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达喀尔拉力赛总策划拉维格尼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12日14:10 外滩画报

  “ 我尊重赛车手对生命的选择”

  艾迪安?拉维格尼,世界上最危险赛车运动—达喀尔拉力赛的总策划。他是达喀尔历届所有总策划中唯一一个从未以车手身份参加过比赛的人,但却是让达喀尔拉力赛规模越来越大,并且开始真正盈利的第一个人。达喀尔的大事记中记录了他的名字,称他为“英雄”。

  文/杨晓宇

  这也是拉维格尼第一次到北京,第二次到中国。

  6月12日下午,捏着发言稿,埃迪安?拉维格尼(Etienne Lavigne)有些故作轻松地站在会议室门口。他有些忐忑不安,似乎不太习惯过于正式的场合。作为法国ASO集团的总裁、达喀尔拉力赛的总策划,他却几乎很少穿正式套装,总是一件达喀尔标志的衬衫、牛仔裤。

  拉维格尼是达喀尔历届所有总策划中唯一一个没有在达喀尔比赛中拿过名次的人,但他却是让达喀尔拉力赛规模越来越大,并且开始真正盈利的第一个人。达喀尔的大事记中记录了他的名字,称他为“英雄”。

  “我想去探索新的东西。达喀尔拉力赛不仅仅是这样一个活动,我喜欢的是通过这项运动去了解新的东西:比如非洲、比如冒险、比如体育。”在接受《外滩画报》采访的时候,拉维格尼说,“达喀尔的精神就在这里,我的热情也在这里。”

  非洲!非洲!

  拉维格尼年轻时候的经历像一部法国浪漫主义电影。

  对于每一个法国年轻人来说,非洲始终都是一片神奇的大陆。它强烈地吸引了每一个人,包括只有20岁的拉维格尼。

  “那时候,我从一个军官学校毕业后,刚在亚洲服役完毕。”拉维格尼回忆说。

  每一个年轻人骨子里都有冒险精神,而在他这里,则变成了去非洲的理由。拉维格尼喜欢赛车、游泳、爬山、帆船、滑雪……所有的运动加在一起超过了他对悠闲生活的向往。他不能安于呆在巴黎这个大都市,如同别人那样度过自己的一生。退役后的拉维格尼找了一份在非洲的工作,进入了阿尔及利亚一家运输公司。

  “当时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参与达喀尔。”拉维格尼笑了起来。

  这个年轻的前军官结识了一些差不多年纪的赛车手,之后,参加了一次赛程设在非洲的职业赛车。

  这一次赛车改变了拉维格尼的命运。

  在阿尔及利亚,拉维格尼受到了非洲

病毒的侵袭,患病了。这对他来说,不吝是一场沉重的打击—不仅是身体,而且是精神上的。时间过了将近20年,他不太愿意谈起患病时候的情形。但从那以后,拉维格尼再也没有参加过赛车。

  “在我年轻的时候,虽然没有参加过达喀尔的比赛,但是我25岁的时候,曾经去阿富汗参加过其他的冒险活动。”拉维格尼对这一段阿富汗的经历相当骄傲。

  这是一项在阿富汗的人道计划工作。此后,拉维格尼还参与组织了法国戛纳电影节。

  拉维格尼越来越热衷于组织举办大型活动:“对我来说,最兴奋的就是在一个固定的时间里,把一个很激动人心的活动奉献给大家。”

  其间,不仅在非洲拥有了更多的朋友,更遇到了牙科医生吉尔伯特?萨宾(Gilbert Sabine)。

  吉尔伯特是达喀尔创始人泽利?萨宾(Thierry Sabine)的父亲。1986年,泽利因飞机失事去世之后,他亲自担任了达喀尔拉力赛的总策划。

  那时候,吉尔伯特已经64岁了。

  吉尔伯特非常喜欢这个年轻人。

  1992年,吉尔伯特安排拉维格尼进入了达喀尔拉力赛的组委会。

  加入达喀尔

  加入达喀尔拉力赛组委会之后,拉维格尼担任的是后勤主管。有时候,他会设想索性作为参赛车手参加达喀尔,可是,这始终不过是一个设想。

  “这种角色虽然没有当事人刺激,但是同样也很刺激。这有另外的意义。”坐在沙发上的拉维格尼原本一直在不停地变换坐姿,可是,此时,他正襟危坐,沉思了片刻。

  达喀尔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刺激,也是最危险的赛车运动。

  一边是摩托车、汽车和卡车,另一边是非洲的村庄、森林和撒哈拉沙漠。无比震撼的对比实际上却是面向未来的一步。达喀尔将两个世界带到了一起,并且使它们建立了一种特别的关系。它不仅是一种体育,同时也是一种意志;尝试探索鲜为人知的大陆,人类的求知欲望借助精良的车辆得以实现。

