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定康:十年时间证明一国两制很有效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30日10:36 南方日报

  南方报业携手凤凰卫视报道香港回归十周年,“末代港督”独家专访“抢先”发布

  彭定康:十年证明“一国两制”很有效

  “末代港督”+“千古罪人”

  彭定康。

  香港最后一任港督。

  他曾经是英国前首相梅杰的密友,1990年曾经出任保守党主席,带领保守党赢得1992年英国大选。

  在香港回归前夕,他提出政改方案。方案中建议新增九个功能组别(“新九组”),被中方认为是钻《基本法》漏洞,当时的港澳办主任鲁平怒指彭定康为“千古罪人”。

  “社会上永远有一些人,总会把对方想得最糟糕。我想有些人以为英国会把所有的钱带走,在离开之前让香港破产。

  同样地另一边的西方人以为香港街头会出现坦克车。

  但事实证明两边都错了!香港是稳定繁荣的社会!

  我再重复一遍,‘一国两制’在香港很有效!”

  彭定康近日在英国接受了凤凰卫视评论员阮次山先生的独家专访。

  在南方报业携手凤凰卫视报道香港回归十周年之际,凤凰卫视昨日授权本报独家率先发布专访内容。

  凤凰卫视中文台将于今天晚上7:35首播,翌日凌晨2:30、上午10:00重播。

  告别香港很伤感

  “我们很早就上床睡了。离开香港的灯光和焰火之后就睡了。”

  1997年,英国将香港主权交还给中国。6月30日当晚,彭定康出席了香港回归交接仪式后,与家人陪同皇储查尔斯,乘坐皇家游艇不列颠尼亚号离开香港。

  阮次山(以下简称阮):1997年6月30日午夜,你跟香港人民挥手道别,在不列颠尼亚号游艇上经过了鲤鱼门,还记得当时的情绪吗?

  彭定康(以下简称彭):很清楚。我想我有三个重点。第一,我很喜欢在香港的工作,我认为香港是个非常好的城市,离开了我热爱的地方,离开了很多朋友,因此那是很伤感的时刻。

  第二,在职业方面,我很喜欢我的工作,一个欧洲或美国资深政治人物,像我这样能够担任主要亚洲城市的领导人是很兴奋的事,因此我也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第三,当然也有历史性,这是一个历史时代的结束。对很多欧洲人来说,离开香港使他们的故事结束,也结束了英国殖民主义。

  阮:在游艇上你跟夫人如何处理情绪问题?你哭了吗?伤心吗?

    彭:我想我已经超越了那些。坦白说,我喝了一杯酒。我喝了一杯威士忌。威尔斯亲王跟我们家人聊了一下。

  我们很早就上床睡了。离开香港的灯光和焰火之后就睡了。

  那是很浪漫的旅程,因为那是游艇的最后一次航行。后来就退役了。

  阮:查尔斯王子有什么反应?

  彭:我想他有很深刻的历史感受。毕竟他的家族是英国殖民主义故事的中心。

  香港还是自由之都

  “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个自由的都市,还保留着大部分特性和权利,这些都是中国政府保证要在‘一国两制’之下尊重的香港的权利。”

  按照传统,历任港督卸任时,会乘坐座驾在总督府前的行车路绕圈三周,表示将来会重临旧地,而彭定康只绕两周就离开。不过多年来,他仍然多次访问香港。

  阮:你告别香港十年后,我看你回来过好几次。你觉得香港有什么变化?

  彭:我想香港基本上没有变。或许变化没有上海那么大,我想摩天大楼已经够多了。

  不过香港看起来跟十年前有一点不同,我很高兴看到机场,桥梁和铁路都已经完工。

  香港是一座地理位置很好的城市,有很多山,以及新界的很棒的郊区。

  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个自由的都市,还保留着大部分特性和权利,这些都是中国政府保证要在“一国两制”之下尊重的香港的权利。

  当时大家不相信能够实施“一国两制”。已故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费理曼博士持这种观点。我想这十年证明,这个原则行得通。

  阮:你离开香港时,必定感到很自豪,你留下了3000亿港币的存底,但你们也花了那么多钱来盖机场,怎么会这么做呢?彭

  :第一,香港获得了35年合理经济管理的好处,经济还在增长。第二,中国在70年代末,80和90年代开放经济的时候,香港获益很多,为中国和中国的庞大出口提供了双向道路。

  社会上永远有一些人,总会把对方想得最糟糕。我想有些人以为英国会把所有的钱带走,在离开之前让香港破产。

  同样地另一边的西方人以为香港街头会出现坦克车。

  但事实证明两边都错了!香港是稳定繁荣的社会!

  我再重复一遍,“一国两制”在香港很有效!

  和中国官员关系很好

  “我只有一点遗憾,因为政治观点把我们带到不同方向。我无法跟鲁平建立更好的关系。”

  彭定康在任期间一直与中国政府保持良好关系,直到1995年提出政改方案。方案中建议新增九个功能组别(“新九组”),被中方认为是钻《基本法》漏洞。彭定康被当时的港澳办主任鲁平骂作“千古罪人”。这也导致主权移交前最后一届香港立法局无法以“直通车”形式过渡。

  阮:到现在为止,你对某些官员谴责你是“千古罪人”,还觉得难过吗?还会不安吗?

  彭:一点也不会。那是政治上有时候说的一些话。我只能说,我离开香港以后……不只是我担任欧盟执行委员时,后来也是,中国官员对我很客气。我当欧盟执委时,跟中国官员有很好的工作关系。

  没有任何事情改变我对中国发展的兴趣。我非常相信,中国的经济变化对全世界都有好处。

  我只有一点遗憾,因为政治观点把我们带到不同方向。我无法跟鲁平建立更好的关系。

  他是当时的港澳办公室主任。他显然是个非常有智慧、非常文明的人。我想有人跟他说了关于我的不实坏话,我希望有机会跟他密切合作。

  我想他或许也这样想。

  当末代港督非常幸运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当外交大臣。但我有一个很坚定的人生原则,那就是永远不回顾。”

  彭定康原本是梅杰时期英国财政大臣或外交大臣的人选,但因1992年在下议院选举中失利,无法任内阁成员,但这一次失利,将他推上了末代港督的历史地位。

  阮:你是否有任何遗憾,你应该做别的职务,而不当港督?

  彭:梅杰首相在回忆录上说,他要让我当财政大臣。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当外交大臣。但我有一个很坚定的人生原则,那就是永远不回顾。

  我刚才谈到运气。命运发一副牌给你时,你要尽可能把这一副牌打得最好。

  我认为我非常幸运。虽然1992年拿到的牌并不好,但结果却打出了是一副很好的牌。

  本报特派记者 张蜀梅 胡键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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