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哲琴拥有世界的人(图)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25日14:58 外滩画报
朱哲琴拥有世界的人(图)
朱哲琴

  继《阿姐鼓》之后仿佛完全沉寂的朱哲琴其实早已走得更远。近七八年来,她一直都在旅行。她的足迹遍布欧洲、美洲、非洲和南亚。“每到一个地方,我就会忘了别的地方。”她说。就在这漫长的旅行之后,她回到中国,并且带来了她的新作《七日谈》。

  文/ 许佳 图/ 小武 造型/ 丘王月  图片编辑/ 金婕

  7月15 日晚上,朱哲琴在上海沪申画廊举办了一场小型音乐会。尽管门票只发放给画廊登记在册的艺术爱好者,但在音乐会现场,八百名观众还是将画廊乃至外滩三号门口的广东路挤得水泄不通。观众们互相紧挨着坐在沙地上,与朱哲琴近在咫尺,几乎就在她的脚下观看演出。

  一袭白衣,头戴羽毛的朱哲琴在浅蓝色的舞台灯光中上场,姿态宁静而略显怪诞,仿佛一只水鸟。当晚她演唱的曲目大多来自新作《七日谈》,同时也有《阿姐鼓》、《央金玛》、《黄孩子》、《波罗蜜多》等专辑中的曲目。与其说这是她个人的演出,不如说是她与同台伴奏的音乐家们的一次即兴合作,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显得对演出极为享受。站在窄长舞台中央的朱哲琴以相当恣意的方式演唱,表情多变,舞步飘忽,令观众感到既敬畏又兴奋。

  朱哲琴向观众传达出这样的信息—这是一个相当完整地保有着自己天性的人,并且她惯于在音乐中把所有情绪释放出来。在短短十几秒之内,她的大眼睛中就会闪过很多种截然不同的神态:天真、热烈、欢愉、紧张、忧伤、迷茫、愤怒,旋即又回复到一开始那天真无邪如同小女孩的模样,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上。

  这与那多变音色相映成趣的坦率神情,从某种意义上说明了朱哲琴的特殊之处。在采访中,她比在舞台上显得安静得多,显然因为长期生活得安宁而愉快,所以待人友好,常常未语先笑。谈到自己,她强调说:“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佛教徒,但我希望能够觉悟。”她回忆起最近几年来自己频繁而长期的旅行生涯,尤其是在印度恒河边第一次看到火葬:“我受到很大的打击,第二天就租车离开了。接下来的七天里,我的胃一直在疼。但是第一阵不适过去之后,我就决定,以后每分每秒都要快乐,并且要创造。”

  她引用《哈姆莱特》中的台词说道:“你就是把我关在胡桃盒子里,我也是无限想象空间的君主。”

  关于旅行

  朱哲琴最近几年的主题就是游历世界,除去筹备《七日弹》的时间之外,其余所有的时间她几乎都在旅行。“我对世上有些地方的名字充满了向往,比如都柏林,比如非洲,比如印度。”她的足迹遍布欧洲、美洲、非洲和南亚。“每到一个地方,我就会忘了别的地方。”她说。

  Q:你比较偏爱什么样的目的地?

  A:我喜欢西班牙。那里的路口都有五六条路交叉,习惯了十字路口的人第一次站在那样的路口,一定会愣住。那里的人非常有激情——有的国家的人,你看他的表情就能辨别出他的意思,可是这一套在西班牙就行不通了,你完全要凭想象去猜。印度、尼泊尔和中国的西藏,我都很喜欢。我喜欢那些当地人都很率真、天然、爱憎分明、爱音乐、天性自由的地方。

  Q:一般是一个人旅行,还是结伴?

  A:都有。去印度那次,是我和朋友很早就约好了,却一直没有实行,前年突然就心血来潮一起去了。在出发前一天,我接到一个意大利朋友的电话说:“你们先来克什米尔吧,我叔叔女儿的朋友要结婚,你们也来吧!”于是我们真的就坐飞机到德里,然后直接前往克什米尔。这个地方三面环山,中间有个大湖,非常宁静美丽,就像天堂,跟传说中的景象完全相反。我与穆斯林成为了朋友、他们的友好和热情使我在两年之后邀请了我的朋友、导演RossKofm

  An 一起重返那里,拍摄纪录片《声音的漫游》。

  Q:你不会害怕目的地危险吗?

  A:去年五六月间,我和朋友一起前往尼泊尔。当时所有旅行社都不肯给我们签证,致使计划几乎改变。最后我们决定办落地签证。出发前,朋友们天天给我发e-m

  Ail,摘录各种西方的新闻报道,说那个地方当时有多危险。我所亲眼见到的景象跟媒体舆论根本是两回事。加德满都到处都是生活和音乐。不过离开加德满都的路上,我们也确实看到了许多军队。

  Q:为什么你能够这样长时间地旅行?

