹？

　　安徽阜阳，曾经涌现出老子、庄子、管仲、曹操等名人，历史发展到今天，阜阳人民却因为此地出了王昭耀、王怀忠、肖作新等群贪而深感羞愧。而古井集团掌门人王效金就是群贪们帮扶起来，与群贪为伍，带有官帽的商人。

　　2007年4月13日，王效金被双规，涉嫌贪污受贿3000万元，随之被处罚的另有多名古井高管，古井50年的辉煌神话也因此结束。

　　5月，本刊记者奔赴亳州等地，了解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实。

　　鼎盛“分封”

　　古井集团位于貉亳州西北的省级文明城镇——古井镇。

　　古井集团从1958年建厂至今已有50年的发展历史，为亳州的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古井贡酒”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品牌，古井贡酒股份有限公司资产逐年增长，从1995年到目前，共实现利税总额40亿元之多，为国家和社会创造了大量的财富。

　　1991年后，古井出现了预想不到的好效益，利税每年都以一亿多元的速度增长。董事长王效金是一个敢闯敢干，不怕风险，不怕失败的人。在传统的生产经营向商品经营跨越阶段，王效金有一定的经验积累，所以做得非常成功；但有钱后，就得由商品经营向资本经营跨越，这个难度就大多了，王效金初涉资本市场，就像原始森林里的一只小动物，不知道食在哪里，也不知道怎样去找食，一般都是听别人说。比如，当时有位市领导说，有一种PVC地板砖国际市场如何好，市场前景也不错，他们一听就与外商洽谈。很快就洽谈好了，因为他们不懂，基本上按对方提出的方案搞。当时成立了海外开发处，要一位党委副书记当董事长兼总经理，他是学理科的，对塑胶也不懂，但王效金说要干，他也只得干了。在郑州签合同时，他拿了合同一看大都是英文，是他们没有学过的外贸专用词汇，有些内容他也不知道，怎么签呢？他就在郑州新华书店现买了一本专业词典，临阵磨枪，学了半夜，第二天就签了。这是古井当时发展状态的一个缩影。那时，在投资上没有一个整体规划，完全是跟着感觉走，简直是“百花齐放”，塑料、印刷、房地产、酒店、玻璃、运输、建材、文化、乳品等，什么行业都想涉足。从1991年到1995年，古井投资的项目就有：亳州古井大酒店、古井四分厂、古井药都大厦、古井塑胶公司、古井矿泉水厂、黑河商贸公司、古井房地产公司、九方制药公司、贡莱公司、合肥新鑫公司、合肥古井大酒店等，投资总金额在5亿元以上。

　　据知情人士透露，王效金当时还要收购巨人集团，他认为巨人集团老板史玉柱是安徽人，强烈的乡情，使王效金突生一种要拯救史玉柱的强烈冲动。他约史玉柱进行了两次秘密谈话，后来因种种原因，王效金不得不将其放弃。有人说，那时，王效金不是在投资，而是在搞“分封制”。王认为古井有钱了，这些钱都是古井人用几十年的心血拼出来的，因此应该让古井人享受这些果实作为回报，让他们当个头各自出去闯一闯，何况古井必须向外发展呢？

　　于是，王效金就像古代开国皇帝一样，开始分封诸侯，成立一些小公司，把有能力的干部分封为“诸侯”，让他们各管一摊。由于投资的项目多，古井出现了“因事找人”的现象，项目定了，因没有太合适的人选，就在企业内部的“矮子”里面找“高个”，一流的项目让二流的人才去操作。这是古井的第一轮投资。

　　古井的第二轮投资是从1996年开始的。这一次投资，古井的血液主要流向两个市场，一个是产品市场，如控股阜阳雪地啤酒厂，成立安徽古井雪地啤酒有限责任公司；兼并安徽萧县葡萄酒厂，组建安徽古井双喜葡萄酒有限责任公司；收购山东蓬莱葡萄酒厂，成立古井蓬莱酒业股份有限公司。另一个是资本市场，主要是委托证券公司理财，如帮忙炒股、购买国库券之类。到2000年，古井集团的公司或控股子公司已经达到30多家，涉及行业近20多个。到此，古井贡在白酒市场拼来的利润和从股市募集来的资金，几乎全部流干。一个曾经在1997年净利润达到2亿元的古井贡酒股份有限公司，进入2001年后，业绩迅速下滑。2003年净利润只有0.2亿元。2003年公司的每股业绩仅取得可怜的9分钱，而随着2003年下半年总额达到1亿元的国债投资损失，再加随之被曝光偷税风波，古井贡变成了“＊ST古井”。公司2004年度亏损额为 1.9 亿元。