  由于途经非洲大陆的沙漠地区,无论组委会如何防备,每年却都会出现大小伤亡事件,然而,这却又成为了达喀尔的魅力所在。

  1981年,3名记者在撒哈拉沙漠被杀;1986年1月14日,一架直升机遭遇空难,5人死亡,其中包括拉力赛的创始人萨宾内;1987年,卡车赛手拉菲特、雅布尔、里吉斯、洛文金先后翻车丧生,卡车手卡纳多撞车丧生,摩托车手胡戈翻车死亡,两名记者在沙暴中死亡;1989年冠军、天才车手拉莱被医疗车压死……其中,最热门的恐怕是在1982年,参赛的前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的儿子马克在马里和阿尔及利亚的边境走失。惊慌失措的撒切尔夫人也因此成了英国小报的追逐热点。

  在这种恶劣的气候和地形下,空难、

车祸、沙暴、地雷……在达喀尔的伤亡名单上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其中也包括政治。

  2004年,曾出现过“基地”组织计划袭击参加达喀尔拉力赛美国人的计划。在拉维格尼加入达喀尔的当年,就出现了法国天才车手拉莱撞车身亡,另外一名塞内加尔小伙子被一辆参赛车轧死。

  对于这位当时主管后勤的法国人而言,拉维格尼必须得尽量保证赛车手的安全,以及赛程路过地区的安全。他经历了近年来达喀尔最重要的几个时刻,2000年他曾负责执行从尼日利亚到利比亚的空中补给任务。

  然而,如何保障,却始终是一个大难题。每一次危险,每一个车手的事故,都让他觉得非常难过。2004年,摩托车手何塞-曼努埃尔-佩雷兹(Jose ManuelPerez)与汉塞尔的事故,几乎让他落下泪来。

  “这是在非洲,在非洲什么都可能发生。”似乎为了掩饰不安,拉维格尼又换了一个姿势,“我们没法取消这个风险,我们只能尽可能地控制风险。”达喀尔官方评论这位前军官、后来的非洲爱好者—丰富的野外知识以及对细节的把握使他成为一名达喀尔专家。

  然而,就算这位专家,也“有一次在沙漠里和导游一起呆了有5天之久”的尴尬经历。

  职业化达喀尔

  到达北京的第二天早晨,拉维格尼早早起床,在王府井附近的小胡同里慢跑了一个小时。

  这是他长年的习惯,也同样是他舒缓压力的方式:“到现在为止,除了达喀尔之外,我还没有想过其他。每年,我都要想着怎么让达喀尔焕发新的魅力。我的所有一切都围绕着这个重心来努力。”

  每年在比赛之前,线路设计、探路以及与当地政府沟通,是他的主要工作。由于达喀尔的伤亡事件一直都无法得到控制,他曾经修改赛道,选择不那么危险的地段,然而,这一举措却不断遭到了更多渴望挑战和渴望刺激的参赛者的批评。

  2005年,拉维格尼开始担任达喀尔拉力赛总策划,而不再是负责后勤以及赛事。

  拉维格尼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达喀尔拉力赛这个原本是“汽车或者摩托车爱好者去非洲旅行、探险的运动”更大程度地职业化、商业化。

  拉维格尼“提高了这项赛事的经济价值”,逐渐变得更像一个商人。

  “达喀尔的收入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参加的费用,各国参赛的车手缴纳的费用构成了我们的主要收入;其次是电视转播收入;第三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很多合作伙伴。”拉维格尼计算着,“我们从六七年前开始,每年都是盈利的。”

  2007年达喀尔拉力赛,仅在欧洲的两个特殊赛段就聚集了近100万的车迷,来自300家媒体的480位新闻记者出席开幕式和闭幕式,166位新闻记者跟随整个拉力赛全程,643小时的电视节目在185个国家播出,在欧洲拥有1.5亿电视观众。

  这让达喀尔成为了法国ASO集团除“

环法自行车赛”之外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可是有一件事情却一直困扰着拉维格尼—那是在很早的时候,达喀尔比赛有80%的车手都是法国车手。“这个比赛就成为了法国特征很浓重的比赛。我想改变的就是把这个比赛变成一个国际性的比赛。”

  拉维格尼为此开始了大规模的推广活动,包括两次中国行。

  拉维格尼觉得,自己的努力已经很有成果了,他让这个比赛真的国际化了。现在已经有39个国籍的车手参加比赛,其中包括澳大利亚、日本以及中国等很多国家的车手参加比赛,这使得拉维格尼不得不代表组委会宣布限制报名人数。

  “对于参赛车手而言,我尊重他们每个人对生命的选择。有的人的生命更冒险一点,更精彩一点;有的人的生命更保守一些。这是每个人对生命的不同定义。”商人拉维格尼现在有4个小孩,他已经不大可能去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了,“我对所有报名参赛的车手都充满敬意,因为他们有这个热情,有这个充满冒险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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