  A:我觉得自己在旅途中一直在燃烧。我心无芥蒂,不设定不友善的对象,对所有迎面走来的人都会微笑打招呼。在印度全程,我都没有碰到过坏人,就连火车站的小流氓也成为了我的哥们儿,陌生人都把自己随身听里的音乐给我听。有时我在路上靠着就睡着了,常会有人把我推醒,说你不能这么睡啊,东西不能这么放,来,我带你到前面去。关于家庭在近期的一篇博客上,朱哲琴写道:“走在渥太华的街道,我觉得我从未离开。记忆如此奇妙地将断裂的岁月连接起来。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像一年前的某个下午,穿着编织的精美布鞋,走出家门看到我熟悉的景象:拐角的咖啡厅、定制晚礼服的精美作坊、造币局、不远处国会山庄上绿色铜顶、运河的开阔处、连绵的草坡、时来作伴的松鼠小朋友,还有集市区那家12 块钱吃不尽的青口店,它们让我的感受相连我采过脸盆大小的蘑菇的茂密森林,我曾在+39至-39 摄氏度探访过,在春天将至的时分,数计过刚探头的绿芽,在哪一株、在哪一棵上?卧室那面朝树林的玻璃墙,为了那些树木和花朵和隆冬吹刮下来的冰柱,我将长条案改成了书桌,将自己埋在一张上世纪40 年代手工制成的旧皮沙发里,许多个小时、许多个白天,阅读许多惬意和惊喜的篇章和时刻。”她是因为嫁给了现在的先生,才搬到了渥太华。不过,婚后她与先生共度的时间并不长。“前段时间我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做了半年客座教授,这是我们待在一块儿的最长一段时间了。”她说,“按照中国人的观念看,我算不上一个好妻子吧?”

  Q:你喜欢渥太华吗?

  A:渥太华是个童话般的地方。那里的建筑都有几百年—当然,跟中国建筑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我住的地方就在城里,但周边却有大片的丛林。冬天这里有-30 到-40 摄氏度,银装素裹。这种时候我就像蛇一样盘在家里,有时一个礼拜才出去一次—我什么户外运动也不会的。夏天来了,这里就成了天堂。我们住的地方一公里之外有个天然湖,叫麦卡湖,那是我前年和大前年夏季每天畅游的水上行宫,每次我步行穿过森林前往时,内心都特别欢腾。那里住了很多鱼友,我曾戴上潜水镜追逐它们,找到它们的洞穴,直至和它们交上朋友,主动游过来叮我。

  Q:你每天是怎样度过的?

  A:我上午10 点多起床,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出去游泳。下午我就看看书。到傍晚5 点左右,阳光进屋时,我会把一楼的音乐打开。因为我住的是木头房子,所以音乐会在三层的屋子里面弹来弹去,非常美。在情不自禁之时,我只有奔跑到附近的林间,和那些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老树倾谈。这里的松鼠太多了,到处都是。我有个邻居,是个老头,他花园里的花常常遭受松鼠啃食,以至于他恨松鼠入骨。他总是用捕鼠夹去抓它们,再把它们带到很远的地方去放掉。

  Q:你和你先生很少在一起吗?

  A:我们的婚姻生活是一种分享的关系。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他想跟我一起旅行,但他没有时间。我会把自己的旅行经历说给他听。当我说想去非洲时,他马上劝我说:不能去啊,太危险了。而几天之后,他就开始帮我办理一切手续。我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挺波希米亚的,总是到处迁移。我是因为他才去了渥太华,但我其实对于自己身在哪个城市不特别在意。我爱的人在哪里,我就会去哪里。关于世界阅读是朱哲琴最大的爱好之一,她将书本作为了解世界的方式。“我在阅读上没有界限。”她说“,从《圣经》《、古兰经》到《时间简史》、《相对论》,再到蔡志忠漫画,我都爱看。”从前她最喜欢的小说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近年来,她的阅读偏好却有所改变了。她以在恒河边旅行的经历作比说道:“我觉得探知的经历是最重要的。”

  Q:你喜欢读些什么书?

  A:我以前爱看小说,近年来爱看工具书。我希望通过读物对世界有真正的了解,而不是一直沉浸在作家对世界的杜撰之中。大部分文学作品,在我看来都会对某种感情过分夸大,比如爱情、友情,其实它们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也曾经因此而误入歧途。现在我更愿意获得真实的只是—我宁愿去了解如何种植兰花,了解它们如何生长,我觉得探知的经历是最重要的。

  Q:谈谈你的专辑《七日谈》吧。

  A:我游历了世界之后回到亚洲,突然对中国有了新的看法。中国不是上海,不是北京,也不是四川,它是所有这些地方合在一起。它有那么多色彩,是那么丰富。中原文化是和藏族文化甚至印度文化、南亚文化相连的,我要把所有这些元素用自己的方式混合在一起。

  Q:你对物质条件要求高吗?

  A:不高。在城里长大的人不知道物质过多这件事,我们总是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当去过非洲之后,我就觉得其实生活并不需要那么多物质。在德里拍摄《声音的漫游》时,我们全程都是坐三轮车,因为坐

出租车的话,你无法接触到当地人。“不接触印度的热,又怎么能理解印度人呢?”我对我的伙伴说。他们也很理解。再比如上海,我前几天到上海,觉得很闷热,很不舒服,一旦排练得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不在乎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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