　　2005年3月16日至24日，财政部驻安徽省财政监察专员办事处派调查组奔赴亳州，对古井集团旗下的知名上市公司——安徽古井贡酒股份有限公司的财务问题展开调查。发现2002年和2003年度，古井贡分别抵减古井销售公司应缴企业所得税3996.35万元和5925.48万元，两年累计“偷税”金额高达9921.83万元。调查组工作人员感叹：“如果不偷税漏税，古井贡的亏损额会更大。”

　　商人“红顶”

　　古井偷税，实际上是王效金与当地政府官员共同谋划的。那还是王怀忠在亳州市任书记时开始的。他们造假财务决算报表，从而少计算、少申报应报产品税、消费税，后将少报税额滚动计入其销售利润项目内，再将虚报的销售利润由王效金申报所谓的所得税，因为所得税缴到地方财政，地方政府按规定留取33%，余下再返还企业。这样，地方政府和企业都得到了利益。政府得到实惠，王效金和有关人员也因其“贡献”突出而受到奖励。

　　王怀忠与王效金也在共谋中关系甚密，古井实际上也变成了王怀忠的后盾。1992年，省委一名领导秘书下海经商创办公司，王效金一次划拨资金5000万元予以支持。1992年，王怀忠升任阜阳行署专员后，王效金变成为专员助理。随后，王效金又成为了阜阳市政协副主席。2000年，亳州从阜阳市划出成为单列地级市，王效金为亳州市委常委。王效金想当常务副市长，多次找王昭耀等高官“帮忙”未果，即再次成为亳州市政协副主席，成为名副其实的“红顶”商人。

　　王怀忠出事后，王效金公开发布他与王怀忠“不同道”，互联网上至今还有关于这样言论的文章。在亳州，人们把王怀忠、王效金称之为“亳州二王”，可见两人之密切程度。他们也有明显之别，王怀忠见人喜欢打招呼，说句关心话，而王效金却不同，他自恃财大气粗，行贿送礼也是给主要领导干部，一般人他并不怎么理睬。

　　资本市场“剑走偏锋”

　　古井投资采取的是“两线作战”，一线是产品市场，另一线是资本市场，产品市场要么亏损，要么保本，要么微利。早期投资的塑料，因经营人员缺乏经验，生产出来的产品销不出去。还有个矿泉水厂，安装的是一流设备，后来也成了一堆废铁。据说失败的原因，一是因为建在厂区内，各种微生物的存在使矿泉水无法克服沉淀的问题；二是一生产矿泉水，地下水开采太厉害，影响了酿酒生产，这也是当初欠缺考虑所造成的。用古井一位职工的话说：“古井贡投资的项目，就酒店业和房地产业赚了钱，其他的都不行。在亳州涡河北开发的房地产，前几年是每平方米600元，现在涨到每平方米1500元，长了1.5倍。不过话又说回来，房地产赚钱，不能算经营有道，因为，房地产是稳赚的行业，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古井进入产品市场如此，进入资本市场又如何呢？一家证券公司的人士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对于流通股本(A股)只有 2000万股的古井贡来说，当初上市由于盘小绩优，从而赢得了众多投资者的青睐。最辉煌的1998年年初，其股价曾一度达到33 元多。然而，从2001年5月1日，国家开始对白酒行业限制发展，凡白酒企业一要上缴所得税，二要每斤白酒上缴0.5元的消费税。仅这项政策，古井贡2001年就增加消费税5000万元，由此，公司盈利能力大打折扣。另外，虽然古井贡生产的高档白酒属于高毛利产品，但上有五粮液、茅台，古井贡的品牌并不占优势。要想打败竞争对手只能加大宣传的投资力度，由此造成主营业务成本一路攀升。古井贡发布的2003年上半年业绩显示，每股收益为0.0448元，净利润为1051.79万元，同比下降61%。而公司2002年仅在华安证券的投资收入就是1000万元。与其把钱拿去造酒，还不如把钱放在证券公司去进行资本运作赚得快，赚得多。”

　　于是，王效金开始剑走偏锋，进行私募理财。2003年7月，古井贡集团与位于上海奉贤区的惠畅投资公司签订一笔3000万元的委托理财合约，合约上的保底收益高达10%；同时惠畅还拿出一个质押账户，若委托理财亏损到一定额度，可让古井贡集团平仓挽回损失。 但2004年7月1日，古井贡集团发现原来投入的3000万元仅剩2350余万元，且惠畅投资公司也不愿斩仓止损，双方出现意见不合。古井贡随即向国泰君安要回了账户的处置权，并要求拿出惠畅公司质押账户中的股票来冲抵古井贡多余的损失，但遭到了惠畅的拒绝。双方随即闹上法庭。根据上海市一中院的一审判定，双方签订的委托理财合同属于无效。原来，上海惠畅投资公司并不具有证券投资从业资格；而其中双方约定的“保底收益”也不合法，早已被有关部门明令禁止。古井贡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灰色交易”的失败使他们变得“聪明”起来，于是，他们又把资本的目标对准了国债投资。他们认为投资国债是没有风险的投资。

　　客观地说，以前，古井贡委托证券公司理财还是有收获的。如公司于2000年年底与安徽省国有运营公司以及中国烟草总公司安徽省公司共同出资设立的华安证券，公司持有华安证券5.87%的股权，收到很好的效果。如果继续与华安证券合作，按照常理出牌，是只赚不亏的买卖，然而，古井贡将上亿元的国债投资分别找了另外三家券商——闽发证券、恒信证券和健桥证券，古井对这三家证券公司的国债投资额度分别为3000万元、3000万元和5000万元，共计1.1亿元人民币，并且分别通过自己的三个控股子公司，即安徽老八大酒业公司、亳州古井植物油公司和亳州古井废品回收公司来实现。这样做主要是防止投资有误而启动的一道防火墙，因为用各控股子公司的名义，万一监管层查下来，他们会有更大的文字游戏空间来对付检查。这一招棋又走得怎么样呢？

　　2005年4月13日，对古井贡来说是一个黑色的星期三。这一天，公司发布了三项重要公告：一是拟对通过闽发证券、恒信证券和健桥证券进行的国债投资作计提坏账准备，资金接近 1亿元，实际金额为9053万元；二是控股子公司补提2004年度公司应缴所得税约0.5亿元，即5433.6万元；三是董事会决定对公司的库存商品和包装物等计提数额较大的减值准备。这三项决定结出的是一个不仅让公司而且也令广大投资者都十分难以下咽的苦果：2004年中期每股收益0.025元，净利润更是降为极其可怜的605万元，同比下降了42.45%。就是这区区的605万元之中，还有500万元是公司参股华安证券有限责任公司分红所得到的投资收益。仅这一项，就占了当期上市公司净利润比重的82.61%。

　　改制之痛

　　2005年，是一直讲“进攻、进攻、再进攻”的王效金进行大撤退的一年，这是一次痛苦的撤退。有人说，这次撤退是古井改制前的瘦身运动，也是为了让古井贡出嫁多一点嫁妆而作的准备。一个曾经举收购的大旗、席卷皖北大地的古井集团，现在却等待着别人来收购它了。

　　1995年仲夏，一个叫白佳士的美国人来到古井，他是美国第二大酒业集团亚洲部的总经理。他手里拿着一位领导人的条子来到古井厂，他的目的很明确，收购古井酒厂。白佳士是一个高个子美国人，他一见王效金就说，你的名字已经进了美国的名人榜了。王效金见他握有领导的条子，就说：“好吧，可以谈谈。”第一轮谈判开始了，白佳士很明确地谈了一些古井厂的利与弊。可以说他了解得十分周全也谈得十分准确，到最后他说，他决心要收购古井酒厂，并提出他们最少要控股51%以上。王效金本来就很青的脸色此刻就更加不好看了。他强压制着内心的火气说：“要说合作，我们可以，要是让我卖厂，把中国养育了1800多年的酒文化遗产卖了，那是不可能的，这你就伤了我的民族自尊心。古井酒厂在中华民族造酒业是一块瑰宝，谁要把它卖了，谁就有可能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我王效金不想当这种历史的罪人……你要是合作，你就参股；你要控股，那就是绝对的不可能。”谈判很快就结束了。白佳士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遗憾地离开古井。

　　其实，这种希望别人来收购的想法，古井在2001年就有了。那年年底，坊间曾经传出关于古井集团MBO的消息，但并无实质性的动作。据知情人士分析，卖给别人多少钱地方都是可以接受的，如果卖给企业的管理层，就是多出一倍的钱，也会带来闲话。王效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当初企业内有同志建议我也搞MBO，我持反对意见。这太危险了，我们没钱收购公司股权，而若是通过一些手法将国有资产转到个人名下，这早晚会被秋后算账的。”因此，王效金只有通过一家民营企业来收购古井，达到改制的目的，尽早解决员工和管理层持股问题，避免国企老总抱憾“谢幕”的结局。在古井拼打20年，已年过56岁的王效金，将这一改制视为生命的延续。由此，深圳万基药业有限公司成为王效金推进改制行动的一个踏板。

　　2003年11月，万基董事长陈伟东第一次赴古井所在的亳州市，受到安徽省省长王金山的接见。据称，引入万基，是安徽省、亳州市、古井三方一开始都愿意的事。王效金在不同场合多次说过：“古井改制，假如找五粮液、茅台，它们肯定愿意。但这并不能解决古井的问题，因为它们也是国企，参股之后古井仍会有国企之弊。而万基是民企，它的加入更会进一步激活企业机制。”

　　2004年2月25日下午，古井集团召开职工代表大会，听取审议改制方案，方案最终得以通过。

　　方案显示，将古井集团不良资产剥离，保留优良资产，经过评估作价，以净资产为基数，让出60%股权给万基，余下40%在内部分配。在古井集团30多亿元总资产中，净资产约为10亿元，万基需为此付出的代价为6亿元。对于内部的这4成股权，将通过各种方式分配给管理层和职工，出资购买只是其中的方式之一，此外的渠道还包括：用其国有身份置换补偿金、工资结余、获得的奖励等，最后还预留一部分，用于后来的新管理团队。以员工拥有的这4成古井集团股权，再设立一家投资有限公司，作集团的一个股东，以此实现古井股权多元化。

　　然而，古井改制方案中的“高管受奖”却让矛盾激化。按方案，古井集团普通职工平均每人将分到3万股左右的股权，副总经理以上的高层则平均分到80万股左右的股权。据报道，王效金“一人就将拿到1000万的股权”，古井集团党委书记杨光远则将获得700万股的股权。在古井集团职代会上，王效金说，为了顺利实现改制，“政府这次拿出1.6亿多元资金来奖励，员工的奖励大约是8600万元，管理层的奖励大约是7600万元”。这笔奖金是古井员工和管理层用来购买改制的古井集团股权的资金来源之一，为争取到这笔奖金，历经很多困难的王效金曾对市府官员说出“欲哭无泪”四个字。然而，比例悬殊的分配方案却令古井波澜跌宕，先是一场人事地震(集团到旗下的多家子公司，有多名高层的职务被撤掉或被调离到其他岗位)，随后是职工闹事。

　　采访中，一位古井职工告诉记者：“高层与职工分配的悬殊，引起全公司职工的极大不满，大约一周的时间，不少职工罢工闹事，搞得满城风雨。万基见此，只好撤退。”

　　随着万基收购的流产，古井的“整体撤退战略”只好暂时搁浅在半路上。

　　神话之后

　　据一位知情人讲，市政府也想让王效金早点退身，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企业改制分散了王的精力。王效金曾经说过：“中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企业(国企)干不好，其中相当大的一个因素就是与我们的体制有关系。”当一个国有企业从很小的一个作坊式的企业开始，以后靠企业家的智慧把企业越做越大，而企业家所创造的财富与报酬也越来越不能对等，作为一个商人来说，王效金也同样会遇到财富与报酬的问题。他当年能把企业做大，是因为他始终把他放在打工仔的位置上，他说：“我充其量是党和国家的高级打工仔，我要为党和国家好好地打工，不然的话，党和国家就会炒我的鱿鱼，把我解雇了，那样，我的人生价值就实现不了，因为我有个打工意识，所以我才能真正做到心理平衡。”然而，随着国企改制的推进，不少国企老总摇身一变成了民企老总，“打工仔”变成了“皇帝”。从2001年开始，他一直忙碌着古井“既艰难，又曲折”的改制问题，哪还有精力去考虑公司的赢利及发展战略？

　　王效金的这些辉煌历史，都发生在他40～50岁之间，也是人生最辉煌的阶段。在白酒竞争最激烈的时候，他能让企业一年赚几亿元。而且，1995年，古井以29.77%的增长速度实现利税5.95亿元，在全国白酒行业中从上半年的第三位一跃坐上了第二把交椅，仅次于榜首五粮液(当年实现利税7.47亿元)。

　　可以说，从1989年到2000年是古井酒最辉煌的十年，也是王效金人生最辉煌的十年。

　　然而，时间进入2001年后，企业就像一个健壮的运动员，突然浑身开始出现毛病了。阎氏营销改革失败，药业年年亏损，雪地啤酒退股，证券市场受骗，古井贡偷税漏税曝光……

　　2007年4月13日，王效金被“双规”，涉嫌贪污受贿3000万元，董事刘俊德被“双规”，曾交待出王的部分问题，之后，董事兼常务副总经理朱仁旺和副总经理卢建春等高层管理人员纷纷涉嫌违纪被“双规”。

　　在古井镇，有位酒厂经销商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喝酒，当说到喝的古井贡酒瓶盖上有王效金的头像时，发生了争执。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说出三条意见：一是说搞个人崇拜；二是说古井人不尊重王效金，把他的头像印在瓶盖上，喝酒者扭下瓶盖就把王效金扔在地下了；三是说王效金上了瓶盖，说明他到顶了，没有发展了。

　　这位经销商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也是想告诉记者，王效金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007年6月下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